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慕清小心的將奶嘴從她嘴里抽出來,將胸衣的扣子扣上,又輕輕在她額上吻了一記,將她抱起來。 席瑞安走到門口伸手:“我來吧?!?/br> 玩具房的門口裝了個塑料的小門,慕清還得跨過小門才能出來。 等他把小阿瑾放到房間里安置好,拉上窗簾只開了一盞門口的頂燈,出來時被慕清抱住了脖子,將他按在墻壁上壁咚。 “謝謝你?!彼妙~頭摩挲著他的下巴。 她說的是玩具房的事,還有這幾天幫著她帶小阿瑾。 他親吻著她的額頭,嘆息了一聲:“不要對我這么客氣,我是阿瑾的爸爸,這是我應該做的?!?/br> 慕清笑了笑,沒說話。 她從不認為什么事是別人應該做的,他愿意做是情份,一點一滴,她都記在心里。 人與人之間本身就是相互付出,你對我好一分,我加倍回報。 院里組織農業實習的的時間是從三月初到四月尾,總共大約兩個月的時間,由于并非暑期,這次去的人除了帶隊老師們,和他們帶的研究生之外,就只有慕清、席瑞安和阿瑾三個編外人員,如果是暑期的話,一般還要再多出幾個帶隊老師家的孩子們,這些老師家的孩子從小就跟著他們的父母耳濡目染,有時候懂的東西比一些專業的大學生還多。 看到慕清和席瑞安帶個孩子一起,那些老教授們看到都十分欣慰。 他們大多都是一個家屬大院看著席瑞安長大的,席瑞安從小就跟著席教授后面,那場大火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出來過,還轉了專業,跑去學計算機了。 現在看到席瑞安又再次出來跟著他們去實習基地,他們都十分欣慰,尤其是看到他有了慕清這樣漂亮的女朋友,懷里抱著個女兒之后,全都笑呵呵的來逗小阿瑾,說:“這是你女兒啊,和你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br> 席教授也笑呵呵的不拆穿。 阿瑾其實像慕清,和慕清小時候完全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特別會長,完全照著父母的優點長,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水汪汪的,兩扇纖長的睫毛跟蝴蝶翅膀似的,高鼻梁,小嘴巴,就是臉大了一點,rou呼呼的,臉頰上都是rourou。 再大一點也不像柳家人,而是像她大舅。 其實像柳家人也看不出來,主要是慕清嫁過去的時候,柳家幾個jiejie全部都整過容。 倒也沒大整,只割了個雙眼皮,墊了個鼻子。 那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整容在國內都還沒開始流行,柳四姐從小就特別愛美,她又是個有主見的,帶著幾個jiejie跑到海市的九院,花了四千塊錢,將鼻子墊了,雙眼皮都割了。 其它幾個jiejie做了這些都沒再動,只有柳四姐,整容有癮一般,后來又填充了額頭,臉上打水光針,確實十分漂亮。 由于阿瑾從小就長的十分漂亮,半點不像柳家人,柳四姐還懷疑過阿瑾是不是柳尚林的。 她還不解的問慕清,“我們家都是單眼皮,怎么阿瑾生了個雙眼皮?!?/br> 慕清那時候沒有多想,說:“我們家都是雙眼皮?!?/br> 柳父當時大概是聽懂了,啪了一巴掌扇在了柳四姐的臉上,把柳四姐氣的,差點沒跟她爸打起來。 實習基地離南江市不遠,席瑞安開車跟在大巴車的后面,四個小時就到了。 由于過來待的時間長,慕清他們的行李非常多,主要是尿不濕,足足帶了五大包,害怕不夠,奶粉也帶了五六罐,還有冬天和春天的小衣服,夏天的小衣服、她的小盆、水杯、玉米粉保濕霜、退燒貼感冒藥之類,基本全部都是她的東西。 反倒是慕清和席瑞安的東西不多,兩個人的衣服合起來才裝了一個行李箱,外套就是身上的羽絨服。 聽說是在山里面,沒有暖氣和空調,還怕會冷,還特地帶了個小型的暖風機,方便小阿瑾的褲子濕了,烘干,或者她晚上洗澡的時候冷的話,有暖風機也好一點。 車子能裝的地方都塞滿了。 實習基地在一座四面環山風景秀麗的山里面,呈‘船’狀,中間全部都是一塊一塊攏好的農田。 在山腰的地方修建了一排排獨棟的具有現代化氣息的房子,并不是慕清之前以為的山溝溝里的小農村。 住的地方是實習宿舍,和學校宿舍差不多,一個二三十平米的房子里,放著四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行李架,一個木盆架,每個單間都有洗手間和浴室。 來之前帶隊老師都做過統計,席教授也知道孫子和慕清已經在一起成為情侶了,所以席瑞安、慕清、小阿瑾三個人一個單間。 席瑞安已經來過很多次,對這里的一切都熟悉的很,他熟門熟路的領了被子鋪上,將他自己帶來的床單全部鋪好,又給他和慕清的床上掛上蚊帳。 這個季節并沒有蚊子,但山里有蟲,掛上蚊帳放心些。 山里濕氣中,溫度特別低,到了晚上會很冷。 席瑞安特意多領了兩床被子,給慕清上下各鋪了兩床。 午飯是在食堂吃的,吃過午飯也沒得休息,去禮堂那邊開動員會,主要是要講一些實習的注意事項,回去后這些研究生們還要為這一段時間的實習經歷,實驗狀況寫報告。 慕清和席瑞安也去了,懷里抱著小阿瑾。 她還不知道這個實習基地種的什么,反正不管是什么,只要是能吃的就行,到時候如果有種子,哪怕不多,也可以放在種植空間,讓種植空間模擬出農作物的生長數據。 下午他們也沒有休息,直接就去下面的試驗田了。 慕清為了讓種植空間采集數據,只好跟著這些研究生們一起去田里。 她倒不用下水,只要站在岸上就可以。 晚上她和席瑞安睡在同一個房間,小阿瑾跟她睡。 這還是她頭一次和席瑞安睡同一個房間,哪怕不是睡同一張床,空氣里都依然充斥著曖昧的氣息。 尤其是晚上洗漱,聽著慕清在里面洗澡的嘩嘩水聲,生了二十年都沒有交過女朋友的血氣方剛的大男孩渾身燥熱不已,他懷里抱著小阿瑾,想去陽臺上吹吹冷風都不可以。 洗完澡出來,慕清穿著睡衣,露出光~裸白嫩的腳丫,讓悍了二十年的處男鼻血都差點流出來。 他們平時住在一起,尤其是夏季的時候,慕清也都是穿著睡裙,光著腳,但從沒有哪一刻像此時這樣讓他感到難耐和撩人。 尤其是慕清過來從他手中將阿瑾接過去時,她彎腰傾身,身上還散發著剛沐浴后的濕漉漉的氣息但淡雅的身體乳的香氣,那股氣息一個勁的往他鼻子里鉆,幾乎是讓他落荒而逃。 三月天,還是在這樣的山谷里面,他硬生生進去沖了個涼水澡,可身體依然燥熱不已。 他一邊擦著衣服上的水,腦中各種浮想聯翩,忽然,他手頓了頓,望著洗手間蒙滿霧氣的鏡子,伸手在鏡面上抹了一下,原本模糊的鏡子立刻清晰的將他身上猙獰盤旋的傷疤照的一清二楚。 像是有一盆冰水當頭澆下,將他滿身燥熱澆的透心涼。 山谷里的夜晚并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一到夜晚,漆黑一片,耳邊傳來一些蟲的鳴叫聲。 慕清坐了一上午車,中午又沒有睡午覺,已經有些累了,在給小阿瑾清洗完畢,穿上尿不濕后,就將她抱到床上,俯身給席瑞安一個晚安吻,就回床上放下蚊帳,在被窩里一邊給小阿瑾喂奶,一邊沉沉睡去。 獨留席瑞安一個人,躺在床上,隔著兩面蚊帳,望著離他只有一米之隔的娘倆。 他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又甜又澀。 一方面,她是他的女朋友,他們已經在一起,他們的生活是如此幸??鞓?,快樂的以為他們真的可以就這樣相伴到老,走過一生。 一方面,他又覺得不可能,他現在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時間都像是偷來的,他隨時都可能失去。 只要一想到他會失去她,小阿瑾以后對著別人叫爸爸,他心臟就疼的仿佛揪起來一般,痛徹骨髓。 他好想將她擁在懷中,好想這樣抱著她入睡,他攬著她,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抱著她。 她離他這么近,又那么遠。 這一個晚上,他輾轉反側,一直看著她到天亮,夜里小阿瑾醒了一次,慕清迷迷糊糊的給她喂過奶后又睡了。 早上天色微青,他就輕手輕腳的起床,去外面跑步,到了七點鐘,去食堂給慕清拿了早點回來。 因為職業關系,慕清早上一般都要睡到九點之后才起床,原本有了孩子后,她的作息應該跟著小阿瑾走的,可惜被席瑞安慣的,每天早上小阿瑾只要一醒來,席瑞安聽到隔壁小阿瑾‘啊啊啊啊’的聲音,就會進去將她抱出來,給她泡奶粉。 而慕清那里,肯定早已被她吸干了。 今天也一樣,席瑞安估摸著小阿瑾這時候應該要醒了,回到宿舍,就看到母女倆的拔河比賽。 小阿瑾一個勁的想往外爬,慕清睡得迷迷糊糊,但也知道外面冷,不能讓她鉆出被窩防止感冒,所以每當小阿瑾爬出被窩半截了,又被閉著眼睛水的半夢半醒的她條件反射的抓住雙腿,往被窩里一拖,然后雙手將她牢牢固定在懷里。 小阿瑾急的在她懷里:“啊啊啊??!”大聲抗議,她也能睡得心安理得,半點都不被打攪。 看到這母女倆的互動,席瑞安不由失笑,昨晚上一晚上的沉郁不知不覺間消散。 小阿瑾看到席瑞安回來,連忙朝他伸出兩只rou呼呼的小胳膊,激動的大喊:“爸爸爸爸!” 席瑞安做了個‘噓’的動作,輕手輕腳的掀開蚊帳,小心翼翼的將小阿瑾從被窩里往外抽。 慕清平時在房間里給小阿瑾喂奶喂習慣了,基本上是喂著喂著,她和小阿瑾就都睡著了,衣服也不會扣,衣襟就這么開著在被窩里,被窩里抱著小阿瑾暖呼呼的,衣襟開著也感受不到。 于是在席瑞安將小阿瑾抽出被窩后,就看到因被子掀開而被小阿瑾拽開衣襟所露出來的一大片晃眼的白嫩。 席瑞安像是被定在了那里一般,只感到鼻腔內一陣熱流涌了上來,他連忙仰頭,抱著小阿瑾逃似的拉上蚊帳,捂著鼻子沖到洗手間去。 第36章 從種子發芽,到育苗,栽種,整個過程慕清都全城參與,半點沒有錯過,甚至為了采集泥土和水溫,她還跟著那些早已曬得和農民大哥沒什么兩樣的研究生們一起,下田插秧,下地翻土。 他們大概是以為她是真的對種植農作物很感興趣,加上她又很漂亮,這些研究生們都很樂意和她說他們的研究成果:“如果這項研究能成功的話,可以讓土豆畝產再增產千斤!” 聽的慕清十分激動:“有我可以幫忙的嗎?” 那些曬的黑不溜秋的研究生們毫不客氣的吩咐她:“幫我施肥?!?/br> 慕清在接觸那些肥料的時候,各項數據又被種植系統給采集回去。 等種子長出苗,他們又需要將這些柔嫩的小苗兒小心翼翼的種回到土里,這些人對這些植物種子和苗伺候的比祖宗還要精心。 他們有時候會需要慕清幫忙,有時候不需要,即使要她幫忙,幫的也是類似鏟土施肥這樣的忙,像接觸種子和苗這樣的精細活兒,他們是萬萬不會讓慕清插手的。 開玩笑,成千上萬顆里面才培育出這么三五株,要是被她弄壞了,他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慕清也從不勉強,都是站的遠遠的。 她只是來采集數據的,又不是搗亂的,只是有時候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老是跟著他們下地,才想要幫忙。 這些人對慕清也十分喜歡,一方面是因為慕清長的漂亮,養眼;一方面是因為慕清識趣,從不給他們添亂。 即使他們讓她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在太陽底下鋪土,或做一些鏟土這樣的體力活,她也絲毫沒有意見,全程參與。 他們都搞不懂:“你也不是我們這個專業的學生,怎么會對種地感興趣?” 人家姑娘起碼是對種花感興趣啊。 那邊有塊試驗地,里面種了一些蘭花和少見一些花草,慕清從不去。 有那邊教植物學的教授,在食堂里吃飯的時候,開玩笑說:“慕丫頭,你怎么整天跟這幫黑小子下地,走,去我那邊看看,我那xx花馬上要開了,我跟你說,這培育出來的這花極其稀有?!?/br> 慕清笑了一下,婉拒。 那被拒絕的老教授性子有點老頑童,知道她是作家,過來是因為作品中主角是個農學家,才過來收集資料的,覺得她寫作認真嚴謹,對她頗具好感,說:“既然是農學家,你要了解的就不光是農作物的種植,還有植物學、動物學、生態學等方方面面,你都要涉及一些,還有他們的日常對話,總要符合人物的職業習慣吧?” 慕清想想,覺得也對。 她覺得,多看一點,多學一點,總不會錯,哪怕現在用不到,以后寫作的過程中或許就能用到呢? 比如她曾看過一些古代女職業養牡丹的文,如果作者對牡丹養殖一點都不了解,怎么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