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我……我有什么可解釋的!你居然敢擅自對我動手,實在是欺人太甚!”楊柳色厲內荏的厲聲吼道,卻是已然開始慌了,只能故意做出這么一副厲害的模樣。 “長公主不過是看了一下你的衣袖,你何必這般心虛呢?在我們南國,若是敢對皇室不敬,絕對是死罪!”榮桀一身黑衣,本就容顏冷峻,此時面無表情的盯著楊柳,更是嚇得楊柳忍不住抖了起來。 這一幕卻是讓云涵怒不可遏,榮桀這般公開幫襯云曦,若說他們之間無事,她絕對不信! 云曦并不領情,只對夏帝說道:“父皇,請讓御醫查一查她衣袖上的痕跡!” 夏帝自是準了,楊柳卻像是瘋了一般,搖頭說道:“滾開!我可是世子妃,你們敢碰我!” 夏帝眉頭直跳,一個小小世子妃也敢無視他的命令,是存心想要他在眾人面前丟臉嗎? “將她抓起來,給朕查!” 夏帝震怒,麗妃早已經從看戲的喜悅變成了慌張,楊柳的變化她一一看在了眼里,只怕這次定是與她有關! “陛下……”麗妃正想著該如何開口,夏帝卻是瞥了麗妃一眼,冷聲說道:“來人,護送麗妃回宮,免得動了胎氣!” 麗妃頓時語凝,夏帝便是連最后的機會也不給她,麗妃擔心的看了楊柳一眼,卻是也不敢違背,只得抬步離開了。 楊柳掙扎著,全然沒有了貴女的端莊,她拼盡了氣力想要掙脫,可是她一個瘦弱的女流哪里能敵得過兩個侍衛。 不多時楊柳便沒有了氣力,只得任由著御醫檢查,可是早在她掙扎之時,眾人便已經有了估計。 果然,御醫查過之后便回稟道:“陛下,這衣袖上的唇脂果然有海棠紅!” 楊柳頹廢的癱坐在地上,頭上的朱釵滑落了兩只,頭發看來凌亂不堪,像是一個瘋女人。 那銀鐲更是劇烈的抖了起來,豆大的汗珠的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衣裳的布料已經完全黏在了身上。 “你是要自己招,還是想要嘗嘗夏宮的板子?這宮里的板子可不一般,本宮可保證不傷你皮rou分毫,只是你的骨頭和筋脈卻是會盡斷! 屆時你便會如同一個提線布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種痛楚,不知道你是否能夠忍受呢?” 云曦含笑說道,臉上的神情是那么的淡然,仿佛是在吟詩作對,哪像是在介紹著這般恐怖的刑罰! 殷鈺咽了咽口水,再一次打量起云曦來,這個女人不僅美不僅聰明,還夠狠,果然與二哥是一路人! “奴婢說,奴婢這就說!公主,這一切都是世子妃指使奴婢做的啊,請公主饒命??!” ------題外話------ 這是第二更…… 浮夢預計錯了,明天我們就虐渣啊,不急不急,么么噠,吼吼吼o(* ̄︶ ̄*)o ☆、第一百四十六章 惡報 銀鐲話音一落,場內頓時溫度驟降,氣氛一下子就僵了下來。 “你說謊,你居然敢誣陷本世子妃,是不是云曦讓你這般做的!”楊柳披散著頭發,尖聲叫道,就如同得了失心瘋一般。 “世子妃還是注意下稱呼的好!本宮的名諱可不是你能隨意所喚的!”云曦瞥了楊柳一眼,冷淡疏離的說道。 夏帝也神色不佳,狠狠的瞪了平懷侯一眼,云曦怎么說也是皇室公主,豈是被一個世子妃能呼來喚去的,特別是在別國使臣的面前,真是不成體統! 平懷侯擦了擦汗,早已經被夏帝那一瞪嚇破了膽,“是老臣治家不嚴,還請陛下恕罪!” 平懷侯說完便瞪向了平懷侯夫人,將怒氣撒在了她的身上,平懷侯夫人心里委屈,卻是只好出言斥責道:“不可無理!長公主是何等尊榮,豈是你能直呼名諱的!” 轉而平懷侯夫人又換了一張面孔,賠笑道:“公主切莫與這無知婦人一般計較,不要氣壞了身子!” 云曦懶得與她們虛與委蛇,只低頭看著銀鐲,冷冷清清的開口說道:“銀鐲,本宮只給你一次機會,你將事情的原委從實招來,否則本宮絕不饒你!” 那銀鐲本就沒見過世面,此時將皇上、太子、公主見了個遍,早就是嚇得不輕,此時看到楊柳也被人押下,哪里還敢隱瞞。 特別是她眼前的這個長公主,說話的聲音不大,卻甚是嚇人,即便都是死,她也不想死的那么慘! “回公主,奴婢招,奴婢都招……” “賤婢!你誣陷我!”楊柳又大聲的尖叫起來,掙扎著要起身撲過來。 “將她的嘴堵上!”云曦一蹙眉,冷聲吩咐道。 樂華立刻板著一張臉走到了楊柳的面前,楊柳剛想破口大罵,樂華卻是粗魯的托著楊柳的下巴,將一團手帕塞了進去。 “嗚嗚……”楊柳狠狠的瞪著樂華,卻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無聲的嗚咽著。 “你繼續說!”云曦只略略掃了一眼楊柳,便將視線重新落在了銀鐲的身上。 銀鐲一邊哆嗦著,一邊口齒不清的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雖然銀鐲講的條理不晰,眾人卻是也聽明白了,原來這竟是個一箭雙雕的毒計! 這銀鐲手巧,特別會做胭脂水粉,很得韓青兒的喜歡,可實際上這銀鐲早就被楊柳收買了。 銀鐲為韓青兒用海棠花做了一個唇脂,韓青兒十分喜歡,因為這是用鮮花做的,不會傷到胎兒,韓青兒自然是愛不釋手,便是進宮時也要涂抹。 可是韓青兒卻是不知道,今日的唇脂里卻是添了一味要命的東西! 銀鐲在韓青兒下馬車之前,借口補妝,特意為韓青兒涂上了有毒的唇脂,之后便等著韓青兒在曦華宮毒發身亡就好。 韓青兒一定會喝茶吃點心,那時只要唇脂觸碰了杯盞點心,上面也就一定會染上海棠紅,屆時只要御醫查出來,這個罪名自然就是云曦來背。 之后銀鐲便按照楊柳的吩咐,將馬車里的唇脂丟掉了,本以為這樣就不會被人發現,卻是沒想到還是被云曦一一道破! 銀鐲此時是悔不當初,自己當初就不該鬼迷心竅,為了那點銀錢便答應了楊柳的,只怕如今連命都保不住了! “那唇脂你丟在哪了?”城門附近沒有河流,想必還是能找回來的。 銀鐲說了一個位置,云曦便命人去找,不多時便有一個侍衛拿回了一個精美別致的唇脂盒子,與那胭脂水粉的盒子顯然是一套的。 看著那盒子被人找了回來,楊柳終是停止了掙扎,癱倒在地,侍衛也松開了手,退至了一邊。 云曦看著神色恍惚的楊柳,心里并沒有感觸,人只要存了害人的心,便要有被人揭露的覺悟。 “為什么?你為什么會懷疑我?”明明她已經做到了小心謹慎,從始至終都沒有去接近韓青兒,為什么云曦還是會發現? “人只要做了惡事便會心虛,便會想要去掩飾,便會露出破綻! 從寧華告訴我,那毒需要半個時辰才能發作,本宮便已經鎖定了韓青兒在進宮之前用過的東西。 韓青兒倒地身亡后,你上前查看,假借探查鼻息,實則卻是為了擦掉她嘴上的唇脂吧! 將事情連起來一想,便也沒有什么復雜的了,倒是你,費了這般的籌謀,到底是為了什么?” 云曦不論是剛才千夫所指,還是如今逆轉局勢,都是一副清清淡淡,毫不在意的神色,好似這些事情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為了什么?你和韓青兒都是個賤人,你們都該死!你們都喜歡搶別人的男人,你們都是賤人!”楊柳聲嘶力竭的大聲喊道,眼里沒有一絲的悔意,反而仍是無限的嫉恨。 “啪!”的一聲,楊柳閉上了嘴巴,嘴角流下了一道赤目的鮮血。 楊柳不可置信的捂著臉,看著面前那怒氣沖沖的平懷侯夫人,“你才是賤人!你生不出來,卻善妒不容,戕害其他的侍妾庶子! 如今竟是還敢在宮里殺人,將我那孫兒就這般的害了,你這個毒婦!” 平懷侯夫人自認對楊柳不薄,雖然她畏懼楊太后的權勢,可是他們也是堂堂侯府,豈能被一個女人欺負到如此地步? “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怎么不說是你兒子濫情?在后院養了一群女人不說,甚至還覬覦上了云曦,你看他最寵愛的那個侍妾難道不是和云曦長著幾分相似嗎?” 此話一落,眾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居然敢覬覦皇家公主,只怕平懷侯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可是此時兩個女人已經吵得不可開交,哪里還能理會到此事。 楊柳爬了起來,雙目睜圓,狠狠的瞪著平懷侯夫人,她伸出手指著平懷侯夫人的鼻尖就尖聲大罵道。 平懷侯夫人看著自己鼻前的手指,心里頓時生出了滔天的怒火,楊柳居然敢在眾人面前指著自己這個婆婆,豈不是想讓她成為所有人的笑柄嗎? 平懷侯夫人怒不可遏,伸手又是一個大巴掌,這次便是楊柳的母親楊夫人也看不下去了。 幾個女人頓時廝打成了一團,云婕冷眼看著,眼里隱隱浮現了一層怒火,沒想到這些事都是楊柳做的!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居然在父皇壽宴行如此之事,只怕母妃和祖母也會受到牽連! 夏帝的臉色越發的沉了下來,額上青筋凸起,一口牙都要被咬碎了,“放肆!你們眼里都沒有朕這個皇帝了是嗎?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陛下息怒!” 除了各國使臣,眾人都紛紛跪了下來,楊夫人的臉上被抓了三條血痕,頭發也亂糟糟的,“陛下,楊柳犯了錯,都是臣婦教導無方,還請陛下念在她年幼,饒她一命!” 楊夫人淚眼婆娑的看著懇求著,她現在不求別的,只要能饒過楊柳一條性命就好。 “年幼?也虧得你想出這般的借口!她都嫁人兩年了,還年幼呢! 饒她一條命?那誰還我女兒的命來?陛下,求您嚴懲楊柳,將她凌遲處死,以正天威!”劉氏哪里肯讓,若不是她還有一分理智,真想親手殺了楊柳這個賤人! 她的女兒死的那么慘,她怎么會放這個幕后真兇去逍遙法外! 此事已是證據確鑿,楊柳不但草菅人命,更是意圖謀害皇室公主,數罪齊發,豈能輕饒? “來人,將罪婦楊柳壓入天牢,秋后問斬!罪奴銀鐲同罪!” 夏帝語落,便看向了六部尚書,“楊尚書對朕的決斷可有異議?” 六部尚書府的人哪里還敢有異議,此次不牽連便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楊夫人還想說什么,楊大人卻是低聲罵道:“你若是再敢開口,我必定當眾休了你,免得你牽連我們楊府!” 楊夫人悲怒交加,一口氣沒提上來,便暈倒在地,卻是無人敢扶。 “起來吧!”夏帝一揮手,命眾人平身。 榮桀一直站在云曦的身邊,想要攙扶云曦起身,云曦卻是握住了安華的手,緩緩站直了身子,從始至終未看榮桀一眼。 而眾人起身之后,那一直跪著的上官茹便十分的顯眼了。 上官茹此時已是顫抖不已,她一直低著頭,眾人沒有看到她那白的嚇人的臉色。 楊柳的罪名定了,她眼睜睜的看著侍衛將楊柳拉走,斬立決,這幾個字對于她們女孩家來說實在是太過可怕。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丞相府的人也閉口不言,此時便是云曦和國公府的事情,她們只要冷眼旁觀就好。 “上官茹……”夏帝剛剛開口,上官茹便猛的向前爬了過去,一把抓住了云曦的衣裙,雙眼含淚的看著云曦。 “表姐!表姐,我錯了,我是被那楊柳逼迫的,求你原諒我吧,求你了!”上官茹第一次覺得這般的害怕,她如驚弓之鳥一般身上瑟瑟發抖。 云曦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冰冷淡漠,聲音更是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她是怎么威脅你的?” 上官茹頓時啞言,眾人都心中嗤笑,那銀鐲一個奴婢,可能會害怕楊柳。 上官茹一個國公府的嫡小姐,有什么必要害怕一個世子妃? 而且上官茹剛才的表現可是歷歷在目,巧舌如簧的將污水潑到云曦的身上,可沒看出來一點不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