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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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點兒水準?將是在外,前線有西突厥那等虎狼之敵,你們倒好,一個個內斗搬弄起是非來了!”男子聲音冷冽又有股子漠然。 皇叔轉過頭來,怕甄明玉腿支不方便,便微微扶著木輪椅起身道:“這是長孫捷,你駙馬的老師,前朝女帝的江山之所以穩固,就是他帶兵守住的,前陣子隱居在云南……” 提起長孫捷,甄明玉腦際一陣清明,女帝當政時聽聞他才十六歲,上陣殺敵勇武過人,能在萬人中取敵將的頭顱。 甄明玉不由的看過去,很難想著他竟是周璟的老師…… “諸位既然這般精力充沛,不如各自帶一對兵馬去邊境,明個兒在下就向皇上請旨?!闭f完眼光掃過眾人,落在寧王身上時,寧王慘白著臉別過身子去,言辭冷厲穩重,這長孫捷就是這般沉穩又威嚴的人。 此話一出,那些個斗志昂揚的一下就跟戰敗了的雞一般,蔫嗒嗒的。 前線西突厥壓境,上都這邊兒若是掀起一場內斗,將來前線必然吃緊,難免吃敗仗。所以長孫捷外松內緊,控制打壓寧王一派的勢力,積極的培植新勢力,甚至為了謀取便利還花重金建立了嚴密的情報網,那些探子都是縱橫西域的鐵漢子,辦起案子抓起把柄來,像是花籃里拈花,容易的很。 他一出口,那些朝員都灰溜溜的走了,他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待路過甄明玉時,漠然道:“公主金枝玉葉,好好呆在公主府,才能保住這雙沒毛病的細腿和性命!” 甄明玉不由斂眉看著他,剛要說話,卻見他一挑眉眼,沉穩的邁著步子走了。 甄明玉覺得他在監視自己,心里的火兒一下就冒了出來,可是想到他方才維護周璟的模樣,當下便攥起了拳頭,心里暗道:三思,隱忍,不動氣! 三公主看著他的背影,明明說好隱忍的,可是脫口而出便是:“當年將她送給皇太子,如今可曾后悔過?” 長孫捷腳步一頓,猛地轉身俊目里冒著一股子寒光,好像要一把捏死甄明玉一般,老皇叔瞧見了,忙撥著輪椅擋在了皇侄女前面,“明玉丫頭說的又沒錯,本王也是想問的!” “好事者,剔其口鼻,陵王殿下的口鼻,在下瞧著是呆不久了?!闭f完,也不顧老皇叔那青黑的臉,直接瞪了甄明玉一眼,冷漠的走了。 甄明玉和老皇叔猛嚼了長孫捷一頓舌頭根子,才優哉游哉的出了寧王府。到了宣德樓,老皇叔陵王突然停住木輪椅,語重心長道:“趁著周璟那死小子還沒回來,趕緊處理里你府上那個韓冷春,斷斷不能讓長孫捷挑唆的死小子寵妾滅妻!” 甄明玉聽了這話,覺得實在是不省心啊。 他倒是龍虎精神的去出征了,寧王那邊兒一堆爛攤子不說,又來了一個讓人處處防著的豺狼虎豹……長孫捷…… 第77章 “今兒個有了霜降, 又是個初冬,走廊里的寒風忒大, 公主有腦逆之癥還是不要吹風?!鼻仞⑻嶂幭鋪碓\脈,看到甄明玉坐在風口上便勸告了一句。 甄明玉緩緩閉上眼,微微嘆息了一聲,當年沈貴妃最喜寒冬,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帶她到商州歸寧, 如今沒了周璟在旁邊鬧著, 回想起來竟有種物是人非的頹敗感。 秦稷看著那張清媚的小臉兒, 不由的屏住了呼吸,真好看,難怪自己一送個什么, 周璟那混小子的醋海就翻騰個沒完! 他看了半半晌, 忙指著飛檐斗拱上的畫,“這畫倒是別致, 別的府里還真沒瞧見這等奇怪的話,咦……這面相怎么跟公主很像……還有這個撲蝶兒的?!?/br> 甄明玉昂起小臉兒, 看到團扇撲蝶, 忽然笑了笑,這是駙馬畫的, 非讓工匠雕在上面, 那時她還嫌不端莊,如今瞧起來倒是有幾分溫暖。 “嘖?!鼻仞⒌乃幭涞粼诹说厣?,真是破了蒼天的大荒了, 三公主這個呆板兒頑固的竟然被自己逗笑了,還是因為自己隨手指了指飛檐斗拱上的雕花,不過這女人笑起來真好看。 甄明玉漠然的回頭,打量了他幾眼,淡淡道:“本宮記得上午,秦大人已經為本宮診脈開方子了,怎的又來了?可是演武場太閑了?” “不……不閑,忙死個人,不過今個兒,我突然想出一個緩解頭疼的方子,用桃花加上冰糖、紅參來熬煮?!彼貋頌⒚摬涣b說話沒個把門的秦稷被甄明玉昂頭一笑的甜模樣迷的七暈八素,也不等人家姑娘說了什么,直接拎起藥箱子作勢要去太醫院抓桃花。 甄明玉無奈的抬手揉了揉眉心,這秦稷雖說是個男人,可是性子太灑脫,話也忒多,吵得她腦袋嗡嗡的疼。 秦稷大肆的夸耀著自己的食療方子,正要轉身卻被甄明玉喊住了,“這等獻殷勤的事兒,你還是莫要跟駙馬爭了,仔細他真把你送到宮里閹割成九千歲……” 秦稷聽后,身子不由的一抖,“這……這也不是獻殷勤,左右就是郎中給病人開的方子,還望公主嘴上積德?!闭f完一張俊朗英拔的臉立刻就萎了下去。 其實這也不算是敲打,只是秦稷這行為的確是灑脫的過了頭,這件事若是傳了出去,便不知是一碗桃花粥的事兒了。她這般講話至少能讓秦稷收斂些,行事也遵循些禮儀,這般行事于人于己都是有好處的。 不過甄明玉私心里覺得秦稷這個人性情直率,至少比那些藏jian的人要好的不少,想起前陣子他在大戲樓里窮哈哈的模樣,打賞幾錢銀子都要給別人借,甄明玉便差人每月給他發些分例,又走動了些周璟的人,封了他一個演兵場的校尉,至少有個職位也不會被那些兵痞子欺負坑騙了。 秦稷回府后納悶的皺著眉,過了好半晌,才展眉一笑,看來三公主是被自己的情真意切給打動了,還要更加努力上位才是。 這邊兒忙歡心的求上位,西突厥那邊兒卻忙的要命。周璟每日商討完戰事,累的躺在榻上,可是腦袋一沾到枕頭,心里那些兒女情長就延綿的沒了邊兒,心里滿滿的都是府里那個嬌滴滴的小金枝。 索性差人備下紙墨,揮毫了一番,便差人快馬加鞭的送到了上都。 “明玉吾妻,臥榻之上輾轉反側,甚思甚念。心似流星,猛擊于汝軟榻……不知你可否想念為夫,待平定西突厥,為夫必快馬加鞭,暖卿卿之床榻,與卿卿共赴魚水之歡!” 甄明玉看完信,當下便紅了臉,低低說了聲yin賊。 雖說前線戰事吃緊,可是每月總有三、四封書信送來,有時說說豐州的風土,有時孟浪的文字都兜不住……只是從來沒跟她提過在前線的艱難和困境。 甄明玉合上書信,看著窗外的茫茫白雪,他這一走,莫名的就覺得冬日里寒颼颼的,若是時間長了怕是真的就要成了閨中怨婦了。 想著便蹙了蹙眉,雙手交疊,對了,雖說是個冬日,可是寶貴妃給她修建的花房卻是完工了,在花房里養些花花草草,再養些貓兒養著,想到那些伸著rou墊兒的小爪子,甄明玉心里不由的柔軟起來。 不過自家駙馬又是個不喜歡毛茸茸動物的,糾結了半晌,便在花房里養了一缸紅錦鯉,隨后又把周璟養的那些畫眉鳥和鸚鵡移到了花房,一時間倒是鳥語花香了。 甄明玉每日侍弄著花草,今兒個正提著銀壺澆灌一旁的盆景兒,就見老皇叔乘著木輪椅吱吱呀呀的進了花房。 這一番聊天兒,才知道現在國庫虧空,因著西突厥和溪原蠻子的聯合,導致周璟那邊兒戰事吃緊,軍費也緊張的要命,一時間國庫虧空這個大簍子算是徹底的揭開了。 如今守不住靈州、豐州,整個西唐就成了甕中之鱉,皇帝雖說不至于犯傻的去斷周璟的軍糧,可是持續的供應糧草,銀子從何處出? 朝廷里亂做了一鍋粥,皇叔陵王知道長孫捷曾經的雷霆手段,便在皇帝面前大力保舉了長孫捷。 “長孫捷沉穩,手段也厲害,當年,他坐鎮上都,為女帝登基創造了不菲的銀錢,如今國庫虧空,溪原蠻子又入侵……如今能在短時間內籌集幾百萬銀子的只有他長孫捷?!被适宓恼f了一句。 長孫捷開出的方子是抓緊鞭子狠抽制鹽,如今西唐子民眾多,若是日更不綴的練鹽制鹽,至少能為前線籌集二百萬兩的軍銀。 且古梁河縱深和寬廣度都稍稍挖掘一番,都適合運鹽。用鹽和高麗、扶南等國商貿,再加上絲綢和茶葉,不過兩年必能補上國庫虧空。 本來皇帝也是贊同的,可不想寧王那派卻不斷的施壓來阻止制鹽通商,再加上青州那邊兒的地震的天災,青州十萬百姓流離,青州的鄉紳和寧王那派的借機收購災民的田莊,一時間國庫又要賑災又要護住前線…… 朝局動蕩不安,可是寧王那派卻相互推諉,私下里賣官鬻爵。長孫捷攬下此次籌集軍糧的差事,自然著急上火的,直接差人斬殺了兩個縣令,不管不顧的直接從江南那邊兒調過民工來稀釋淹沒田莊的海水,妄圖加快制鹽的進程。 誰料這般行為,竟引起了流民的暴動起義,甚至與當地的流寇勾結來搶奪工部的銀兩。長孫捷是個雄心偉略的人,法子也的確是猛,他這一劑猛藥下去,寧王那派的確是萎了,可是西唐境內卻是滿地流火,災民暴動更是按下葫簍起來瓢…… 甄明玉聽說此事后,便和老皇叔在青州境內走了個遍兒,花了足足一個月對青州的鄉紳和官員進行了暗訪。發現她們的田宅和金銀遠遠超過整個西唐二成的稅賦。 所以。前線的軍糧和國庫的虧空,籌集銀兩不是問題,關鍵是從誰哪里籌。 甄明玉請了長孫捷到公主府,將一卷子發黃的賬簿放在了他跟前,淡淡道:“長孫大人制鹽的確是籌銀的好法子,可是西唐現在的境況,并不是沒錢,而是銀錢都裝在了官員的口袋子里?!?/br> “就拿青州一個縣令的花銷來看,衙役、采買加上管事等,明兒面上的開銷一年就不下三萬兩……一個縣令都如此,一層層的往上,長孫大人覺得國庫的銀子是百姓吃了,還是被這些人吞到了肚子里?”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在他們身上使使勁兒,至少能摳出三百萬兩白銀,堵住前線的戰事后,再開源節流,監管鹽業的通商運營……” 老皇叔聽了甄明玉的話,不由的大掌一拍桌子,歡喜道:“明玉丫頭……你這小腦袋倒真是比朝廷里那些玩意兒好使!” 長孫捷先前看到那發黃的賬本兒,本來是不屑的,可是聽完她的這些話,一副漠然的俊目卻不由的抬起來,打量了甄明玉好半晌。 他知道甄明玉的意思,也知道這的確是個精妙萬分的法子,可是一時間臉面卻有些下不來,便沒有應答。 不過說起來,西唐的男人最近審美有些變態,聽聞近些年來男人專門買些腿腳有殘廢的瘦馬寵幸,甚至還成了一股子風潮。 莫非這假瘸子公主,故意在周璟那小子跟前扮作殘疾,故意勾引那個混小子? 想到此,長孫捷便收回了目光,總歸甄家沒一個好東西,都是慣會利用男人的狠毒東西,這三公主看著人畜無害的,可是一下能出這等刁鉆又精妙的法子,可見又是女帝那般城府深沉的! 說完便冷著眉眼起身,看了甄明玉一眼道:“今個兒出門刑部捉了一個丫頭,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下官便隨口問了一句,誰料那丫頭竟說曾在三公主府當差,還說是從宮里帶出來的……叫林雯?!?/br> 長孫捷沒等甄明玉回話,就繼續道:“若是讓別的有心人瞧見了,用上夾棍一夾,這該說的不該說的可就都從嘴里冒出來了。還盼著公主能守些本分,莫要效前朝女帝模樣?!?/br> 這說說的輕飄飄的,該溫軟處也是軟的跟面條兒似的,可是細細想來,這每個字眼兒都是恐嚇和威懾。 甄明玉睨了長孫捷一眼,瑩潤的眸子里淡淡的,“當年長孫大人甘心冒滅族的危險,也要扶持女帝登基,可是為了熹妃?” 長孫捷漠然的眸子猛地一震,臉上的沉穩一瞬有些動搖,他微微轉頭,“你……周璟告訴你的熹妃?” “女帝和現在的朝局不過是十幾年,本宮身在皇宮,便是豎起耳朵隨便聽聽都能一清二楚,本宮又何須問駙馬。當年熹妃為了一塊玉佩吊死在關雎宮,都是中宗時的事兒了,大人不來,本宮都要忘了……” “忘了……世人都忘了,可是我忘不了!” 甄明玉斂眉沉默不語,半晌又淡淡道:“世間自是有情癡,既然情根深種為何用她換了權位?” “用她換了權位?”長孫捷眉頭緊皺,“因為奪她的人是中宗,是皇帝,我以為他是真心喜歡她,卻不想封了個熹妃竟任由別的女人將她害死!所以我才一直輔佐女帝,直到女帝顛覆了他的江山……” “顛覆江山之后呢?中宗已經進了昭陵,女帝在位謀害皇室子孫,天下一片水深火熱,如今你出了這鹽稅救國,不過是刺激寧王和父皇相斗,可真的如此,邊境還會有軍糧?!駙馬怎么辦?!前線的將士和西唐百萬子民又該怎么辦?!熹妃若是泉下有知,怕也恨死了你這個陷百萬黎民于水火的模樣! 甄明玉本來在冷風里吹了,又加上剛從青州回來,如今這般斥責,心脈也是動了氣,臉色激的通紅,“你常說甄家人狠毒,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樣,比甄家又好幾分?!” 長孫姐不由的抬頭打量她,可是漠然的俊目里卻驚詫萬分,一個怯弱的公主竟有這般謀略,倒是比皇位上那個昏庸的強百倍,不動聲色的就握住了自己的把柄。 不過,周璟那小子黑沉的心思,是被她迷的失了心魂?竟留了個這般謀略的女子在身邊…… 第78章 甄明玉因著老皇叔, 經常能出去看看山水,那些誥命夫人聽說她出的籌集軍糧的法子后, 倒是不敢在嚼她舌根子,面子也是給的足。 今個兒長孫捷府上辦初冬宴,雖說只請些親友,但是周璟那派的知道他是恩師,便一溜煙的來了, 甄明玉也頗給面子的差人給他送過去一架紫珊瑚屏風。 送紫珊瑚屏風一是為了他的宴會, 二來也是前陣子出主意撕傷了他那張臉面, 所以在后來的半個月,甄明玉倒是經常呆在花房里養養花,來修身養性一番。 倒是老皇叔知道甄明玉府上建了花房后, 便經常過來跟甄明玉一起侍弄花草, 說到花草也給她說一些朝廷里的事兒,甄明玉聽了也是知道了許多, 再加上經常在民間辦案,倒是給老皇叔出了不少的主意。 老皇叔也同周璟一般很少跟她提西突厥的事兒, 那邊兒的書信, 這一個月也少了幾封,就昨日來了一封, 字體歪歪扭扭的先是說要喝甄明玉熬的燕窩湯隨后又說要吃甄明玉蒸的桃花酥。甄明玉在小廚房忙的人仰馬翻的, 送過去之后,周璟那邊兒卻是安分了幾天。 正拿著剪刀修建花草,就見老皇叔從地上撿起一封未拆封的書信, “嗯,明玉丫頭……你家駙馬給你要肚兜。戰場作戰還能有空閑寬衣……” “???”甄明玉臉色一白,一把奪過那封信,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到老皇叔懶洋洋道:“上次,就給你說早日收拾了韓冷春,你瞧瞧,這都跟她要肚兜兒了!” 甄明玉緊緊攥著那張信封,上面的紅戳背后寫的分明是明玉吾妻……這個不正經的壞東西,也虧的老皇叔看走了眼,要不這次傳出去就真的丟臉了。 她將信封仍在暖爐里燒了,但是火苗子剛燒盡了,就見一個丫鬟急匆匆的又送來三四封,還有一封更是不要臉的沒邊兒,說讓她穿著他的褻褲睡一覺,然后包起來送過去…… 看著宣紙上的那些字兒,甄明玉紅著臉瞪了一眼,彷佛那張紙上有周璟那張臉似的。 看了看甄明玉的臉色,便搖著木輪椅坐在了甄明玉的身邊,看著她手里攥成團兒的紙球兒,“旁的人都去南郊騎馬狩獵了,咱們也到朱雀街上尋點兒樂子.” 錄冊禮官收起手里的典錄笑著走過來,“公主,其實冬日里倒真有件兒好玩兒的,叫做賽狗?!?/br> 上都人喜歡熱鬧,每年冬日都會在北街上組織賽狗賽事,甄明玉雖說沒有參加過,但是卻曾在雜錄上見過,便轉身朝著老皇叔道:“單純的在雪上跑倒是沒甚意思,不如加上一些路障?!?/br> 老皇叔還未說話就見錄冊禮官一本正經道:“這個倒是不難,不過今兒個做倒是趕不及了,路障材質不能太次,要不賽犬會傷了蹄子?!?/br> 甄明玉倒是沒想到,一向悶聲悶氣的錄冊禮官竟開始主陪著她扯淡找樂子了。錄冊禮官看到她點頭,便圈著圖紙朝著工部去了,爭取把明兒個的賽狗場地布置的熱鬧、精彩些,這樣也對得起周大將軍對自己的囑托。 看賽狗不成,兩人便去了大戲樓,今兒演的是扛著青龍大刀的武戲。平日里都是些纏綿的才子佳人戲碼,獨獨到了冬日里喜歡看些熱鬧的,大戲樓便趕時髦的招了幾個力大體壯的老生來唱武戲。 她坐在前桌上,彭管家把這個月的賬簿拿了過來,每筆的進賬都記得清清楚楚的,看了一眼賬本就見戲臺子上的長袖高高的揮著,咿咿呀呀的白臉兒曹cao唱的極為威武傳神。 正聽得認真,就見一個男人從左邊兒過來,袖間還涂了淡淡的芙蓉香膏,甄明玉忙回頭,一看那滿身香氣的竟是發如墨玉的秦稷。 甄明玉瞧著他這身衣裳不由的一陣發呆,這副注重形象的模樣倒像是周璟一般。秦稷見她這般,便笑著坐在一旁,“怎么,看在下身形頎長,相貌氣度英俊,迷上了?說起來周璟那小子跟在下相比,就是一團擰在一起喂牛的青草?!?/br> 聽到她這般講話,甄明玉不由的一笑,“本宮瞧著,你這嘴再勤快些,就真的快被送進宮里閹割做九千歲了?!?/br> 正說著,就見戶部尚書和李員外家的夫人笑著進了大戲樓,她倆又是個熱愛錦上添花的,如今自家男人提起甄明玉出的籌集軍糧的法子,更是起了討好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