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雖然做外賣生意似乎降低逼格,但是只要能賺到錢,黑貓白貓都是好貓嘛! 于是白露就聯系上外賣平臺,跟幾個熱門的app簽訂了合同,正式開始接外賣訂單。 白露沒有想到的是,她接到的第一筆外賣訂單,居然是來自榮景年。 事情是這么發生的,某個下午,榮大老板午后想來一杯咖啡,可是公司里的咖啡機壞了,來不及修,助理去樓下星巴克買來的咖啡,他又嫌不好喝。 榮景年不由得想起在白露店里喝到的現磨咖啡,于是就指名讓助理去店里給他買了打包帶回來。 七月的驕陽像流火,烤得柏油馬路都冒煙,雞蛋打在地面上能烤熟。下午兩點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愛美的助理安妮一點都不想出門被曬成人干。 不過,老板的指令也不可以不聽,于是安妮就抱著僥幸心理,打開手機上網搜了一下,驚喜的發現老板指定的這家店可以叫外賣! 安妮驚喜的說道:“老板,這家夢里不知身是客可以叫外賣呢!” 榮景年盯著電腦屏,隨口道:“行,那就叫外賣?!?/br> “可是,要滿兩百元起送吶~ ”安妮掛著討好的笑容,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榮老板。 榮景年明白她的意思,嘆了口氣道:“你去問問大家要喝什么,我請客?!?/br> 安妮拍掌歡呼道:“哦耶!老板最帥了!” 投資公司的員工一向不多,榮景年在s市的分公司不大,一共就十來個人,安妮讓每人選一杯咖啡,然后在外賣app上下了單。 四十分鐘后,消息通知外賣送到了,安妮到前臺去取咖啡。 她看到門口站著一位穿著性感的美女,光看側影就十分驚艷,完美的s型身材,曲線婀娜動人,瑩白的肌膚像會發光,牛仔熱褲下一雙美腿又長又直。 “word媽,這年頭連個送外賣的都這么漂亮,還讓不讓人活了?” 安妮小聲嘀咕著,對自己還能保住這么一份薪水不錯的工作表示由衷的慶幸。 白露暗暗好笑,假裝沒聽見,也不去澄清誤會。 十幾杯咖啡,滿滿兩袋子,分量還挺沉的。 安妮懶得拎,用滬語吩咐道:“麻煩儂幫忙拎進來?!?/br> 白露胳膊細長,力氣卻不小,一手一個袋子,跟著安妮走進辦公室。 一路走過來,好幾個男同事都抬起頭來,偷偷打量這位陌生的美女。 安妮指揮著白露,讓她把咖啡放到自己的桌子上:“謝謝儂,麻煩了!” 白露也用滬語回答:“伐客氣,應該額?!?/br> 正在這時,對面辦公室的門打開,榮景年從里面走出來,眉頭緊皺,不耐煩的催問:“安妮,我的咖啡還沒到嗎?” 白露驚訝的望過去,怎么這么巧? 白露問道:“榮先生,是您叫的外賣?” 榮景年看到白露,也露出十分意外的表情:“嗯,怎么是你親自送過來的?” 他們倆幾乎是同時發問,看起來也很熟悉的樣子,安妮看看自家老板,再瞅瞅白露,有點摸不清狀況。 安妮扯了扯白露的胳膊,小聲道:“儂哪能認得阿拉老板?” 她說的是滬語,大約不想讓榮景年聽懂,白露抿嘴微笑,也用流利滬語答道:“阿拉在京城認得的?!?/br> 安妮是新入職的行政助理,她并不清楚實際她老板榮景年是聽得懂滬語的。 榮景年的姥姥是s市人,他小時候在姥姥身邊長大,姥姥一口標準的滬語,榮景年耳濡目染,也是懂滬語的,只是平時不會主動說。 他沒想到是白露居然會說滬語,而且說得相當地道。這有點奇怪,因為從調查到的背景資料顯示,白露不是s市人,家里也沒有人是來自s市,她也沒有在s市讀書和工作過的,剛到s市沒多久,怎么就會說當地方言了? 榮景年對安妮說:“這位白小姐是夢里不知身是客的老板,我們之前在京城認識的?!?/br> 安妮也是個機靈的,立刻醒悟過來。 榮大老板一向惜字如金,冷漠高傲,居然這么鄭重的介紹白露,想必不是普通的交情,怪不得喝咖啡也要指定這一家,而這位美女老板娘居然這么熱的天親自送外賣上門,嘖嘖,這么往深處一想,還真是耐人尋味呢! 安妮想到自己對白露的怠慢,趕緊補救道:“我就說這位美女看著氣質好好啊,原來是老板的朋友,失敬失敬!這么大熱天,辛苦您了!” 白露從外面拎著兩大袋外賣,頂著毒辣的日頭走過來,額頭上的劉海都被海水打濕,白皙的小臉被曬得發紅。 白露捋了捋鬢角的碎發,掏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沒事的,我在店里待著無聊,坐久了想動一動,正好接到個外賣訂單,就自己送來了。只是沒想到外面這么熱,才走了不到十分鐘,就汗如雨下,倒是讓你們見笑了?!?/br> 榮景年拿了他的咖啡,淡淡的看了白露一眼,說道:“到我辦公室坐坐?!?/br> 不等白露開口拒絕,榮景年就推開辦公室的門,轉身走了進去,白露只好也跟了進去。 辦公室里的空調開得很低,白露穿得清涼,身上有汗,被冷氣一激,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榮景年看了她一眼,將溫度調高了幾度。 榮景年的辦公室寬敞氣派,從明亮的窗戶望出去,浦江和東方明珠盡收眼底,可以想象華燈初上以后,夜晚的景色應該更壯美。 辦公室以黑白灰為主色調,陳列擺設簡潔大方,物件擺放井然有序,纖塵不染。 陳列架和桌上擺著幾座抽象風格的木雕,墻壁上掛著一幅法國印象派某位名家的油畫。 白露先前為了提升逼格,曾經花心思研究過西方藝術,墻上的這幅印象派油畫看起來像是真跡。 白露不可免俗的在心底默默估算這幅畫的市價。即使早就聽說過榮家的家底豐厚,但隨隨便便把上百萬美元的畫掛在分公司的墻上,還是令白露對他的財大氣粗感到震驚。 榮景年看她盯著那幅畫看,以為她是欣賞藝術品,問道:“你喜歡這幅畫?” 白露收回眼光,拉開椅子坐下,謙虛的說道:“我不是很懂畫畫,只是覺得挺吸引人的?!?/br> “這是詩藍從倫敦拍賣會上拍下來的,給我母親過五十大壽時的賀禮?!?/br> 梁詩藍送的禮物,呵呵,這是秀恩愛還是炫富?有錢了不起??! 白露心里腹誹,嘴上卻真誠的夸贊:“梁小姐眼光真好,伯母一定很喜歡?!?/br> 榮景年搖搖頭:“要是喜歡,就不會掛在這兒了?!?/br> 白露配合的笑了笑,心里實際很膩味。有錢人啊,即使表面低調,內心深處還是免不了喜歡被人恭維的感覺。 榮景年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眉心愉悅的舒展,輕嘆道:“你們店里咖啡真的不錯?!?/br> 白露抿嘴輕笑:“我應該多謝您捧場,一下子點了這么多杯。果然上次請您喝咖啡是正確的!” “你店里生意很淡嗎,怎么做起外賣生意了?” “的確不是很好,特別是工作日的白天,基本沒什么人。我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做點外賣生意也是能創收嘛?!?/br> “你賺錢可真是夠努力的啊,白天晚上都營業,外賣還親自送?!?/br> 榮景年語氣中透出淡淡的嘲諷,白露卻一點也不受影響,俏臉上綻放出嫵媚的笑容:“如今經濟不景氣,不努力賺錢怎么行呢?以后還請榮老板多多照顧小店生意哦!” 正說著,白露的手機發出叮咚一聲,消息提示道:“您有新的外賣訂單!” 白露坐著吹了一會兒空調,身上溫度降下來,感覺休息得夠了,不想在這里跟榮景年閑聊耗時間,便起身告辭:“我店里還有事,就不打擾您,有空請來店里坐坐?!?/br> 榮景年站起身道:“我正好也要下樓一趟,我送送你?!?/br> 白露清楚像他這種男人都習慣了發號施令,不喜被人拒絕,也就沒有推辭。 助理安妮坐在位置上,兩只眼睛卻一直關注著老板辦公室里的動靜。兩人在里面沒聊多久,就出來了,還是榮大老板親自送她的。 經過安妮座位的時候,安妮朝著白露揮揮手,熱情的笑道:“白小姐儂走啦?再會再會!” 白露也微笑著回答:“謝謝儂,再會!” 穿過公司過道走到電梯口,榮景年忍不住問道:“白小姐不是本地人,怎么會說滬語?” 白露調皮的歪著腦袋:“不是本地人就不能會說嗎?方言而已,又不難學?!?/br> “你才來這邊一個多月,這么快就學會了?” “很簡單啊,電視里有滬語節目,路上碰到大爺大媽阿姨叔叔,多聽多說就會了嘛!學當地話還是很有必要的,能夠幫你很快融入當地生活,帶來很多便利哦!” 榮景年盯著白露,女孩一臉的理所當然,似乎這真的就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可是他知道有的人在s市待了一輩子,還是學不會當地話的。 榮景年試探地問:“你還會說別的方言嗎?” “就幾種,不多?!?/br> 白露眼波流轉,湊近他的臉,用廣東話壓低聲音說:“雷浩啊,靚仔!” 突然換上大碴子味兒十足的東北話,粗聲道:“給姐整點白的,今兒非把你小樣兒喝趴下了!” 然后她拉高聲音,脆生生的來了句字正腔圓的京片子:“我說大爺,您行不行???” 她的聲音又脆又香,一下子把樓下經過的人都吸引了,人們看著榮景年的目光都帶著異樣。 榮景年又好氣又尷尬,恨不得把她的嘴給捂上:“夠了,別演了?!?/br> 白露無辜的朝他眨眨眼:“不是你要我說的嘛?” 榮景年轉過臉,假裝不認識這個表演欲過剩的戲精。 好在戲精忙著賺錢,沒有多耽擱,下了樓就離開了。 榮景年目送女孩離開,她的背影纖柔姣好,膚白勝雪,長腿細腰,渾身都散發著青春的朝氣和活力,走在人群中耀眼奪目,讓人很難不去注意她。 更難得的是,她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女,頭腦還非常聰明,智商和情商都很高。 她在華南和東北只待了短短幾個月時間,廣東話和東北話都說得像模像樣,來s市只有一個多月,說的滬語已經非常流利。 而在京城的時候,她cao著一口字正腔圓的京片子,兒話音倍兒地道,以至于不知情的人都以為她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 毫無疑問,這個女孩的語言天賦非常驚人,學會一門語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在那么短時間內,可是對她來說卻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她讀書的時候成績很優異,高分考進r大,在過去幾家公司的工作業績都很出色,這一切都足以證明她的能力,只可惜,她的聰明才智沒有用在正途上…… 望著女孩遠去的背影,榮景年的心情有點復雜。 第16章 喝酒 從那之后,白露每天都會收到榮景年助理的訂單,午后固定一杯咖啡,不過白露再也沒有親自送上門,而是通過app外賣快遞員送貨。 外賣的生意日漸紅火,白天清淡的生意有了起色,不過對于白露來說,白天咖啡廳只是副業,晚上的夜場酒才是賺錢的重頭。 因為每天訂咖啡的緣故,白露跟安妮建立了不錯的關系,成功讓安妮幫她搞定了物業,在榮景年公司的整棟辦公大樓的各個樓層,都立了海報牌,放了廣告頁,宣傳夢里不知身是客的酒活動。 當然,她也沒有忘記給榮景年發了一張邀請函,邀請榮景年參加周六晚上的桑巴熱舞之夜派對,不過邀請他只是出于禮貌而已,也并不期望他會來。 記得上次當面提出邀約時,榮景年反應冷淡,沒有說要來,于是白露以為他對此不感興趣,或者有別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