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 曹教授還沒回過神來,衛凌已經走出了辦公室。 他站在門口,指著溫闊那春風得意的背影:“快抓住他!那家伙偷了我智能手表!” 聲音洪亮,在樓里回蕩。 整個走廊上的人都圍了過來。 溫闊一聽,立刻瘋跑了起來。 在走廊盡頭,幾個年輕力壯的男老師直接攔住了溫闊的路。 “我偷你東西?小混賬你胡說什么呢——”溫闊高聲嚷嚷起來。 “如果不是你偷的,我智能手表怎么不見了?難不成是曹教授偷的?”衛凌一副氣到爆炸的樣子,走過去一把將對方的領子拽了起來,“敢不敢讓我搜你!” 大概是想到了那一袋錢,他心虛了起來。 “我知道我的權利!你沒資格搜我身!” “警察總有這個權利了吧!報警!報警!那是我攢了一年生活費才買下來的!” 溫闊越是掙扎,就越顯得有鬼。 警察很快就來了,還真從溫闊的口袋里搜出了一個智能手表。 就這樣,衛凌跟著警察去筆錄了。 “臭小子!你敢誣陷我——” 溫闊忽然掙脫了束縛,朝著衛凌一拳頭揮過來。 衛凌正在和其他警員說話,完全沒有預料到溫闊的突襲。 就在他以為自己肯定得鼻青臉腫的時候,有人一把將他拉開,只聽見啪啦一聲,溫闊的拳頭砸在了曹教授的臉上,他的眼鏡飛出去老遠,撞裂在墻角。 所有人都愣住了,警員立刻制住了溫闊。 “智能手表都從你口袋里搜出來了!你還敢橫!” 曹教授的顴骨都青了,衛凌傻了眼,正要上前,曹教授很淡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溫闊,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 “我本來覺得你在我這里怎么胡鬧都可以,但是你傷害我的學生,是我最不能容忍的。我跟你們一起去錄筆錄,縱容了他一次,他之后只會更加無法無天地傷害我的學生!” 衛凌呆呆地看著曹教授堅毅的臉,內心就像是被什么觸動了。 進了派出所,溫闊死不承認智能手表是他偷拿的,還說就算智能手表在自己口袋里,也不能說明那手表是衛凌的。 警員都無奈了:“您知道這手表它即然智能,它就是能認識主人的!” 衛凌在溫闊面前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做“指紋智能開鎖”。 溫闊一看就著急了:“那是他自己放椅子邊上!不小心掉我口袋里的!” “你要不要臉??!我智能手表是從椅子上飛你口袋里的吧?你明明就是擔心我用智能手表錄下了你敲詐我們教授!” 警員一聽不得了,這案子還有內情? 結果把智能手表里的錄音放出來的時候,溫闊的無賴嘴臉不要太毀三觀。 警員都沒想到眼前這家伙竟然拿自己親生兒子來勒索教授,簡直喪心病狂喪盡天良! 溫闊聽著錄音,人都傻了。 “你不僅盜竊!你還勒索?是不是想吃牢飯想瘋了?” “我……你們別欺負我沒文化!我不就拿了他個破手表嗎?才值幾個錢??!還有這個教授的錢是他自愿給我的!大不了我還回去??!” 溫闊著急了,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變得慌亂了起來。 “你這叫還?這是被抓了現行!首先盜竊財物智能手表一枚!市面價值在八千元左右!已經屬于數額較大的范圍了!可以拘役!再看看你威脅勒索,一萬塊數額巨大,三到十年!” 溫闊嚇得臉都白了,又拿出地痞無賴滿地打滾的范兒。 衛凌心里頭明白,這是警員在幫他們,真要追究溫闊的責任還是很麻煩的,得不償失。 最重要,溫闊要是進去了,受影響的還是溫酌。 溫酌的媽鐵定哭哭啼啼要來找溫酌,而且對溫酌的名聲也不好。 等溫闊鬧了大半個下午,衛凌和曹教授兩人坐邊上喝著警員泡的茶,雖然是裝紙杯子里的,但衛凌覺得真香。 “衛凌啊,你要是能把對付溫闊的力氣用到學習上,你以后一定會……” “哎呀,老曹,認真的學生有溫酌一個就好了嘛……每個人都有性格,總不能都變成溫酌的樣子嘛……” 衛凌生怕曹教授開啟唐僧模式,趕緊打哈哈。 “你啊……其實比起溫酌,我更滿意的學生是你啊……”曹教授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更滿意我?”衛凌覺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壞了。 “因為你更有想象力,更善于從表面的規律尋找內在的聯系,科學本來就是大膽假設小心驗證啊?!?/br> 曹教授握著茶杯,看著衛凌。 “我也最喜歡曹教授你了?!?/br> “為什么?”曹教授笑了。 “因為你那么保護溫酌?!?/br> “所以現在你想保護我了?” 曹教授用紙杯輕輕碰了碰衛凌的鼻尖。 之后,警員看時候差不多了,給溫闊記了個案底,告訴他人家曹教授保留追究他的責任,叫溫闊安分點不許再去學校sao擾那里的師生。 溫闊像個鵪鶉一樣,在溫酌被檢查出白血病之前,都沒來過學校了。 那天衛凌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 溫酌在寢室里收拾東西準備去自習室。 衛凌餓的肚子咕咕叫,在柜子里找泡面。 “少吃點泡面,對身體不好?!睖刈秒x開寢室的時候忽然開口說。 正在拆泡面塑料包裝的衛凌愣住了。 不對……不對……溫酌明明不關心這些??! 他應該是把書包甩上肩膀,只留個背影啊…… 而且溫酌在乎的應該是泡面味熏一整個寢室,而不是對衛凌的身體好不好啊。 忽然間有什么涌入衛凌的大腦! “我怎么會在這里?我應該……應該是……” 衛凌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整個寢室變得模糊了起來。周圍的一切像是被雨水沖刷過后的斑斕痕跡,只有溫酌的身影依舊清晰。 “你是不是在閱讀我的記憶!” 衛凌猛地驚覺。 “是的。你現在可以醒過來了?!?/br> 溫酌的聲音輕輕扣住了衛凌的思緒,將他往上一拽。 當衛凌再度聚焦,他發覺自己正拿著打火機給溫酌點煙,而溫酌則垂著眼側過臉正好看著衛凌。 他眼底的藍色熒光正在散去,那是他使用了安奇拉能力的證明。 “我草——” 衛凌肩膀一震,向后一退。 “你讀我的記憶之前,能不能跟我說一聲!” 溫酌的手指點了點煙,煙灰輕輕散開。 “你之前在學生餐廳邀請我閱讀你的記憶,但是當你發出邀請的時候,恰恰是你的大腦最為防備的時候?!?/br> 溫酌停了停,繼續說:“我對你解釋過,只有當你意志不堅定或者放松警覺,我才能閱讀你的大腦吧?” 聽他這么一說,衛凌算是理解了。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被我閱讀大腦的另外一種可能條件嗎?” 溫酌夾著煙,輕輕吸了一口,煙圈從他的唇縫間溢出來,讓人想要抓卻什么也抓不住。 “什么條件?” “當你被我吸引的時候?!?/br> 衛凌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答案,他腦子就像是被碾過了一樣,張大了嘴巴可以放下一個鵝蛋。 溫酌低下頭,又吸了一口煙,緩慢地呼出,朝著衛凌相反的方向。 他不想煙味熏著衛凌。 此時,他的脖子延伸出漂亮的線條來。 “我才沒被你吸引呢……我也不敢啊……雖然我總開玩笑說你長得好看什么的……我還真對你有啥想法……應該已經死了吧?” “你可以試試看,會不會死?!?/br> 溫酌站起身來,把剩下的半根煙捻滅了。 “不……不用試了……” 他現在活的很好,何必玩火自焚??! “我只是提出一個假設條件,你卻一直著急解釋。做賊心虛嗎?” “我才沒心虛呢!你才做賊心虛吧!” 呸呸呸,溫酌哪有可能是賊啊,他從來直來直去,心虛個鬼! “我是心虛。走吧,上去吧?!?/br> 溫酌轉過身去,衛凌看不到他的表情。 等等,溫酌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