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哪里來的干meimei,我只有一個干jiejie,一個親meimei。 我裝睡沒有動,忽地,那雙濕熱的唇再次壓了下來,只是這回沒有渡給我半滴水。他糾纏著我,啃咬著我,帶著恨意拉扯我的唇rou,似乎真的要將它撕下來吞進肚子里。 第42章 認不出席宗鶴是假,難受是真。我昏昏沉沉再次睡去,醒來已是天明,房里除了我再沒第二人,不知道席宗鶴是什么時候走的。 床頭柜上隨意地丟著一盒板藍根沖劑,該是昨天姜煙送來的。我拿起來翻看了下,有些好笑。姜煙當時看到席宗鶴在我房里,不知道是怎樣的心情。 還有席宗鶴,這冤家到底是怎么想的?上周見到我時還冷語冰人,讓我少演戲,這次態度倒是一下子緩和下來了,又是喂水又是偷親的。 我摸了摸唇角,他到底記起來多少?又需要多久才能想起這全部的五年時光? 雖說他能記起來已經是萬幸,可我還是貪心地想讓他快一些,再快一些想起來。我已經受夠了他的誤解與漠視,不想再同他為敵。 要是他能恢復記憶,我定要扣拜天地,再不說老天爺一句壞話,下半輩子還要多做好事。 正發愣,雯雯從外面進來了:“顧哥你醒啦?!?/br> 一共兩張房卡,還有張我交給她保管,昨天席宗鶴怎么進來的,動腦子想想就知道了。 我坐床上問小丫頭:“是你把房卡給他的?” 雯雯眼神躲閃:“我按門鈴你不開門,打電話也不接,怕你出事就找他幫忙了呀。我跟他一起進來確認過你沒事才走的,我是女孩子不方便留下來照顧你,只能拜托他嘛,我也不想的。雖然你喜歡男人,但我們終究男女有別,你懂的?!?/br> 我簡直氣笑了,她竟然還很有邏輯。還有什么我喜歡男人,在席宗鶴之前,我分明從沒喜歡過任何一個人,無論男女。 “懂了,我這次回去立馬找個男助理,把你換了?!?/br> 雯雯手里挽著我要換的衣服,聞言一下子撲到床邊,皺著臉慘嚎道:“不要啊顧哥,我錯了。是桑青哥教我的,要我沒有機會也要給你們創造機會?!彼蓱z巴巴,“你和席先生復合了,我們不用處處看人臉色,你也能開心些。況且我看得出來,他不是對你毫無感情的,就是嘴硬,拉不下臉?!?/br> 當初招她就是看中她沒有心機,哪曉得她真的什么都敢往外說。 “我這段時間很不開心嗎?” 雯雯瞟了眼我的臉色,斟酌著道:“自從席先生失憶,你就很少有開心的時候了?!?/br> 我有些怔然,原來是這樣的嗎?我自己都沒有發現,還以為一切如常,自己裝得很好,不想都看進了旁人的眼里。 雯雯就跟我和桑青的小meimei一般,跟了我這些年,早就不再是單純的上下級關系,更像是朋友和親人。我摸摸她的腦袋,道:“讓你們擔心了,抱歉?!?/br> “你不需要道歉的,這又不是你的錯?!宾┭鲱^看我,說到動情處,眼角閃著淚光,“你們明明還掛念彼此,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他昨天那樣擔心你,絕對不是對待前任的態度?!?/br> 我見她侃侃而談,不免失笑:“你才談過幾回戀愛,裝得什么都懂的樣子?!?/br> 我從床上起來,腳剛下地,因為綿軟無力而控制不住地身體輕晃了下,還好被她一把扶住。 “我雖然戀愛經驗不多,但我看過很多小說呀?!彼ξ?。 大病未愈,還有些低燒,雯雯將我裹得嚴嚴實實,到樓下等車時,遇到姜煙她都差點沒認出我來。 “你昨天病著,節目上的流程我也沒來得及跟你說?!苯獰熣Z速較平??炝瞬簧?,“這次來的兩位嘉賓你也不陌生,要是身體實在支持不住,我跟曹熙說過了,他會見機行事,盡量將重點放在其他人身上,你也好趁機休息休息?!?/br> 我不陌生的嘉賓? 車子已經來了,我在上車前追問姜煙:“嘉賓名字總要告訴我吧?!?/br> 她有些驚訝,但很快又將表情都收了起來:“席……我以為有人告訴你了呢。這次的嘉賓,是江暮和駱蓮啊?!?/br> 哈! 冤家路窄,是誰趁我病要我命,竟然選了江暮這個人渣來惡心我? 我本就胸悶氣短,乍一聽到“江暮”這兩個字,簡直要嘔到翻白眼了。 可能我臉色實在難看,姜煙擔憂地問我能不能堅持,要不要上醫院。 “沒事?!蔽覔u搖頭,咬牙道,“我能堅持?!?/br> 那一整天都很糟糕,我的身體狀況是一個原因,江暮的到來是另一個原因。 他倒是心大,都火燒眉毛了還跟沒事人一樣,照常與眾人談笑風生。攝像機拍得到拍不到的地方,他都要與席宗鶴黏在一起,好似兩人真是一對感情深厚的前后輩。 連駱蓮都悄悄和我說:“看不出他倆這樣好?!?/br> 別說她,恐怕連席宗鶴都莫名江暮怎么忽然又對自己示好了。 我在院子里頭重腳輕地劈著柴,沒想到斧子脫手而出,恰好砸在正在說話的江暮與席宗鶴腳下。 我雖然總想讓江暮死,但也不是要這樣手刃他。 “沒事吧?不好意思手滑了?!蔽疫B忙向兩人道歉。 江暮驚魂未定,拍著胸口沒說什么,席宗鶴皺了皺眉,撿起那把斧子遞給我。 “你也太不小心了,不行就不要硬撐?!?/br> 我接過斧子,垂眼道:“我沒事?!?/br> 一旁江暮好奇地湊上來,笑意盈盈問我道:“顧棠怎么了?是生病了嗎?” 我還沒開口,席宗鶴替我答道:“他拍戲受了寒,有些發燒?!?/br> 江暮露出恍然表情,伸手搭在斧柄上,緩慢而不容置疑地將它從我手中抽走:“哦,發燒了可不能cao勞啊。這樣吧,我來替你劈柴,你上屋里休息一下吧?!?/br> 隨后他燦笑著轉向席宗鶴,親昵地叫他小鶴,要他教自己劈柴。 我冷眼看江暮撩sao,忽地喉嚨一陣癢意襲來,實在有些撐不住,咳嗽兩聲,只好轉身往樓上走去。 進到房里,我去拉窗簾,看到樓下席宗鶴與江暮有說有笑偎在一起,濃情蜜意,羨煞旁人。 席宗鶴似有所感,抬頭看過來,我將窗簾一拉,躺到了床上。 他掛念我什么呀,他一點都不掛念我,現在江暮和容如玉分手了,他們倆正好再續前緣,又有我什么事?他連我都幫了,怎么會不去幫江暮呢?江暮一求他,保準跑得比誰都快。 我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六點多時,杜宇跑上來叫我吃飯,問我怎么樣了。 我剛睡醒,就覺得沒什么力氣,其他倒還好。 “應該好得差不多了?!?/br> “今天是駱蓮姐下廚的,你等會兒可要多吃點,她還特地給你燉了雞湯,聞著可香了?!彼麨榱吮憩F友愛,還要特地扶著我下樓。 “她把我們家的雞燉了?”院子里那群雞,除了第一期時席宗鶴和杜宇抓過一只,之后就再也沒動過它們,養了幾期都有感情了,不想今天慘遭駱蓮毒手。 杜宇趕忙撇清自己:“席哥和暮哥抓的!” 吃飯時,席宗鶴與江暮坐在一起,我與駱蓮坐在一起。席間安欣嵐問起我們幾個拍《風聲鶴唳》時的趣事,江暮侃侃而談,與駱蓮兩個一搭一唱,宛如雙簧一般,飯桌上笑語不斷。 他的確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幽默風趣,溫柔漂亮。人人都愛他,他也愛人人。不說席宗鶴、容如玉這樣的天之驕子,就說一般的小年輕,也是很容易被這樣捉摸不透,看似多情實則無情的表象迷惑,陷入到這朵食人花的陷進里的。 每個人都想做最特別的那個,抓住他的心,挽留他的腳步。但現實骨感而殘忍,他便如納西瑟斯,只愛自己,永遠不會為了他人停留。 江暮要的,席宗鶴能給,還能往多了給,但席宗鶴要的,江暮卻給不了。就算當初沒有車禍,沒有容如玉,他們也走不長。 吃完了飯,按照臺本,該一起看《大牌農家樂》首播了。奈何我熱度反復,吃飯時還覺得好好的,一會兒又發起高燒。偏偏自己還沒反應,要不說是駱蓮發現來探我額頭,說不準就要暈在眾人面前。 “你臉都紅成什么樣了,快上去休息吧?!瘪樕徬肓讼?,又給否決了,“不行不行,你高燒不退也不是辦法,讓小曹派人送你去醫院吧,你這樣必須得吊水了。吊水好的快些,不然你得影響后面的行程了?!?/br> 原本杜宇想陪我去,他這個目的性太強了,我直接就拒了,說有雯雯照顧我就行。結果到了上車時,不知怎么搞的,席宗鶴在最后一刻跳上了車,擠到了我身邊。 “我陪你去?!彼诤诎抵袑ξ艺f。 我裹著衣服,閉上眼靠在車窗上,燒得已經沒有余力跟他扯別的,只好隨便他去。 第43章 到了醫院,掛號取化驗單這些都是雯雯跑腿,席宗鶴就負責在我腳下沒力起不來的時候攙扶我一下。 攝影機盡職盡責地一直在我倆周圍環繞拍攝,記錄下我最糟糕的模樣。我懷疑要是我吐了,他們恐怕還會不嫌惡心地盯著我那攤嘔吐物一通狂拍。 醫生開了三瓶注射液,少說也要掛兩個小時的水。 “我這里有雯雯就夠了,你回去吧?!蔽覍嵲谑歉悴欢邡Q,他又不是杜宇那種恨不得抓住一切機會上位的新人,跟我來這出又是為了什么? 席宗鶴看了眼腕表,神色淡淡道:“沒事,我陪你?!?/br> 他這是吃錯藥了嗎? 我看勸不動他,無可奈何,只好對攝像師和跟隨導演道:“你們到旁邊休息一下吧,拍了一天也累了?!?/br> 還好他們沒像席宗鶴這樣不聽勸,很快跑輸液室外找了處空地休息去了。 三瓶注射液,輸液時間比我預計的還要久。直到近十一點,我們一行才從醫院出來,坐上回白浪村的車。 整個輸液過程我都在昏睡,但每當一瓶注射液輸完,護士來更換新的注射液時,我又會短暫地醒來。這時候便能看到席宗鶴從頭到尾十分清醒地站在一旁,在護士確認我姓名的時候低聲應答,而坐在我對面的雯雯早就睡得跟死豬一樣了。 回到農家小院已是十二點整,我們一行人剛下車,就被院子里突然升起的煙火嚇了一跳。 推門而入,就見院子里整整齊齊一排人,我差點以為他們是來迎接我的,仔細一看,地上用煙火排著一行字——jm生日快樂。 今天竟然是江暮的生日,換言之,也是我的生日。 毫無預兆,突如其來,沒有防備。 駱蓮等人見我們回來了,連忙招手道:“快來快來,我們給江暮過生日呢!” 這一出驚喜不知道他們策劃了多久,除了煙火,連蛋糕都買齊了。一想到如果不是我身體不好,說不準他們還要讓我親自給江暮做一個手工蛋糕,我就慶幸不已。 要不怎么說同人不同命呢,江暮到哪里都是萬眾矚目、璀璨不已,過個生日都驚喜十足。而我只能拖著病體強顏歡笑,祝他個狗日的“生日快樂”。 我假模假樣拍手唱了曲生日歌,分食了一塊蛋糕,在他們互相往對方臉上抹奶油的檔口,未引起任何人注意地悄悄上了樓。 我實在太累,不知道他們幾時結束的生日趴,也不知道席宗鶴是什么時候回的屋子。到了后半夜,我突然被一聲悶雷驚醒。窗簾的縫隙中透出微光,我撩開一看,外面黑云壓境,厚實的云層中翻滾著明亮驚人的閃電。 我們一群人本是晚上就要坐飛機離去,接著各自的行程,可如果是這樣糟糕的天氣,恐怕所有的航班都會晚點。 “怎么了?”身后傳來席宗鶴低沉沙啞的嗓音。 我放下窗簾,回頭問他:“你沒感覺嗎?” 他靜了片刻:“下雨了?” 我掀開被子,重新躺下:“好像是雷暴?!?/br> 我的擔憂不無道理,雨點從上午開始落下,連綿不絕,門口的小溝渠很快都被填滿。 水珠成串自屋檐上滾落,滴滴答答敲擊著地面,形成獨特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