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
“依你所言,他會北伐,第一個要去的是何處?” “樊城、襄陽?!辈芘畏浅?隙ǖ馗嬖V曹cao。父女倆這一答一問之間透露出的信息,有人聽明白了,有人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曹盼上前一步待要再說什么,眼前一暗,整個人栽了下去,眾皆一驚。 “尚書令,娘子,盼盼?!痹月湓诘?,曹盼想要睜開眼,曹cao已經從上座走了下來,周不疑離得她最近,已經連忙地扶住曹盼。 “太醫,傳太醫?!辈芘位柽^去之前只聽到曹cao的叫喊,接著完全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于讀者們只是一句話,對作者渣卻是一天,甚至更多的時間碼出來的一章。 作者渣能理解你們想要一口氣看完文的想法,同樣作者渣也想趕緊碼完結了,但凡事有始有終,作者渣雖然很累,還是不想為了完結而完結,所以不要問男主什么時候死,也別問什么時候完結,要是看不下去的只能說遺憾,但作者渣想把這個故事好好的寫完,不辜負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另外希望大家能體諒下加更不易,有存稿的情況下作者渣會盡力的加更,如果一直追文的讀者應該了解到,作者渣加更很自覺,上架到現在一直都是保持日更九千,不定時加更,還會爆發。 當然不能否認作者渣是為了掙錢,掙你們的錢,加更也是為了掙更多的錢,但在沒有存稿的情況下,作者渣還是希望你們不要催促,也不要埋怨,謝謝! 一不小心說多了,啰嗦了……還更晚了,捂臉! 第331章 猝不及防 “怎么回事?”太醫速速趕來,曹cao已經讓人扶了曹盼進了屋內,太醫號脈,曹cao心急如焚地問。 太醫眼中流露出了驚詫,“尚書令,尚書令是染了疫疾?!?/br> 這位太醫也是當日進了西城的太醫之一,曹盼入西城之后,每日戴圖都與曹盼把脈,哪怕是離開西城之時,那也是診過脈才出來的。 “不可能。尚書令離開西城之時,不僅僅是阿圖一人給尚書令號過脈,當時確定尚書令并未染疫?!敝懿灰蓪⒅暗那闆r道來,“況且三日前阿圖還有宮中的太醫都曾與尚書令請過平安脈?!?/br> 那太醫道:“當日離開西城與尚書令號脈的太醫,下官正是其一,三日前與尚書令請平安脈的下官亦在其中。故下官適才覺得驚詫,但尚書令確實是染了疫?!?/br> 說到這里太醫也甚是揪心,曹cao道:“鄴城的疫疾已然根除了,盼盼自西城出來也已經快一個月,難道是疫疾再發?” “西城解禁后,尚書令離開西城之前,命將疫疾而死去的人遂一安葬,所有死人用過的東西都照娘子的吩咐焚盡。這一個月來,戴圖幾次往西城去,與西城的百姓確定,到昨日之前,并未再發現有染疫之人?!敝懿灰蛇@般地說來,便是將曹cao說的可能否了。 胡本突然冒出話道:“靜姝昨夜也有些不適,還有平娘,平娘也是?!?/br> 一片死寂,曹cao道:“派人往盼盼的府上去,領上幾個太醫去看看,他們究竟都是怎么回事?!?/br> 若說曹盼一個人染上了疫疾奇怪,倘若曹盼身邊的人都染上了疫疾,問題就大了。 “大王,請大王移駕,疫疾是會傳染的?!贝藭r出聲的卻是刑部尚書韓宿,收獲的卻是曹cao一記眼刀。 周不疑也出聲道:“請大王移駕。娘子若是清醒,必不會希望大王在此。請大王以身體為重?!?/br> “你……”曹cao指著周不疑半天說不出話來,墨問也出列道:“請大王移駕?!?/br> “請大王移駕?!蹦珕栔笫谴奚昱c司馬末,這樣急切想讓曹cao離開的竟然是曹盼的人,一眾人傻了眼。 “大王,請移駕?!边@一次出列的是夏侯惇,夏侯惇是直接的到了曹cao的身側,其他人也紛紛的表態請曹cao移駕。 無論此時此刻的他們是怎么想,至少在這件事情上的表現,他們都不希望曹cao有任何的三長兩短。 曹cao是被人架了出去的,周不疑他們卻未退去,而是問了太醫道:“尚書令身體如何?” “周大人,尚書令的疫疾與其他的人有所不同?!蹦翘t將自己的發現道來,周不疑面露沉思,“有何不同?” “嘔!”剛要問不同,昏迷中的曹盼突然嘔吐了起來,燕舞并不在,靜姝又病了,曹盼如今身邊并無侍女,胡本立刻上前端了痰盂接住,太醫道:“西城中染疫的人并無嘔吐之狀,而且尚書令的脈象十分兇險,怕是,怕是……” 未盡之言叫周不疑睜大了眼睛,第一次顯露出了猙獰。 “大王已經讓人去請了戴圖進宮?!蹦珕査麄兟犞瑯雍貌坏侥睦锶?,周不疑道:“與其進宮,還不如回娘子的府邸?!?/br> 崔申已經接話道:“不錯,回娘子的府邸?!?/br> “我去與大王說?!蹦珕柮熳运],反正在曹cao的眼里墨問也是神神叨叨的,他說的話曹cao更容易聽進去。 周不疑并無意見,只催促著太醫道:“請你一定要救尚書令?!?/br> “縱是尋常百姓下官也當盡力而為,更何況是尚書令?!蔽鞒侵?,曹盼不僅得了百姓的心,也同樣得了這些舍身忘死也想為百姓掙一條活路的醫者們的心。 太醫上前為曹盼施了幾針,曹盼臉上的痛苦之色變得平靜了些。 “周大人,尚書令所染之疫疾來勢沖沖,比西城那更兇險?!碧t這般說著,周不疑道:“那么西城疫疾能根治的藥,用在尚書令的身上會如何?” “未知是否有用?!碧t不敢肯定,因曹盼所染之疫疾看著似是與西城擴散的疫疾相似,又不盡然。 “成了。不管怎么樣,先讓娘子回府?!蹦珕栒f服了曹cao回來,催促著周不疑,什么話都先不別說,趕緊的把曹盼弄出宮出。 未知曹盼是從何而染的疫疾,留在宮里,縱有曹cao相護,人多手雜,而且一些陰私曹cao未必明白?;亓瞬芘蔚母【筒煌?,昔日曹盼便將府邸圍得如同鐵桶一般,眼下縱然府里出了問題,只要將部曲守衛在外,有崔申在,想在曹盼的府里動手腳絕無可能。 周不疑道:“送娘子回府?!?/br> 目光落在胡本的身上,胡本毫不猶豫地點頭,他既是內侍,又是與靜姝一般伺候在曹盼左右的人,自然曉得如何的安排曹盼出宮。 “大王,凡是尚書令剛剛碰過的東西,請務必讓人焚燒,避免疫疾在宮中傳播。為防萬一,最好將這處宮殿封了?!辈芘坞x宮之前,崔申與曹cao這般說來。 這法子是曹盼說的,崔申記得很清楚,今日與曹cao叮囑一句,周不疑在一則道:“請大王保重身體,眼下北地亂起,娘子染疫,一波接一波的事,全賴大王主持大局,故大王再掛念娘子,也請以大魏安寧,天下為重?!?/br> 不得不說,曹cao確實心急如焚,但越是急,曹cao越不能表露出來。聽著周不疑的話,曹cao明白周不疑話中之意,曹盼染疫,如今主持大局的只能是曹cao,若是曹cao再有個三長兩短,那會有什么后果,曹cao心里有數。 “你們看好盼盼?!辈躢ao囑咐周不疑他們。 “大王放心?!敝懿灰膳c崔申異口同聲地應下作揖。 曹cao的目光看向滿寵,“盼盼染疫一事你去查個清楚?!?/br> 西城的疫疾已經被解決了,曹盼卻在一個月之后染上了類似卻更兇險的疫疾。巧合嗎?曹cao不信這是巧合,而這個人竟然能這般算計了曹盼,曹cao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查清楚。 “是!”滿寵隨曹cao出征回來,司馬承被捋了宮,滿寵再掌鄴城的縣令一職,司馬承那個縣令和他這個縣令自是不能相提并論的。司馬承的縣令就僅僅是縣令,而滿寵掛的是縣令之名,鄴城的軍政之事,沒有滿寵不能管的。 他是曹cao的心腹,由來已久。故曹cao才會將這個案子交給滿寵去查,滿寵明白此事之重,自然不會推卻。 曹盼回到府里的時候,黑衣部曲已經將府邸里三層,外三層的的守住了,保證沒人能出入。 “周大人,府里的人除了平娘與靜姝,再未有他人染上疫疾?!敝懿灰伤麄儎傔~進了半腳,燕舞迎著周不疑丟出這一句。 剛剛他們就有所猜測,如今不過是證實罷了。 “果然是沖著娘子來的?!贝奚赀@位斷案高手聽著立刻肯定地說。 周不疑道:“余下的交給你了,務必要將源頭找出來?!?/br> 崔申道:“我明白?!?/br> 不將源頭找出來,萬一那人再用同樣的辦法對付曹盼,如今的曹盼根本禁不起任何外力的摧殘。 危險是要掐死在萌芽狀態的,周不疑與崔申想法一致。 墨問是與曹盼一道回來的,戴圖早就已經在候著,這會兒已經號完了脈,里頭戴圖在為曹盼救治,墨問沉著一張臉出來。 “你想到了什么?”墨問見周不疑站在外頭一言不發的,走了過去問了。 周不疑道:“娘子若是出了事,誰的得利最大?” “這樣的人多了?!蹦珕栒f得倒是實話,遠的不說,就說近的。 世族,那是新仇舊恨多了去了,要說最想要曹盼死的人非是他們無疑。但是,世族們不是一天兩天想要曹盼死了,這一次竟然能算計到了曹盼? “或許,是一個我們忽略的人?!敝懿灰捎挠牡卣f,墨問抬眼看向周不疑,“你是說?” 得到了周不疑肯定的點頭,墨問的臉立刻黑了,“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我們還真是釣上了一條毒蛇?!?/br> “若是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周不疑的眼中流露出了悔意,墨問又何嘗不是。 果然還是如同曹盼一般坦蕩磊落的好,也就不會有曹盼今日之禍?!按耸?,該讓大王知曉?!?/br> 周不疑目露兇光,墨問毫不猶豫地附和道:“自然?!?/br> 戴圖那頭急急地出來,“娘子的情況甚是不妥?!?/br> “你可有辦法?”周不疑與墨問往前走到戴圖的面前急切地問,戴圖道:“眼下沒有時間讓我研究別的方子來,既然娘子身上的疫癥與先前西城的疫癥相似,或許娘子身上所染之疫就是西城之疫,只是更兇猛,如此,加大藥劑或許能救娘子一命?!?/br> “或許?”這個或許讓周不疑跟墨問同時地看向了戴圖,戴圖道:“眼下情況緊急,如果不趕緊給娘子用藥,娘子熬不過今夜?!?/br> “什么!”如此消息驚住了周不疑與墨問,這是他們絕計想不到的后果。 戴圖鄭重地道:“所以這個藥,究竟是用還是不用?” 用不用?用,還有一絲生機,不用的話,曹盼要熬不今夜。 “用。娘子的運氣向來極好,這一次也一定會否極泰來?!敝懿灰擅俺鲞@樣一句話來,墨問道:“元直,你把我想說的話給搶了?!?/br> 周不疑與他一笑,看著戴圖道:“阿圖,你知道娘子對于我們的意義,對這天下的意義?!?/br> “我知?!敝?,所以戴圖更清楚用這份藥得要多謹慎。 “為何平娘與靜姝的情況并沒有娘子的嚴重?”燕舞從里屋走了出來,她剛剛去看了平娘和靜姝,她們還能醒來,癥狀和曹盼相比好多了。 戴圖道:“病從口入,她們與娘子一般用過同樣的東西,只是份量有輕有重,自然染疫的嚴重各不相同?!?/br> 周不疑道:“此事子長在查?!?/br> 轉向戴圖道:“阿圖,娘子的身體有勞你了?!?/br> 朝著戴圖鄭重地作一揖,墨問亦然,“此系天下,萬民,君慎之?!?/br> 戴圖點點頭,大步走入屋內,燕舞看向周不疑,周不疑道:“燕舞常隨娘子左右,平娘與靜姝皆與娘子一道染了疫,燕舞娘子近日與娘子她們有何不同之處?” 燕舞沉思了半響道:“有的,有不同的?!?/br> 崔申就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問了燕舞道:“每日睡前娘子有何習慣?” 這個問題與周不疑剛剛提問的大同小異,燕舞覺色道:“娘子習慣每日睡前飲一份牛乳,平娘與靜姝皆是一般?!?/br> “牛乳從何而來?”異口同聲地問出,各自相看一眼,燕舞道:“娘子不愿為了喝牛乳而養牛,故府中所用牛乳皆從外采辦而來,具體要問胡本?!?/br> 府內之事,皆以胡本掌管,胡本從曹盼出事之后就已經急急的去查了,正好趕來,“奴查遍了府中上下,絕背主之人?!?/br> 崔申道:“那么娘子每日所飲之牛乳從何而來?” 無人背主,那就只有外頭弄來的東西有問題了,而最可能的就是那份牛乳。 胡本一聽道:“因娘子自小養成的習慣,娘子每夜入睡都會喝牛乳,但娘子又不喜歡為喝牛乳專門養牛,所以奴選了幾戶家中養了牛的部曲,以供娘子所用?!?/br> “帶我去看看?!贝奚暌宦犃⒖檀叽倭撕?,胡本道:“那牛乳雖是在外采辦,但每日都是奴親自帶人去盯著人取來的,那幾戶部曲也是追隨娘子多年的人?!?/br> “去看看?!贝奚暌廊粓猿忠タ纯?,“不定是人,有些東西總要看看才能確定?!?/br> 崔申并不想懷疑曹盼身邊出了背主之人,但是眼下的情形由不得他不懷疑。 “是!”胡本不過是說明下情況,既然崔申覺得必要,他也只會配合。曹盼是他的主子,一直以來待他極好,如今性命垂危,叫他知道是誰害的她,他能把人活活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