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嚴肇逸不斷的拍打著門,力道一下比一下狠,久久得不到她的回應,他心急如焚。 咔嚓一聲,他扭開的浴室那道門,他該慶幸她沒有繁瑣這道門。 走進浴室,引入眼簾的便是她那嬌小畏縮的身影,她極其缺乏安全感的抱著自己,腦袋埋在手臂之中,他根本就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變化。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緩緩蹲下,實在是不敢驚動她,他伸手想要將她拉起,卻見她忽然掙扎將他推開。 “你不要管我!”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相比于肖白慈的激動,沈楠堔倒是顯得十分淡定,黑眸泛著溫柔瀲滟的光,他就這樣直直的看著她,如果她的心在他的身上,她很容易就能發現他現在用情已深。 “我只是想要靜一靜……”她現在需要靜靜,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沈楠堔要忽然失蹤來躲避自己? “我們先出去?!眹勒匾萆焓忠ケ?,她忽然抓狂,拉過他的手就像啃雞腿那樣的啃下去。 嚴肇逸痛得倒吸了一口氣,想要抽回手,對上她那受傷的表情卻停住了收回手的動作。 一陣腥咸的味道溢滿了口腔,肖白慈忽然松嘴,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 “你為什么不反抗?”他是傻子嗎? 嚴肇逸的表情很嚴峻,垂眸掃了一眼手臂上那狼狽的傷口,他淡然一笑,“只要你開心,這點傷也不算什么?!?/br> 肖白慈不懂,為什么嚴肇逸要如此遷就自己,她扶著墻壁站直身子,他見她有動作,立馬又隨著她一同站直身子。 她緩緩的走出外面去,表情恍惚。 嚴肇逸被她這副模樣弄得心塞不已,然而她正受傷呢,他怎么還舍得對她大聲說話? 肖白慈用最舒服的大字型姿勢躺在床上。 嚴肇逸從浴室里走出來就見到她腦袋抽抽的很不文雅的躺在那里。 “你這是在做什么呢?”他站在床邊看著她。 她的小嘴一張一合,聲音低低的問他,“嚴肇逸,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不是?!?/br> “你說謊,我明明就很笨,很傻,很白癡,所以楠堔才會嫌棄我,用這樣的方式避開我?!?/br> 她已經不敢再給他打電話了,他不接電話,她心塞,他接起電話,她又很害怕。 萬一他一接起電話就跟她說:白慈,我們不適合,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她接受不了這樣的分手,她真的不想跟他分手! “肖白慈,你是我的秘書,你這樣說自己,也會拉低我的智商的?!眹勒匾菝摿宋餮b外套,很不客氣的在她的身邊躺下。 肖白慈似乎不拒絕與他這么親昵的躺在同一張床上,或許是因為人受傷了,總是需要被人安慰的緣故吧?無論這個人是不是嚴肇逸,或許是認識的嚴肇逸更好。 “楠堔會跟我分手嗎?”肖白慈側過臉,目光很澄澈很無辜。 嚴肇逸實在是說不出那個“會”字,只能聲音極輕的開口告訴她,“我不知道?!?/br> 想想他嚴肇逸縱橫在法庭上,讀過的書又這么多,他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然而他現在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該怎么樣向她坦白,不知道怎么樣才能安慰到她那顆受傷的心。 “我覺得他會的,他就是想跟我分手了,所以才會用這樣的方式避開我……” 嚴肇逸側過身子,俊眸睨著她那張又要落淚的小臉,嘆了一聲。 “好了,故意裝深沉不適合你?!彼焓置嗣念^發,“起來,我們去吃午飯?!闭f著,長臂一伸,他就從扶著她的要坐直在了床上。 肖白慈那里有什么胃口去吃飯,一副拒絕的模樣。 嚴肇逸捏了她rourou圓圓的臉一把,語氣威脅,“不吃飯是嗎?那你這幾天都不用吃了,我就將你鎖在浴室里,讓你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其實要把肖白慈喂飽很簡單,只要跟喂豬一樣就可以了。 嚴肇逸撐著下巴,目光幽幽然的看著對面那個剛剛還說沒有胃口,可此時卻吃得非常香的小白癡。 肖白慈手拿兩只叉子,一只叉著馬卡龍,另一只則挖著慕斯蛋糕。 他十分討厭甜食,所以看到她吃得這么香的樣子,他心里只有四個字——慘不忍睹! 這么甜的食物,她到底是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放到嘴里? 他實在是無法理解。 肖白慈正專心一致的吃著蛋糕,心里想著:等一下還有舒芙蕾呢,她要快點把慕斯蛋糕給吃完。 嚴肇逸的目光太過灼熱,肖白慈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無法忽視,把挖了慕斯的小餐叉遞到他的嘴邊。 “嚴律師,你還是試試看吧,這里的慕斯真的很好吃?!彼哪抗馔斗旁谒赃叺哪且槐诳Х壬?。 總是喝這么苦的咖啡,他的人生還真是沒什么樂趣呢。 嚴肇逸蹙了蹙眉,表情十分猶豫和痛苦,抬頭對上她那雙期待的眼睛,他低低一嘆,張嘴便就著她的手勢把那甜膩得要死的慕斯給吃下去了。 ☆、第八十章 他已經不喜歡你了 “怎么樣怎么樣?”肖白慈笑得憨傻,“是不是很好吃???” 嚴肇逸連忙端起咖啡把那股甜味給沖淡,放下咖啡以后,他勾了勾嘴,“很不好吃!” 肖白慈差點一口黑血噴出來,有他說話這么直接的嗎?!也不知道要委婉一點! “真是不識貨!” 她繼續高高興興的吃著她的甜點,而嚴肇逸則冷冷清清的喝著咖啡,兩人雖然沒有什么交集,但是外人看來他們又是如此的相配。 肖白慈吃完甜點以后整個人都恢復了精神,心情好了一點,怎么樣看巴黎都是美麗和浪漫的。 與嚴肇逸并肩走在巴黎城內,肖白慈怎么樣都是有些遺憾的,這么浪漫的地方,如果是和她的男人沈楠堔來,那該多好呢? 想起沈楠堔,肖白慈垂了垂眸,負面的情緒又上來了。 嚴肇逸側過俊臉看她,她實在是太好懂了,心里在想什么,臉上就會表現什么。 明明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他,然而她卻滿心滿意都是沈楠堔。 “我剛剛陪你吃了法國的點心,現在輪到你陪去酒吧了?!眹勒匾蓊D住腳步,一臉認真的對她說。 肖白慈一陣驚異,心里有點害怕,“你該不會又要我陪你去gay吧了吧?” 大眼睛一轉,嚴肇逸還沒有回她話呢,她又扯著他的衣服,踮起腳尖,一臉神秘的湊向他的耳邊對他說:“法國的gay吧跟中國的不同,不是你塞點錢給那些守門的就可以進去的?!?/br> 嚴肇逸挑了挑眉,目光如炬的盯著她的小臉,“肖白慈,你似乎不是第一次來法國啊,這么知道規矩,嗯?” 肖白慈一陣激靈,她雖然傻,但也不至于傻得自報家門的程度,一杯嚴肇逸懷疑,她兩手一抬,揮了揮,“不不不,我還是第一次來呢,我是查資料知道的?!?/br> 聞言,嚴肇逸就更不悅了,“你沒事找這些資料做什么?!” 肖白慈靈機一動,各種拍馬屁的借口都找好了,悄悄的湊近他說:“我是對gay不感興趣啊,可你不是有這方面的愛好嗎?我這是為老板服務?!?/br> 所以他用這么怪異的眼神看她,這是不道德的行為! 嚴肇逸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再懷疑她以前是不是曾經來過法國,只是非常不悅的開口。 “以后這些事情,你不要再查!” 肖白慈非常乖巧的答應著,權當他這是不好意思。 嚴肇逸快步的往前走,肖白慈小跑著跟上,一邊跟一邊問:“法國的酒吧都是晚上十二點才開門的,我們現在要去那里?”現在才六點啊,天都還沒有黑呢。 嚴肇逸伸了一個懶腰,抬起手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我先回酒店睡一覺?!?/br> “哦?!毙ぐ状裙怨缘膽艘宦?,然后大眼一轉,又說:“不如這樣吧,你先回酒店休息,我去找找楠堔,到了晚上十二點,我直接去酒吧找你?!?/br> 聽到她的話,嚴肇逸立馬就頓住了腳步,俊臉帶著絲絲緊張,他甚至還伸出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不可以!”撇開巴黎有多大不說,她要在巴黎找一個正在s市的人,這不是早討苦吃嗎?! “為什么?”肖白慈一臉莫名的看著他,“我來巴黎就是為了找楠堔的啊?!?/br> “你知道巴黎有多大嗎?!你要在一個人生路不熟的地方找人,你不覺得你這樣的想法很天真嗎?”嚴肇逸有點著急,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 “就算巴黎城大得無邊無際,我也會去找!”肖白慈被他的話給刺激到了,“而且,我就是這么天真,我喜歡楠堔喜歡了這么多年,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我不能無緣無故就被他甩掉!” 說完,她轉身就走。 看著她的背影,嚴肇逸氣得呼吸都呼吸不過來了,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后又著急的追上去。 他伸手捉過她的手臂,用力的將她扯了回來,低頭看著她,他說:“沈楠堔他不在巴黎,你不用去找了?!?/br> 肖白慈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搖了搖頭,“你說什么?” 嚴肇逸沉默,蹙緊了眉頭,想著自己應該怎么樣對她開口,她才能比較容易接受。 “楠堔不在巴黎,他怎么會不在巴黎?!”她伸手揪住他的西裝外套,“他是因為知道我來了,所以才走的嗎?!” 聽到她這么問,嚴肇逸靈感一來,心里帶著從來沒有過的負罪感。 “對,他知道你來了,然后他就買機票離開了?!?/br> 肖白慈的心痛到了極點,小手用力的揪住胸前的衣服,她一臉奔潰的往后退去,“為什么……他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見到她這副模樣,嚴肇逸的心也不好受,走上前去想要抱她,她卻轉身就往外跑。 她一跑,嚴肇逸就更心慌了,拔腿就去追。 肖白慈像瘋了一樣,不斷在巴黎的道路上奔跑,到了馬路口,她也不知道要停住看紅綠燈。 馬路上的紅燈一下子轉成了綠燈,車子蓄勢待發,嚴肇逸看著心驚,眼見她要沖出馬路了,他加快了步子,長臂一伸,他將她用力的拉了回來。 他喘著粗氣,臉色變得鐵青,心中的怒火騰升,他沒有忍住就沖她大吼。 “肖白慈!你是不要命了嗎?!” 馬路上,車流來來往往,肖白慈的眼眶紅紅的,垂了垂眸,一滴清淚落到了地面上。 她心痛得呼吸不過來,伸手拉住嚴肇逸的衣領,“他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嚴肇逸伸手捧起她的臉,她的眼淚順著面頰落到他的手心上面,他大聲的喊醒她。 “他在避你!他已經不喜歡你了!他都做得這么明顯了,你為什么還要對他這么念念不忘?!” 肖白慈哭得凄凄慘慘,放聲哭了出來,她把臉埋向了他的胸膛。 嚴肇逸心中大痛,抱著她哭得顫抖的小身子,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撫著她后背。 微微低頭,她發間的馨香傳入他的鼻間,他深深的吸了一下,然后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