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目光順著手指往上移動,卷起的襯衫袖子,露出一截小麥色的小臂,襯衫下隱隱透出肌rou的輪廓,結實卻不夸張。 襯衣領口的扣子扣得嚴嚴實實,顯得嚴謹而禁欲,英俊清貴的臉龐看不清表情,淡漠的目光總給人高高在上的疏離感,時刻提醒你跟他在社會階級上的差距。 白露想到京城圈子里對榮景年的評價,耀眼的家世,出眾的外貌,從小到大都是出類拔萃,從美國斯坦福大學畢業,回國創立自己的投資公司,年紀輕輕就身價百億,在新一代的權貴之中,榮景年是數得上號的風云人物,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 他的感情生活,也干凈得讓人難以置信,幾乎沒有聽說過他什么緋聞,來來去去也只有梁詩藍這么一個青梅竹馬而已。 簡而言之,榮景年就是完美無缺的人生贏家,也是無數淑女貴婦心中的頭號男神。 白露想到那次在miyake,這個男人坐在對面,卻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處處透出高人一等的傲慢,只對梁詩藍這樣的名門閨秀溫柔相待。 那時候她卑微的像個丑小鴨,一味的放低姿態,甚至不敢跟他多說話,更不敢有絲毫得罪他,可是現在……呵,現在她不是自卑的丑小鴨了,她有錢了,擁有自己的產業,經營酒吧只是她事業的第一步,以后她會賺很多很多錢,不會比那些出身高貴的女孩子差! 白露下意識的挺直了脊背,驕傲的抬起下巴,直視榮景年。 這個男人,明明是來泡吧的,卻還頂著這樣一副冷漠禁欲的臉,看著真是有點礙眼呢,讓人忍不住想撕開他冷淡的面具,逼著他露出癡狂失態的神態來。 換在平時,白露是不敢也不想招惹這樣的男人的,但今晚,或許她多喝了幾杯,酒壯慫人膽,又或許是夜色太美燈光太曖昧,讓人渴望做出一些出格的行為。 白露微笑著伸出手,輕輕地覆上榮景年的手背:“我們去跳舞吧?” 榮景年皺了皺眉,深邃的眼眸盯著白露的臉。 白露說出這句邀請之后,心里也有點后悔,但是話已說出口,她怎么也不能讓自己犯慫。她怡然不懼的直視他,杏眸烏黑清亮,嫵媚的眼尾帶著一絲挑釁。 她以為榮景年會拒絕,沒想到,榮景年居然站起身來,接受了她的邀請。 這么一對惹眼的俊男美女,牽著手走出來,尤其是白露還是酒吧的老板,剛剛熱舞一曲,讓人印象深刻。 人群立刻sao動起來,喝彩聲口哨聲此起彼伏。 即使穿了高跟鞋,白露還是比榮景年矮了半頭,不得不仰著臉看他:“榮少想跳什么?先說好,今晚只有拉丁舞哦?!?/br> 榮景年微微一笑:“客隨主便,你選吧?!?/br> 白露不感到意外,像男人這樣出身富貴、又經常有商務應酬的成功男士,對跳舞這門技能自然不會陌生。 “那就跳salsa吧!”白露扭過頭,對黑人dj打了個響指。 黑人dj心領神會,切換到salsa舞曲。 明快的節奏,輕松的曲調,帶著一點點的挑逗,一絲絲的誘惑。 曖昧的眼神,騰挪進退之間,腿腳摩擦碰觸,輕輕地試探,卻又轉瞬即分,不留痕跡。 榮景年看著眼前穿紅裙的女孩,雪膚朱唇,體態妖嬈,眼波流轉,風流嫵媚。 柔順的發絲在腦后飄灑飛揚,不時的露出一片雪白光潔的美背。 纖細柔韌的腰肢靈活扭動,盈盈不勝一握,臀卻圓潤挺翹,帶著迷人的弧度。每一個轉身旋轉,火紅的裙擺就綻放出一片濃麗的艷色。 兩條長而直的美腿邁著輕靈的步伐,踩著激昂的鼓點,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頭,讓人恨不得捉住她,可是每每靠近,卻被她狡躲過,可是當他轉身遠離,她又重新靠近,若有若無的撩動,風情萬種的誘惑。 白露自幼愛好跳舞,喜歡這種隨著節奏釋放自我的感覺,然而今天,她才領略到了舞蹈的另一層意義。 歐美的小說電影里,經常會有男女主角因為跳了一場舞而陷入愛河,她以前認為,那不過是為了浪漫而編出來的橋段。 直到今晚,當她跟榮景年共舞時,才意識到,原來男女之間確實存在著這種奇妙的磁場,或者叫做荷爾蒙的相互吸引,它看不見摸不著,卻不知不覺的把人卷進漩渦。 他無疑是個絕佳的舞者,完全不像平時冷漠的模樣,他跳舞的時候很性感,眼神專注,動作溫柔而又狂野。 他的雙眼不再淡漠無情,而是燃起真摯的熱情,強壯有力的胳膊環著她的腰肢,灼熱陽剛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專注熱烈的眼神望著她,仿佛她就是他傾慕的女神。 她的身體guntang起來,不只是因為舞蹈和酒精,更因為他眼中燃起的熱度,喚醒了她身為女性的本能,那種被異性傾慕和追求的純粹的喜悅,讓她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她漸漸地忘記了音樂,也聽不到周遭的喧鬧,舞臺上似乎只有他和她兩人。 在跳舞的時候,男人引領女人,女人只要跟隨男人的腳步。 她完全放松了自己,全心全意的信賴,跟隨他的步伐,隨著他旋轉進退,不知疲憊…… 他們連續跳了三首曲子,白露的脊背和脖子都滲出了晶瑩的汗滴,雖然疲累,卻又意猶未盡。 可惜她今晚穿的不是專門的舞鞋,新買的鞋磨得她腳疼,可是又不想停下來。跳了三個曲子后,榮景年察覺到她的不適,停下了腳步。 停下之后,她才感覺到腳跟鉆心的疼,腳一軟沒有站穩,一下子撲進男人的懷里,她感覺到榮景年的身體似乎微微一顫。 她倏然仰起臉,榮景年正好低頭看她,兩人四目相對,目光像是膠著住了。 白露看到榮景年的喉結動了一動,那一瞬間,她甚至以為他要親吻自己了,不過,他沒有這么做,而是紳士的扶住她。 威士忌的后勁十足,加上她之前還喝了紅酒和雞尾酒,喝混酒格外容易醉,放縱的舞蹈讓酒精隨著血液流遍全身。 白露似乎有些不勝酒力,像一條沒有骨頭的蛇,慵懶無力的纏掛在他強壯的臂膀上。 榮景年克制的拉開她的手,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低沉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隱忍:“你還好么?” dy湊過來,剛剛兩人跳舞時洶涌的曖昧,眼神之間的灼熱交流,旁觀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dy忍著笑意,好意的推波助瀾,說道:“哎呀,老板喝醉了,麻煩先生扶老板到二樓休息一下吧?!?/br> 榮景年不得不攬住白露的腰,帶她上樓,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白露像得了軟骨病,軟綿綿的趴在榮景年的肩膀上,嫵媚的杏眸水汪汪的,嬌嗔道:“腳……好疼……” 感受到女孩柔軟溫熱的嬌軀,聽著她軟糯嬌媚的聲音,榮景年的身體更燥熱了,心跳也有些失控。 榮景年輕輕推開她,彎下腰想看她的腳,白露卻不依不饒的膩在男人身上,纖細的手指從男人的喉結慢慢下滑,然后碰到了襯衫的領口。 她不滿的的蹙眉,不等男人反應過來,伸手解開那排礙眼的扣子…… 第15章 意動 襯衣下的軀體跟她想象的一樣,古銅色的肌rou,結實光滑勻稱,劇烈運動后滲出細密的汗珠,閃動著蠱惑的光澤,嗯,不知道摸起來怎么樣? 白露吃吃的嬌笑,把手伸了過去,就在即將碰觸到男人胸膛的一剎那,手腕被一雙鐵鉗般的大手扣住了,緊接著,她被粗暴的掀翻在沙發上。 男人的力氣出奇得大,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白露被摔得一陣頭暈目眩,真皮沙發的涼意透過背心傳過來,讓她昏沉的頭腦清醒了幾分。 白露吃力的撐起眼皮,看到的卻是男人強健如山岳的背影。他沒有做片刻的停留,把她丟在沙發上,徑直走下樓梯。 dy給客人送完酒,一回頭卻看到陰沉著臉從樓上走下來的榮景年。她注意到榮景年領口的衣扣解開了三顆,不過衣衫完整,不像是放縱過的模樣。 dy來不及詢問情況,就看著男人快步消失在門口。 wtf!居然就這么走掉了? dy有點糊涂,孤男寡女,看著很登對很來電,又喝了酒,不發生點什么都不正常? 這男人白瞎了一張俊臉,沒想到這么不懂風情! dy放心不下白露,走上樓去看望她。 只見白露一動不動的仰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睡著了。她的睡顏帶著一絲天真,白皙的小臉透出粉暈,嫻靜而迷人。 鮮紅色的裙擺灑在黑色的沙發,遠遠望去,像一朵盛放的紅蓮。皮鞋脫下來,東一只西一只的丟在地板上。 很多時候,白露都顯露出與她年齡不符的精明和成熟,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才呈現出與她年紀相符的純真。 dy笑了笑,拿來一條毯子給白露蓋在身上,然后關好房門,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白露一覺醒來,對前晚發生的事情還是有記憶的,對自己的孟浪行為頗為后悔。她向來是理智至上的人,昨晚真的是太得意忘形了。 dy告訴她,榮景年走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白露聽完反而松了口氣,他應該就不會再來了,這樣最好,她只想太太平平的賺錢,才不想應付這么難搞的男人。 然而,白露的猜測卻落了空,榮景年雖然那晚走得決然,但隔天下午又出現在白露的店里。 夢里不知身是客,白天作為咖啡店營業,出售咖啡和簡餐。 白天的生意沒有夜間好,今天當班的服務生有事請了半天假,白露一個人看店,好在下午的客人不多,白露也能應付過來。 店里稀稀落落坐了幾個人,柔和舒緩的音樂回蕩,氣氛輕松而愜意。 一個短發女孩塞著耳機,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穿西裝的男人帶著電腦,噼里啪啦的打字,似乎在辦公。還有一個看似文青的女青年點了杯咖啡,望著窗外發呆。 榮景年經過咖啡店的門口,白露坐在靠窗的條凳上,手里拿著一根雞毛撣子,逗弄一只小貍花貓。 小貓兒是隨處可見的品種,最普通的中華田園貓,大概兩三個月大的模樣,正是最調皮活潑的時候。 它跟著白露甩動撣子的節奏,不時的跳起來,用爪子抱住雞毛玩耍。 白露輕輕一彈,它就倒在蒲團上,毛茸茸的滾來滾去,短小的腿兒滑稽的舞動,憨態可掬,十分可愛。 白露嘴角含著笑,目光中帶著寵溺,神情是前所未見的溫柔。 金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她光潔白皙的側臉,精巧的鼻尖俏皮的翹起,睫毛濃密纖長,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 她穿著一身樸素的藍白格棉布裙,俏臉不施脂粉,杏眸清澈如水,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美麗,跟晚上激情熱舞的紅裙女郎,完全不像同一個人。 白露專注的戲貓,渾然不知不少經過的行人都在偷偷打量她天真嬌憨的模樣。 榮景年站在窗外看她,多么有欺騙性的長相啊,只看她那張臉,實在很難相信她滿腹心機,能做出那種卑劣的事。 榮景年垂下眸,抬手推開了店門。 門口懸掛的風鈴發出的清脆撞擊聲,提醒有客人光臨。 白露停下逗貓的動作,抬頭朝門口望去。 看到榮景年的瞬間,她的眉心微微一蹙,前天晚上榮景年拂袖而去,還以為他不會再出現了,沒想到又來了。 白露心里疑惑,但有客人上門,總不能拒之門外。她站起身來,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迎接榮景年。 “榮先生,您來啦?!?/br> 白露的神態自然而親切,就像面對一個熟稔的老朋友,似乎完全不記得那晚醉酒后發生的不快。 榮景年反倒有一點不自然,被那么一雙明媚動人的杏眼充滿期待的看著,總讓人生出遐想。 他低咳一聲道:“我剛剛路過這里,從窗外看到了你,就進來跟你打個招呼?!?/br> 白露抿嘴笑了笑,道:“多謝您的關心,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坐坐?!?/br> 榮景年點頭道:“好?!?/br> 白露把榮景年領到前天晚上他坐的位置,那是個靠內側的沙發座,位置比較隱蔽,私密性很強。 榮景年不免多看了一眼沙發后面的墻,那天晚上他記得墻上擺滿了酒瓶,但是白天卻變成了一整面墻的書籍。 白露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動解釋道:“您是覺得這面墻跟晚上不一樣,對嗎?” “我記得上回看到都是酒瓶,現在怎么換成了滿墻的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