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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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永嘉笑了一笑,抬手,正伸向梳子,忽聽外頭一陣腳步聲,下人道:“長公主,縣主,不好了!方才高相公從馬上摔了下來,摔了手,被送了回來!” 縣主“哎呦”一聲。 蕭永嘉手一頓,放下梳子,立刻站了起來,幾步到了門口,一把拉開門,疾步而出。 來到前堂,見高嶠坐著,右手扶著左臂,皺眉似在忍痛,臉色也有點白。高七在旁,正和縣主府上的管事在說話。停下腳步,厲聲便斥:“高七,你怎做的事?竟連個人都護不好?” 高七很是惶恐,連連告罪,道是天黑路窄,一時疏忽,沒看好路,叫馬蹄踏空到一個路面凹陷下去的洞里,相公這才摔了下來。 “罷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和人無關?!?/br> 高嶠出聲道。 蕭永嘉這才作罷,到他身邊,問他傷勢。那邊管事也早打發人去急請跌打郎中。 沒片刻,人便趕來。摸了一番,道是折了臂骨,正位后,拿兩塊竹夾板固位,包扎了起來。 一陣忙亂過后,傷臂總算是處置完畢了。郎中等人退了下去,高嶠向縣主道謝,竟又起身,說要回去。 蕭永嘉眉頭緊皺,道:“明日早朝少你一個,朝廷便會因此倒了不成?黑燈瞎火的,幾十里路,摔壞了一只手不夠,你是要把兩只湊齊不成?你自己不嫌折騰,好歹也體諒下跟著你的人?!?/br> 高七見相公被長公主搶白,甚是惶恐,悄悄看過去,見他沉默了下去。 “晚上他留下了。勞煩你了?!?/br> 蕭永嘉轉向縣主,說道。 縣主笑道:“我是求之不得呢。不早了,你夫婦快去歇吧。我還有點事,就不杵在這里,先去了?!?/br> 她吩咐管事領高七等人安排住處,自己也走了。 蕭永嘉轉向高嶠。 “隨我來?!?/br> 高嶠默默跟著蕭永嘉,入了她住的屋。 下人送入澡水。蕭永嘉自己先去洗了,出來,身上已換成一件睡覺的寬松中衣,看了眼費力在用一只手在那里脫著外衣的高嶠,停下腳步:“要我幫你否?” “不必不必,我自己便可——” 高嶠忙推辭,還背過了身去。加快動作,卻牽到受傷的那只胳膊,又微微“嘶”了一聲。 蕭永嘉扭了扭唇,過去,伸手一把抓住他那只好的胳膊,一掄,便將他整個人掄了回來,面朝著自己。 一邊替他脫衣,一邊冷笑:“還以為自己是年輕時的一只香果子,人人都想咬一口呢!” 脫了高嶠衣裳,她轉身入浴房,拿了塊擰過的澡巾,命他轉身,替他擦了把后背上的汗,隨即將澡巾丟回到他手里。 高嶠捏了澡巾,自己默默地入了浴房,片刻后出來,蕭永嘉指著桌上那晚剛送來的藥,叫他去喝。 高嶠過去喝了。放下碗,轉頭見她還坐在床沿邊上,遲疑了下,慢慢地走了過去,也坐到了她的身邊。 “阿令,多謝你了……” “睡吧?!?/br> 蕭永嘉掩嘴,打了個哈欠,爬上床,面朝里躺了下去。 高嶠愣怔了片刻,跟著也慢慢地躺了下去。卻如何睡得著? 摔了的那只胳膊,隱隱作痛。 想蕭永嘉厭倦了自己,撇下他一聲不吭跑在這里作樂,一待就是數日。 想那縣主身邊傍著的年輕小郎。 想她倚在繡榻之上,貌美如花,風情萬種,美童俊仆,爭相替她穿屐。 又想從小和自己最是貼心的嬌嬌女兒,竟也被李穆哄走,不要他了。 最可氣的,連高桓也開始不聽他的話了。 年輕時的北伐夢想早已成空,那個送上門的女婿,似有繼承衣缽之意,偏又是個逆臣的模樣。 至于如今朝廷,一盤散沙,縱然他殫精竭慮,苦心經營,也不過是半死不活,勉強維持。 高嶠滿腹辛酸,突然覺得活著也是無趣,閉目喃喃地道:“罷了,我想開了。阿令,如今我已是老朽之身,你還年輕,若是和縣主一樣,另有中意之人,想著撇下我另嫁,要和離,就隨你吧,我不攔了……” 蕭永嘉慢慢地坐了起來。 “高嶠,你這話,可是當真?” 高嶠睜眼,見她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自己,忽然又氣短,遲疑了下,閉目不語。 “你再說一遍!” 高嶠一動不動,仿佛睡了過去。 蕭永嘉盯著丈夫,定定地坐了片刻。 “在你眼里,我不想和你再過了,便是因為我變了心,想另嫁別人?” “你眼中,我蕭永嘉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善妒、作威作福、惡毒、動輒殺人泄恨,是也不是?” “你別裝死!你給我說!” 她握拳,狠狠地捶了他肩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