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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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秋悄悄向身側問道:“那位是誰?” 安然就坐在她身側,豆沙、五仁、芝麻各種月餅塞了滿嘴,還在旁若無人的進食。不過像安然這種大概是宮中最安全的存在,因著父親的關系沒人敢苛待,又無須爭寵,大可以有滋有味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林若秋還挺羨慕的,大約是因安然永遠也長不大,她這副模樣若嫁到高門華第成為宗婦無疑壓力巨大,可在宮中當個默默無聞的小透明對她就再合適不過了。 林若秋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腰,頗為惡趣味的道:“再吃下去,你這肚子就該比我還大了?!?/br> 安然怕癢,被她撓得笑出眼淚,忍不住左閃右躲,“jiejie,饒了我吧?!?/br> 待林若秋將她松開,她又若有所指的嘆道:“jiejie從前不這樣,如今也學得越發壞了?!?/br> 說她天真,有時候說的話卻又發人深省。林若秋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被楚鎮給帶壞了,她本來不愛動手動腳的,這個就叫做近墨者黑么? 林若秋悄悄向王座上望去,那俊美無儔的男人正在舉杯同眾兄弟寒暄,因沾了點醉意的緣故,一雙桃花眼尤為動人。 不知是否湊巧,楚鎮也正好向她所在的方位看去,眼中秋波瀲滟,中人欲醉。 這算不算當眾放電?林若秋連忙扭頭,裝出一副貞靜從容的派頭,她可不想被人誤會在這種場合眉目傳情。雖然實際上也差不多。 安然因為父親官職的緣故,對這些貴族倒要熟悉些,因悄悄向林若秋道:“聽說鄴王殿下沒能回京,只托人帶了節禮?!鳖D了頓,“聽說是永安大長公主一并送上的,不知大長公主幾時跟魏家這般親近了?!?/br> 原來魏昭儀旁邊那位就是大長公主么?難怪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美人的基因不能小覷啊。 不知她將來的孩子能否將這份基因傳遞下去,林若秋正在感嘆,忽覺身上一陣寒意,卻是魏昭儀滴溜溜向她掃了眼,轉瞬卻又旁若無人的挪開。 那種怨毒是她所不能忽視的,林若秋微微怔住。 此事酒宴已至半酣,眾人都有些頭腦發熱,正是興致高漲的時候。似乎為了給晚宴增添更多歡樂,一隊舞伎從殿外魚貫而入,個個腰如細柳,面似桃花。 林若秋一眼便瞧見正中央的魏雨萱,她原以為粉色會顯俗氣,此時才知,美人穿什么都好看。魏雨萱身著一襲淡粉色的舞衣,身量纖纖,下頜尖尖的小臉還不及巴掌大,一雙汪著春水的眸子卻仿佛有無限情意想要訴說。 當然她什么也沒說,只是輕舒玉臂,伴著激揚的鼓點躍動起來。這群舞伎的衣裳都是配套的,看得出精心排演過,從中央到四周,色澤由紅轉綠,由淡轉濃,恰似一朵菡萏冉冉綻放開來。此時雖已入夏,眾人卻仿佛能從舞姿中感受到接天蓮葉無窮碧的盛景,一時間贏得滿堂喝彩。 魏雨萱無疑是成功了。 可她的成功卻只證明了她的失敗。 因皇帝并未認出這位表妹,而是滿面笑容地命魏安頒下賞賜,似乎將她當成尋常舞伎,為這熱鬧滿盈的中秋宴多添了一份顏色。 方才識得獻舞之人乃魏雨萱時,趙賢妃等人都捏了一把汗,唯恐宮中時局再有波動,這會子見結果出人意表,眾人于是各個露出放松的微笑。 趙賢妃甚至以皇帝為表率,跟著賜下厚賞,魏雨萱還不能不受,甚至不敢當眾承認自己的身份——皇帝明擺著將她視作低賤舞伎,自己受辱便算了,難道要連承恩公府都拖下水么?她還沒那么愚蠢。 林若秋不得不感慨,楚鎮這家伙真是壞透了,明晃晃打了魏家的臉,對方還不能辯解半句,只能默然領受,難怪他先前故意裝作不知呢。 魏雨萱傅了粉的臉孔愈顯慘白,亦只能低頭謝恩,繼而搖搖欲墜的跟隨眾舞姬告退。 魏太后則像生了銹的銅像一般,面容鐵青,耐著性子等到現在,誰知等來的卻是一場鬧劇,換做誰誰能不氣? 第39章 下藥 林若秋不敢再待下去了, 雖說這次的事跟她無關, 可她唯恐魏太后拿她扎筏子, 那便等于無妄之災。因趁著眾人酒酣耳熱之際, 悄悄告辭出去。雖說提前離場不太禮貌,可她懷著身孕, 有些特權也是應該的。 紅柳扶著她在夜風中走了一陣,想起方才所見, 終是忍俊不禁, “堂堂承恩公府的小姐扮作舞伎?虧她們怎么想出來的, 還好沒被拆穿,不然若是鬧大了, 魏選侍還有什么顏面?” 林若秋示意她噤聲, “行了, 既然不關咱們的事,就別在背后嚼人舌根了?!?/br> 盡管她心內有些狐疑, 誠如紅柳所言,魏雨萱所能想到的爭寵妙計就靠獻舞么?這計謀未免太粗淺了些, 何況成了也不光彩,說起來都是些下作伎倆??赡芪河贻孢@種深閨里長大的女孩子到底天真吧。 只是她總覺得, 魏昭儀或許與此事脫不了干系。若說旁人只是各司其職,在這深宮中安然度日, 可魏語凝不同, 從她眼里能看到深深的怨恨, 有時候林若秋覺得她像個瘋子。 但愿這把火別燒到自己身上來。 子時早就過了, 宴會卻才剛剛散去,里頭仍是酒香撲鼻。 魏安執著拂塵從大殿中出來,用那塵柄的尾巴撓了撓耳朵,臺階下兩個伶俐的小太監忙迎上前,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一面湊趣笑道:“陛下此時在偏殿更衣,公公怎不跟進去伺候?” 魏安輕輕踢二人一腳,斜睨著他們道:“你們懂什么!陛下向來不許人近身,有本事你倒自己去??!” 說起此事魏安亦有些牢sao,他服侍皇帝亦有十數年,按說最得信任的近臣除他之外再無旁人,可偏偏這位陛下脾氣古怪的很,淡泊女色不說,就連這些細致活計也定要親力親為,半點沒有為尊上者的威嚴。若說怕近身之人謀害吧,他難道還不夠忠心耿耿?就算因他姓魏,可他也只是魏氏遠宗,連魏太后都不認這支,皇帝總不能因一個姓氏遷怒于他吧? 魏安想著還頗委屈,望著頭頂的月亮煢煢嗟嘆。想他舍棄一身來到宮中,不就為了混個出人頭地么,已經是無后之人了,若還不得主子信任,那他此生還有什么意思? 兩個小太監都處在天真爛漫的年紀,不能體會他的離愁,不過這二人似乎也有秘密。對視一眼之后,其中一個小心說道:“魏爺爺,有句話,小人不知當講不當講?!?/br> 多大的年紀就敢在他面前搗鬼?魏安懶洋洋的支起眼皮,“你說?!?/br> 想來也不是什么驚天動地的秘聞,這宮里的秘聞都掌握在他手里呢。 那人方才斗膽說道:“適才小人見著魏選侍并未跟隨舞伎們出去,似乎留在偏殿?!?/br> 因不知此事是好是壞,也不敢擅報,想來宮中主子們弄些情趣也算平常,何況這魏選侍生得貌美如花,陛下見了未必不喜歡。 兩人原將此事當成香艷秘聞談個新鮮,可誰知魏安卻變了臉色,急急坐起身子,“你們看得可真切,真是魏選侍?” 小太監們面面相覷,“有何不妥么?” “蠢材!”魏安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些人的腦子都被驢踢了么,怎么會以為魏選侍能得寵,還想著從中分一羹杯?陛下又不是瞎子,怎會認不出魏雨萱那張臉,他要留早就留了,何必漫不經心將人打發出去? 這下可好,說不定皇帝以為他是知情的,竟會遷怒到他頭上。魏安在原地焦急的踱著步子,冷不丁想起一事,“魏選侍怎么進去偏殿的,你們也沒攔著?” 眾人見他這副情狀,已經知曉此事不對,俱白了臉囁喏不已,“可,是昭儀娘娘親自領魏選侍過來的,又有太后手書為證,小人們怎敢不遵?” 連太后都摻和進來了?魏安只覺此事頗為頭疼,這下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不如還是看看究竟再說? 他躡手躡腳的靠近窗欞,正欲舔破窗紙看看里頭情況,忽聞一陣清脆的瓷器落地聲,不知是誰摔碎杯盞,繼而一聲怒吼,“滾出去!” 皇帝難得發這樣大的火,看樣子是真動怒了,這魏選侍究竟做了什么?魏安心頭一陣寒顫,兩條腿卻如面條般軟癱下來,竟是寸步也挪動不得。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林若秋雖不至于因思親而睡不著覺,到了夜半也是耿耿難寐——是吃太多糕點撐的。 要在平時,楚鎮或許會貼心的為她揉揉肚子,今晚上皇帝可不會過來。一個是因團圓之夜意義太大,未免六宮側目,楚鎮早就說好了留在太和殿歇息,反正林若秋不差這一夜兩夜的;二來,她并不愿跟醉鬼同宿。 皇帝今夜不知灌了多少黃湯,或許明早她該送一盅醒酒茶去。林若秋想著,準備下床喝點茶水慰藉一下干渴的喉嚨,摸了摸銀壺卻是冷的。 算了,林若秋原打算將就著飲下去,可誰知紅柳對她的動靜格外留心,聞聲立刻進來,劈手奪過她手中的杯具,“娘娘怎能喝冷茶?婢子給您拿去溫一溫?!?/br>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客氣了,林若秋含笑望著她的背影,感覺人與人之間的緣分還真是奇妙。想她初進宮時只為寒度余生,怎料得如今有幸懷上龍裔;而紅柳最初也不過和旁人一樣當著平平淡淡的差事,誰能想到她會成為瓊華殿最得臉的大丫鬟,甚至跟林若秋相互扶持。 看來命運的安排終究是善意的,兩人的原生家庭都算不上太好,如今卻也各歸其所,都能獲得一份安定的生活,她還有什么可不滿足呢? 林若秋看著紅柳出去,站在原地搓了搓手,感覺秋夜涼意浸浸,甚是煞人,正要啟步將窗紗闔上,忽聞院中傳來一陣急遽的叩門聲。 誰深更半夜的還會過來?林若秋被這響動激起了肌栗,不禁聯想起怪力亂神之說。不過再一想,鬼魂是沒實體的,輕飄飄就能穿墻而入,哪里用得著鬧出這么大動靜?因此斗膽提著燈籠上前開門。 剛抽開銅鎖,一張蒼白如紙的面容便映入眼簾,林若秋唬了一跳,還以為真是找錯門的鬼怪,仔細一看,才發覺那是魏安的臉——這人像是丟了魂了,臉上半點血色也無。 魏安肩上仿佛還攙著一個身量高大的人形,林若秋定睛看去時,只見楚鎮面容酡紅,眼中布滿血絲,一副將醉未醉的模樣,神智似乎也有些不明不白。 可是人喝醉了也不該往她宮里拉呀。魏安見她只顧發怔,似乎沒有請進的意思,只得上前作揖告罪,又如此這般解釋一番。 林若秋聽得糊里糊涂,“公公的意思是,陛下中了暗算?” “也不算是暗算,就是……那杯茶水里仿佛摻了點東西,咱家也不敢確定?!蔽喊惨槐谀ê挂槐谂阒δ?,這些陰私手段只聽說先帝爺時有,本朝倒是太太平平的,他也是第一次見。不過瞧陛下方才暴怒的模樣,這魏選侍的下場是不會好了,虧她怎么想到這樣下作的法子來爭寵,當真污人耳目。 生怕林若秋因此而吃味,魏安又忙解釋道:“娘娘您別誤會,魏選侍未能得逞,小人進去的時候,陛下的衣裳都穿得好好的呢,那杯茶也只喝了一半,想必陛下覺出不對,當即就把杯盞給扔了?!?/br> 末了還是他當機立斷命人先把魏選侍看守起來,不然她這樣到處亂跑恐于陛下清名有損,只是不知她在里頭下了什么藥,僅僅半盞茶的效力已足夠厲害。魏安見皇帝呼吸漸漸急促,一時半刻也來不及去請太醫,只得先將人送到瓊華殿來——也是因瓊華殿地處偏僻,消息泄露的可能性最小。 林若秋不得不佩服這位公公的雷厲風行,不愧是辦事半老了的。不過,這種事她也沒辦法處理呀!說來魏雨萱這回真是失算了,什么法子不好用偏要下藥,就算楚鎮喝完一滿杯茶,也不可能化身為禽獸對她怎么樣的。好比一具爐子封得嚴嚴實實的,往里頭添再多的木柴,火勢也不會因此變得更旺——無他,受客觀條件限制,人力是無法挽回的。 魏雨萱所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妄想奪去皇帝的清白,她當然注定會失敗。 何況皇帝的清白已交給了她,林若秋想著,自己是不是該負起責任來?正躊躇間,魏安已腳底抹油逃出門口,“陛下就托賴林主子照顧了,小人還得回去看顧魏選侍,看能否供出幕后主使?!?/br> 畢竟那藥是怎么來的,來自宮外還是太醫院,中間又有哪些人經手,樁樁件件都是疑點,自然得仔細盤問查證。他自信這借口足夠正大光明。 林若秋:“……” 你丫根本是想逃避責任對吧? 此時此刻,她懷中的大腦袋卻蹭了蹭,往她衣襟里拱去。林若秋忽然有個不好的聯想:那藥該不會對楚鎮這樣的也能起作用吧? 這下事情可不妙了。 第40章 解藥 適逢紅柳捧著溫好的茶出來, 眼見這副情狀, 嚇得忙縮回屋里。等害羞過去,卻又悄悄探出頭張望。 一個合格的仆婢是不該亂打聽主子私事的, 但這不妨礙她保留一點少女的好奇心。 林若秋素來脾氣極好,此時卻只得粗著嗓子叫喚,“還不快過來幫忙!” 她一個孕婦是沒法把楚鎮這樣大男人運進屋里去的。 紅柳這才覺得事情有些異樣, 忙提著裙子飛奔過來, 見皇帝面色潮紅、雙眸微瞇,嘴唇翕動仿佛還在囈語, 不禁咦道:“陛下這是吃醉了酒?” 林若秋含糊嗯了聲, 當成默認?;实郾蝗怂阌嬤@種事當然不可能到處嚷嚷,說出去讓他的臉往哪里擱? 紅柳也不敢不信,忙上前幫忙攙扶,連著廊下打瞌睡的招財進寶兩個小太監也都齊齊上陣,四人合力,總算將楚鎮拖進了內室。 林若秋抹了把臉頰上的汗,又吩咐紅柳,“準備些牛乳供陛下解酒,再拿一條熱毛巾過來?!?/br> 是藥三分毒,牛乳據說是能解毒的。只是這樣胡亂嘗試未必有效, 林若秋想了想,“拿上本宮的對牌, 去太醫院請黃松年過來, 讓他務必不許耽擱?!?/br> 魏安那小子怕事情鬧大才畏首畏尾, 林若秋卻是無妨的——她如今身懷有孕,正是嬌貴的時候,半夜里偶感腹痛驚動太醫院也是很正常的。讓她擔上恃寵生嬌的污名,總比皇帝親自丟臉要強,何況她得了楚鎮那么多好處,本就該有所回報,這才叫公平。 區區酒醉而已,怎么就鬧得要請黃松年了?紅柳雖不解自家主子為何小題大做,但見她一臉懸心,料想定是為陛下圣體牽掛,遂深受感動地答應下來。 這便是真愛吧。 林若秋已無力多做解釋,只滿心疲倦的揮了揮手,“快去吧?!?/br> 房門微敞著,有細細的涼風灌入,林若秋摸著膝上人的額頭卻越發滾熱。楚鎮此時的情狀倒和醉酒無異,只是程度更嚴重些。 他喉間滾動了幾下,一只手不自覺地解開領口上的紐子,散開衣襟,似乎想讓那股熱意盡快消退。 林若秋不知該不該攔阻,她只在小說電視上看過類似的情況,生活中沒有處理此事的經驗,是該捂著衣裳讓他多發些汗,還是該聽憑他的意愿好讓他舒坦些? 正拿不定主意,可巧紅柳端著面盆巾幟進來了,這丫頭卻乖,東西才放下就立刻掩上門出去,生怕打擾二人相處。 林若秋只好親自服侍,她一個孕婦為何好端端的要受這種罪呀? 喂皇帝喝了一盅生牛乳,林若秋又小心的為他將外袍除下,拿熱毛巾擦拭楚鎮露出的脖頸、手臂以及肩背,這樣做是很有效用的,楚鎮出了些汗,精神仿佛好轉多了,聲音低啞地向林若秋致歉,“讓你受累了?!?/br> “陛下與妾之間,不必說這樣生分的話?!绷秩羟镱^也不抬地答道,亦且松了口氣。她就說世上不可能真有使人意亂情迷的藥物,倘那么有效,藥販子早就發財了。 她正要將那條擰得半干的毛巾重新浸濕再抹一遍,可誰知手巾把堪堪從楚鎮褲管處拂過時,林若秋明顯的感覺到男人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