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
秦洛也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與西城烈碰杯以后,兩人一仰頭,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秦洛說道:“西城王子,我已經將你想要的東西給你了,你可要趕快實現你對我的承諾?!?/br> 西城烈笑著,“秦公子請放心,在一個月內,你必定會坐上刑部尚書的位置?!?/br> 西城烈這么保證了,秦洛的臉上這才有了一點笑,他爹一直以為秦府密室牢不可摧,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可他哪里知道,其實爺在他快去的那一年時間里,已經神志不清,他有一次去看爺,爺將他當做了爹,然后教他打開密室的方法,剛開始的時候他不樂意學,覺得那些開關密碼太煩人,但是爺不厭其煩地教了他一遍又一遍,還說他一定得學會,他以后是東黎的刑部尚書,這些開關密碼,只有刑部尚書一人可以知道。 他要是偷懶得緊了,還會被爺用戒尺打,想不到他學的這些開關密碼,真的給了他幫助。 就在西城烈來到汴城沒多久,西城烈派人送來了絲綢,說是想要見他一面,想交他這個朋友。 由于上次他借用五皇子的名義陷害留香館的事情,五皇子已經放棄他,沒有再帶著他一起做事,他正閑得慌,沒想到西城烈竟然找到了他。 那時候他想,西城烈好歹也是西城的王子,要是能與他做朋友,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他便前去赴約了。 想不到西城烈開門見山,他想要他為他偷一卷案卷。 秦府的密室,只有現任刑部尚書才能打開,而每當上一任的刑部尚書快要退位的時候,就會教會下一任刑部尚書學習打開密室的機關密碼,但是他爹可沒有教他機關密碼,西城烈是如何得知他能夠打開秦府密室。 那時候,西城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他對他說,就算現在東黎是世襲制,一般情況來說,他爹退位以后,刑部尚書的位置就是他的,但是歷朝歷代,也有例外的情況,而他爹這么老還沒有將秦府密室密碼告訴他,就是不想他接替刑部尚書的位置,連他爹都不放心將刑部尚書的位置給他,那么更別說東黎的皇上。 他也明白,的確存在這樣的情況,但是刑部尚書一職,每一代都是秦府的人,若是到了他這一代,換了別家的人,那么他不僅會淪為東黎國的笑柄,以后也會失去生活來源,而且百年以后下去地下,還會被秦家的列祖列宗責備。 他也不算太傻,當下問了西城烈,為什么他知道他會打開秦府的開關密碼。 西城烈告訴他,因為替他爺診治的人,其中一人正是西城國的人,他們給他爺使用的其中一種止疼草藥,吃多了能有致幻的作用,所以他爺才能在最后一年的時間里面,將他錯認為他的爹。 那時候,秦洛覺得西城國真的太可怕了,他們運籌帷幄這么多年,究竟是要做什么。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計劃,但是他知道,那肯定是對東黎不利的計劃。 不過這些都抵不過秦洛心中貪念,因為西城烈承諾他,只要他將某一年的案卷偷來,那么他們西城就能保證讓他坐上刑部尚書的位置。 秦洛偷案卷的時候,心里害怕,只是匆匆將案卷偷來,他并沒有看案卷里面的內容,也不知道西城烈要這個案卷做什么。 昨日因為秦老夫人反對他與冷霜成親的事情,這又刺激了秦洛,他覺得只要自己一日不是刑部尚書,那么自己的事情就一日不能做主,再說,他爹真的老了,他希望他能退下來。 西城烈承諾他一個月之內坐上刑部尚書的位置,可是據他所致,西城烈明日便要啟程回西城。 他又說道:“能不能再快些?” 西城烈笑得有些詭異,他問道:“秦公子這般著急?” “是著急?!?/br> 他想快些和冷霜成親,快些讓沈琮青知道這個消息,快些讓他怒火燒心而又無可奈何。 “好呀!那么秦公子就請做好當刑部尚書的準備吧!” “我還需要等多久?” “七日之內?!?/br> 秦洛還是擔心,七天的時間,西城烈早已經走得老遠,到時候他就算不兌現他的諾言,他也沒辦法找他麻煩。 西城烈仿佛看穿了秦洛的心思,他又喝了一杯烈酒,然后說道:“秦公子請放心,就算本王子不在汴城之內,汴城內還有西城的人。還有,秦公子是我們西城國的朋友,秦公子坐上刑部尚書的位置,對于我們西城國來說,是一件大好事?!?/br> 秦洛聽了他這話,他才勉強放心。 此時,西城烈的侍衛來報,“王子,王妃回來了?!?/br> 聽到此話,西城烈倒是有一些驚訝,她竟然自己回來了,這是什么意思?不過他的驚訝并沒有表現在臉上,他對秦洛道:“秦公子,你暫時不宜讓王妃瞧見,還請秦公子從后院出去?!?/br> “好?!鼻芈逭f完,便站起身,隨著侍衛一同往后門走去。 西城烈則是起身前去前門迎接花纖楚,花纖楚回來,作為深愛她的西城王子,當然要親自出門迎接,要不然怎么讓汴城百姓將他視作深情王子,口耳相傳關于他的佳話。 他出來以后,正巧花纖楚從馬車里面鉆出來,花纖楚見他,對他婉兒一笑,他愣住了,花纖楚對他從來都是冷若冰霜,她竟然對他笑了。 他走上前去,原本想將她扶下馬車,沒想到這一次,她竟然先伸出了手。西城烈又是一愣,這才將自己的手伸過去。就在他的手剛好碰到她的手的時候,他看見了手背上的痘子,風一吹,揚起花纖楚的袖子,西城烈這下看明白,花纖楚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這種痘子。 西城烈的心一顫,手立馬往后面縮了縮,難怪今日花纖楚對他笑,又伸出手讓他扶她,原來她得病了。 以花纖楚對他的仇視程度,她身上長的這種痘子,應該是能傳染人的,所以她得了這種痘子,就迫不及待想要回來傳染給他。 他的臨時住所接連汴城大街,人來人往都是行人,而此前他所營造的他們的形象就是深情王子與冷面王妃。這一次花纖楚回來,他的臨時住宅周圍已經圍了不少汴城百姓。西城烈的手就停在半空,此時拿開也不是,去扶住花纖楚也不是。 花纖楚見此,她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說道:“王子,我們進去吧!” 西城烈的虎軀一震,果然花纖楚的目的就是這樣,但是事已至此,他似乎沒有退路,他笑得僵硬,然后將她扶了下來,兩人往里面走去。 汴城百姓紛紛議論。 “你們剛才看見了嗎?王妃今日對王子笑了?!?/br> “是呀!而且王妃還親自將自己的手伸出來,讓王子扶她下馬車?!?/br> “看來以前傳聞王子與王妃不合的消息是假的,這次王妃去將軍府住了幾天,王子王妃小別勝新歡?!?/br> “對,王子與王妃本就是男才女貌的佳人,王子又那么深情,王妃怎么會不喜歡王子?!?/br> 走進臨時住所以后,西城烈連忙松了手,他說道:“剛才本王子看見王妃手臂上有痘子,那是怎么回事?” “呃!大概是我在西城生活了幾年,回來以后水土不服造成的,在將軍府的時候,沈夫人已經請大夫給我瞧過了,大夫給我開了幾副擦身體的藥,說沒有大礙。白天不怎么覺得,只是這些痘子一到了晚上,就奇癢難忍,真恨不得撓出一層皮來?!?/br> 西城烈聽了,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