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她快痛死了。 “快些帶我出去,找藥......”不然痛不死,失血過多是真的會死。 洛少煊無措的點著頭,小心翼翼的將她攔腰抱起,一邊還不忘輕聲詢問:“很痛的話記得跟我說?!?/br> “......好?!?/br> 一路離開了侯府,洛少煊將她小心翼翼的抱到京城里的醫館里,讓那里的大夫幫她處理傷口。 侯府也在一夜之間被大火吞噬,哪怕遠遠看去都能看到這壯觀的場面。 夜里那些被睡夢中的人都被吵醒,提著水跑去侯府滅火,可等能滅了下來時,侯府也被燒了個干凈。 這一切,在養傷的司清玉也知曉了,她甚至知道可能是誰干的,卻也只選擇沉默以對。 第46章 黏人 司清玉這幾日一直在洛府養傷, 因為傷勢太重了連坐個馬車回鎮上都是問題,不過即便能坐估計洛少煊都不會讓她這個時候回去。 在洛府的這幾日他幾乎是寸步離身的照顧她,如果可以司清玉幾乎覺得上茅廁他都要跟著進來。 這般黏糊的程度著實嚇著她了。 司清玉覺得她此刻被他照顧的就像是個廢人一般, 連一日三餐他都要親力親為, 不許她做任何他認為動作大的事。 一旦司清玉有些反抗之意,他就一副受傷彼深的模樣, 實叫她無可奈何。 “少煊,我真的可以自己來?!彼厩逵窨孔诖查缴? 第五遍重復這句話。 司清玉不明白,她只是正面挨了些鞭子,手一丁點事沒有, 何況已經養了兩天了, 端個碗喝個粥根本沒有問題。 可洛少煊偏是不依, 仿若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 舀一勺小米粥輕輕的吹了吹, 送到她唇邊。 司清玉靜靜的看了他一眼,他眼下有一絲青黑,想來是這兩日沒有休息好, 她抿了抿唇,最終無奈的喝下面前的粥。 洛少煊嘴角柔柔的上揚眸中柔情四溢,拿起手帕幫她擦了擦嘴。 “你待會還想吃甚?我去給你做?!彼麊?。 “......挺飽的, 不必那么麻煩?!?/br> “桂花糕可好?”他如畫一般的眉目滿是心疼:“這幾日只能喝粥,定是難受?!?/br> 為何他現在都能自己腦補一些東西了? “其實......粥也挺好的?!?/br> 洛少煊將粥再舀起,輕輕的吹了口氣送到她面前:“先喝完粥, 我待會便去給你做?!?/br> “......” “怎么了?”見司清玉不喝只是定定的看著他,洛少煊頭微歪疑惑的問道。 司清玉眼皮半垂,扯了扯半蓋在身的絲被:“少煊啊......” “嗯?” 她掀開絲被,輕輕的擁住坐在床前的洛少煊,手繞到他后背輕輕的拍打著。 洛少煊的身體猛的一韁。 司清玉一邊有節奏的輕輕拍打著他的背,輕柔的哄著:“少煊我真的沒事,你別這般擔心可好?” 她只覺得他這兩日實在是太過緊張了些,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著,生怕她突然消失一般。 洛少煊韁著的身子慢慢軟化,他將粥碗放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回抱他,那模樣像想將她揉進他的身體里,卻又怕碰到她的傷口。 他將臉深深的埋進司清玉的頸窩里,輕輕的蹭了蹭,許久才慢慢的咽哽起來。 一滴又一滴的溫熱淚水滴在司清玉肩上,叫她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司清玉的手慢慢的撫上他的頭,手指在他如絲綢一般的青絲上慢慢的一下又一下的往下順著,嗯,發質當真是好。 一直等他緩過來,司清玉才停止了撫摸,她一只手按在他的背上,一只手按在他的發頂上,就像哄小孩一般的在他耳邊說著:“沒事了,嗯?” 洛少煊埋在她頸窩的臉良久才微點了點頭。 就像個孩子一般。 司清玉輕笑,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此刻的眸里有多寵溺和溫柔。 “那......你回房里休息一會可好?”他眼下的青黑色叫她看著心疼。 誰知上一刻看似還乖巧聽話的人,在聽到她這話后立刻搖頭,雙臂抱著她緊了些。 司清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還真是孩子啊。 不等她說話,頸窩里的人悶悶開口:“我可以在這休息會嗎?” 洛少煊慢慢的從她懷里起來,手依舊虛環著她,雙眸微紅還帶著濕氣氤氳近距離的看著她,這般惹人憐愛的模樣...... 簡直叫司清玉無法抗拒。 “那......你便睡里面罷?!彼厩逵衲膶⒗锩娴谋蛔酉崎_。 似竟沒想到她會答應,洛少煊一時呆愣在原地,目光定定的看著床內側。 司清玉勾唇,眸若清泉:“怎么?不想了?” 如何會不想,洛少煊二話不說撩開衣裳外衫褪去,躺進了里側,向著司清玉這邊側著身子,雙眸就像是有星光粹在里面一般,手里緊緊的抓著她的手。 司清玉輕笑:“你這般抓著我又如何能睡著?” 洛少煊微微垂眸看著他們交纏的手,眸光迷離:“我想醒來時能第一眼便見著你?!比缛舨痪o緊抓著她的手,他如何能安心睡去。 知道他此刻沒有安全感,也知道他在撒嬌,司清玉憐惜的將他散落在額頭的絲發拿到身后:“睡罷,我就在這,哪都不去?!?/br> “嗯?!彼プ∷厩逵裣肟s回去的手,放到臉上蹭蹭,就這樣絲被下的一只手抓著她的手另一只按在自己的臉上,慢慢的合上雙眸沉沉睡去。 司清玉一直韁著這個姿勢許久,看了他睡顏一眼確定他熟睡后才慢慢縮回按在他臉上的手,輕輕將他的手放回絲被下。 他的睡顏完全展示在司清玉面前,此時的洛少煊閉上了那惑人的雙眸,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了一片陰影,眉宇間還有一股淡淡的疏離,就像一朵沉睡中睡蓮叫人望而卻步。 司清玉忍不住用纖長的手指輕輕描繪他秀氣的眉眼,輕笑一聲:“睡著的模樣安靜多了?!?/br> 她小心的將手縮回來,看了一下臥房里的書架,想去拿一本來解解悶,她試圖將被他緊緊抓著的手抽出,可剛一動,便聽見熟睡中的人不滿的囈吟了一聲,將她的手抓得更緊了些。 司清玉無奈不敢再動,怕將他吵醒了不好哄,只能韁著這個姿勢看著窗戶外出神。 窗外的蟬叫聲不停歇,房里的氣氛靜謐,床上的兩人女子端坐于床上男子緊緊挨著她沉睡,他們之間的感覺卻不會叫人覺得曖昧只余下溫馨和寧靜。 ...... 京城現在熙熙攘攘的又在討論著前兩日穆侯府半夜起火的事情。 前些日子洛府的事件未過現在便輪到穆侯府了,叫京城的一些八卦人士有得聊。 京城的酒樓里,人人臉上都興致勃勃的聊著這些與她們無關之事,這種上流的滅門慘事最是得那些好口舌之人的意。 “嘖嘖嘖,你說這洛家和這侯府到底是作了什么孽,這般慘事相繼而來,先是洛家被屠盡后是侯府被火燒?!币蝗诉吅戎貌枰荒樋上У恼f著。 “洛家不是被侯府的世女屠盡的嗎?”說話之人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要說來穆侯府還是洛家的仇家?” “嘿,你這話說的,難不成還是洛家的人復仇?洛家我記得就剩那洛公子,一個男子罷了你想得也甚多了?!?/br> 那人鄙視的看了她一眼:“我可沒有這般說過,你可別污蔑我,我只是道明了一下她兩家之間的關系罷了?!?/br> 再說,是也不奇,雖那洛家只剩下洛大公子,但是人家有什么?有的是銀兩,有銀兩還怕沒人替他做事?不過女子不敢說出,惹了殺身之禍可就不值了。 “切,膽子這般小就別在這呆,說的就是這個事,不過...... 這些日子一下發生了那么多的大事,我想圣上也不會置之不理了?!?/br> “可不是,現在京城的城門都有官兵把守只準進不準出?!?/br> “唉,我就愁這事,你說我一個做生意的不出城可如何行?我還要到別的地方進貨呢?!?/br> 一女子端著茶杯瞥了那人一眼:“省省罷,近些日子恐怕連只蒼蠅想飛出京城都難,恐怕......圣上不將兇手揪出都不肯罷休?!?/br> “圣上知曉兇手的面貌?” “嘖,說你蠢,知曉的話何必那么麻煩?!?/br> “那這守著個城門做甚?就這般不讓人出去就能知道真兇了?” 人剛說完話便被旁邊的女子用手肘狠狠的撞了一下,小聲的同她咬耳朵:“你是想被殺頭嗎?敢這般大聲的質疑圣上的決定!”她環顧了一下四周:“若是叫有心人聽見了,能要了你的命!” 這個酒樓里的人可不少,上下兩層樓什么人沒有,就怕有一些身份了得的也在這喝茶。 “是是......”那人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沖口而出的話,擦了把冷汗連連道謝。 ...... 洛府里的司清玉雖然這兩日都未踏出過門,但是這件事當然也是她一直憂慮之事,這般大件事若是被圣上知曉了...... 她看向此刻早已醒來坐在床榻邊給她剝葡萄的洛少煊,眉間略憂愁輕蹙:“少煊,侯府的事圣上應是不會這般善罷甘休,你......” 沒等她說完洛少煊將剝好的葡萄堵住她的嘴,臉上滿是不在意的繼續剝著下一個:“你太過高估她了,一個老女人而已,你真當她會有多在乎這事?她只在乎她的位置穩不穩?!?/br> 司清玉將葡萄嚼過后咽下,眉頭皺得更甚:“你這般說恐怕......” 洛少煊剝著葡萄的手微頓,美眸看向一臉擔憂的司清玉,突然滿足的笑了,就像盛開的睡蓮奪人眼球:“子良,你是在擔心我?” 她唇微抿:“自然是擔心?!?/br> 這若是叫人發現便會被治罪,叫她如何不擔心。 他目光癡癡的看著司清玉冷薄的唇輕輕吐露著擔心他的話,這般的她讓他心里溢滿蜜意,那為他而擔憂的蹙眉更是叫他癡迷。 洛少煊將剝到一半的葡萄放回盤子里,拿著絲帕擦凈手坐到床榻上,一雙玉手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眸光迷離的看著她的雙唇輕輕詢問:“子良... 我可以吻你嗎?” 說著便已開始靠近她。 司清玉咽了咽口水,鳳眸微微睜大看著他愈發靠近的臉,感受那溫熱的柔軟貼上她微涼的雙唇。 洛少煊輕輕的用唇研磨一會,氤氳繚繞的美眸微睜開,伸出舌尖試探的輕輕舔抵了兩下,見她沒有抗拒才徹底的將眼睛閉上將舌頭伸進去與她癡纏在一起。 司清玉眸色連連變得朦朧,開始回應他,手慢慢從他手里抽出繞到他身后按住他的頭更是青澀的回應著他。 洛少煊只覺滿心的愉悅快要溢出,眼尾微微發紅更顯妖媚,順從的依偎在她懷里讓她吻的更輕松些。 房里不停的響起口舌交纏在一起的聲音,還有男子嬌媚的低吟聲,一直吻了許久,司清玉才喘著氣將他放開,只見他雙頰嬌紅美眸朦朧唇微張吐著蘭香,就像一朵待人采摘的嬌花。 若是在上一世,司清玉打死也不信男人的臉上能出現這般嬌弱到惹人憐愛的模樣。 看著他似乎有些欲求不滿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