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屁股上黏黏糊糊的,不知是血還是腸液,又或者席宗鶴的jingye,簡直讓我回憶起第一次和他zuoai的場景。唯一不同,大概便是我熟練不少,與他契合度更高了。 呼吸火熱,動作急切,我們仿佛兩頭野獸,彼此撕咬糾纏。 隨著席宗鶴的動作,他鎖骨上的紅痣在我面前來回晃動著。 我夾著他的腰,抬起上半身去舔那兩顆痣,甚至用牙齒輕咬他突起的鎖骨。 他被我弄煩了,一把將我按到床上,不許我亂動,同時扒開我腿根,幾乎掰到九十度的位置,更深的干進我體內。 我仰著脖子尖叫,指甲在他背后用力抓撓。 大汗淋漓,床上亂成一團,兩條rou色的人體糾纏在一起,難分難舍。 我許久不曾這樣酣暢淋漓的發泄過,叫床聲簡直能將屋頂掀了。 感到體內的性器越發脹大,已在爆發邊緣,我急喘著,腰腿同時用力,將姿勢換成了我上席宗鶴在下。 我夾著屁股,牢牢釘在他身上,不上不下。 “我是誰?”我將他額上濕漉漉的劉海往后撥去。 席宗鶴挺腰想起來,剛有動作就被我壓下去。我咬著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又問了一遍:“我是誰?” 席宗鶴聲音低啞難捱:“……別鬧?!?/br> 我渾身一抖,簡直要以為他恢復成我認識的那個席宗鶴了??商痤^,一對上那雙醉到發紅的眼睛,我就知道他沒恢復記憶。 恢復記憶的席宗鶴不會這樣迷茫的看著我,拿我毫無辦法。他會惡劣的按住我的腰胯,從下至上讓我嘗嘗騎在烈馬上的感受??赡苓€會挖苦我兩句,說我騎術怎么這么差,腿都夾不緊。 “告訴我我是誰,我就讓你舒服?!蔽矣蒙嗉馓蛩亩?,誘他開口。 照理說我不該這樣在意,但我不愿當江暮,誰都可以,就江暮不行。 “顧棠……”席宗鶴雙手握在我臀rou上,大力揉捏,配合他終于爆發的挺動,叫我又痛又爽。 性器摩擦著敏感的rou壁,每寸肌膚都像是被細小的靜電爬過。 他坐起來,將我摟進懷里更清晰地又說了一次:“你是顧棠?!?/br> 我掛在他身上,除了喘息呻吟,已說不出多余的話。欲望叫人沉淪,席宗鶴的眼眸同樣如此,我閉上雙眼,卻仍覺得自己掉進了越來越深的迷夢里。 美芳姐死的那日,天下著雨。她的死在所難免,每個人都會死,只不過有的比別人早點,有的比別人晚點。 想得都很好,她在世時甚至常常開解我,讓我不要傷心,說她脫離了rou體的苦痛,才能得大自在。 她自沒自在我不知道,我卻做不到若無其事,毫不傷心。美芳姐雖不是我的紅顏,卻是我的知己。她死了,這世間最后一個懂我的人便也沒有了。 我意志消沉,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淋了點雨,回去就發了燒。之前在夜總會天天熬夜都沒事,休養兩年,倒把身子都養嬌氣了。 席宗鶴那邊我簽了合同,不敢怠慢,拖著40度高燒就往康復中心跑,結果腦子遲緩的好像生了銹,聽什么都要反應半天。 “你怎么回事?”席宗鶴皺眉盯著我,仿佛在指責我沒有合約精神,太過敷衍。 我扶著額頭,忍著陣陣頭暈道:“抱歉席先生,我有些累?!?/br> 他大概實在看我臉色不好,沖我招了招手。 我以為他有話要說,彎下了腰,結果他竟然伸手摸上了我的額頭。 我有些懵,半天沒反應過來。 “你發燒了?!彼櫫税櫭?,“你怎么連自己生病都不知道?” 我哪里是不知道,我只是懶得去管。 好累,真想休息一下。 “對不起?!蔽覞撘庾R道歉,跪在他輪椅前,額頭抵在了他的腿上。 四周靜了許久,時間都像是凝滯了。 “出了什么事?”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如同解開魔咒的密語。一直繃著的心弦仿佛斷了,悲傷無法止歇,只能通過眼淚發泄。 “我姐死了……”我嗚咽著,全身都在顫抖。 他沒有安慰我,也沒有讓我起來,直到我哭得精疲力盡,他都一言不發。 這或許也能稱之為他的一種溫柔,我感激他的紳士,能夠容忍我暫時的狼狽。 眼皮上忽地被一縷強光照射,將我自睡夢中擾醒,我痛苦地用手遮擋眼睛,動一動渾身都覺酸痛。 我趴在床上,尚且模糊的視線中,只看到一抹高大的背影立在窗前,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卻無法全然籠罩他,反而顯得他身形更暗。 曾幾何時,記憶里也有過這樣的一幕。 席宗鶴能站起來那天,我一覺醒來看到他直挺挺站在窗前,以為他要跳樓,沖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結果兩個人一起跌倒,還害他撞到了腰。 那次烏龍后我被他罵的要死,偶爾想起還覺好笑。 混沌的神智逐漸清晰,他這次又為了什么?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從床上坐起來。 “席宗鶴!”我嗓音沙啞不已,音量再高些估計就得劈叉了。 他聽到我的聲音,滿是抓痕的脊背一動,緩緩轉過了身。 他下身松松垮垮套著條褲子,將塊壘分明的好身材展露無遺。 “做什么這么緊張,以為我要跳樓嗎?” 我有些怔然:“你……” 席宗鶴輕慢地掀了掀唇角:“放心,我會好好活著,直到你的席宗鶴回來?!?/br> 總覺得他哪里不一樣了,可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 他揉著脖子往浴室走,忽然咧嘴嘶了聲,手指去摸自己后背。 “你抓的也太狠了?!彼行┎粷M地瞥了我一眼,“屬貓的嗎?” 他背后紅痕縱橫交錯,我也驚訝自己能把他抓成這樣,不過我并不打算道歉。 “你要不要看看你把我cao得有多狠?”我皮笑rou不笑地說著,作勢就要掀身上薄被。 他沒想到我這樣不要臉,有些招架不住,氣急敗壞沖進浴室里,門拍得震天響。 聽到里面傳出的水聲,我嗤笑一聲,下床撿起散落的衣物穿戴好,一瘸一拐回了自己的房間。 方曉敏昨夜不知是什么時候走的,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就算他聽了我和席宗鶴的活春宮,必定也會當做什么也沒發生。 沖了個澡,我抹了抹臉,抬手擦掉鏡子上的霧氣,從里面看到了一張憔悴蒼白的面孔。 簡直像是被吸干了精氣的畫皮,只剩下一張即將凋零的外殼,內里早已空空如也。 第19章 “孔宏對王到底是什么感情?” 下一場戲是我和駱蓮的對手戲,也可說是整場電影至關重要的一場戲。 孔宏為了守護心中的“王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刺殺了王心愛的女人。穆樂的慘死,最終將自己弟弟與心愛的男人推向了決裂的深淵。 駱蓮對待“演”這件事和別的演員不太一樣,她不僅會搞清楚自己人物的心理活動,也會盡可能了解別的角色被賦予的靈魂。 我看過她寫的人物小傳,詳細到生辰八字都有,要是出現代戲,我估計她還會給角色算星座運勢。 “愛吧,只不過這愛太沉重,太執拗,讓慶黎感到了壓力。這不是一個臣子對君王的愛,而是一個謙卑的信徒,對神明的愛?!蔽艺f出自己的理解,“他不允許這個神有一點‘人性’,因為神就該是無私的、全能的。如果他有了私欲,就是對全天下其他人的不公?!?/br> 駱蓮頗為驚訝地看著我,似乎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么長段見解。 她抱著劇本靠在椅背上:“孔宏真是可悲又可恨,自以為正義,結果反而導致了悲劇的結局。以愛為名,行殘忍之事,不值得同情?!?/br> 她倒是個殺伐決斷的女人,邏輯清晰,思路明確。 我說:“這個世界上,自以為是的人終究占了多數,如果放到現在,穆樂所要背負的罵名說不定會更多?!?/br> 駱蓮不知想到什么,長長嘆了口氣:“女人難做啊?!?/br> 開拍前,她開玩笑說讓我不要留情,盡可能蹂躪她。我當然不會以為她說的是真話,但她有這份敬業的心,也足夠我敬佩。 上回我拍一部都市職場劇,女主是位當紅女藝人,圈子里該學的不學,遲到、軋戲、耍大牌倒是學了個遍。而又因為她紅,是收視的保障,就連導演都要給她陪笑臉。 我還和席宗鶴開玩笑,說這大概就是被寵愛的有恃無恐吧。 那時候他怎么說的來著? 好像是說:“這個圈子里,人人都靠假面示人。觀眾和粉絲愛的不過我們對外建立的一個個完美的人設。一旦這個‘假人’哪一天出現了瑕疵,有了普通人也會有的壞毛病,他們就會毫不留情的抽身走人。她今日囂張,便如春冰虎尾,要不要走,怎么走,都是她自己的選擇。走得好,皆大歡喜,走到半途冰化了,那就只能認命遭受惡虎的反噬?!?/br> 孔宏藏匿于梁上,安靜蟄伏,宛如貼在墻上的一只壁虎,耐心等待著自己的獵物送上門。 燭塔上的火苗晃動了下,下一瞬,大殿的門緩緩打開,穆樂一身華服被宮人攙扶進來。 他的獵物出現了。 沉重的發簪,金冠一一去除,外衣也被細心掛起,片刻后,宮人退離,殿內只剩一身素凈的絕美女子。 孔宏的眼里沒有驚艷,只有無盡的冷酷和殺意。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只要這個女人死了,言國和慶黎才能恢復正常。他捍衛的是百姓之福,是君王之道,怪之怪她生為禍水,傾國傾城。 穆樂坐于鏡前梳發,感到一陣危險的氣息逼近,她猛地抬頭:“誰?” 還不等她叫人,孔宏自梁上輕巧躍下,手中絲弦在燭火下散發著赤金的光澤,年輕英俊的面孔如最恐怖的惡鬼殺神,叫人膽寒。他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便將絲弦勒上了女子纖細的脖頸。 穆樂驚恐地掙扎著,卻無法掙動半分。她的眼角流出絕望的眼淚,脖子上更是鮮血淋漓,生命的流光從她眸中消失,美麗的女子無聲無息香消玉殞。 而孔宏就像隨手折斷了路邊的一支桃花,不見猶豫,沒有愧疚。 賤人都該死,他不過是替天行道,走了一個臣子該做的事。 “好,過了!” 當聽到馬導的聲音時,我如蒙大赦,渾身一松,差點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低頭注視著自己不停輕顫的手掌,因為太過用力,虎口甚至產生了深深的勒痕。恨一個人恨到想要殺了對方,這種情緒實在太滲人。特別是我將自身情感帶入,腦海里止不住出現顧源禮的身影時,那種真實的殺意,讓我感到萬分恐懼。 而更讓我惶恐不已的是,有那么瞬間,我竟然看到了江暮的臉。不是穆矣,不是戲中的角色,是活生生,現實中的那個江暮…… 助理過來攙扶駱蓮,將她帶到一旁休息,可能還在戲里,她整個人都顯得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