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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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森告訴她:“我和舅父有事情商議,你先回府休息?!?/br> 葉世歆分外不解:“都這么晚了想必舅父早已歇下了,殿下為何不等到明日一早再來拜訪?” 林木森:“隴西一事,事態緊急,等不到明日?!?/br> 她不疑有他,“天寒地凍的,殿下記得早點回去?!?/br> 林木森說:“不用等我,你先睡?!?/br> 話音未落,男人轉身進了將軍府。 晉王殿下深夜前來,徐惟誠夫婦猜想他想必是有要事。兩人忙起來迎接。 男人面露歉意,“深夜前來叨擾舅父,實在抱歉。只是本王的確有重要的事情要問舅父?!?/br> 徐惟誠聽完忙將人請到書房,“殿下不必客氣,有什么事但說無妨?!?/br> 他神色嚴肅,語氣深沉,“此事事關重大,還請舅父如實告知?!?/br> 徐惟誠:“殿下究竟想問什么?” “靜言和先帝的端慧貴妃究竟有何關系?” 第85章 真相 夜已深,天空中又飄起了鵝毛大雪。雪片洋洋灑灑抖落,京城一片素白。 徐惟誠和李元熙心里清楚,晉王殿下深夜前來,想必是有要緊事??煞蚱迌蓚€卻萬萬沒想到他竟是為了這件事。 長公主的身世一直都是皇家秘辛,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才知道這件事。晉王殿下究竟如何得知的? “殿下可是聽到了什么?”徐惟誠面色凝重。 男人輕聲說:“舅父不必管我聽到了什么,你只需如實相告即可。靜言和先帝的端慧貴妃究竟是什么關系。靜言是不是端慧貴妃的女兒?” 如果他的猜測成立,那么一切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釋。而葉世歆的身世也就水落石出了。 徐惟誠倏然嘆一口氣,“沒錯,端慧貴妃就是長公主的生母?!?/br> 晉王殿下忙追問一句:“如此說來,靜言并非先帝所出,而是隨家后裔?” 徐惟誠點頭說:“是的?!?/br> 他果然沒有猜錯。 他這才終于明白當時靜言詆毀端慧貴妃時,葉世歆為何會有那么大的反應了。那不僅是她的大嫂,也是靜言的生母。在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什么能比聽到一個女兒詆毀生母更讓人心痛了吧。 這個傻姑娘知道真相,可卻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告訴靜言真相。所以她只能以那樣的方式來為自己的大嫂挽回一些尊嚴。她為難不了別人,只能為難自己。她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心,嵌破皮rou,指甲深陷進去。她當時一定很痛很痛。 林木森一直以為自己的人生際遇,他所經歷的一切已經夠難的了。殊不知她竟比他還難,她背負的比他多的多。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姑娘,默默背負了這么大的秘密,謹小慎微,小心翼翼,唯恐自己行差踏錯。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卻還是義無反顧地救他,替他解毒。直到現在她手腕上的那條傷疤仍舊存在,觸目驚心。 她明明知道他們身份懸殊,中間隔著國仇家恨,卻還是愿意遵從本心,決定與他攜手一生。這究竟需要怎樣的勇氣才可以做到如此? 可他呢?為了得到她,將她留在身邊,不惜拿圣旨脅迫她。他其實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自私自利。他這樣的人,其實根本就擔不起她的付出。 雖然一早就有所懷疑,可當自己的猜想得到印證時,他還是忍不住感到震撼。震驚的同時,他更唾棄自己。他覺得自己對她已經足夠好,已經足夠坦誠相待。卻想不到從一開始他就做錯了。 林木森的臉色白了一度,神色復雜。 徐惟誠面露擔憂,“殿下,您怎么了?” 林木森擺擺手,輕聲道:“我沒事?!?/br> “靜言的身世父皇可知道?”他接著這樣問。 徐惟誠:“當年先帝曾下遺詔冊封端慧貴妃的孩子為湖陽長公主,并囑托當今陛下一定要善待長公主,陛下一直以為長公主是先帝的血脈,這些年來從未食言?!?/br> 他那位自私涼薄的父皇,倒是對先帝重情義,信守承諾。好在父皇不知道個中隱情,如若他知道真相,靜言并非皇家血脈,她絕對活不到現在。 可憐先帝,到死都不知道真相。他還以為靜言是自己的骨rou。死前還要囑托自己的兄長好生撫養這個孩子。 李元熙輕聲說:“當年那場浩劫,長公主在亂世中降生,她一出生,端慧貴妃便自縊于寢宮。陛下命我將孩子抱走,交給蕭貴妃娘娘撫養。貴妃娘娘并不知曉長公主的身世,只當她是先帝的遺孤,盡心盡責撫育?!?/br> 林木森:“舅父和舅母親生經歷了那場劫難,煩請你們同我細細道來。雖然我也聽了不少傳聞,可其中隱晦的事情總歸還是不知曉的。還望舅父舅母告知?!?/br> 夜間寒涼,李元熙抬手緊了緊自己的衣裳。她看著晉王殿下輕聲說:“真要說起來,那故事可就長了,殿下且聽我細細道來吧……” 承宣五年十二月,兩國交戰,戰火燃燒?!酢酰ó敃r還是寧王)林沐陽喬裝打扮秘密潛入陳國刺探軍情,途中遭遇埋伏,機緣巧合之下被陳國長公主陳嫣所救。故事從這里開始。 林沐陽結識陳嫣,并很快相愛。亂世之中,一個是大林皇子,另一個是陳國長公主,這段感情注定是一段悲劇。 陳嫣費盡心思助林沐陽返京。林沐陽承諾回京后便迎娶陳嫣。只可惜這終究只是口頭之言,并未付諸實際。次年陳嫣誕下一子,并與獨子相依為命,在日復一日的等待和煎熬中香消玉殞。孩子尚不足三歲,她便身染沉疴病逝。 林沐陽得知那孩子的存在后便派人將他接回京城。為了掩人耳目,他將那孩子錄入隨家族譜,變成了大司馬隨廣源之子隨寧遠。 隨寧遠目睹了生母的悲慘一生和生父的自私冷血,仇恨在他心中深深扎了根。 長大后的隨寧遠邂逅了兵部尚書葉家的小姐葉世佳,兩人一見傾心,私定終身。 可惜卻被先帝半路截了胡,葉世佳變成了先帝的寵妃。 殺母之仇,外加奪妻之仇,讓隨寧遠對皇室一族充滿了怨恨。他臥薪嘗膽,忍辱負重,十年磨一劍,勾結陳國皇室,并與葉世佳里應外合發動了靖安之難。 最終在徐惟誠和李元熙等人的努力之下,靖安之難被徹底粉碎。隨寧遠兵敗,被射殺于城樓之上。先帝病逝,當今陛下繼位。隨家被滿門抄斬。柳飄絮和蕭貴妃等人偷梁換柱,暗中將隨家小女兒救出。 同一日,端慧貴妃葉世佳誕下一枚女嬰,隨后便自縊于寢宮。陛下遵循先帝遺詔將孩子冊封為湖陽長公主,交由蕭貴妃撫養。 □□爺辜負了陳國長公主,隨寧遠不幸成為了犧牲品?!酢鯇㈦S寧遠錄入隨家族譜,搭上了隨氏一族。后隨寧遠謀逆,隨家被滅門。十七年后隨家遺孤葉世歆又嫁給了晉王殿下,入了皇家。命運錯綜復雜,兜兜轉轉,也不知究竟是誰欠了誰的。 夜更深了,風雨滿城,呼呼作響。 坐得久了,林木森覺得自己全身僵硬,虛浮無力。 這個故事太長太長了,他聽了很久很久。 他動了動自己酸澀僵硬的肩膀,活動全身筋骨。 手邊的茶水早已透涼,幾片青綠色的葉子在杯中漂浮。 他緩緩起身,看向李元熙,“舅母,您覺得隨家那個孩子還在么?” “那場大火之后,我去現場看過,那孩子早已被燒得面目全非,只有脖子上的一塊長命鎖還在,手上的那串檀木珠手串卻沒看到。我以為是被大火燒了,可四周找了一大圈也沒找到任何痕跡,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因為這點我總覺得那個孩子她還在這世上?!?/br> “檀木珠手串?”林木森及時挑出重點。 李元熙比劃形容:“那手串由十六顆通透明亮,質地光潔的檀木珠子穿成,是隨夫人在孩子出生前特意找普寧寺住持求來的。為的是讓自己的孩子一生平安順遂,無病無災?!?/br> 晉王殿下很快就想到了早前在葉世歆手腕上見過的那串檀木珠。她在北境軍營的時候還戴在手腕上的??扇肓司┏且院髤s再也沒見她戴過了。 “為何偏偏是檀木珠?”他不解。 李元熙解釋道:“孩子還未出生之前,時任欽天監梁遠道曾著《天象紀要》斷言她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麒麟子。麒麟子,其血能解百毒,現世之后,家國大亂,禍國殃民。只不過當時先帝并不相信梁遠道的言論,認為他是危言聳聽,禍亂朝綱,便將他關進了大理寺天牢,永世不得出獄。并下令焚毀所有《天象紀要》。自此以后,沒人敢再提此事。隨夫人害怕梁遠道的預言成真,就前往普寧寺找住持求了這串檀木珠手串,為保女兒平安?!?/br> 李元熙停頓一瞬,繼續說:“太后娘娘也知曉此事。孩子出生以后,她還特意命人打了一塊長命鎖給孩子戴上,保佑她平安無險。平心而論,我也希望這個孩子能活著,好好的活著。她是無辜的,上一輩的恩怨不該牽連到她,她也不該背負那么多?!?/br> 看來如果當年不是柳飄絮等人快了一步,將那孩子救出。徐惟誠夫婦和太后娘娘都會想方設法救出她。 恩怨糾葛,有人失去自我,在日復一日的仇恨中變得面目全非。而有人卻始終心地純良,固守本心,懂得禍不及幼兒。 —— 微微天明時分,晉王殿下方回王府。 他躡手躡腳回房,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唯恐吵醒熟睡的葉世歆。 他抬手悄悄脫了自己身上的斗篷。迎著風雪歸來,斗篷之上免不了會沾些雪沫子。雪沫子無聲無息融化,慢慢變成了晶瑩的雪水。 室內靜悄悄的,燭火輕搖。 他偷偷地走到梳妝臺前,取出一只精致小巧的妝奩匣子。小心翼翼打開,微弱的光束之下,檀木珠波光流轉,熠熠生輝。 他掂在手里默默數了數,正好十六顆珠子,一顆不多,一顆不少。 他盯著那手串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原封不動地放回了妝奩匣子。 年輕的女人在床上睡得酣熟,睡容乖巧安靜。 他坐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什么都不做,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就好。 他不禁想起第一次在北境軍營見到她的場景,一身藍衣,身形曼妙,步履輕盈。白色面紗掩面,可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卻是靈動逼人,璀璨生輝。 那一管聲線更是清透空靈,婉轉悠揚,清晰異常。像極了高山上的溪澗,潺潺流動。 她一開口,他便對面紗之下的那張臉充滿了好奇與期待。那種隱隱的期待和小興奮,他過去從未有過。 他知道自己第一眼就淪陷了。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注定好了的,他們注定會相遇,她也注定了會嫁給自己。他們的結合是命中注定。 作者有話要說:這篇文的大方向沿用了《將軍》的時間線,不過有些小細節會有所出入?!秾④姟肥莾赡昵暗奈牧?,也沒回去仔細摳時間線。你們看看就好,別太深究。 第86章 坦白 第二日一早,晉王殿下再次請旨入宮。在含元殿面見陛下時,他講隴西災情做成奏報,一一上呈。 他的父皇只想要表面的和諧,那他便給他表面的和諧。奏報里只對隴西災情做了簡述,對太子的惡行卻只字不提。 皇帝看過奏報以后,輕聲道:“隴西一行你辛苦了,這段時間好好在府里歇著吧?!?/br> 年輕的男人眉眼低垂,“兒臣先行告退!” 他邁著矯健的步伐快速出了含元殿。 皇帝招來趙公公問:“李淳佑那邊可有消息?他何時返京?” 趙公公恭順地答:“據下邊的探子來報,李侍郎怕是還要再耽擱一段時間,不過年關之前肯定能回來?!?/br> 皇帝抬手摁摁眉心,悠悠道:“朕的這些兒子們爭斗得厲害,他們都當朕不知道,其實朕看得比誰都清楚。老四是個謹慎之人,即便太子有錯,他也是絕不可能在朕面前揭露的。還是等李淳佑回來聽聽他怎么說吧?!?/br> 趙公公:“陛下英明?!?/br> 皇帝想起隴西旱災一事,心中也是煩悶異常。他靜默一瞬,再次對趙公公說:“去給朕把蘇明朗給朕叫來。隴西這么久也不下雨,這欽天監每天就知道給朕打馬虎眼?!?/br> 趙公公領旨:“奴才這就差人去請蘇大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