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第44章 一群嬌仆 “蘇染霜,你倒是運氣好???”蘇夫人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里擠出這段話。 作為當事人的蘇染霜卻寵辱不驚,她冷然的看著蘇夫人道:“母親若沒事的話,女兒就告退了!” “你等等!”蘇夫人叫住她,踟躇了一會兒后,她問:“你不能答應皇后娘娘的封賞,若是皇后娘娘真認了你這個meimei,那你表哥輩分可比你低了一等了,這就亂套了!” “母親說什么呢,那皇后娘娘給的封賞,我怎么能拒絕,您若是真替表哥著想,不如與我一同上京,駁了皇后娘娘的封?”蘇染霜故意說得大聲了些。 蘇夫人暗叫不妙,她知道自己著急了。 可是,蘇文軒已經進來了,顯然他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他冷然的剜了蘇夫人一眼,淡聲問:“怎么,你溫家的少爺得了榮耀,便不許我蘇家的女兒得榮耀了么?說到底,你嫁到蘇家來了,也是蘇家的人,自家女兒的榮耀,不管怎么說,也別你侄子的榮耀來的管用吧?” “老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樣一來,就差了輩分,終歸是不好,我是想若不行的話,就讓皇后娘娘認她做干女兒也好?”蘇夫人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哼! 蘇文軒冷笑,“夫人還真是權利大啊,你想讓皇后娘娘認霜兒做meimei便是meimei,干女兒便是干女兒么,人家國丈大人給霜兒當了十幾年的師父,我家霜兒怎么就不能當皇后娘娘的親meimei了……霜兒你去收拾收拾,管家已經在幫你整理其他東西,你只需將自己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便可以出發了?!?/br> “是,女兒告退!”蘇染霜退出了蘇文軒與蘇夫人的房間,剩下的事情,交給他們自己去吵去吧? 果然,蘇染霜剛走,蘇老爺便拉長了臉,教訓蘇夫人:“溫小婉,我丑話先跟你說到前頭,你若是在蘇家好好做人,那我給你溫家面子,讓你把持這家,給你你想要的權利,可你若是想要做對蘇家不利的事情,那對不起,我女兒一樣也能給我榮耀?!?/br> 說完,蘇文軒便走了出去。 蘇夫人氣的渾身發抖,可她眼下也沒有辦法真的跟蘇文軒撕破臉,畢竟她若是從蘇家離開,溫家也不見得會收容她,而且她還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尚未成家。 為此,不管怎樣,她都要忍住。 蘇夫人思來想去,最后收起想要吃了蘇染霜的心情,帶著人去寧遠閣幫蘇染霜cao持內務去了。 要說她是想去幫蘇染霜cao持,倒是真抬舉她了,因為她一進門,什么也沒干,便只是將她房里送來的兩個丫頭支應到跟前來,對蘇染霜說:“這兩個丫頭你路上帶著,省的你爹說我不疼你?!?/br> 蘇文軒也在一旁,聽了蘇夫人的話,他沒什么表示,神色倒是緩和了些。 不過蘇染霜哪里肯乖乖就范,她淡聲說:“母親不必cao心了?!?/br> 轉頭她卻對蘇文軒說:“爹爹還記得上次我被人截殺么?” 聽她提起這件事,蘇夫人神色一凜,正準備發火,可是一看蘇文軒的樣子,她又多少有些忌憚,便只能靜觀其變。 蘇文軒自然記得那日的事情,只是他也不知道蘇染霜為何要提,便也沒接話。 畢竟,作為父母,這堂上二位,誰也沒稱職過! 蘇染霜自嘲一笑,接著說:“那日若不是畫心護著我,恐怕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這上京的路上風雨飄搖,若是有人再行不軌,我帶著畫心父親母親也能放心些不是么?” 蘇文軒是什么人??? 他這樣的人精明著呢,蘇染霜稍微提點一下,他便知道蘇染霜意有所指,便接了蘇染霜的話說:“也是,畫心是霜兒從歹人手里救出來的,霜兒對她有恩情,她自然是對霜兒照顧得也比常人妥帖,而且一路上還有侯府的人照顧著,就畫心與她一起去?!?/br> 當家的發話了,蘇夫人自然也就不好說什么了。 出門的時候,蘇文軒千叮萬囑,叫她路上小心,蘇染霜也溫順得很,蘇文軒說什么她便照著回答,一點都沒有跋扈的意思。 這讓蘇文軒頗為滿意,臨走前,他在蘇染霜身邊小聲說:“若是皇后娘娘或是國丈大人要給你賜婚,你便答應下來,父親定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br> “好的爹爹!”蘇染霜也同意了。 蘇文軒美滋滋的想,“我女兒照顧了國丈大人十幾年,這恩情,只怕皇后娘娘一定會給我女兒做一次大媒?!?/br> 他仿佛已經看到季家被他踩到腳底下的樣子,簡直美的不行。 蘇染霜一行人離開后,蘇文軒將他身邊的侍衛叫到書房,小聲的對那侍衛說:“你去找個人,讓他去溫家做工,幫我查查大夫人……”后面的話,他說的很小聲。 那侍衛聽后,先是驚訝,然后又是了然,連忙就出門去了。 蘇染霜去到侯府的時候,卻沒想到,季梟寒騎著他的棗紅色大馬打的頭陣,蘇染霜問畫心:“季侯爺是送我們出城的人么?” “大約是的吧,小姐您是想讓侯爺作陪,還是不想呀?”畫心歪著頭笑。 蘇染霜被氣笑了,她嗔罵道:“你再這樣,我也將你嫁到城西那張屠夫門下去?!?/br> 說完,她自己又忍不住笑了。 可是出了城后,季梟寒依舊在列,蘇染霜便坐不住了,她讓畫心去打聽,“你去打聽打聽啊,侯爺到底是不是隨行的?” “是是是!”畫心這個臭丫頭,大約就是故意的,她一出了馬車,便跑到季梟寒的馬下問季梟寒:“侯爺,我家小姐讓我問問侯爺,您是隨行,還是送行?” 這兩人冷戰了一整個冬天,到現在為止,一句話都沒說過,現在倒好,畫心當著季梟寒這一問,蘇染霜的面子里子都折進去了。 不過季梟寒倒是沒想到蘇染霜會問,當然人多,他也不好多說,只說:“我送國丈大人出風月關!” 畫心得了他的回答,便回去見蘇染霜。 “你……你……你就是故意的!”饒是蘇染霜性子恬淡,也忍不住發火了。 畫心倒是不以為然,“人家侯爺說了呀,他只負責護送國丈大人出風月關,那是人家的公事,小姐您莫不是連侯爺的公事您都要阻攔?” “你去伺候侯爺去吧!”蘇染霜氣的扭頭看別處。 畫心腆著臉進車廂,拿起之前的繡活繼續,做著做著,她自己倒是笑了起來。 蘇染霜也從未這樣發過脾氣,被畫心這樣一笑,她自己也不好意思,也跟著笑了起來。 “小姐,您說您跟侯爺,那單單放在一邊,哪位不是云淡風輕的主,可為何你們倆在一起,就總是劍拔弩張的呢?拌個嘴而已,從初初下雪那天便開始了,這積雪都快融化了,你們還沒和好!”畫心覺得,這是小孩子吵架無疑了。 蘇染霜臊得慌,便拿手輕輕拍了畫心一下,“你胡說什么呢,我與他季梟寒……我與侯爺有什么可吵的,不過是避嫌而已,你想太多了!” “是是是,那小姐下次還是不要去打聽人家季侯爺的事情了,避嫌!”畫心說完,繼續繡花去了。 蘇染霜被弄得心煩意亂,根本靜不下心看任何東西,便撩開簾子想看看外面的風景,可一撩開簾子,首先看到的,便是一截勻稱有力量的小腿和一匹駿馬,再往上一看,卻見某人正耷拉著眼睛看她呢。 蘇染霜氣急敗壞,一把甩了車簾子,捧著臉繼續生悶氣。 這下車外那位可開心了,輕輕的吆喝著馬兒晃晃蕩蕩在她馬車邊上走。 他們一車的老弱婦孺,走的也不是很快,有的時候止然還有停下馬車欣賞一下美景,走了兩天,也沒走出風月關地界。 他們一行人不著急,可風月關內,著急的人卻多了去了。 那蘇歡歡得知蘇染霜跟止然上京,季梟寒也隨行,著急得連忙上季家去問季老太太緣由,季老太太起先并不知道蘇染霜會隨行,這會也著急呢,正好蘇歡歡撞上門來了,她便添油加醋的將季梟寒被止然逼著上京的事情說了一遍,還在一旁說,“這丫頭,指定是想嫁給夜白,這才慫恿她師父,逼著我家夜白送行的呀!” 蘇歡歡一聽這還了得,氣急敗壞的就回了蘇家,將事情告訴了蘇夫人。 蘇夫人這次倒是沒有熱衷于她的事情,只淡聲說:“我們現在好不容易得了你表哥的好,在蘇家再次得了重視,你就不要惹是生非了,安安分分的在家呆著吧?” 蘇歡歡在母親那里沒得到安慰,便氣急敗壞的回房間去了,可她自小就是被蘇夫人慣壞了的,主意大得很。 她回屋一合計,便讓人叫來蘇家的小廝,對那小廝說:“你追去,將信給我給那小賤人送去,我要讓她知道,她這輩子都別想搶我的人?!?/br> 小廝拿了信,跑了一天,就追上蘇染霜他們上京的隊伍,將信給了蘇染霜后,小廝便回去了。 蘇染霜不知蘇家為何還未出關,便送信過來,出于好奇,她打開了那封信,可看完后,蘇染霜真是被氣笑了,蘇歡歡在信中言明,季家老太太也好,她也好,都不允許蘇染霜勾搭季梟寒,她若是識相,便乖乖的去請了封賞就是,若是敢勾搭季梟寒,蘇歡歡便要殺了鳳凰村那些人,還有蘇染霜在意的所有人,她都給她殺個干干凈凈。 蘇染霜將信仔細折好,心里早已有了盤算。 畫心不知信中內容,便問:“小姐,信上說了什么?” “畫心,你說我不過是拿回屬于我的一切,為什么就有這么多人覺得我是在搶他們東西呢?”蘇染霜沒有回答浮畫心的話,而是反問她。 畫心知道,一定是蘇家蘇老爺以外的人寫的信,而這個寫信的人是誰,也不是很難猜,所以她說:“小姐只管過自己的日子便是了,何必在意別人怎么想?” “是啊,我只管我自己的日子便好,別人想怎么樣我根本管不著,既然大家都這樣想我,那我不如索性便……便隨了我自己的心一回?!碧K染霜下定決心,再也不退讓了。 可他們出了風月關,季梟寒還是一樣在隊伍中,蘇染霜便氣的咬牙,她問畫心:“不是說季侯爺只送出國風月關么,這都已經到涼州地界了,他怎么還在?” “我打聽過了,國丈大人一開始便要求侯爺隨行,小姐這一路怕是都要跟侯爺作伴了!”畫心憋著笑,但是又沒敢太明顯。 季小馬這個活潑過頭的侍衛,趁大家緩行,居然去打了一頭野豬拖回來,止然一看到野豬rou,便走不動路,說什么都要在野外過夜,烤了那頭野豬吃。 蘇染霜無奈啊,生氣啊,可她能怎么辦? 最后還被她師父揪出來做了廚娘。 “霜兒,你做的烤rou最是一絕,你來做!”止然一伸手,就指定了蘇染霜。 蘇染霜想著離別在即,也舍不得拂了她師父的意,便帶著畫心去河邊,監督季小馬宰殺野豬。 季梟寒坐在止然身邊,一直也沒怎么看蘇染霜,可偏偏他每看一眼,都被止然看在眼里,止然輕輕的踢了踢季梟寒:“喂,去幫我徒弟!” “君子遠庖廚!”季梟寒還不樂意。 止然氣急敗壞:“那我徒弟還是千金小姐呢,你看你家那些下人,粗手粗腳的,你看那,摸著我徒弟的手了,你看這,一直盯著我徒弟的腰看,還有你看那個小混蛋,眼睛都快粘我徒弟臉上了!” 原本,人家每個人都在規規矩矩的做事,可不知為何,被止然這么一提醒,好像真的所有人都對蘇染霜有企圖似的,季梟寒坐不住了,他站起來,一直盯著小河邊的幾個人看。 季小馬這個人精,見他家侯爺坐立難安,暗中用了巧勁,一家伙將其他的人都甩到水里去了,他自己特別夸張的在岸邊掙扎,“哎呀哎呀,侯爺侯爺我快摔了……” “你給我下來吧!”被他弄下河的人豈會不知是他在作怪,將他一并拉下河去了。 這個季節,河水雖然不凍,可岸上積雪可一點都沒化,一群人掉到水里也不是鬧著玩的,雖然他們還在水里鬧著玩。 可蘇染霜卻著急了,連忙說;“你們趕緊都上來,這樣下去會著涼的,都上來換衣服,我去給你們弄些藥吃下去,可別生病了?!?/br> “站住……”止然指著蘇染霜道:“你師父我在這里,用得著你去給別人熬藥,我肚子餓了,我弄藥回來要是吃不上rou我便不上京!”說完,他還照著季梟寒屁股上踢了一腳。 季梟寒真是無力吐槽,這位是國丈還是土匪? 可是,大家都這么給他們機會了,他若再不順著臺階下去,只怕日后也沒這么好的機會了。 于是,別扭了一整個冬天的季侯爺,終于朝蘇染霜走了過來。 見他過來,蘇染霜當即站起來要走。 “你師父吃不上rou,真的會回風月關的!”季梟寒拉住蘇染霜的手腕。 蘇染霜自然也知道止然任性,可她還是很生氣啊,季梟寒之前說的話這么難聽,她還記著呢? “侯爺先將rou給我劈開,等下我自己會來處理,保證讓我師父能吃上rou!”蘇染霜就是不跟季梟寒獨處。 季梟寒沒了理由,也只能放手。 可他越想越不對,便對著蘇染霜的背影說:“那日我說話雖然過分,可你做的事情也沒光彩到哪里去,我不會道歉的!” “混蛋!”蘇染霜只送了他兩只字。 季梟寒也不生氣,只是等蘇染霜來處理野豬rou的時候,發現野豬rou已經被季梟寒剁成了七零八碎。 不得已,她只能在里面找出能烤rou的部分,將其處理好,然后讓畫心拿回去烤,剩下的部分,她便找了大鍋,打算燉一鍋熱湯給大家驅驅寒。 季梟寒見她端著大鐵鍋費勁得很,便踢季小馬,讓他去幫手,季小馬看了一眼蘇染霜,當即做嬌弱狀:“哎呀娘親啊,神醫啊,我是不是風寒了,我覺得我一點力氣都沒有,頭好暈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