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
冷凌澈卻是轉過了身子,那張有些神似錦安王的臉龐此時卻只有一片冰冷,那狠絕和殘酷的眼神讓錦安王只覺得心如刀絞,無力支撐。 “他們是父王的骨血,但卻不是我的兄弟,我的母妃只生了我一人,我何來兄弟可言? 我回來,為的不是你的王位,而是清算十年前的血賬!佛擋殺佛,魔擋殺魔,不管是誰,只要擋了我的路,我便定然不會手軟。 所以父王若是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那便管好你的兒子們,他們是你的親人,不是我的!” 頓了頓,冷凌澈的嘴角微微揚起,竟是勾起了一抹冷酷殘忍的笑,讓錦安王不愿去面對,“還有上面那位,他是你的皇兄,你不愿違逆他,但是,我會!” ------題外話------ 第二更…… 先收拾一個,不要著急,剩下的人很快跟上,哈哈…… ☆、第七十五章 金陵生事 收拾了玄商,冷凌淮春風得意的一路前往了太子府,已經完全忘了自己被云曦掌摑的事情。 太子府的書房中,冷凌衍正與藍懷如商量著什么,冷凌淮不等通報,便迫不及待的走進了書房,即便看到冷凌衍那不悅的神色,也毫不在意的笑道:“皇兄,我終于扳回一局了!” 冷凌衍蹙了蹙眉,有些不明所以,藍懷如也一臉詫異的看著冷凌淮,不知道他這莫名其妙的說辭是因為什么。 “皇兄,我今日去了錦安王府,本只是想欺負欺負云曦身邊的小侍女,誰知道冷凌澈的手下竟是敢與我動手! 我怎么會放過這個機會?我當即便進宮去找了母后,這件事甚至連父皇都驚動了,最后將那個該死的下人打入了牢獄,不日就要發往邊疆了!” 冷凌淮眉飛色舞的說道,臉上皆是難以掩飾的欣喜,其實他與冷凌澈之間沒有什么仇怨,最初他針對冷凌澈不過是因為冷凌衍不喜歡冷凌澈罷了。 可是后來當他看到冷凌澈竟是娶了那么一個美貌傾城的女子時,他有過嫉妒和不忿,他本想教訓冷凌澈一番,卻沒想到他反是被人算計,自此他對冷凌澈便有了深深的怨恨! 冷凌衍皺眉望著冷凌淮,一雙凌厲的眼透著點點冷芒,“何時的事情?” “就剛才啊,沒有多久!”冷凌淮笑著坐了下來,心情大好。 “冷凌澈沒有阻攔?” “沒有!其實我覺得皇兄實在是高看他了,他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小白臉,什么能耐都沒有! 甚至還是他主動做出的讓步,為的就是息事寧人,身為一個男人,真是窩囊!”冷凌淮不屑的冷笑道,將冷凌澈貶到了塵土中。 冷凌衍瞇著眼睛盯著冷凌淮,突然開口問道:“你臉上的指痕是怎么回事?看起來倒像是女人所為!” 冷凌淮摸了摸自己的臉,剛一碰到便“嘶”了一聲,罵罵咧咧的說道:“還不是云曦那個小賤人,下手真毒!我不就玩了她一個婢女嗎,她便不要命的找我算賬,不過倒是比冷凌澈那個小白臉有骨氣多了!” 冷凌衍突然揚起了嘴角,看得冷凌淮一陣驚詫,他讓云曦打了,怎么皇兄好像覺得很有意思似的! “云曦今日也與你們一起進宮了?”冷凌衍收起嘴角的笑,抬眸問道。 “是??!她先去找太后求情,可是冷凌澈一句話都沒幫她說,真是活該,誰讓她偏偏選了冷凌澈那個小白臉呢!” 冷凌衍聞后眼中泛起了笑意,不知道好強如她今日會不會后悔自己當時的選擇呢? 他倒是有些好奇,今日之后云曦可還會認為冷凌澈是最好的選擇? 藍懷如打量著冷凌衍的神色,眼眸微動,只覺得有些怪異,可未來得及細想,便有人進來稟告,說是錦安王震怒,對四公子冷凌墨用了家法! “什么?” 眾人異口同聲,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驚疑。 “理由是什么?”冷凌衍追問道。 “無視家規,枉顧兄弟之情!” 冷凌衍抬眸看了冷凌淮一眼,陰鷙的眸中閃過冰冷的寒光,看得冷凌淮只覺得四肢冰冷,之前的得意張揚一絲也無。 那人頓了頓,復又回稟道:“太子,還有……歐陽側妃被錦安王打破了頭,現在被禁足院中!” 冷凌淮徹底傻了,一屁股坐了下來,冷凌衍揮手讓那人離開,藍懷如才嘆氣道:“看來以后四公子與世子之位無緣了!” 他們都聽聞錦安王府家規森嚴,最忌禍起蕭墻,但是這么多年他們也只是聽聞,因為錦安王從未動過家法。 可今日錦安王卻是對冷凌墨用了家法,理由還是枉顧兄弟情義,只怕錦安王是對冷凌墨徹底失望了。 “不僅如此,錦安王是在借冷凌墨警告我們,在借此表示他的不滿!”錦安王能手握楚國一半的兵權,靠的不僅是他的身份,更是他的頭腦和魄力。 冷凌淮跑到錦安王府撒野,雖然冷凌澈的手下毆打皇子,誰也護不了他,但這不代表錦安王是滿意的。 錦安王最好面子,他不能責備冷凌淮,但卻可以收拾冷凌墨。 “一個下人換了個錦安王府的公子,你覺得你可賺了?”冷凌衍冷冷盯著冷凌淮,那冰冷的目光讓冷凌淮莫名的覺得心慌。 “皇兄,我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一步,我只是想收拾冷凌澈,只是想讓你開心啊……” 冷凌淮有些怕了,雖然冷凌衍平日對他很是寬待,但是冷凌衍也有不能觸及的逆鱗,那便是任何人不能阻攔他通往皇位的道路! “住嘴!本宮可曾警告過你不要妄動?你拿本宮的話當做耳旁風嗎?”錦安王的怒火也出乎了冷凌衍的預想,若是冷凌墨這顆棋廢了,對他而言絕對是個噩耗。 藍懷如見這兄弟兩人氣氛冰到極致,便連忙開口勸道:“太子也先別著急,其實只要這世子位先別落到冷凌弘的手里就好。 就算冷凌澈不能為我們所用,但是他沒有母族的勢力,宸妃娘娘所出也不過是一個公主,對我們而言并非最棘手的敵人!” 冷凌衍收回了視線,一雙狼眸閃著爍爍寒光,若是錦安王府靠不住,那么他便要另謀出路了! 錦安王一發火,整個王府都安靜了下來,下人走路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觸怒主子,得了責罰。 錦安王只打了冷凌墨一個人,但卻像是打了所有人一般,每個人都莫名的惶恐,就連一直沉穩冷靜的秦側妃都覺得心中惴惴不安。 冷清薇察覺到秦側妃的不安,忙開口勸慰道:“母妃,這件事的確是四哥不對,但是對咱們沒有什么影響吧!” 秦側妃抿著唇,雙眉緊蹙,手指不安的揉著錦帕,“我在意的不是冷凌墨,而是你父王對冷凌澈的態度!” 讓她不安的不是錦安王的震怒,也不是他的警告,而是她總是隱隱覺得,錦安王是在庇佑冷凌澈,是在給冷凌澈出氣。 “不會吧……父王其實是個公私分明的人,這次四哥伙同五皇子傷了王府的臉面,父王自然會發火。 再則,父王也可能是因為大哥的事情在發作呀,畢竟父王當時說的可是讓四哥給兩個兄長賠罪!” 冷清薇開口說道,她蹙眉深思,卻實在想不出有父王偏向二哥的細節。 秦側妃疲累的揉了揉眼睛,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最近真的發生太多意外了,也許是她太過疲憊緊張,才會如此多疑。 秦側妃看了冷清薇一眼,眼中是慈愛的光,她拉過冷清薇,開口道:“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也許我們該換個思路了,不能僅僅局限在這個王府里!” “母妃的意思是……”冷清薇不解,疑惑的看著秦側妃,秦側妃卻是淡笑不語,只那雙眼閃著勢在必得的光。 見冷清薇一臉疑惑茫然的看著自己,秦側妃揚唇笑了笑,握著冷清薇的手說道:“那封信也該送到了,想必那人已經啟程趕往金陵了!” “母妃,這件事對我們真的有幫助嗎?”冷清薇對這件事一直表示懷疑,不知道母妃為何要對那人那般的有信心。 “且看著吧,那可不是個簡單人物,不管成不成,只要亂起來對我們就是好的!”秦側妃揚唇一笑,眼中閃過莫測的光。 錦安王對冷凌墨用了家法一事已然傳了出去,西寧侯府頓現陰霾,而寧平侯府卻甚是歡喜。 冷凌墨完了對他們來說自是好事一樁,寧平侯夫人看了秦側妃的信后,更是笑不攏嘴! “她總算是出手了,我真是不得不佩服她,吃了這么多虧居然還能坐的??! 之前那三百萬兩咱們侯府可沒少拿,她若是再沒有行動,我便要去找她說道說道了,咱們幫她可不是讓她安心做那個王府側妃的!” 寧平侯夫人的臉上掛著不屑的笑,秦側妃雖然算是她的小姑,但也是堂親,更何況二房還是庶出,即便秦側妃在王府混的風生水起,她對秦側妃還是有一種優越感。 秦盼兮在一旁靜靜的坐著,只擺弄著手中的鮮花,將它們一枝一枝插在瓷瓶中。 寧平侯夫人見秦盼兮默不作聲,開口問道:“盼兮,這件事你可有什么想法嗎?” 秦盼兮搖了搖頭,并不作聲,她對這種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她沒有那么大的野心。 富貴榮華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擇一人終老才是她今生所求。 女子本應干凈的如同她手中的鮮花,為何非要落入泥潭,成為滋養那些男人權利的肥料呢! 寧平侯夫人嘆了一口氣,她已經習慣了秦盼兮的冷淡,所以并未惱怒,只開口道:“盼兮,我和你父親想著也該為你相看婚事了……” “我不要!”一直安靜端莊的秦盼兮豁然起身,衣袖裙擺被她突然的動作帶的飛揚起來。 “盼兮,你……”寧平侯夫人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她這個女兒聰慧卻從不鋒芒畢露,自小便最是得體,何曾有過這樣的慌亂的時候。 秦盼兮自知失態,低垂了下了頭,緩緩開口道:“母親,女兒還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給一個我毫不了解的男人,所以你和父親就不要為女兒cao心了!” “這怎么行呢!女兒家的婚事可是最重要的了,你養在深閨如何知曉金陵的各家公子?你放心,我和你父親一定會為你選擇一個最好的夫君!” 寧平侯夫人耐心的說道,她可不是那種用女兒換富貴的人,府中還有不少庶女,用她們來聯姻便足夠了,至于她的女兒自是要嫁給最好的男子。 “母親!我真的不想……” 然而一直有求必應的寧平侯夫人在此事上卻是別樣的堅持,“你也不小了,就算你不想出嫁,至少也要先定下婚事??! 金陵城的適齡貴女也不少,適合的公子就那么幾個,我可不能讓別人搶走了他們!” “母親!”秦盼兮緊緊的蹙著眉,紅唇抿成了一條線,可當她看道寧平侯夫人堅持的模樣,嘆了一口氣,拉著寧平侯夫人開口道:“母親,您再給我一段時間好嗎?” 看著秦盼兮的那哀求的目光,寧平侯夫人無奈嘆息道:“那好,你先調整調整心態,一個月后我再與你父親準備!” 一個月嗎? 秦盼兮那兩條彎彎的柳眉皺成了小山,看來她不能再被動下去了,否則…… 正當兩母女商議著婚事時,突然有小丫鬟進來稟報,聲音略帶匆忙,“夫人,小姐,外面……” 小丫鬟講的正是外面剛剛發生的事情。 話說今日本是金陵城十分平常的一日,但是這種平靜卻在有人登上金陵城墻時消散無蹤。 “哎呀!那人怎么站在城墻上???他要干什么???” “不會是要跳樓自盡吧?快去看看!” 有一圓臉男人看了半晌,“呀”了一聲,身邊的人都連忙問道:“怎么了?你認識?” 圓臉男人點點頭,一邊看著城墻上的人,一邊開口解疑道:“這是和我住在一個巷子里的劉老實,平日里就知道憨笑,對誰都好脾氣,可他爬城墻做什么???” “虧你們住一個巷子,你不知道他家出事了??!”一個尖嘴的青年男子開口道,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樣。 “我知道他妻子去世了啊,可他也不至于因為這件事想不開吧,畢竟他還有一個孩子呢!” 眾人聽他們這番說辭都圍了上來,畢竟八卦人人喜歡,那尖嘴青年見眾人都望著他,不覺有些自豪得意起來,仿佛他知道的是什么了不得的秘聞一樣。 “這劉老實看起來憨憨傻傻的,但卻有一個貌美如花八面玲瓏的媳婦兒! 他們開了一家小酒館,生意也還算不錯,一家子的生活也很是滋潤,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