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 婚禮結束后,阮軟和蔡蔡打了招呼,和廖祁生一起隨著人流離開酒店。 婚禮辦了幾個小時,現在外面夜色已重,豎在噴泉旁邊的一排鋼質旗桿上,看不清飄的旗幟上染的是什么圖案。 阮軟手里拎著喜餅被廖祁生牽著去車邊,走路微微打晃。 因為要開車,廖祁生沒有喝酒。倒是阮軟覺得高興,又因為有廖祁生在,心里踏實,所以喝了一點。她基本沒怎么喝過酒,酒量也是小的可憐。不過喝了小半杯紅酒,就成現在這樣了。 臉頰染著淡淡的粉紅,上了車就開始拆喜餅,塞一塊巧克力進嘴里,絮絮叨叨地跟廖祁生說話。 廖祁生幫她扣好安全帶,帶她去她定好的酒店。 因為是阮軟的好朋友蔡蔡結婚,所以地點是阮軟帶著找的,酒店也是她提前定好的。不管在哪一方面,她已然都不再是前一世的樣子。 不過她的樣子,還是那副讓他不能自控的樣子。尤其現在有點醉的時候,更呈現出一種可愛又嬌憨的狀態來。 車往酒店開,車里的空調把車廂里的空氣打得微涼。 在快到酒店的時候,阮軟的酒意消退了不少,她晃了晃腦袋,看向廖祁生,突然笑起來,神秘兮兮地跟他說:“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啊?!?/br> 廖祁生看一眼她軟著身子陷在座椅里的模樣,忍著心頭的癢,問她:“什么驚喜?!?/br> “到酒店你就知道了?!比钴浕沃^看向前方,隔了一會又嘀咕,“也可能不是驚喜……” 廖祁生覺得,只要有她在,每一天都是驚喜。就算不是驚喜,那也是驚喜了。 兩個人到酒店停下車,下了車在外面散了一會步,吹了吹夜晚的風。 散了一會步,阮軟嫌高跟鞋走路累,廖祁生就把她背了起來。阮軟趴在他背上,頭擱在他肩膀上,聽他問:“你想要什么樣婚禮?” 阮軟微微瞇著眼,說的話籠統,“最浪漫的婚禮?!?/br> 廖祁生背著阮軟回酒店,進了大堂沒有去坐電梯,而是直接背著她上了扶梯,一步一步往二樓去。每往上踩一個臺階,氣息就略微多重一分。到二樓過一段走廊,左側半截玻璃幕墻外,有搭著遮陽大傘的休息區,還有在傘下的桌邊坐著說話。再遠一點,能看到游泳池,燈光里,有人還在往水里跳,濺起水花。 阮軟瞇瞇眼看著,一直到視線被淺黃色的墻壁擋掉,才收回目光。 廖祁生背著她到房間外,接過她遞過去的房卡開門。等背著她進去轉身關上房門后,阮軟就從他身上跳了下去,到行李架邊找行李,跟他說:“我先洗澡?!?/br> 廖祁生可沒想過先后這個問題,他胳膊交叉抱在胸前,靠在一邊墻壁上,看著阮軟找睡衣,“一起?!?/br> 阮軟找好了衣服抱在懷里看著他搖頭,“不要,我先你后?!?/br> 說完后就直接要往浴室里去,結果剛走兩步,就被廖祁生從后面扛起來,直接扛進浴室里去了。 三分鐘后,兩個衣衫還算齊整的人在花灑下纏綿得難分難解。 阮軟身上穿著淺灰色的齊膝連衣紗裙,被水花全部澆濕,和柔順的頭發一起,貼覆在身上。 一只手按在她腰間,拉開腰側的拉鏈,滑進濕軟的衣料里。胸貼被撕下來,略微粗糙的手指揉搓出一波波顫栗,漫過阮軟全身。 溢在嘴邊的呻.吟哼不出來,全部被廖祁生吃進了嘴里。 他貼到她耳邊問:“要給我什么驚喜?” 阮軟被他挑逗得呼吸急重,“等洗完澡出去……” 而這個澡卻沒那么容易洗完,玻璃隔斷外的浴缸水滿溢出,在浴室流了一地的水,隔斷里花灑下的阮軟也沒逃開廖祁生的抵纏。但他也沒有要她,“折磨”得她身上沒了一絲力氣貼在懷里輕哼,拿來浴巾裹住她,抱著她出浴室去床上。 阮軟被他放到床上,連忙滾了身躲開他,沒讓他撲上來。 她跪坐在床頭一角,頂著一頭濕噠噠的頭發,看著廖祁生,“不準動?!?/br> 不動是不可能的,這種情況下,一輩子都不可能不動的,不動就憋死了。 廖祁生跪到床上,往阮軟面前去。在要她面前的時候,突然被她撲上來給撲倒在了床上。 阮軟壓著上,身上的浴巾滑落大半,肌膚緊緊貼在臉上,睫毛上還有水珠,她盯著他的眼睛,聲音放低,“不準動,我給你準備的驚喜還沒用上呢?!?/br> 廖祁生認不住,吞口口水,喉結滾動:“到底什么驚喜?” “等我一下?!闭f完后不等廖祁生有反應,她起身麻利地裹上浴巾,到行李架邊開始翻自己的行李箱。 廖祁生靠在床頭,然后就看著她從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件件情趣用品。都是黑色皮革制的,有綁繩有眼罩有項圈有鞭子還有手銬腳拷…… 應該是一整套。 廖祁生眸光烏黑,就這么看著她掏。 等她掏完了抬起頭來,目光裝進廖祁生的眸子里。廖祁生便沒再按捺得住,過來一把把阮軟拉進懷里,輕輕咬上她的嘴唇,聲音喑啞,“你想玩死我?” “嗯?!比钴浂⒅难劬?。 說完這話十分鐘后,廖祁生成功被阮軟綁在了床上…… 阮軟琢磨了半天,把能用上的都用上了。很多東西前世的時候他都玩過,其實并不陌生。 廖祁生躺在床上不得動彈,眼睛被眼罩蒙住了,什么都看不見,呼吸卻越來越重。 阮軟爬到他身上,在他耳邊笑意滿滿地低聲問了句:“喜歡嗎?” 這明顯又是在“報復”他,廖祁生往她說話的那邊偏了偏頭,略顯辛苦地叫她,“軟軟……” 阮軟咬上他的耳朵,慢慢往下吻,反反復復地折磨他。折磨到他疼得低吼出來,都沒有給他。 因為看不見,廖祁生只覺得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敏感至極,她隨便碰觸過去,都會撩起大片火熱,繼而全部集中到一處。 渾身麻得厲害,他低聲求阮軟,“給我……” 一直到阮軟在他身上坐下來,他低吼出聲,才覺得舒服了一點。然而,根本不夠。 廖祁生是受不了這樣的,已經被折磨得快瘋了。然后他便一直在哄阮軟,讓她解開他手腳上的繩索。 繩索陸續被解開后,他再也控制不住體內的沖動,把面頰染上酡紅的阮軟抱到床頭,吻上她的唇急急沖進去。 原始的沖撞讓兩個人都幾乎陷入瘋狂,阮軟叫得嗓音嘶啞死揪著身下的被單高高抬起身子…… 她有點后悔玩這個了…… 在愉悅要攀附到最高點的時候,廖祁生卻又放慢了下來,對她耳邊誘導她:“軟軟,叫老公……” 阮軟搖著頭不想叫,之前每一次他都會故意騙她叫老公。雖然是結過婚了,可她就是叫不出口。平時叫不出口,廖祁生就故意讓她在這時候叫。 然而頭搖過了幾遍之后,還是在他沖進來的時候叫出了聲,“老公……” 綿長的尾音讓兩個人一起到了頂峰。 因為過于激烈,阮軟有片刻的暈眩。她躺在床上,眼睛慢慢地眨,能清楚而緩慢地聽到自己和廖祁生粗重的呼吸聲。這種意識抽離身體般的感覺她曾經好像有過,在什么時候,她一時間想不起來。 身體因為剛才的激情被抽空了力氣,然后她眼睛滿滿合上,眼前天花板一點點縮成細縫,后來,她整個人陷入黑暗。 像明亮的舞臺被關了燈,周圍始終黑暗混沌,不知道身在何處。 阮軟覺得自己是睡著了,醒來后應該就是天明。 但是她突然驚醒一樣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卻不是躺在柔軟的酒店被褥里。她的第一個反應是車,第二個反應就是雨,第三個反應是趴在她身上的人。 車窗上不斷掛下水痕,車外的雨下得非常大,能很清楚地聽到雨點密集砸在草地上的聲音。 意識抽離身體的感覺還在,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每一種聲音都帶著空曠感,甚至有回音,不像真實。 趴在她身上的人一動不動,她緊張得還沒說出一句話,天空就劈下了一道響雷。 阮軟被嚇得縮緊身子,等雷聲過去,再慢慢睜開眼感受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不再虛幻。 是廖祁生的車,是雨天,她身上的人也是廖祁生。 這不是做夢,這是真的。 意識到這是真的的時候,她心底產生了巨大的恐慌。 她在這個雨天莫名奇妙的重生,現在又莫名其妙地回到這個時間點,難道所謂的重生,只不過是她自己做了一場夢?夢醒了,自己霎那間回到了重生之前。 她慌得厲害,她不相信,也不愿意接受。 她辛辛苦苦用了那么大的努力拼了命改變的一切,說沒就沒了,她根本接受不了霎那間一切又回到原點這件事。 實在慌得不行,阮軟推開趴在身上的男人,拽下掛在前排椅背上的小黑裙穿上。 這件小黑裙,是她前世被溫欣羞辱到崩潰,那晚去酒吧放縱自己穿的那件小黑裙,背部一大片都是裸露的,同時裙擺很短,她記得很清楚,她是故意得穿得這么暴露去的酒吧。 所有的一切都沒錯,甚至她左腳那只高跟鞋脫落了都是對的。 穿好小黑裙后,摸起掉的高跟鞋穿到左腳上。然后找了把雨傘拿著,便開門下車奔進了雨里。 在雨里走幾步后,她停下步子回過頭來,眉心皺成一團。有點冷靜下來了,她在想,是不是廖祁生也同樣會跟她擁有那一段的回憶。 她又不自覺地回頭往車邊走,到車邊停下來,透過車窗玻璃往里看。 看到廖祁生醒過來坐起了身子,兩個人目光碰上,她嚇得一慌,連求證的心思都沒有了,打著傘轉身就跑。 她甚至想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跑,也不知道自己該跑去哪。她那時候太崩潰了,出門的時候故意沒帶手機,手包也應該丟在了廖祁生的車上,所以現在身上什么都沒有。 離開廖祁生的車后,跑了一段距離,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 手里的傘被雨點砸得一顫一顫,頭上滾過的陣陣雷聲,嚇得她不時縮身子。 她努力地想多想起一點什么,但腦子脹得厲害,仿佛像多年沒用生了銹,根本什么都想不了。 后來她隨便找了個地方,哆哆嗦嗦在外面躲了一夜。 第二天晴好,她差不多也算冷靜了下來。她覺得自己無處可去,還是只能先往廖祁生的別墅去。 等到了那里,再看現在到底什么情況不遲。 就算一切真的回到了原點,她也是真實有過了一段和現在所處這一世不一樣的經歷,她不應該再害怕。 她身上沒有錢,又沒帶手機,只能憑著記憶踩著步子慢慢往廖家回。 她記得那個酒吧離廖家不算太遠,只是腳上的高跟鞋有點費勁。但也沒辦法,只能這么穿著高跟鞋往回找,每踩一下下去都響起噔噔聲。 然后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那個別墅區。 她做賊一樣地找到廖家,在院子外拍門叫秦佳慧,但屋里沒有人回應她。 就在她心里微微生出失望目光慢慢黯淡下來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大門的鎖不是以前記憶中的鎖。原本的古銅色的舊鎖不見了,換成了密碼鎖。 腦子里突然跳過一些奇怪的畫面,讓她忍不住蹙了一下眉。 她屏著呼吸,慢慢伸出右手食指,落在指紋感應器上,鎖扣啪嗒一響,門鎖在她面前開了,嚇了她一跳。 換了的鎖,有她的指紋? 鎖開以后,她真的像做賊一樣,往四周看了看,轉動門把手開門進去。 進去后,別墅大門上的還是密碼鎖,同樣用她的指紋可以解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