第319節
碧珠怔愣的抬起頭,眼里瞬間漫起了水霧,她叩頭哭求道:“世子妃,是奴婢做錯了,奴婢應該事先知會世子妃,請世子妃不要趕奴婢走,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喜華心中憐憫,云曦看了她一眼,喜華便上前將碧珠攙扶起身,柔聲安慰道:“別哭了……” 碧珠年紀小,但卻聰明討喜,云曦也挺喜歡她的,若是在她遇到這件事時,她第一時間告訴了云曦,云曦絕不會怪她一分。 雖然最后碧珠沒讓云曦將藥喝下,可終究還是將毒放進了碗中! 她不想賭,也賭不起,她也不想讓所有人都防著碧珠,碧珠不舒服,她們也不舒服。 “你家里本就是迫于無奈才賣了你,你父母雙全,又有手藝,你們以后的日子過得定會不錯。 我已經救回了你的父母,這是你賣身契,我也一并給你。我會給你們一筆錢,送你們離開金陵,以后一家人就不要再分開了!” 云曦緩緩開口道,云曦不論何時都是坐姿端正,就算她現在只穿著一件常服,不戴珠翠,可那尊貴卻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 云曦說話也不算溫柔,可每個字眼都讓碧珠忍不住想要落淚。 “世子妃!都是奴婢的錯啊……”碧珠哭著要跪下,喜華撐著她,搖頭嘆息。 “你這傻孩子以后可長點心眼吧!世子妃良善不怪你,以后走到哪,你都要記得與人為善!”喜華平日里最喜歡欺負碧珠玩鬧,今日卻著實是一番jiejie的模樣。 碧珠傻傻的站在原地,她原以為世子妃會狠狠罰她,沒想到反是讓她們一家團聚! “不過在你們臨走之前,我還需要你們幫我一個忙……”云曦倏然揚起嘴角,冷然笑道。 “世子妃請說,就算讓奴婢赴湯蹈火,奴婢也在所不辭!”碧珠心里本就愧對云曦,一聽有機會報答云曦,立刻欣喜不已。 “倒不用你赴湯蹈火,反是只需你放一把火便好,他們既然敢對我不利,我自是要先收回一點利息!” 云曦嘴角一挑,嘴角的笑冷若冰霜,一雙眸子更是泛著泠泠寒光。 這件事便是有碧珠和她的家人指認,西寧侯府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凈,畢竟碧珠是她身邊的丫鬟,西寧侯自是可以反過來攀咬。 所以她也沒想在這件事上緊追不舍,可西寧侯府本來就有一個大把柄,不是嗎? 西寧侯府中,西寧侯一臉怒色,大步邁進了歐陽沐的書房。 此時的歐陽沐正在教一個十歲左右的小丫鬟寫字,那小丫鬟梳著兩個圓圓的發髻,皮膚白皙柔嫩,臉頰上有小女孩獨有的粉色紅暈。 歐陽沐十分滿意,將手握的更緊了一些,聲音更是輕柔,“對……就這樣寫,很好!” 小丫鬟聽到歐陽沐夸獎她,立刻開心的笑了起來,一雙眼中都是純凈的光,像是沒被世俗沾染的白雪。 歐陽沐的眼神幽深了起來,他的喉頭動了動,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了女孩的腰。 “砰”的一聲巨響,西寧侯一腳踢開了門,正看到兩人這曖昧的畫面,頓時更是怒不可遏,怒吼道:“大膽!你們在做什么?” 那小丫鬟立刻跪在地上,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回……回侯爺,世子說做奴婢的也要識字,這樣才不會丟了侯府的臉……” 小女孩才不過十歲,而歐陽沐卻是已經年近二十,小女孩想的不多,西寧侯卻是不信。 歐陽沐見小丫鬟嚇得渾身發抖,眼里閃過一抹莫名的光彩,似有憐惜,又有些興奮。 “你出去!”西寧侯厲聲叱道,那小丫鬟如蒙大赦,連忙跑了出去。 歐陽沐放下筆,起身走到西寧侯身邊,正想行禮請安,西寧侯卻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父親!你為何打我?”歐陽沐一臉驚怔,不可置信的看著西寧侯。 “為何打你?”西寧侯的嘴角氣得直抖,聲音從嗓子眼中擠出,帶著無法壓抑的怒意。 “我們西寧侯府的臉都讓你丟盡了!就連太子也惱了我們,如今你害得我們成了整個金陵的笑話,老夫現在都不敢出門見人了,生怕被人戳脊梁骨戳死我!” 西寧侯大聲罵道,即便是叱罵依舊擋不住身體的顫抖。 “父親!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歐陽沐這個世子與冷凌澈不同,冷凌澈是楚國皇室,即便沒有官職也需上朝。 而歐陽沐卻是不然,他只有等到承襲爵位之后,或是在任職方可去上朝,所以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你給我跪下!”西寧侯臉色漲得通紅,顯然是氣急了,歐陽沐雖是一臉不解,卻還是聽命跪下。 西寧侯命人拿來了戒尺,纖長的戒尺泛著漆黑的光澤,一看便讓人心生畏懼。 “父親……”歐陽沐更是驚恐,到底是什么事讓父親發了這么大的怒火? “你個逆子!我讓你敗壞門楣!我讓你不知廉恥!”西寧侯手中的戒尺一下一下的落在了歐陽沐的后背上,他一邊罵一邊責打,歐陽沐卻是只咬著牙,一聲都不敢吭。 “侯爺!你這是做什么???你為什么要打沐兒??!”早有小廝去搬救兵,西寧侯夫人一見,便立刻撲在了歐陽沐的身上,尖聲痛哭起來。 “侯爺為何要責打沐兒,您若是厭煩了我,便直接休了我,何苦折磨我的沐兒? 我只有這一雙兒女,女兒被你們送走了,如今你又來責罰我的沐兒,你是想逼死我們嗎?”西寧侯夫人心疼壞了,抱著歐陽沐不肯松手。 聽著西寧侯夫人的哭訴,西寧侯顯然更氣了,可是西寧侯夫人緊緊的抱著歐陽沐,西寧侯總不能將她也打一頓,最后只氣得將手中的戒尺一扔,坐在椅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還有臉提那個孽障,你還真是給本侯生了一雙好兒女啊,一個驕縱跋扈,一個不知廉恥!” 西寧侯夫人面色發燙,可她一向偏疼兒女,便還嘴道:“若兒都已經被嚇成那個樣子了,侯爺作甚還不依不饒? 至于沐兒一直孝順溫和,外面哪有不夸的,侯爺又是聽了何人的挑撥!” “事到如今你居然還胡攪蠻纏,你可知你這寶貝兒子做了什么好事??!”西寧侯想自己一生鉆營為官之道,為了家族的榮耀更是絞盡腦汁。 只可惜他的兒女們竟是沒有一個爭氣的,不能為家族增光便算了,一個個的反是成了拖累! “你以為本侯不知道嗎,這么多年你都不愿娶妻,我忍了,只想著你總有長大的一日,可你呢,可有知道悔改? 我寧愿你如那五皇子一般好色,也好過你……你喜歡幼女!” 西寧侯恥于出口,他不是不知道歐陽沐病態的嗜好,可是西寧侯夫人一再遮掩,歐陽沐在外也是溫潤有禮,口碑頗好,西寧侯便只想著他是年輕貪玩,總歸會長大的,誰知道外面竟是出了如此的事情! 原是西寧侯府的金玉閣有一對夫婦,丈夫是打磨首飾的工匠,妻子則描繪圖樣。 誰知道昨夜他們家忽然起了大火,里面一個人都沒跑出來,只最后翻到了四具焦黑的身體,一個是八十左右的老婦,一個是年歲不大的孩子,還有便是這對夫婦的尸體…… “這與沐兒有什么關系???”西寧侯夫人聽的一頭霧水,忍不住插言說道。 她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雖說喜歡幼女的確不好,但是他也絕不會做這種殺人放火的事??! 歐陽沐卻是眸光閃了閃,臉色暗沉了一分。 西寧侯指著西寧侯夫人的鼻子便罵道:“你給我閉嘴!你還有臉說話,若不是你一味嬌慣,他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 你若是再胡攪蠻纏,我便派人將你送去家廟,讓你好好反??!” 敢在朗朗白日調戲丫鬟,還真是有恃無恐! 西寧侯夫人不敢說話了,她若是離了西寧侯府,后院那些妖精豈不就反了天了! 沒了西寧侯夫人搗亂,西寧侯沉著嗓音繼續說道:“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偏生他家女兒在錦安王府伺候,聽聞此事立刻回家奔喪! 京兆府的官差自是要照顧一二,幫她從家里把尚未燒毀的財物取了回來,結果卻在里面發現了你的罪證!” ------題外話------ 仍舊是一大更…… 推薦好友文文 名門嬌寵:梟爺寵妻上癮/一諾千金 容少將要娶霍明珠,人人道,糟蹋了少將大人。 容霆行事乖張狠辣無情,在軍場上說一不二,卻對未過門的小妻百般容忍討好,小嬌妻膚白貌美,偶爾耍點小脾氣。 容家長輩沒一個答應,霍明珠名聲太壞了。 “霍明珠犯了事我罩著,我看誰敢動她,嫁入容家我就樂意慣著,我非她不娶!” 容少將鐵了心要娶,只要小妻不哭著鬧著要離婚,都不是事。 “離婚!離婚!”結婚第一天霍明珠滿身青紫的哭著喊著要離婚。 容少將指著地上的空酒瓶控訴,“昨夜你告別單身,把我的衣裳都給撕爛了……” 霍明珠的哭聲戛然而止,看了眼破爛衣裳,又看眼一臉幽怨的容少將,“離婚的事當我沒說!” ☆、第一百二十一章 決絕 “這不可能!我沒有殺人放火,哪里來的證據?”歐陽沐雖是抓走了碧珠的父母,可是卻未透露身份一句,便是看管的人也是找的街頭無賴,如何也查不到西寧侯府。 他知道人被救走了,可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因為整件事從始至終都沒有他的參與,便是許歡宜那邊東窗事發,也攀咬不到他的身上。 “哼!你沒殺人放火,那也要有人信才好!” 西寧侯氣得不輕,忙喝了兩大口茶壓壓氣,看著歐陽沐那茫然的神情幾恨不得再抽他幾巴掌。 雖說這家人在金玉閣做事,但事情本也牽扯不到他們侯府,可是偏偏在遺物里有一封信,信被燒了一半,但主要內容都還在。 上面只說他們夫婦無意中撞見歐陽沐jianyin幼女,他們怕被追殺,便準備連夜收拾行李走人。 可他們記掛碧珠這個女兒,便給碧珠留了些她母親的首飾和散碎銀子,又將事情交代了一番,讓她一個人好好生活云云…… 可沒想到這一家人沒能逃走,全死在了一場大火中,而這封訣別信便是最有利的證據! 雖然已經死無對證,可單單是輿論壓力也足夠他們受的了,更何況那婢女還偏生是云曦身邊伺候的,更是麻煩至極! 歐陽沐的臉色變幻莫測,等西寧侯講完之后,歐陽沐才雙眸凝結,跪行到西寧侯身邊,大聲道:“父親!兒子是被陷害的!定是冷凌澈夫婦陷害的兒子!” 見西寧侯神色淡淡,似是不信,歐陽沐咬了咬牙,將他和許歡宜的合謀講了個清清楚楚。 西寧侯聞后先是一怔,隨即更是惱怒的罵道:“你個蠢材,人家拿你當刀使,你便上趕著往前沖? 如今可倒好,這滿城風雨你打算如何收場!” “父親息怒!這件事的確是兒子思慮不周,可我也是為了冷凌墨好,他一直消沉萎靡,如此下去,錦安王府不是落在冷凌澈手上,便是落在冷凌弘手上,屆時咱們可就落了敗勢!” 承爵王位,自是也要將兵權一同承下來,錦安王手中的兵權誰不眼紅? 歐陽沐本以為這件事如何也查不到他的身上,可誰曾想到冷凌澈夫婦竟是如此陰毒狠辣。 他們知道在許歡宜一事上為難不了他,便做了這么一個局毀了他的名聲,著實可惡! 一直呆呆傻傻的西寧侯夫人此時也聽明白了,哭著喊道:“那害死的云曦,害了我的女兒還不夠,如今又來害我的兒子,是當我們西寧侯府好欺負嗎? 侯爺,你一定不能放過云曦,一樣要殺了她為咱們的孩子報仇??!” 西寧侯不耐煩的甩開西寧侯夫人,看著那張老臉滿是淚痕,沒緣由的便覺得煩,恨不得上前踹她幾腳。 “愚蠢無知的婦人,你就知道殺人,還知道什么?若是事情真有這般簡單,太子早就登上皇位了! 你以后給我安分一點,反正我這張老臉也丟盡了,你若是再在府里興風作浪,我便將你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