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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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寧婉見事有轉機,忙道:“何況魏家亦是太后娘娘母家,太后娘娘雖在廟里,也不愿見娘家凄清至此的?;蛟S陛下也是如此想,只是沒人敢提此事,陛下才不好張口,如今由殿下您來施恩,一則了卻太后娘娘多年心愿,二則也給了陛下臺階,三則全了殿下您仁厚的美名,不是一舉多得?” 楚瑛覺著有理,遂答應下來。 候他離去,魏寧婉方叫來侍女為其洗漱勻面。小嬋悄聲道:“良娣您好端端的,提二皇子做什么,這可不是咱們該干涉的?!?/br> 魏寧婉冷聲道:“頭一次不中聽,話說多了,慢慢也就能聽進去了?!?/br> 她可不放心什么二皇子三皇子的,若不叫這幾人離心,怎能讓太子殿下知道魏家的好處——唯有讓太子與諸兄弟交惡,他才會知道,妻族才是唯一可以倚仗的力量,到那時,魏家才能徹底在朝中站穩腳跟。 侍人通報之后,楚瑛便進了瓊華殿,卻不復來之前的躊躇滿志,反倒意外有些拘謹。他對于母后向來有些又愛又怕的態度,大抵是因為幼時有個人同他說了太多皇后太子的規矩,讓他不敢越雷池半步,可告訴他這些道理的那個人,他卻連面容都記不清了。 紅柳笑吟吟的掀開紗簾,“殿下請進?!?/br> 楚瑛從失神中清醒,穩步踏入殿中,見到林若秋的一剎那,他的心情卻倏然安定下來。 林若秋待他的態度一如既往地寧和,“阿瑛來了,快坐?!?/br> 不知怎的,楚瑛總覺得在自己被立為太子之后,母后待他的態度似乎自然了許多,是因為了卻一樁心事么?可他如今反倒有些提心吊膽,總擔心自己哪兒出了錯,會引來千夫所指似的。 不過這種擔心在兩人開始談話時,他便忘得一干二凈了。 林若秋笑道:“你新納的那個良娣,母后已經見過了,樣子生得很好,性情似乎也很和順,想來留在你身邊是不錯的?!?/br> 聽見母后對魏氏很滿意,楚瑛稍稍寬心,趁機道:“兒臣正是為了魏良娣的事而來?!?/br> 因竹筒倒豆子般將魏寧婉那番懇求之語復述了一遍。 林若秋靜靜問道:“這是她跟你說的嗎?還是你自己這么想的?” 楚瑛見她笑容漸淡,不免有些緊張,忙道:“是她提醒的兒臣,不過兒臣亦覺得魏氏所言有理,故而斗膽來求母后開恩,由您向父皇提及,自是更加合適?!?/br> 林若秋心中火氣稍平,好歹這傻兒子還懂得來她面前探探口風,他若是貿貿然去跟皇帝提此事,皇帝不打他一頓板子才怪呢!魏家犯的那是什么事,是私販軍械給北狄,與通敵叛國無異!皇帝肯法外容情已經算不錯了,還想要爵位呢,他們配嗎? 但看楚瑛一臉希冀的模樣,林如秋就知他沒想那么長遠,這孩子很重感情,卻缺乏相應的政治敏感度。林若秋不好直接駁回他的提議,那太傷感情,只能頷首道:“這原是應該的,但你剛納了魏氏為良娣,若此時就賞魏家爵位,難免讓人說你因私廢公,你也不想魏姑娘的名聲一落千丈吧?還是等明年,待你父皇萬壽節上提及,想必會容易的多?!?/br> 楚瑛原以為會碰些磚頭,誰知母后說的話卻很有道理,他聽得直點頭,坐飲了兩盞茶后,便欣然離去——反正也只需等一年而已,魏家總不至于連一年都等不起的。 楚瑛走后,林若秋只覺怒不可遏,本想摔個杯子,又覺得太張揚了,只得恨恨朝紅柳道:“聽聽,才剛到東宮呢,就知道為娘家求爵位了,等她當了太子妃,還會要什么?” 紅柳卻覺得是好事,“魏良娣此舉,不正好讓您看清她的心性么?如今娘娘也不必對她心存希望,趁早打發便是了?!?/br> 林若秋也這么想,身邊留著這么個禍害終究不是件好事,只是怎么趕她走卻是個問題。魏寧婉并未露出明顯惡相,楚瑛肯定不會答應的,還是得慢慢想辦法。 林若秋沉吟道:“找人留意魏氏的動靜,若有何不對,及時向本宮稟報?!?/br> 楚瑛好哄,魏家怕是不易對付,知曉爵位難以到手,不知會狗急跳墻做出什么事來,還是得提前防范著。 紅柳點頭答允,又問道:“娘娘要不要和陛下說一聲?” 林若秋沉吟道:“且緩緩吧,陛下向來眼里揉不得沙子,若知曉此事,怕是得遷怒于人?!?/br> 紅柳撲哧一笑,“奴婢說的不是這個呀,另外一件事呢,您打算就這么瞞著呀?” 林若秋老臉泛紅瞪她一眼,無奈道:“那也得瞞著,現在本宮可不放心告訴他?!?/br> 她緩緩按上腹部,眼中滿是柔情與憂慮:若皇帝知道這事,肯定不會答允她的,所以她也只能先斬后奏了。 第223章 挑撥 魏寧婉為母家請爵的事, 林若秋在皇帝那兒瞞得密不透風,可心底到底梗了一根刺, 抽空只能對進宮探望的安然發發牢sao。 滿以為安然會與她同仇敵愾, 誰知安然卻只輕輕松松的道:“誰讓你引狼入室的?這樣野心勃勃的婢子, 你就不該留著?!?/br> 林若秋發愁道:“我只怕傷了太子的心?!?/br> 安然按了按她的肩膀,“這也怕,那也怕,我看哪,你遲早得讓那狐貍精踩到頭頂上去?!?/br> 林若秋故意生氣道:“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無兒無女, 多清閑哪?!?/br> 打心底里,她其實挺羨慕安然的。當時說不嫁人, 她就真沒嫁人, 如今比起少女時候的面容也無太大變化,閑時還能四處走親訪友,多好呀! 和安然在一起,林若秋覺著自己仿佛年輕了些, 林若秋忍不住推搡了她一下, 只當是小女孩子們的嬉戲打鬧。 安然卻不樂意了,“兒媳婦給你氣受,你折騰我做什么呀?我又沒招你?!?/br> 她又睨著林若秋道:“不如干脆廢了她好了,省得她將來有機會作威作福?!?/br> 林若秋嗤道:“她現下又沒犯錯?!币痪溟e話算不了什么,何況魏寧婉只能算得有私心,要懲治她, 卻需要確實的證據——那也得等抓到把柄再說。 安然想了想,“不然,就改立太子好了,魏氏女做不成太子妃,魏家自然無法東山再起?!?/br> 林若秋心中一動,其實她腦中偶然也轉過類似的念頭,但,也只是如泡沫一般立時就消退了??v使她擔心楚瑛耳根子太軟,將來會遭人利用,但,廢長立幼是大忌,哪怕稍存偏愛都不行,左傳里那篇鄭伯克段于鄢,可是歷朝歷代文人都讀過的材料,林若秋并不想像武姜那樣淪為后世譏諷的笑柄,何況,她若真說服皇帝廢了阿瑛,阿瑛會怎么想她呢?又該怎么看他二弟呢? 所以林若秋也只能想想,絕不肯放任自己行此不韙之舉。她望著安然笑道:“你最近如何?” “挺好的?!卑踩恢浪雴柺裁?,也不相瞞。她年紀按說不小了,老早便該許親,尚書父親明里暗里也勸了她許多回,無奈每每提及此事,安然便從袖里掏剪子,說要絞頭發做姑子去,以此將老人家唬住,久而久之,安尚書就不敢提做媒的話了,仔細想想,家中多個老姑娘,也未必比做尼姑能難聽,他索性撒手不管了。 幾位兄長倒一直很支持胞妹,故而安然樂得待字閨中,照她自己的說法,還省了一大筆嫁妝呢! 林若秋先前只當她說的是玩話,可過了這些年見她堅持單身毫不動搖,也就不再勸她了。畢竟以安然的條件,確實不必降低生活質量去遷就一個男人,目前的狀況對她而言倒是最好的。 到底有些羨慕,林若秋沉默的吃了一瓣橘子。 安然大驚小怪,“這橘子這樣酸,jiejie你怎么吃下去的?還吃了好幾粒?!?/br> 說罷便警覺地望向她的肚子,“莫不是……” “當然不是?!绷秩羟镦偠ㄗ匀舻姆笱苓^去,“只是入夏胃口不大好,想吃些酸的解解饞罷了?!?/br> 安然只好不再多問,心下狐疑未曾稍減。 直至數月之后,林若秋日漸顯懷,眼看著瞞不住了,這才讓太醫院上達圣聽,眾人于是恍然大悟:原來皇后竟是有身孕了。 楚鎮對此格外惱火,怎么能不跟他商量就決定留下這孩子呢?況且,這些年不是一直都在喝藥么,怎么還會懷上的?莫不是那藥根本無用? 林若秋生怕他去找黃松年興師問罪,只得緊緊拉著他的胳膊同他解釋,這次的事實在是個意外。畢竟那藥回回都得吃,她實在嫌麻煩,偶爾有兩回漏下,也并未鬧出亂子,林若秋便想著,應該是自己上了年紀,本來就不容易懷上孩子,之后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服用著,誰知偏偏就有了呢? 楚鎮嚴肅的看著她,“是這樣嗎?” “當然,我也沒必要騙您不是?”林若秋雞啄米似的點頭。數月前發覺月信沒來,她心中便覺疑惑,找來胡卓一驗,才知確實是喜脈。 “難怪最近你都不跟朕親近,敢情是這個緣故?!背傢?。 林若秋耳根發紅,囁喏道:“我是怕您沒輕沒重的,傷著孩子……” 其實她已料著楚鎮多半不會歡迎這孩子的到來,所以遲遲不敢透露,孩子們都長大了,日后總要離她而去,林若秋正覺膝下孤清,可巧小家伙就來了,這難道不是天意么? “我知道您擔心我如今的年紀不適宜生育,但我已問過太醫,只要保養得宜,其實是無妨的?!绷秩羟锴f嚴發誓。 楚鎮就算想說什么,看到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也只能住口,都四個多月了,再用藥怕太過傷身,何況,林若秋在這段時日里也跟小家伙養出了感情,要她放棄孩子,她自然是不舍的。 楚鎮只能讓步,“那你可得答允朕,今后不許再cao勞了,朕才能勉強破例這回?!?/br> 林若秋賭神發誓向他保證,絕不會亂拿身子開玩笑,她知道輕重。 皇帝見狀方才稍稍安心,回頭就召集太醫院一眾人馬,務必要精心照顧皇后,安養此胎,不能有任何錯失。 皇后再度有娠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宮中上下,宮娥太監們自然是歡喜的,這意味著更多的賞錢,說不定到年底還能再漲一波月例呢。 與之相對,也總有人如臨大敵。魏寧婉的臉色便黑如鍋底,“皇后已經有太子了,還生什么,莫不是嫌一個太子還不夠么?” 小嬋道:“未知生男生女呢,再說,皇后哪怕有再多子嗣,咱們殿下也是長子,憑誰都越不過他去的?!?/br> 魏寧婉一想也是,心下于是稍安,不過,皇后這回的身孕倒為她提供了契機,或許,她可以借此鏟除掉某些眼中釘、rou中刺。 魏寧婉來到書房,只見楚瑛正在吩咐人備禮送去瓊華殿,便笑道:“殿下忙什么?何不讓臣妾幫您的忙?!?/br> 楚瑛見到她便有些不自在,他相信魏寧婉性子柔順,無奈魏寧婉回回見到他,有意無意總要提及為魏家請爵的事,雖說不曾撒潑胡鬧,可聽多了總有點心煩,恨不得躲著她走了。這會子楚瑛便冷冰冰的道:“你來做什么?” 魏寧婉也知自己前些時日太過急進惹惱了他,吃一塹長一智,便不再提魏家,只含笑道:“母后有了身子是大喜,咱們總歸得賀一賀的,只是殿下畢竟是男子,哪知道女人家最缺什么需要用什么,還是讓臣妾來料理吧?!?/br> 楚瑛見她如此善解人意,也就撒手由她去。 魏寧婉一邊斟酌著寫下禮單,一邊覷著他的臉色,小心說道:“恕臣妾說句不該說的話,殿下很希望母后生下此胎么?” 楚瑛惱道:“母后有了身孕,自然是大喜,我有什么高不高興的?” 盡管每個孩子都不希望別人搶走屬于自己的那份母愛,可他已是大人了,自當知道分寸。再說,這孩子并礙不著他什么。 魏寧婉心中了然,嘆道:“殿下仁愛,自然不覺得有什么,可有些人未必這么想呢?!?/br> 楚瑛緊繃著臉,“你說誰?” “還能有誰,自然是二殿下,殿下您是長子,誰都尊您為兄,可對二皇子而言,卻無異于多了個競爭對手,您說,他會眼睜睜地看著母后再生一個皇子出來么?他是母后扶正之后生下的孩子,地位自是非同一般,且聽聞抓周禮上二皇子還抓過印章,縱使是些噱頭,可也保不齊讓二殿下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依臣妾看,此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魏寧婉正說得痛快,忽覺臉頰上被人摑了重重一掌,正自不可思議,就見楚瑛喘著粗氣、雙目噴火向她道:“你這賤人,膽敢挑撥我們兄弟!” 見他這般惱火,魏寧婉反而格外冷靜,她慢慢自地上爬起,捂著沁血的嘴角道:“我說錯了么?父皇為何不將二皇子分封出去,為何要讓他留在宮里,如今連禁衛軍的一支也交由他統領?您敢說二殿下對皇位毫無覬覦之心?就連母后,也只是眼睜睜干看著,從無絲毫阻撓,她為何不讓諸皇子就藩?莫非在母后心中,亦有更換太子之念么?” 楚瑛握緊拳頭,一只胳膊卻軟軟的垂落下去。 魏寧婉趁勢搭上那只臂膀,循循善誘,“臣妾也沒想殿下骨rou相殘,只是幫您想個法子,免除后患罷了,若能將二殿下趕出京城,不是皆大歡喜?母后或許會傷心一時,可長遠來看,這才是最好的做法,她總得感激您的?!?/br> 楚瑛沉默片刻,澀聲道:“你有什么辦法?” 魏寧婉附耳說了幾句,話猶未完,鬢邊又著了重重一掌,連珠釵都滾落下去。這回她卻連擋都懶得擋了,只鎮定的看著面前男人,“臣妾說的全都是實話,忠言逆耳,無論殿下是否愛聽,臣妾只知道忠心于自己的夫婿,所思所想,句句發自肺腑?!?/br> “不要說了?!背鴧柭曔车?,臉上卻顯出莫名的恐懼來。他知曉魏寧婉所說是有道理的,正因如此,他才愈發不敢聽進去——可他擔心,自己終有一日會依了她的辦法,那時卻真的回不了頭了。 魏寧婉緊抿著雙唇,望向他那張糾結沉痛的面孔,唇角不禁露出快意來。 第224章 千秋 林若秋從下人口中得知東宮發生一場吵鬧, 可當細問究竟,卻又問不出詳情。 看來是不能對人說的事, 才瞞得一絲不露。 紅柳勸道:“娘娘懷著身孕, 何必這樣cao心?太子的事讓他自己料理吧,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br> 林若秋笑道:“可是在本宮心里,總當他是個小孩子?!?/br> 哪怕楚瑛現在已娶了媳婦,她還是放心不下他,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哪怕楚瑛一輩子留在京中,她心中這根弦也是難放下的。 阿城的性子倒更像哥哥, 不至于令她太過憂心。 兩人正說著,楚鎮進來了, 見她手中捏著幾塊紅布, 不禁笑道:“這么早就做起衣裳來了?” “哪兒呀,是景婳著人送來的,說是添添喜氣?!绷秩羟镄Φ?,搖了搖頭。幾個孩子里頭, 就數景婳的鬼主意最多, 她很擔心阿瑾跟景姝被她給帶壞——萬一也養成看臉的習慣怎么辦?天底下哪來那么多的美人,不是個個都像衛家一般基因出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