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誘敵之計
戰后程閔精神抖擻升座,帳下大將夜戰順利,興奮勁下那里有什么疲憊,個個也是精神抖擻。 帥帳中陳到向程閔問道:“主公,您不是要“敵疲我打”嗎?怎么個章程?” 上面坐著的程閔微微一笑,“這“敵疲我打”很好理解嘛,這你都不懂?那么兵法有云“彼竭我盈,必克之”總能明白吧?” 陳到臉色尷尬了一下繼續道:“可是敵人畢竟有七八萬大軍的,就算真的十分疲憊,但絕對不會是全部?!?/br> “叔至所言甚是,我并沒有打算與敵人決戰?!背涕h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此地,皆是湖水,咱們可以這么打!……” “主公英明!”軍師們個個稱贊道。 “運動戰,麻雀戰……”陳到嘀咕著,這都什么玩意,反正他是聽不懂了。 程閔派出大將新收的龐德,帶領一萬步兵先行,去各路河道上游攔河儲水,聽令開閘,放水淹死袁軍。 隨后,程閔傳令大軍拔營,前往袁紹大營。 日上三竿,太陽照耀著大地,所有日間活動的生物,全都活躍了起來。然而,大地上龐大的袁軍營寨。卻是靜悄悄的。也不能說是靜悄悄的,呼嚕聲不斷。 蚊子是夜間活動的生物,天明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袁軍便如同那打了一晚上蚊子,沒有睡好覺的人一樣。經過了一夜的折騰后,天明終于睡著了。 士兵連續追擊敵人是疲憊的,又沒有休息好。作為主帥的袁紹。深知保持精力的重要性。因此,他必須要讓士兵在這個白天補一覺。同時。他并沒有放松警惕,他派出了大量探馬。并建立了許多前哨站。 袁軍大營正東方,一座沙丘之上,有這么一頂孤單單的帳篷。帳篷四周,臥著三匹馬。帳篷里面,三個袁軍探馬,嘰里呱啦說著什么。 這時,外面的三匹馬集體伸出頭,轉向東方望去,便見幾個袁軍身影急速而來。馬不是看門犬,人類它們十分熟悉,又是熟悉的服飾,便也不以為意,繼續縮頭休息。 “你們是那一隊的!”袁軍探馬被闖入者嚇了一跳,但見到本方軍服,又驚聞起來。 然而,對方卻是根本就不搭理他們。 三聲慘叫,程軍斥候完成了任務,騎上馬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程軍與袁軍大戰,袁軍服總是有的。就此,程軍斥候喬裝打扮,四處清剿袁軍探馬。 程閔的大軍,因此能夠順利接近袁軍大營。 袁軍將大營駐扎在一座巨大沙丘的背后,這樣一來,就能夠遮擋風沙。此刻,沙丘之上,突然冒出一線數不清的小黑點。 程閔身先士卒,只是露出一雙眼睛,查看不遠處的袁軍大營。只見這七八萬人的大營,綿延望不到邊。一頂頂帳篷錯落有致,跟一座沒有城墻的城市一樣。其中有細黑線移動,想來應該是巡邏兵。 程閔傳令道:“傳令各部將校,打進去后,就立刻撤退,我們是來偷襲的,不是來決戰的。并且,要假裝偷襲成功,又的確打不過的樣子……?!?/br> “遵旨!”眾將領命而去。 不一會后,得到反饋的程閔,猛然在沙丘上站了起來,手中大槍一揮,“沖鋒!” 滴滴噠噠滴……,隨著沖鋒號響起,程軍發出了吶喊,沖下了山坡。 “沖??!”程閔一手高舉長槍,一手展開臂膀。 程軍的沖鋒很快,片刻之間已經來到了袁軍的軍營之外。 “放箭!” 咻咻 萬箭齊發,左右袁軍的崗樓、箭臺,立刻被射成了刺猬。 “嗚哇!”袁軍士兵不是被射成了蜂窩煤倒在臺子上,就是帶著箭墜落。 消滅了左近的威脅后,不計其數的程軍力士,用那龐大的開山斧,只是三五下,就能夠劈開木質的柵欄。 這些柵欄埋在土里也不實在,當被劈開缺口失去大規模聯系后,被程軍一推,也就推倒了。 程軍拆毀圍墻打開通道的時候,袁紹正在與他的將軍們開會。 “殺??!” “沖鋒!” 這時,外面傳來吶喊。袁紹知道這肯定是程閔的聲音,渾身一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報!”一員袁軍小校,狂奔入帳的時候,頭上能當屁股墩的白布纏帽也歪了,驚叫道:“大事不好了!程軍偷襲!” “什么!”袁紹一把推開小校,沖出了帳篷,就見東方的營寨起火,大批的士兵,驚慌向中軍營地逃竄?!氨氨傻某涕h!” 話音未落,其他將領也跑了出來,大將張頜也驚道:“主公,快整軍救援前營吧!” 袁紹眼皮一陣跳動后,作出了決斷,“放棄前營,組織兵馬就在中軍營前結陣待敵。傳令前營兵馬全面撤退,從左右撤退,沖擊中軍戰陣者殺無赦!” 程閔一馬當先,高舉長槍,率領程軍沖入了袁軍軍營。 袁軍前營已經是一片混亂,十余萬補睡眠的士兵,猛然驚醒后無頭蒼蠅一般亂撞。一盤散沙的他們根本無法抵擋有組織的秦軍,被殺的雞飛狗跳。殘肢斷臂飛舞,血液四濺中,厚厚的沙地都被染紅了。 好在袁紹的命令到來的快,剩余的袁軍前營士兵,沒命的望中軍營寨跑。 而袁軍也是訓練有素的,雖然前營大亂,但中軍已經就地結陣,等待敵人到來。并且,后軍不斷增援過來。 袁紹手持寶刀,親自站在戰陣前,親自下令殺死了百多亂闖戰陣的本方潰兵。 袁軍潰兵因此左右分流,中軍大陣穩如磐石。 袁軍的士兵們,望著濃煙滾滾,敵影瞳瞳的前營,充滿了憤怒。他們緊緊攥著手中的兵器,他們發誓,若是敵人沖到這里的時候,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弓箭手準備!” 隨著一聲令下,袁軍的長弓手們,個個彎弓搭箭,只待敵人進入射程,便給與致命的打擊。 “沖??!” 第一個敵人的身影沖過前營,出現在袁軍士兵的視線當中。 “程閔!”袁紹的瞳孔猛然收縮,心房也是一整亂跳,若是能夠在這里殺死程閔,那真是真神對袁紹的賜福。他揮舞著銀光閃閃的大刀,大叫道:“全面瞄準那個程閔,對就是那個人,他就是程閔。誰殺了他,孤王讓誰當將軍!” 格拉格拉,數萬長弓兵便如同向日葵找到了太陽。集團調轉方向,瞄準了程閔的身影。同時鼓足了氣力。滿弓。 “沖鋒,沖鋒!”程閔毫無覺察,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帶領著麾下無畏的勇士,直沖袁軍戰陣。 “沖??!” “殺呀!” “消滅袁軍??!” 數萬程軍腳步不停,追隨著程閔的身影,喊殺中狂奔而去。 袁軍方面,包括袁紹在內。所有的袁軍透出興奮。袁紹揮舞著手中的長刀,“程閔是一個傻缺,竟然就這么直沖我的戰陣!” 大將張頜呼應道:“一定是神的恩賜!” 于是乎,七萬多的袁軍,十幾萬只眼睛,緊盯一個方向,眼瞳中只有程閔的身影。 “一百五十步!” “一百三十步!” “一百一十步!” 袁紹數步中,自己都開始原地踏步了,此刻,他恨不得幫助程閔跑出最后的十步。只要進入一百步的射程,佛祖也救不了他。 袁軍的眼睛都已經紅了。 可是 突然…… 程閔的身影停下了腳步,只見他手中長槍高高舉起。身后大軍便停下了腳步,緊跟著喊道:“今天沾光了,下次再來,射不到我,撤退!”只見他一轉身,跐溜就鉆進了本軍之中,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什么!”袁軍將士的紅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了,他們幾乎無法相信這個陡然的轉變是真的。許多袁軍將士捂著胸口,哆嗦的就倒下了?!安皇俏翼敳蛔?。是因為當時的事件,轉變的太快!” 程閔消失了。程軍將士一起吶喊:“打了就跑。射不到我,來日再來沾光!” 嘩啦啦中,程軍就在一百一十步的距離外轉身,跑了。 程軍軍撤了,反而是袁軍腦殘了。 嗡嗡,令人頭皮發麻的弓弦聲中。數萬受驚的袁軍長弓手放出了蓄勢已久的弓箭,果然是“射我不到”,一根秦軍的毛都沒射下來。嘩啦啦聲中,插滿了百步的地面。 “可惡!”袁紹從腦殘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后,勃然大怒,手中的長刀猛然斬入沙土之中,“我袁紹一生數百仗,什么樣的統帥沒有見過?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么無恥的!” “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袁紹漲紅了臉,咆哮,“全軍追擊!” “主公不可!”大將張頜急忙勸住,“謹防有詐!” 大怒中的袁紹眼珠子一瞪,“一望無際的戈壁,有個屁埋伏,傳令全軍追擊,軍需營拖后收拾營寨!” 在袁紹看來,與其說程軍無恥,不如說程閔卑鄙。偷襲就偷襲,竟然還喊什么打了就跑,今天沾光了!實在是太卑鄙了。充滿嘲諷的呼聲中,袁紹認為自己已然是被人當猴耍了。他狂躁,忍無可忍,揮軍猛追。 程閔帶領大軍來,就是為了激怒袁紹,狠狠敲一棒子,立刻就走。這被打的一方強壯又狂躁,絕對會猛追。果不其然,袁軍開始追擊了。他大喜過望,領軍全線撤退,誘敵深入。 同時,程閔又傳令騎兵,分散開來展開麻雀戰。 這是后世我軍經常運用的一種戰術,就算在這個時代,也是最能發揮游騎兵的戰法。程軍騎兵以百人隊為單位,出沒在沙丘、灌木叢、凹地里。他們像麻雀啄米一樣,東一箭,西一箭,四處射。 又忽聚忽散,忽來忽去,一會騎到這里,一會又跑到那里,出其不意,逮住敵人就是一陣猛射。敵人受驚追擊的時候,就立刻撤退,并消失的無影無蹤。而敵人放棄追擊撤退的時候,又是呼嘯而至,殺聲四起,弓矢亂飛,大射而特射之。 袁軍打又打不著,追也追不上,甩也甩不掉。直如同被sao擾的猛男,陷入狂躁不安又狼狽不堪的痛苦之中。 然而,程軍主力的目標是明顯的,打不到程軍游擊隊的袁軍。便發了瘋一樣追擊程軍的主力。一個個咬牙切齒,發誓一定要將程閔大卸八塊,才能泄去心頭之恨。 袁紹十分憤怒,發瘋一樣追擊程軍。程軍直著跑,他就直著追。秦軍拐彎跑,他就拐彎追。無論秦軍跑到哪里,他就會追到那里。 就此,雙方十幾萬大軍,又開始用腳步肆虐戈壁。戈壁上不知多少沙丘被踏成了平地。多少噸的沙子移了位。而袁軍不但肆虐戈壁,還罵那戈壁。 最終,程閔帶著大軍,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程閔傳令各部依計行事,程軍分成三隊,一隊消失在東南,一隊消失在西南。程閔率領主力,抹除了另外兩隊的腳印后,便呼啦啦的向東跑。當人影全部散盡的時候,只留下一大片一大片向東的腳印。 三個時辰后,袁軍追到了這里。 袁紹矗立在程閔曾經駐馬過的地方,極目遠眺。四周,是袁紹手下的將軍們。 一名小??癖级?,“報……主公,密集的腳印,沒有任何擴散,敵人一路向東去了?!?/br> 袁紹長刀一揚,“傳令全軍繼續追擊,我們程軍,程軍不休息,咱們也不休息,追!” 轟隆隆中,剛剛停下腳步喘氣的七萬多的袁軍,又一次行動了起來。 戈壁中,幾乎每一天都是陽光“明媚”,明媚到能夠將人烤死。 然而袁紹的七萬多兵馬,難得涼快了一把,因為他們已經來到了一片水源交錯之地,此處水道縱橫,植被茂盛。 袁軍因此大吃特吃,大喝特喝,這一頓下來,就能夠堅持一個月不吃不喝。而袁軍的馬兒,也是大吃大喝,這一頓下來,也能頂個七八天。 但是,袁紹很快便下達了開拔的命令。袁軍的馬兒在主人的皮鞭下,只能是帶著傷心離開這片樂園。 一時間,馬兒的嘶喊,響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