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男人沒回答,只盯著她那嫵媚酡紅的小臉兒。那軟綿綿嬌滴滴的小人兒看上去又純又野,時而像一朵盛開的百合,時而又像是那明艷的紅玫瑰。 他沒答,但又不由自主地朝他靠去。 婉婉秀眉微蹙,當即小手就按在了他的唇上,目露嗔怪。 魏昭被拒,有些沒想到,一時卻是笑了。他這一笑,婉婉也跟著揚起了唇,但旋即摟他摟的更緊了。這帝王很少展顏,即便她伺候的他滿意,他也很少給她個笑臉。 當下瞧著,婉婉就好像有了安全感似的,心情愉悅,也轉了話題。她小手去摸他的臉,輕輕撫過他的唇,鳳眸緩緩開合,“哥哥要像這樣多笑笑,那樣我才不害怕?!?/br> “哦?” 魏昭瞇起了眼睛,那眸中還有笑意,接著朝她靠近了一些,沉聲問道:“原來你怕我?我怎么一點兒也沒瞧出來?” 婉婉嫵媚的瞧他,眼睛對他半分不離。其實她是真怕他,表面上硬著頭皮往前沖罷了,只不過是沖著沖著,自己都習慣了,在他面前她也賣弄的習慣了。 “怕的,怕的?!?/br> 這時她嬌聲連連,也點著頭,眼波流轉,帶著幾分幽怨地柔聲道:“對我好一點……問問你的良心,我虧待你了么?” 她說著,那嬌嫩白皙的小手一下下點著他的胸膛。 魏昭看著她那小妖精的模樣,當下卻是又笑了兩聲。 婉婉白了白他,倚靠在他懷中,嬌縱嬌媚,這時又想起了他之前說的“辦法”,還不死心,便又嬌滴滴地去問,可剛張了口,也沒說個清楚,便感到腰間一緊…… 天上出現了點點繁星,月光照了下來,竹屋中傳來“啪”地一聲酒壺落地的碎裂聲……。 錦瑟讓他休息兩個時辰,但他是折騰了快兩個時辰。 * 婉婉昏昏沉沉,隱約感覺有人給她裹了件衣服,但再接著,卻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翻了個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這時看到了自己的床…… 小姑娘猛然坐了起來! “蕓香!” 她扶了扶額頭,使勁兒揉了揉眼,這時定睛再看,千真萬確,此處真的是自己的臥房。她竟然回了凌云居了,她不是在雨竹林么? 蕓香聽到動靜應聲,跑過來。 “小姐……” 婉婉拽著被子,裹在身上,蹭著蹭著向后,倚在了床里,看了看小丫鬟,也環顧了四周。 屋中點著燭火,天尚未亮。 “什么時辰了?” “小姐,剛過亥時?!?/br> 婉婉怔了一怔,腦子一片空白。 “是他送我回來的?” 婉婉臊紅著臉,開口問道。 蕓香點了點頭,“是的,小姐?!闭f著這時跑去拿了一件衣服過來。 那是一件黑色的錦服,正是魏昭的。 “小姐是穿著這個回來的,是他把小姐送回來的?!?/br> “唔……” 婉婉又是呆了一下,但旋即立時道:“好,我知道了,你快,快好好把它收起來?!?/br> “是,蕓香知道?!?/br> 蕓香應了聲,當即就去拿了布袋,把那衣服包好,收了。 婉婉秀眉微微蹙起,臉還紅著。這時咬住了唇,她不好奇魏昭把她送了回來,好奇的是自己怎么好像一點都不知道呢。 她只記得和魏昭那個……想到適才的畫面,婉婉只覺得臉又燙了起來。魏昭那會兒是不是人了些,可她也不至于就昏了吧。 小姑娘蹙了眉頭,好奇怪呀! 但她也沒想太多,這時打了個哈欠,眨了眨眼睛,又來了睡意。婉婉叫過了蕓香,向她詢問了幾句,知道沒什么兒事兒,那上官類也果然如魏昭所說的那樣,并沒回來。 聽了后婉婉安了心,就復又躺了下來,沒一會兒便又睡著了。 * 同樣的的夜里。 月光瀉下,照著一張寬大的紫檀色的書桌,將其上的一只金色蟾蜍映的發亮。窗外樹影婆娑,時而隨風發出“莎莎”的響聲。 書房寬闊,陳設奢華,但東西并不多。一張桌子,幾具書架,幾幅畫而已。 錦瑟在其后不常用的書架上,上上下下麻利地翻找著,魏昭則在暗處瞧著那殷王與敵國之間來往的信件,這時錦瑟走了過來。 “皇上?!?/br> 她遞給了魏昭一張畫像。 魏昭瞧著接過,展開。錦瑟拿著發光石,照在了那畫中人的臉上。 魏昭隨著望去,但只瞧了一眼,便是嗤笑一聲。 那畫中的是一個女子。其女艷色絕倫,裊娜娉婷,一顧傾國,再顧傾城,冷艷高貴,端莊又肅穆,堪稱絕色。 魏昭瞧了那么一眼,便抬手示意她收了。 錦瑟應聲,一面卷畫,一面朝向魏昭,“皇上知道么?” “不知道?!?/br> 魏昭瞥了她一眼,回眸唇邊便又起了一抹嘲諷,“不過倆人勾結已是顯然之事?!?/br> 錦瑟放回了那畫,“朝中并無動蕩?!?/br> 魏昭負著手,望向了那外頭搖曳的樹枝。 “當然。她敢么?” 錦瑟躬身應聲。 “不知皇上安危,她永遠也不敢?!?/br> 魏昭微微瞇了瞇眼,口中緩緩地道:“只是,那蕭鳳棲和殷王,年歲差點是不是多了些?” 錦瑟蹙眉,想了想,答道:“的確是多了一些,要差上二十歲,甚至更多的樣子,而且她一直在京城,殷王卻一直在蒼梧,但這畫像在殷王書房,顯然是被他視若珍寶。不過若說是殷王入京見過她,從此傾慕,似乎也說得過去?!?/br> 魏昭想了想,這時側眸,“可從殷王的那些妻妾上查查看?!?/br> 錦瑟一怔,旋即恍惚明白,但聽魏昭接著道:“而且,我們也該查查那些女人的寢居了?!?/br> “是,錦瑟明白了?!?/br> 魏昭與錦瑟已在這大殷王府中停留了三月有余,所有隱蔽之處,乃至重要之地倆人幾乎都搜查過了。 但玉璽依舊不見蹤跡,想來,卻是極有可能在那殷王家眷的寢居當中。 不過話說回來,倘使是經常有人涉足之地,又如何數年都不被人發現呢? 魏昭微微想了想,但并未深想下去。 “總歸還是先尋隱蔽之處?!?/br> “錦瑟明白?!?/br> 魏昭沉聲應了,當下這便要走,錦瑟卻霍然抬手微微拉了拉他。 “皇上……” 僅僅是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他的衣袖而已,但那錦瑟立時臉頰微紅,手也忙不迭地就收了回來,躬身垂了頭。 “什么?” 魏昭側頭瞥她一眼。 錦瑟嘴唇動了動,雙手微微攥起,想了好幾想,忍了好幾下,但終是心一橫,說了說來。 “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魏昭抿唇。 “說?!?/br> 錦瑟當下跪了下去。 “請皇上降屬下死罪?!?/br> 魏昭劍眉微蹙,垂眸朝她看了下去。 “屬下沒有證據,但屬下覺得那,那,那蘇婉婉或有問題?;噬稀?/br> 她說到這兒立時抬起了頭,有些急促。 “皇上,屬下對天發誓,屬下一心只為皇上。那蘇婉婉是皇上的女人,絕不是屬下該議論的,但是皇上聽屬下一言,知人知面不知心。她還是上官類的妻子……不排除,這是她夫妻二人的陰謀,否則她為何膽子那般大,膽敢……” 錦瑟沒說下去,她說不出太野的話,到此便結了。她知道,皇上也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心口狂跳,戰戰兢兢地,這時抬頭,正好對上了魏昭深邃的目光,但沒聽到男人回話。卻是過了良久,那魏昭方才開口。 “她沒有問題?!?/br> 錦瑟不明白皇上何出此言,為何那么相信那個女人。在她看來,那個女人每次目的都極其明顯,且極是大膽,是明晃晃的勾引,任誰都看得出來,但皇上,看不出來么? “皇上,她……” “她若是和上官類有陰謀,不用拖到此時尚不動手。你清楚,身份一旦暴露,你我便插齒難飛。此事不必拖,發現即揭發最為適宜。就算只是懷疑,也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才對?!?/br> “是……” 錦瑟嘴唇囁喏,無言反駁?;噬险f的當然有道理,她又何嘗不知,可是,她心中真的就覺得那蘇婉婉有問題。 錦瑟心潮澎湃,這時緩了一緩,本不想說了,但還是沒控制住,開口問出了疑問。 “皇上為何如此信她?皇上,是愛上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