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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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忙。自認為最后處置得也算妥當,對沈家恩威并施,日后蔣氏夫婦,想必再也不會有后顧之憂。 所有人,包括他的母親,對她都很是感激。 他非但沒有半句謝言,還對她如此不敬。 不但出言不遜,說的話叫她聽了極是不快。最可惱的,竟還對她動手動腳。 直到這會兒,后頸那片被他碰觸過的肌膚,似還留了一縷毛森森的不適之感。 洛神極是懊悔。惱自己方才怎就傻了,沒立刻反擊回去。 這會兒,他人都去了! 這個白天所帶給她的所有愉悅輕松的心情,蕩然無存。 她懊惱得想揪自己的頭發! 一個仆婦在門口張望。 阿菊走了過去,回來對洛神說:“小娘子,陛下圣旨,封李郎君為持節都督,前往江北平梁州之亂?!?/br> …… 奉命前來傳旨的欽差,是侍中馮衛。 與馮衛前腳后步的,還有一位訪客,便是楊宣。 但楊宣并非欽差,甚至也不是奉了許泌之名而來。 許泌將他調回上游的江陵,繼續駐防荊州。 此刻,他原本應當已經踏上了西去之路。 但他卻相向而行,先折到了京口。今夜,以李穆的老上司,或者說,一個關切他的老上司的身份,出現在了這里。 馮衛乃是急趕而至,路上疲憊,傳完圣旨,一行人皆困累不已,李穆和聞訊而至的京口令將人送去驛館,招待安置完畢,回來后,已是深夜。 他與楊宣相對而坐。 案角燃了一盞燭臺,火光灼灼,楊宣面色凝重,目光落在面前的一物之上。 馮衛來此,除了帶來皇帝的旨意,一并也授下了銅印和虎符。 案上那兩樣并排擱置之物,便是節印和用以調兵的虎符。 厚重的銅地,在燭火的映照之下,泛出一層代表著權力和威嚴的暗金光澤。 獨獨卻少了一樣,也是最重要的一樣。 軍隊。 李穆奉命要過江與之作戰的對手袁節,本歸附于北夏,做了皇帝的駙馬,封于梁州,統御當地。 北夏在對大虞的江北一戰慘敗之后,國搖搖欲墜,袁節非但不去勤王,反而兵出梁州,迅速占領漢中一帶,隨即對原本還臣屬于大虞的蜀地最后一個政權巴國發動了進攻。巴國不敵,巴王逃到大虞,國滅。 江北的西南地帶,全部落入了袁節之手。 袁節立國,自稱漢帝。 興平帝要李穆做的,就是助巴王復國,剿殺袁節所建的那個自命正統的所謂漢國。 袁節擁兵十萬,占據著巴蜀大片沃地,天時地利,兵強馬壯。 而李穆,手里除了一個“持節都督”的頭銜,皇帝給他的,只有三千兵馬。 這三千兵馬,還全部來自宿衛軍。 宿衛軍平日駐于建康,職責便是保衛皇城和宮城,和常年攻城略地的真正的軍隊相比,戰斗力可想而知。 宿衛分六軍,各軍一千人。 興平帝抽調出了其中的一半。 而這些,便是興平帝自己能調動的全部軍隊了,再加上高嶠從廣陵高允那里調來的三千人。 李穆手中這只虎符能調用的,就是這臨時拼湊出來的六千人了。 楊宣的目光,從案上的銅印,轉落到了對面那個曾是自己下屬的男子的臉上,目光里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擔憂之色。 他搖了搖頭。 “敬臣,非我馬后炮。當初你求娶高相公之女,我便覺得不妥。如今果然將你置于是非漩渦。陛下、許司徒、陸家,乃至高相公,皆對你虎視眈眈。叫你以這雜合的六千人去打袁節,何來勝算?” 這一場仗,其實原本可打可不打。 江北之地,在朝廷乃至大多數南人的眼中,早已屬于遙遠的夢地了。能拿回,固然是好,失了,也是常態。 再難尋到如南渡之初,于江邊朝北,成片痛哭流涕懷念故土的人了。 而皇帝卻在這時候下了這道圣旨。 于興平帝,是懷著僥幸和迫不及待的心,想要賭他相中的這個寒門武將的實力,亦在賭他作為人君的天運。 于許泌,是冷眼旁觀,等看高嶠如何處置這個他并不滿意的女婿。待戰敗消息傳來之時,高嶠的臉色,想必足夠自己佐酒喝一壺的。并且順帶地,也暗中譏笑一聲自己那個不肯安于現狀的皇帝女婿的癡心妄想。 于陸光,聯姻不成所帶給陸氏的羞辱,余波至今仍未消散。據說高嶠十分愧疚,曾一連給陸光去了三封信,邀約赴席,皆被他以病體為由給推拒了。高陸交惡,不可避免。陸光如今最想見到的,大約和許泌也是相差無幾。 而高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