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天下第一悼亡詞
痛徹心骨! 侯三一跳而起,轉頭間看到一雙瘋狂的、毫無理性的眼睛,和再次逼近的大嘴 “啊……” 侯三雙腿像擰緊了發條,狂奔而去,黑狗狂追…… “還真成了,哈哈,明天多給黑狗塊骨頭……人在危險時的潛力果然大呀!”望著如疾風般遠去的一人一狗,擦了擦額角的汗。 周圍的場面一片寂靜,繼而,‘哈哈哈哈’,暢快的笑聲在錦江樓前響起,“快哉!不亦妙哉!”一個書呆子吊起了書袋子。 已到樓下的蘇清華俏臉一呆,繼而微微一笑,她剛才阻止柱子是因為柱子的拳頭不分輕重,現在她剛想下去呢,沒想到事情竟出現這樣戲劇性的變化。隨即她想起楊彬那微妙的側身,“難道相公是故意往黑狗身邊引?不可能吧!” 燕歌樓上,慕青青豐滿高挑的身子已如風中白荷,笑的前仰后合,但隨即她心中也是一怔:“這小子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 “好呀,好呀,咬的好,真是意外之喜呀!” 鄭鵬一直在墻角探頭探腦的注意著情況,看到侯三捂著屁股被黑狗狂追,頓時心花怒放——這不正好可以給楊彬按個縱犬行兇的罪名嗎! 當然他對蘇清華家里的情況很了解,也知道這黑狗不是蘇清華家的,但這有什么關系,黑狗又不會說,而且侯三屁股后的狗嘴印子卻是實實在在的! 當然黑狗是實實在在的證據,鬧起來還是要上一趟公堂的。黑狗卻不會聽話,但死狗卻可以隨意擺布。 因此見侯三跑的近了,鄭鵬緊忙喊道:“你們幾個注意,回頭一定要把那黑狗打死?!?/br> “嗯,狗rou好吃!”金剛認真的回了句,然后舔了舔嘴唇,頗為驚喜的繼續說道:“過來了,過來了……” “誰給你們的狗膽,敢傷我的小白!” 金剛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道鈍刀互相摩擦似的聲音。 聲音來自身后,鄭鵬和其他人都是一驚,急忙轉身。 轉身后鄭鵬才看到身后不遠處處站著一個瘦高的年輕人,一身皂衣。這時一條黑影竄出,鄭鵬定睛一看,原來那黑狗已經竄到了皂衣人面前。 “原來是他的狗!明明是黑狗叫什么小白呀!” 雖然知道了黑狗的來歷,但鄭鵬卻感覺影響不大,畢竟他需要的是條死狗,但也需要把這人嚇唬住,又聽皂衣人口氣挺大,因此他謹慎的說道:“朋友,你這黑狗剛才要了我的人,要是有瘋狗病,就是一條人命,我勸你把黑狗留下,我既往不咎?!?/br> “??!”侯三捂著屁股,眼神渙散。 侯三的驚恐鄭鵬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相反,他心里沾沾自喜,感覺自己的話很有威懾性,也很有技巧性。 誰知他話音剛落,就聽那皂衣人跋扈的喝道:“留你妹,掌嘴!” “你算那根蔥,竟然敢對本少爺這么說話,你知不知道家父乃是這里的縣令……” 鄭鵬感覺自己的肚子差點氣炸,他從沒想到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上居然有人敢威脅他——從來都是他威脅別人的! “給我打!打到他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誰敢打我?” 一條黑影從墻頭落下,輕如貍貓,竄到鄭鵬跟前,出手如電…… “啪啪!”“嘭嘭”“哎呦” 鬼哭狼嚎聲里,皂衣人揉了揉小白的頭,說道:“小白,你以后不要亂跑,外面壞人很多的,你看打打殺殺的多可怕!” 聲音清麗曼妙,漸去漸遠。 ……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鄭鵬被打的胡同再往西走,就是一座大院,大院的后宅內,一個青竹、紫蘿掩映的雅間里,陳常絡坐在書桌前獨自吟詠著。 越是吟詠他便越覺的這詞貼合他的心意,余味雋永,追昔撫今,他的眼圈暗紅。 “以前竟沒找到與此相同的詞!要不然也能讓云卿早些知道我的心情……” 陳常絡心中感慨著,但隨即確是一愣:“以前沒找到?難道這是第一首悼亡詞……此子竟如此大才?!我提的竟如此巧合……” 越想陳常絡越感到震驚。而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父王?!?/br> 陳常絡聽了,趕緊把新寫的《江城子》折疊了起來,放進了袖中——男兒有淚不輕彈!有時一些東西承載了內心的隱秘的柔弱,便不想讓人知嘵,只想悄悄隱藏,特別是作為一個外在剛強的男人。 這完做些,陳常絡才輕輕的說了聲:“兔兒,進來吧!” “父王,小白剛才咬人了!” 身隨聲到,一個全身鵝黃、宮髻發式的少女走了進來,長身玉立,明麗難言。 “哦,怎么回事?”陳常絡一邊問著,一邊揉了下小白的狗頭。 “父王,事情是這樣的……” …… “哈哈哈!小白真是好樣的!” …… “你是說那小子、哦,那公子是故意往小白身上引的?!” …… “有意思!” …… “一個小小縣令之子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而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道公鴨嗓:“王爺,有那位公子的消息了?!?/br> “哦,進來?!?/br> “啟稟王爺,那位公子的底細屬下倒知道些?!?/br> “說說?!?/br> “聽蘇府人說,他身上有青州府的路引,上過幾年私塾,不曾入監,躲兵而來,成了乞丐,正好撞上這縣里蘇家女兒拋繡球,被他接到了?!?/br> “這小子倒是好運氣,好才能!哈哈,他既幫了我的忙,我就成全他一下,明春,你明天到金陵府學政那去一趟,看他有沒有在監,沒有的話給杜知禮說聲,給他在學監里備個案,報個名。別外,別讓杜知禮聲張!” 陳常絡微笑著說道,感覺楊彬的際遇頗為離奇,同時又感《江城子》道盡了他的心聲,心中隱隱把楊彬引為知己,起了惜才的念頭。 “遵命。這小子好造化,能的王爺垂愛!”明春一臉羨慕。 “那事可有眉目了?”沒理會明春的奉承,陳常絡繼續問道。 “啟稟王爺,這事好像和上元縣令鄭昆有些關系,只是暫時沒找到證據?!?/br> “哦?!?/br> 聽了明德的話,陳常絡卻微微的愣了愣,他來此主要是祭祀亡妻,但臨行時當今皇上卻要他督促軍糧,并順變查一下江南的走私情況,畢竟走私跑的是國稅,坑的是國家。 只是他沒想到上元縣令居然和此事有勾結,這上元縣令他是知道的,因為他哥哥就是刑部尚書。 “看來此事和京中竟有勾結!此事不小呀!” 陳常絡思索了一會,才慢慢說道:“此事暗中查訪,別打草驚蛇!嗯……咱們餓辦到外面的莊子去住?!?/br> 說完轉身對陳兔兒說道:“兔兒,你最近不要外出,以免驚動他們,小白要看好,別讓它出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