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機會
夜色越深,海風更加刺骨寒冷。 蘇葭驚訝地看著徐曉琳,她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察覺蘇葭目光,徐曉琳不屑地笑了一下,“等下這艘游輪會在港口??恳幌?,補充物資。你可以混在工作人員中趁機下船,去找一家叫“夜色”的酒吧,我的人會在那等你,帶你離開本市,幫你安排妥當?!?/br> “如果韓清燃來找我該怎么辦?”蘇葭緊張道。 徐曉琳冷哼一聲,目光從海面轉移到蘇葭臉上,“蘇小姐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阿燃不過就是跟你玩玩,你不在,阿燃根本不會在乎,他還會繼續找別的女人?!?/br> 蘇葭心下一沉,徐曉琳說得沒錯,,她于韓清燃來說可有可無,而且她也…… 她一直都希望能離開韓清燃,現在機會就擺在她面前,也許是她唯一的機會,她要逃,去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好。等船靠岸,我就走?!惫淖阌職庀露Q心,沒有再反悔的可能。 很快,游輪??吭诟劭?。蘇葭跟隨搬運物資的工作人員下船,工作人員看見蘇葭,以為是上層領導派人來監督他們干活的。 下了船,蘇葭忍不住回頭看那艘游輪。 都結束了,那些日子都結束了。跟著韓清燃的這段時間恍若一場夢,此時蘇葭說不清是場噩夢還是一場美夢。是,她恨過韓清燃,可是現在一想到她與韓清燃以后再無交集,怎么也恨不起來。 也許下一個跟在韓清燃身邊的女人就是徐曉琳,不,徐曉琳跟她不一樣,不會只是韓清燃的情人,可能韓清燃還會跟她結婚。 想到這,蘇葭心里亂亂的。 再見了,韓清燃。 不,再也不見。 蘇葭拼命地跑,看見遠處高樓大廈,穿過一條馬路,商店鱗次櫛比,也許在那里更容易找到“夜色”酒吧。 長途奔跑,蘇葭體力不支,倚靠在街邊的樹,氣喘吁吁。急忙咽下口水,拉住路人問,“你好,你知道夜色酒吧怎么走嗎?” 路人茫然地搖頭,“不知道?!痹僭儐柫硪粋€路人,也說不知道。 詢問十幾個路人,都說沒聽過有一家叫“夜色”的酒吧。 四處奔走的腳步漸漸慢下,無力地往前邁,心里一點一點地布滿絕望,徐曉琳騙了她,根本沒有一家叫做“夜色”的酒吧! 漫無目的地四處游走,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孤身一人,身無分文,她該怎么辦…… 忽然抬頭,一家店的招牌映入蘇葭的眼簾——“黑色”酒吧。 在極度絕望的情況下,人們總是會抓住一些虛無縹緲的希望,并把它無限放大,把它當做救命稻草。 蘇葭頓時欣喜,也許是她聽錯了,徐曉琳跟她說“黑色”酒吧,是她自己聽成了“夜色”酒吧。對對,一定是這樣的,徐曉琳沒有理由騙她。 迫切地拉住剛走出酒吧的顧客,心里滿懷希望,“你認不認識徐曉琳?” 顧客當她發酒瘋,甩手就走。 蘇葭不死心,還想抓住另一個人詢問。 “小meimei,你找人啊?!币粋€挺著肥肚的大漢朝蘇葭走來,身邊跟著兩個小嘍啰。 蘇葭瞬間警惕,卻又不放過一絲希望,“你認識徐曉琳?” 大漢伸手摸了摸蘇葭的手背揩油,蘇葭立馬收手,大漢抓住蘇葭的胳膊,“跟老子走,你想找多少個徐曉琳,老子都給你找來!” 這絕對不是徐曉琳手下的人,見對方不是善茬,蘇葭只想趕緊跑,一轉身,兩個小嘍啰攔住她的去路。 大漢一步一步向蘇葭靠近,心中警鈴大作,“別過來,你知道我是誰的女人嗎?你要是敢碰我,你會死得很難看的!”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把韓清燃當成自己的靠山,“他的女人”這樣的話竟也脫口而出。 可是她已經不在韓清燃身邊了…… “嘿嘿?!贝鬂hyin笑,一臉褶子又油膩,“老子不知道你是誰的女人,但是很快你就會是老子的女人!” 大漢猛地抓住蘇葭的手,連拖帶拽地往前走。 酒吧大多是是非之地,客人發酒瘋打架互毆的事經常發生,路過的人也不想扯上麻煩。 “你放開我!你要是敢碰我,你會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放開我!”蘇葭拼命掙扎,依舊爭不過大漢的力氣,手已經被拽得生疼。 “小meimei,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走,看你長得這么漂亮的份上,我會對你手下留情的,保證讓你欲仙欲死?!?/br> “不!你放了我……”蘇葭拼命搖頭,guntang的淚水接二連三地滑落,“你會后悔的……” 韓清燃,救我…… 不,現在他可能已經隨著游輪離開了。 她再也見不到韓清燃了…… “你放過我吧……”恐嚇變成了哀求,淚水洗遍她的臉龐。 “嘖嘖,等會再……”大漢還沒說完就被人一拳打得趴在地上。 蘇葭跌落在地,抬頭看向那個救她的人,頓時一臉難以置信。 男人踩著意大利高級手工定制皮鞋向蘇葭靠近,眉頭緊蹙,冰冷的眼神讓人覺得仿佛掉入冰窖。 “韓…韓清燃…”蘇葭叫出他的名字,見到韓清燃一瞬間滿心歡喜。 韓清燃拉起蘇葭,把她擋在身后。大漢爬起來,揮著拳朝韓清燃沖上來報復,韓清燃一腳踹得他連連倒退。兩個小嘍啰準備開打,卻被韓清燃隨身保鏢制服。 韓清燃一拳又一拳狠狠地往大漢身上打,嘴里咒罵著,“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誰給了你膽子碰我的女人!”大漢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渾身血淋淋,韓清燃依舊不放過他。 助理立馬拉住韓清燃,“韓總,夠了。把人打死,警局里不好交代!” 徐曉琳也從人群中走出來,“阿燃,你冷靜點,出了人命會很麻煩…” 蘇葭這才看見徐曉琳,她坦然地站到韓清燃身邊,仿佛這一事件與她完全無關。是她把徐曉琳想得太善良了,徐曉琳騙她下船就是想讓她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自生自滅,只是徐曉琳沒想到韓清燃會回來找她。 韓清燃收回拳頭,助理立馬打電話叫救護車把人送去醫院。 徐曉琳拉著韓清燃的胳膊,面帶擔憂,“阿燃,你冷…” 突然,韓清燃一個反手死死掐住徐曉琳的脖子,把人往墻上撞去,徐曉琳頭磕到墻上,疼得叫出聲,“阿燃,你…” “我的女人的注意你也敢打,活膩了是不是!” “阿燃,你在說什么…咳咳…我什么都不…知道…咳?!毙鞎粤諆芍皇譄o力地拍在韓清燃的手上。 “呵…真當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再敢打她的注意,我讓你生不如死!”韓清燃的眼底微微泛紅,宛如暗夜的撒旦,讓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蘇葭看著韓清燃掐著徐曉琳的脖子,她知道那種痛苦的感覺,“清燃…” “哥!我想回家了…”清月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對韓清燃說。她一直躲在保鏢身后,看著這場混亂嚇得大氣不敢出,尤其是看見韓清燃把人打得半死不活的時候,完全嚇壞了。 半響,韓清燃松了手,“嗯,回家?!?/br> 他走到蘇葭身邊,緊緊握著她的手,生怕蘇葭又再次逃走。 韓清燃叫來直升飛機,直接飛回別墅。 從直升飛機下來時,蘇葭因為體力透支,腿軟差點摔打。韓清燃直接衡抱起蘇葭,朝臥室走去,清月匆匆跟上。 韓清燃把蘇葭扔到床上后,毫不留戀地甩門而出,離開這棟別墅。 蘇葭想挽留他,“清燃…”回應她的只有房門狠狠關上的聲響。 清月站在床邊,昏暗的房間隱去她半張臉。 蘇葭緊張地看向她,“清月…” “蘇葭,你這次真的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我哥他..他…”他會很傷心的。 “蘇葭,我真是昏了頭才會愿意跟你做朋友!” 說完,清月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 整個昏暗的房間只剩下蘇葭一人。 月光透過窗,半張床披上一層銀色的月光,另半張床依舊黑暗。 蘇葭蜷縮在那暗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