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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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呆瓜 她忽然又覺得胃里有點犯惡心,也顧不上讓紅柳捧來痰盂, 對著庭院里一口大魚缸哇哇干嘔起來——還好里頭并沒有養魚, 也沒有種蓮花, 否則她就糗大了。 楚鎮不由得慌了神,忙忙的讓人取清茶漱口、巾幟擦拭,林若秋看他恨不得連袖口都遞過來,只得擺了擺手, 表示不必。 開玩笑,敢拿龍袍擦穢物, 她除非不想活了。 楚鎮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很難受嗎?一路走來太累了吧?” 其實不是, 林若秋走走路反覺得身子清爽些,其實是楚鎮方才抱著她轉圈給她繞暈了——果然電視劇里的場景也就看著浪漫,真實體驗起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不過看男人一臉的緊張,林若秋也就不好責備什么了, 只得:“算不上大事,妾懷婳婳的時候也這樣?!?/br> 楚鎮想起她第一次懷胎的時候害喜亦十分厲害, 倒也不曾多想,只抱歉的道:“是朕不好,本來不該這么快又讓你懷上身孕, 該緩個一兩年再說……” 林若秋便知他又從黃松年那里聽了些廢話, 可是這種事又不能自己避免, 當時也沒有現代那樣豐富的避孕工具——她看筆記小說里, 有人拿豬尿泡當安全套使的, 不過林若秋可受不住那東西。 事已至此,林若秋并沒覺得多么為難,橫豎她還年輕,早生產也能早養好身子,因寬慰皇帝道:“您別擔心,這孩子來得雖在意料之外,沒準倒是老天爺的恩賞,咱們該欣然領受才是。有黃松年為臣妾調理身子,想來一定會平安無事的?!?/br> 照她看楚鎮高興無可厚非,畢竟皇帝的身子是這樣,誰知道什么時候能中什么時候不能中,純粹是碰運氣的事。既然這個孩子順時而來,林若秋自然會平平安安將它生下,何況對時人而言,打胎比生育更加有損身心。 楚鎮算了算日子,又想起兩人在園中那段時間的狂放,楚鎮的臉色不禁白了些,當時不知情,若在無心中弄掉了這個孩子…… 林若秋想想亦有些后怕,不過她看事情向來只重結果而不注意過程,既然結果是好的,那就不必為那些莫須有的事情擔心了。 不過她仍是囑咐皇帝,“先前陛下與妾都不知情就算了,如今黃大人既已驗出身孕來,您可得注意些,黃大人說了,頭三個月尤其要避免床幃之事……” 楚鎮臉上一紅,“朕本來也非重色之人,你當朕喜歡胡鬧么?” 林若秋心說呵呵,之前在行宮是誰整天黏著她不放的,連去溫泉泡湯都不放過,大概就因次數太頻繁了些,才增加了中獎的機率。 不過皇帝在言出必行這點上還是很值得信賴的,林若秋便不再多說。雖說她也并非什么清心寡欲的節婦,但為了孩子忍幾個月還是很容易辦到的。 須臾,紅柳取來銅盤巾幟,楚鎮親自蘸了清水為她擦拭污漬,一面問道:“餓不餓,想吃什么?朕讓人給你做去?!?/br> 總是如此,好像女人一揣上寶寶就成了瓷娃娃,林若秋心說她比一般的孕婦強健得多呢——只除了害喜這點同樣受罪。 胃里剛嘔出一股股酸水,此刻她自然什么也吃不下,不知怎的,此次懷孕和上次又有些不同,懷婳婳的時候她只是聞不得腥氣,加之愛吃酸的,現在她不僅饞酸,還有點點想吃甜。 林若秋想吃那種五彩繽紛的水果塔,但諒著小廚房做不出來,她拙劣的創作力也沒法去指點王廚娘發明創造,只得磕磕絆絆地提出想嘗一嘗水果拼盤,上面澆了蜂蜜的那種。 楚鎮聽罷,拍著胸脯二話不說就令魏安著人辦去。 林若秋忙道:“蜂蜜無需多,稍稍澆一勺即可?!?/br> 楚鎮嗔道:“何以這等小氣?你就算要泡在蜜罐子里,他們也不敢說些什么?!?/br> 林若秋:…… 然而她只是怕胖而已啊。 但當著皇帝的面肯定不能說這話,楚鎮還總嫌她身上rou太少,說豐潤一點才有手感,林若秋才不會信這種鬼話,男人的微胖和女人的微胖根本是兩個概念,等她真到了豬仔兒那種程度,皇帝不嫌棄才怪呢。 好在孕早期多攝取一些營養應該是無妨的,反正有肚子里的小東西幫她吸收,等到了后面大腹便便的時候再注意不遲,林若秋便放開顧慮大快朵頤。 秋日稀薄的陽光從窗欞照入,那女孩子臉上顯出分明的光與影,睫毛如淺淡的蛾翅一般,尤其惹人憐愛。她自己都尚是個孩子,卻即將成為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楚鎮望著她頗有感慨,“若秋,難為你替朕付出如此大的心力,朕該好好謝謝你?!?/br> 林若秋放下正叉著水果的牙簽,平靜說道:“陛下與妾之間,不必言謝?!?/br> 并非她生受不起皇帝感恩的言辭,而是,林若秋從不覺得生孩子是一個人的事。這孩子并非單純為皇帝生的,她也不會因此居功自傲,畢竟,她也得到了好處不是么?從此她有了感情上的寄托,不必擔心失寵,不必擔心晚年孤清;與此同時,多虧這兩個孩子,她在宮中的地位也愈發鞏固了。 楚鎮臉上有些赧然,“是朕措辭不當,自然,它是咱們的孩子,朕與你都將好好待它?!?/br> 雖然從皇帝的語氣中聽不出什么,但林若秋相信他更愿意是一位皇子。自然,如今月份尚小,哪怕黃松年的醫術再高明都瞧不出男女來,可林若秋卻有一種模糊的直覺,恐怕這孩子將來是個皮實愛鬧騰的男孩,否則這一路上顛簸來往的,都沒將他折騰掉,可知這孩子生命力多旺盛了。 男孩當然好,不過,總不至于遺傳到他父親的毛病吧?林若秋悚然一驚,忙往楚鎮身下看去,繼而忙搖搖頭,應該不會的,她還是別太杞人憂天好了。 楚鎮察覺到她眼神異樣,咦道:“怎么了?” 林若秋忙挪開視線,這種荒誕的隱憂想想便算了,她可不希望應驗在自家人身上,因岔開話題道:“陛下貿貿然將臣妾放回,會否惹得太后娘娘那頭不痛快?” 真不是她故意找魏太后的麻煩,不過想引開皇帝的注意力,沒什么比這個更方便快捷的了。 楚鎮的臉色倏然冷下來,“太后會因何不痛快,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崩^而撫著林若秋的烏發,柔聲道,“如今你安心養胎為要,旁的事就不用cao心了?!?/br> 林若秋乖覺的將頭靠過去,嘴角掛上一縷笑,“是,臣妾都聽陛下的?!?/br> 長樂宮中,魏太后已然枯坐半日,趙賢妃早就走了,魏太后也懶得留她——這時候留著還有何用?哪怕她再去攛掇,趙氏也絕不肯跟林氏對著干,宮里的女人精刮著呢。 崔媼只好陪主子一同發愁,“太后,如今咱們該怎么辦?” 林昭容回了瓊華殿,便如放虎歸山,如今陛下一定重新被她吃得死死的,旁人再想插手也難。 魏太后陰沉著臉冥思半日,驀地咬牙切齒道:“她一定早就知道了!林氏這一招可真厲害?!?/br> 否則怎么剛到聽雨樓就驗出身孕,她可不信林若秋半點都不知情,哪有女人連月信或早或遲都疏忽大意的?只怕林氏早早料定這一出,故意先隱瞞不報,待得魏太后嫁禍成功后,再石破天驚的掀出身孕來,出奇制勝,故意挑得皇帝跟長樂宮敵對。這女人簡直毒如蛇蝎。 魏太后若早知她二度懷上龍裔,絕不肯在這關口去陷害她,如今卻悔之晚矣。 崔媼只覺額上冷汗涔涔,“太后,若陛下查出……” 魏太后凝眸不語,皇帝那兒只怕已經尋到端倪,若順藤摸瓜查下去,很快就會查到長樂宮頭上。魏太后原盼著將林若秋多困幾日,到時或是伺機栽贓好落實證據,或是另覓新寵引皇帝分心,都有機可趁,誰知林氏這么快就擺脫了困境,且這出身孕正在風口浪尖上,魏太后再想作何手腳也難了。 到底還是籌劃不足,當時魏語凝貿然出手,魏太后只想借機拉林氏下手,卻沒想到這蹄子運氣這般好,連老天爺都站她那邊,旁人使的心機都成了白費。 到底還是功虧一簣。 魏太后沉吟片刻,嘆道:“罷了,算她福氣好,這一仗哀家只能認輸?!?/br> 不多時,魏安領著一位畏畏縮縮的小太監來到太和殿,據他說,是長樂宮派他來的。 楚鎮冷笑道:“母后究竟有何事要你向朕稟報?” 小太監畏怯的向上看他一眼,接著忙垂下頭去,囁喏道:“是關于先前太后娘娘中毒之事,其實林主子是被冤枉的。那盒點心并沒有毒,是小人忘了長樂宮西殿的木器新上過漆,上頭皆覆蓋有一層桐油,小人卻沒主意就將東西放在上頭,想來就是那時沾染上的……不想惹得太后娘娘鳳體違和,小人實在該死!” 楚鎮目光低沉,“你既明知犯了錯,為何早些不來回稟?” 小太監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直至額頭破皮顯出紅腫,這才哭喪著臉道:“小人生怕太后娘娘責罰,因此才始終未敢承認,可小人實是無心之過,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說完又是三個響頭,再抬起來時,鮮血都從額上滴落下來。 魏安見皇上滿面嫌惡,他是最擅長體察圣意的,因示意大殿邊上站著的兩個侍衛,“把這人拉下去吧,省得臟了太和殿的地板!” 這人的性命自然是保不住了,看來太后娘娘有意拉此人出來頂缸,也不知尋了什么做威脅,但既然敢做,他自然須有膽量承擔相應的后果,這是他自找的。 只是太后那邊……魏安小心翼翼地抬頭,見皇帝眼中陰翳之色愈發濃重,倒也不敢多說什么。 半晌,才聽楚鎮靜靜說道:“如今秋夜漸長,太后她老人家的身子素來就不大好,無事還是別出來走動了,還是安心養病要緊?!?/br> 這下倒好,連太后娘娘自個兒都被變相禁足。魏安心中有些駭然,但并未多說什么,而是趕忙答應下來??磥砦禾筮@回保住了面子,卻失了底子,皇帝生怕她會再度借林主子生事,恐怕在林主子平安生產之前,這位太后娘娘都不得出來了。 = 雖不知魏安如何下的旨,但魏太后很快就不再于人前出面,而是埋首長樂宮中安心禮佛。林若秋有時不得不佩服這位太后娘娘,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能屈能伸算得一流。魏太后當然也可以跟皇帝兒子鬧一鬧,但是這么一來,等于面子里子都丟盡了,看來魏太后還是很會權衡利弊的,知道該低頭時便低頭。 林若秋亦松了口氣,不是高興皇帝肯為她跟親媽對著干,而是慶幸自己終于可以揪出那背后之人。倘若真是魏語凝在背后搗鬼,這回沒了魏太后做擋箭牌,這只小鬼恐怕就不得不跳出來了。 這一日適逢胡卓來為她請平安脈——自從得知林若秋二度有娠,這小子便后悔不迭,深恨那日沒跟隨師傅一道前去診脈,由此又錯過了一場建功立業的機會,本著亡羊補牢未為晚也的原則,他苦苦哀求黃松年,請他幫忙在林主子面前遞個口信,黃松年礙不過情面,只得做了一回傳聲筒。 誰知他稍稍一提,林若秋便寬宏大量的表示,“讓他過來吧,橫豎本宮這里多個人也無妨?!?/br> 胡卓于是千恩萬謝地帶了賀禮上門,又痛哭流涕表示自己已經吃一塹長一智,絕不會犯先前的錯誤。 林若秋看出這人只是腦子不太好——相比較他師傅而言——心地卻并不算太壞,因欣然收下他的禮物,且微微一笑,“何須如此鄭重,本宮并非記仇之人?!?/br> 胡卓聽了愈發感動,眼淚汪汪地正要道謝,誰知林若秋卻話鋒一轉,“你會扮鬼么?” 呃,他沒聽錯吧?胡卓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對面,要是他記得不錯,這位主子去年還被一樁前朝逸聞嚇得睡不著覺呢。 莫非是某種隱秘的暗號,譬如讓他就此由人變鬼……這不就是要殺了他的意思么? 胡卓的臉色頓時煞白如墻,正要膝行上前討饒,林若秋卻以為他沒聽懂,因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又伸出舌頭,做出吊死鬼的形狀來,“就像這樣……” 她還沒演示完,胡卓便已嚇得心膽俱寒,愈發以為她要殺自己的頭,忙一頭栽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林若秋:…… 跟呆瓜說話,真的心好累。 第71章 林妃 胡卓仍在嚎啕,恨不得俯首帖耳表示忠誠, 只求保住一條小命。 紅柳見他整個人幾乎巴到林主子身子去, 生怕他亂了分寸, 忙上前將這臭小子拉開,一面惱火的道:“做這些腔調做什么,娘娘可懶得要你的腦袋,不過是有事求你幫忙罷了?!?/br> 胡卓總算收住淚, 胡亂揩了把鼻水,怔怔道:“幫什么忙?” 紅柳嫌他臟, 另尋了一條干凈的棉帕子塞到他懷里,這才將請他裝鬼的事一五一十告知。 胡卓聽后便拍著胸膛, 豪氣干云道:“沒問題,這個小菜一碟,我從前還看人跳過大儺呢?!?/br> 且他從小就對神神怪怪的格外有興趣,雖說在太醫院當差的人似乎不該信這些, 可黃松年是個極開明的師傅,并不攔他——因此也縱得胡卓的性子越發淘氣。 “不過……”胡卓話鋒一轉, “娘娘為何要如此做?” 昭容自己就是怕鬼之人,卻還要他在宮里裝神弄鬼,難道吃飽了沒事干么?胡卓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林若秋被他一問險些語塞, 半晌, 方勉強笑道:“不為什么, 本宮如今重懷上身孕, 不宜侍寢, 未免那些居心叵測的小蹄子來與本宮爭奪陛下寵愛,還是先震懾一番為好?!?/br> 她自然不可能明說為了引蛇出洞,一來不敢保證乃魏語凝所為,貿貿然給人定了罪名,興許會被反咬一口;二來,這胡卓一看便是個大嘴巴子,若告知他實情,恐怕會打草驚蛇。 林若秋滿以為這小子傻乎乎的模樣一攛掇就會聽呢,原來他也不算太傻,還知道追問犯罪動機。林若秋事先沒料到這茬,情急生智,只得胡亂編了個由頭。 胡卓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深表同情,“娘娘為了陛下,當真是用心良苦?!?/br> 林若秋:…… 他居然真信了?莫非他以為宮中人的腦子只有榛子大么,被人稍稍一嚇都能成病西施?真這么容易,大家都靠燒香拜佛來爭寵好了。 不過他信了也好,省得林若秋多說廢話,便只叮囑道:“務必得仔細些,別叫人瞧出端倪,一旦有何不對,立即撤退?!?/br> 胡卓躊躇滿志的擔保,“微臣辦事,娘娘您只管放心?!?/br> 不一時,紅柳送客出去,回來便憂心忡忡的對林若秋道:“這胡小大人看著總歸是不靠譜的,娘娘您何不讓進寶去?進寶可比他機靈多了?!?/br> 林若秋道:“正因不能與咱們殿里的人扯上關系,才必須得他去?!?/br> 這回等于讓胡卓遞上一張投名狀,他若成功了,林若秋今后方可安心重用——黃松年雖然忠誠,但大半對于皇帝,對她不過爾爾,太醫院還是有個自己的人最能安心;若不成功,那也是胡卓自負盈虧,林若秋可不會讓他把自己拉下水。 總之,這件事說好辦也好辦,說難辦也難辦。一經發現,便是觸犯宮規的罪名,至于能否全身而退,則完全取決于胡卓自身的能力——林若秋還惦記著上次被嚇的事呢,她這個人有時候也挺記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