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衛凌:那……那里呢? 溫酌:嗯。 衛凌:忽然感覺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溫酌:那嫁給我的勇氣有沒有? 第8章 你不說話會腰疼? 溫酌的話剛落,衛凌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剛才溫酌說什么了? 衛凌覺得自己一覺醒來,世界怎么變了?溫酌竟然不再是他記憶里那個溫酌了。 他記得溫酌拒絕他父親貪婪而瘋狂的索要時,拋下的一句就是“我就是養狗也不會養你”。 衛凌心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感動?他在溫酌的心里達到的狗的地位? “你讓我靜一靜……我需要時間接受自己癱瘓的事實……” 其實是余生可能都得被你養的事實。 溫酌緩慢地換了一下坐姿,開口道:“你沒有癱瘓,只是經過長時間的極凍狀態,神經暫時還無法調配肢體?!?/br> 衛凌光聽見前面那幾個字,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灼灼地看著溫酌:“你說什么?我沒有癱瘓?我真的沒有癱瘓?” 果然吧!看他的預感就是準! “嗯,調養一段時間,經過專業的復健訓練,你就能正常生活了?!?/br> “真的?” 衛凌真想給溫酌一個大大的熊抱,但是他動不了。 “真想給你一個大抱抱!”衛凌的眼睛里揚起孩子氣的笑容。 他喜笑顏開,如果能動的話他肯定在手舞足蹈。 他沒癱瘓??!好好住院,好好鍛煉就會好的! “真的?”溫酌側過臉來。 瞬間,那種強烈到像是要占據衛凌一切的氣場蔓延開來。 “???什么真的?” “你說想給我一個大抱抱,是真的,還是說說而已?” “當然……是真的啊……” 衛凌的話還沒說完,溫酌的手伸了過來,驟然將衛凌撈了起來,速度太快力氣太大,衛凌的脖子向后一仰,就被溫酌攬進了懷里。 那雙手臂將衛凌緊緊圈住,衛凌的側臉被壓在溫酌的胸膛上,他的名牌就貼在衛凌的臉頰上,衛凌的骨頭都被勒到咯咯作響。 溫酌的氣息毫無預兆地將衛凌包裹了起來,那是一種冷冽的卻帶著厚重感的味道,衛凌的耳畔是溫酌胸膛起伏間富有力度感的心跳。 “溫酌?” 衛凌的大腦一片茫然。 在他的印象里,溫酌永遠不可能去擁抱什么東西,無論人或物。 他寧愿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實驗和數據上,也不愿意分一點點感情給其他人,哪怕是除了父親之外唯一的血親,他的母親。 衛凌記得溫酌的母親來到學??催^他兩次,每一次都是淚眼婆娑。 她懦弱地懇求溫酌把獎學金取出來,懇求他不要讀書出去掙錢,每一次溫酌的臉上都沒有表情, 他站在距離母親不遠不近的位置,不曾伸手給過她一絲安慰。 母親的眼淚與溫酌無關。 而此時,他卻緊緊地抱著衛凌。 衛凌閉上了眼睛,在他失去和錯過的時光里,一定發生了什么,才會讓溫酌有這樣巨大的改變。 溫酌的懷抱越收越緊,衛凌就快要喘不過氣,可是他卻不覺得害怕了。 因為只有真心在乎自己的人,才會這么緊張。 求生欲還是讓衛凌艱難開口了。 “那個……溫酌……你給我口氣兒……” 這個足夠勒死人的懷抱緩慢松開,溫酌托著他的后背,將他放回了枕頭上。 “你能給我說說,這些年發生了什么嗎?” 衛凌躺在枕頭上,自己終于斷氣兒的危機之中解脫出來,他劫后余生一般呼出一口氣來。 “今年是20xx年?!睖刈脹]有坐回椅子,而是側坐在衛凌的床邊,低下頭來說。 衛凌的心頭一顫。 所以……這不是其他人所說的八年,而是十八年后了? “溫酌……你現在……三十六了?” 衛凌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對方。 溫酌的臉上沒有任何歲月留下的痕跡,沒有衰老,沒有一絲皺紋。 “是的?!?/br> “我也……三十六了?” 隨著溫酌輕微的點頭,衛凌覺得這是比讓他癱瘓還要大的打擊。 他還沒青春無極瀟灑不羈,就……就忽然變成了三十六歲的大叔了? “但你的身體機能應該是處于二十八歲,就是被極凍的那一年?!?/br> “哦……” 衛凌覺得自己被安慰到了。 他真是容易滿足啊。 “八年前,你和我被派去月球執行一個任務。任務出現了問題,你把自己的救生艙讓給我了,我返回了地球,而你卻在醫療艙里被極凍。直到三個月前,我們將你的醫療艙帶回了地球,對你進行了復蘇。但是現在看來,你失去了十年左右的記憶?!?/br> 衛凌算是明白了,自己被冰凍了八年,醒來之后腦子估計是被凍壞了,不僅不能動彈,還沒了十年左右的記憶。 所以,他的記憶和現在的溫酌之間,竟然相差了十八年。 “那我十八到二十八歲,都干什么了?” “大學跳了兩級,然后研究生跳了一級,接著讀博,進了研究院,成了高級研究員。你的身體素質很好,又入選了月球基地的研究員,然后接受了一年左右的宇航員訓練?!?/br> 衛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所以這十年……我都在學習和訓練?!?/br> “是的?!?/br> “那是多么痛苦的回憶啊……辛虧忘記了……” 好好學習是會死人的! 他的目標是當電競選手??!再和一個小網紅談戀愛,甩十七八個飛機坦克,然后榮耀退役,過悠閑等死的生活。 他怎么可以去考研究生、考博士? 這不符合他衛凌的對人生道路的規劃??! “是的,不記得了也沒什么……關鍵是現在?!?/br> 衛凌一睜開眼,看見的就是溫酌側坐在自己的身邊,垂著眼簾看著自己的樣子。 真的是溫柔得不像話…… “我們去月球……做什么研究?” “等你身體好了再告訴你?!?/br> “是因為……那是機密嗎?” “嗯?!睖刈玫拖旅?,點了點頭。 衛凌沉默了。 他知道,這個研究絕對出了天大的事兒。因為自己從來沒有舍己為人的高尚情cao,他們都說自己把救生艙讓給了溫酌,那就說明在當時的情況下只有溫酌生還才能解決那件大事。 但如果溫酌不想說,又或者不能說,自己就算把他的牙關撬開,這家伙也會咬得死死的。 不急不急,來日方長。 “你掐我一下。我覺得自己在做夢?!?/br> 溫酌怎么可能對自己這么有耐心?是出于內疚嗎? 之前住在同一個寢室里,這家伙每天跟自己說的話不超過三句,每句話不超過十個字。 問一句“你論文寫完了嗎”,對方回復他的也只有冷淡的一個字“嗯”。 現在守在他的床邊,斟茶倒水,還幫忙看病理報告,辦理各種手續,不僅僅是不科學,而是玄幻了! “這不是夢?!?/br> 溫酌抬起手,衛凌心想這家伙還真要掐自己??! 他連眉頭都皺好了,卻沒想到溫酌的指尖緩慢地滑入他的發絲里,輕輕梳理了一下。 衛凌覺得頭皮一陣舒適,也不知道溫酌是不是摁著自己頭頂的什么xue位了。 溫酌的手指即將離開,衛凌的眉心又皺了起來,心頭沒來由地不舍。沒想到溫酌的手指又梳了進去,力度剛好,真舒服。 衛凌的眉心又緩慢地舒展開來。 溫酌的手掌輕輕托著他的臉頰,緩慢地移向他的后腦,輕微地帶著他的脖子轉動。 衛凌也不知道溫酌的力度怎么拿捏的那么好,還是他專門去學過護理? 半邊臉就直接貼著溫酌的小臂,衛凌輕輕“嗯”了兩聲,溫酌的手腕忽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