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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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一連串事情夾雜在一起,自然會比普通人反應更為劇烈。 “師父會好起來的?!贝薮啻鄮еV定道。 葉空青見崔脆脆身上帶著罕見的攻擊性,詫異揚了揚眉尾,他還以為對方是個沒脾氣的人:“所以你在難過什么?”或許是這幾天手術太過密集,導致他對其他事情多了些情緒。 崔脆脆沒有察覺到兩人如今說話已經少了陌生感,一直對黃米說不出口的話,對著葉空青說了出來,她小聲道:“和我走得近的人都容易倒霉?!?/br> 就是黃米也被她連累過好幾次。 這話說得太過玄學,葉空青一時間有些怔忪,片刻后他竟然輕輕笑出了聲,低沉帶著磁性的男聲在空蕩的樓道口處明顯有著愉悅。 除去第一次見面葉醫生掃過來的冷漠眼神,后面幾次見面崔脆脆并沒感受到他的冷漠,但也從來沒有想過能見到他如此……俊美清雋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甚至連眉宇間都有著愉悅。 葉空青難得外露情緒,不過幾秒的功夫便平靜下來,他手掌虛握放在唇邊擋了擋,放下手便又是那個冷靜持重的葉醫生。 “所以你頭像上的黃符是用來辟邪的?”葉空青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笑出聲,只是聯想到對面的人去寺廟中求符祛霉運的場景,莫名……有意思。 “……嗯?!贝薮啻啾恍Φ糜行╇y為情,微微垂下頭,露出細白的頸子。 葉空青忽然上前一步,伸手碰了碰崔脆脆的手。 兩人都是一驚。 崔脆脆吃驚于葉醫生的動作,還以為自己手上有什么東西,而葉空青純粹吃驚于自己將剛才腦子一閃而過的想法做了出來。 葉空青難得有這么失控的時候,他壓下心中的情緒,將話說完:“和我走的近的人都幸運,分你一半?!?/br> 這話一半真一半假,其他人的幸運怎么會與他有關,即便有他也不信,但葉空青確實一直都是世人眼中運道好的那個人。 崔脆脆有些不自在看向其他地方:“謝謝你?!?/br> 兩人站在樓道口一時間沉默無語,直到葉空青被迎面來的護士長叫走。 …… 復健不是一件輕松的事,何莫禹又向來要強,腦部的縫合傷口甚至還沒完全好,就在病房中試圖走動。 何莫禹的情緒很不穩定,有時候很精神樂觀,但三番五次站不穩后,總有崩潰的時候,他這么驕傲的一個人,如今連路都走不穩,情緒不好再正常不過。 崔脆脆的工作時間自由,她便經常來醫院看望何莫禹,在高思空降一位太子爺和一位新中國區負責人第二天吳德曾來347病房,被何莫禹妻子打發走了。 一周前趾高氣揚的男人,如今比起剛手術恢復的何莫禹臉色竟好看不到哪里去。 崔脆脆帶著自己煲的湯走進347時,何莫禹正坐在病床上,看著電視新聞。 高思突降中國區負責人這件事引起不少轟動,鋪天蓋地的新聞,這件事惹起國內很多人不滿,明明是中國區負責人為什么不是中國人。 電視上是總部官方發言人的采訪,對方并不在乎中國市場上的反應,對抗議毫不表示,沖鏡頭笑了笑:“公司是我們的,任命誰當這個負責人也是我們自己的事?!?/br> 很囂張的話,但從邏輯上并沒有任何問題。 崔脆脆看著何莫禹握著遙控器的手背上青筋暴出,有一種錯覺——下一秒她師父就會把遙控器砸在電視屏幕上。 好在何莫禹一直到播放下一條新聞時,都沒有將遙控器扔出去,只是閉上眼睛喘一口氣。 “就這樣吧?!焙文肀犻_眼道,“我也老了,以后沒我的事了?!?/br> 崔脆脆坐在旁邊認真道:“師父不老?!?/br> 何莫禹難得露出這些天的真心笑容:“五十歲,該退休了。幸好有你這么個徒弟,以后給師父掙回臉面?!?/br> 說起這個,崔脆脆又沉默下來。 “怎么,還不想出來?”何莫禹冷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怎么想的,不出來別人就不記得何莫禹帶出來的徒弟被高思封殺了?” 崔脆脆當初負責私銀這塊,正好碰見個客戶是某豪門的情婦,后面事情爆發,非但情婦被收拾了,崔脆脆也被上面給點名批評,那豪門的正室家族勢力也不小,壓著給崔脆脆上眼藥。何莫禹力保下崔脆脆,以他的勢力自然能做到。 崔脆脆調查過該客戶的資料,只不過被人算計了,資料摻了假。 自從崔脆脆的霉運一個接著一個,最后扯進了一件貪污案子中,沒有證據證明她貪污,但也沒有證據證明她沒貪污。 何莫禹沒能保住她。 因為崔脆脆自己把資料弄丟了。 “我名聲不好?!贝薮啻嗟皖^看著地板,“背上貪污的名聲,誰愿意找我?” 出來只會連累其他人。 何莫禹皺眉,這點倒是真的,在這一行只要有貪污的名聲就仿佛被釘在了恥辱柱上,任何一個正經從業公司都不愿意和這樣的人扯上關系。 當初崔脆脆明明手里頭有證據,偏偏關鍵時刻把u盤給掉了,里面全是備份數據。 “算了,再等等?!焙文硇睦锇l愁,當時出事后他已經利用自己的勢力,盡量將這個消息壓到最小,再等一段時間,等人遺忘的差不多之后,再有人去查也只能查到只言片語。 原本想著等個一年,自己當上中國區負責人,便將崔脆脆帶出來,沒想到現在自己也變成笑話,她出來身上恐怕又背著一個污點。 等到能夠出院的那一天,何莫禹第一件事就是要去高思收拾自己的東西,崔脆脆也在旁邊,她主動要求陪著過去。 “行,你也一起去?!苯涍^這么一段時間的調整,何莫禹總算恢復了一些當初的神采。 高思公司還在那個金融中心最顯眼的建筑里,一走進大門,何莫禹便受到各種目光。 沒有像以前走專用電梯,何莫禹帶著崔脆脆走進了普通員工上下樓的電梯。 “好多年沒有坐過這個電梯?!焙文硭奶幋蛄?,“和我坐的也沒什么太大的區別?!?/br> 崔脆脆一心扶著何莫禹,她問道:“師父,要不要找人來搬行李?!?/br> 和普通員工不同,何莫禹在37層樓有一大間辦公室,他在里面辦公了幾十年。 “沒必要弄那么大的陣仗,兩個箱子就夠了?!焙文頌⒚撘恍?,“其他全扔了?!?/br> 兩人來到37層,辦公室里已經有人在。 是吳德還有剛空降過來的總負責人。 “師父,你好了?”吳德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模樣,似乎重新振作起來。 何莫禹挑眉:“我以為你應該離開了高思,看樣子是我高看你了?!?/br> 吳德臉扭曲了一秒,立刻道:“師父,過來收拾東西?要不要我幫忙,剛好我要搬進來?!?/br> 崔脆脆扶著何莫禹,不著痕跡在他背上拍了拍,害怕何莫禹情緒過于激動。 “不必,我怕弄臟了我的東西?!焙文戆菏鬃叩睫k公桌前,將桌面上的照片收了起來,再坐在沙發上,比站著的兩人人更有主人氣勢。 “脆脆,你幫我把第二個抽屜和右邊柜子里的東西裝起來?!焙文龛浦照?,看也不看兩人。 崔脆脆應了一聲,拿起收納箱將里面的東西一一裝進去,都是些名貴手表和袖口,估計是她師父平時放在這備用的。 見崔脆脆收拾好了,何莫禹也站了起來:“其他東西我不要了,如果貴公司沒有人清理,或許我可以幫忙請人來清理?!?/br> “這點錢我們還是出得起?!币坏揽谝舨惶珮藴实哪贻p男聲在門外響起。 第27章 年輕男人一身筆挺高定西裝, 面容英俊深邃,一雙天藍色眼睛, 十足的異國長相。 高思的太子爺——蓋倫·普拉亞。 “那就麻煩了?!焙文砹⒖探舆^話道, 他并沒有和辦公室里這幾個人糾纏的心思,既然決定離開,自然不會多說其他的事。 只是蓋倫顯然并不打算就這么讓他們走,或者說讓崔脆脆離開。 “好久不見, 脆脆?!?/br> 大概是蓋倫學習中文的時間不長,語音語調中總有些怪異, 但這一聲‘脆脆’卻字正腔圓。 何莫禹微微瞇了瞇眼睛,看向旁邊攙扶著自己的崔脆脆, 聽巴倫的語氣, 似乎兩人認識,但自己可從來沒有聽脆脆說過。 崔脆脆禮貌性的朝對方點頭,并不驚訝對方會記住自己。 當初學校選拔崔脆脆去參加一場國際比賽, 她第一,蓋倫第二, 崔脆脆之前能得到那張照片, 也是因為那時候關注了巴倫的社交賬號。 “我聽說你之前也在高思工作過?”蓋倫眼神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意味, “或許你可以考慮重新回來, 這個權力我還是有的?!?/br> 崔脆脆淡淡看向對面的年輕男人, 或許職場歷練就是要磨練人, 兩年未見, 對方無論的氣質還是打扮都完全變成了真正的金融人士, 再看不出當初因為失去第一的頭銜,便會滿目浮躁,看著她的眼神都帶著殺氣。 “謝謝,不用?!贝薮啻嘀苯泳芙^,攙扶著何莫禹一起走出去。 其實如果對方不是高思的太子爺,或許崔脆脆早將人給忘記了,畢竟她在大學時期參加的比賽數不勝數,如果每一個第二名都要記在心中,是不可能記得過來的。 蓋倫眉骨動了動,最后還是帶著紳士風范彎腰退開,請他們出去。 一進電梯門,何莫禹便扭頭問:“你和蓋倫認識?”他去過總部多次,都沒見過這位太子爺,而且感覺兩人似乎還有淵源。 崔脆脆點頭也沒搖頭,只是道:“以前比賽見過一面?!?/br> 何莫禹撇了撇嘴:“剛才他那話說的可不止是見過一面的感覺?!?/br> 崔脆脆想了想道:“大概是因為他覺得我搶了他的第一?” 語氣無辜到讓何莫禹側目,他盯著電梯上的顯示屏:“脆脆,有時候我覺得你挺狂妄的?!?/br> 明明整個人看著平和無比,還透著一股莫名其妙的佛性,但說出口的話就是這么張狂。 崔脆脆覺得自己很冤枉:“我說的是真話?!?/br> “嗯嗯,是蓋倫太差勁?!焙文肀蛔约和降芘α?,“你這么厲害,不能縮在家里做什么翻譯?!?/br> “師父?”崔脆脆聽出何莫禹言外之意。 何莫禹哼笑一聲:“前幾天我還在擔心,說什么沒人敢要你,原來之前趙遠志就來找過你。既然他敢要你,你也就被躲著了?!?/br> 事情當初沒有處理好,崔脆脆身上就永遠沾著污點,一旦她步入大眾的眼底,以前的事被翻出來只是時間問題。既然木已成舟,又有趙遠志這邊要人,倒不如直接出去。 “當初的事沒法解,除非能找回那個u盤?!焙文韲@氣,“是我想岔了,總不能讓你因為這事一輩子不出來?!?/br> 原先想她等段時間,不過既然趙遠志已經找上門來了,崔脆脆正好借此機會重整旗鼓也不算壞事。 崔脆脆擰眉:“趙學長找您了?” 何莫禹點頭:“昨天上午來看我,和我談了談你的事,他說不介意,知道你不是那種人?!?/br> 趙遠志的公司絕對是除了高思的最優選,背后有趙家支撐,趙遠志本身實力不錯,靠著s大出身,籠絡了一批同校的人才,差不多是近幾年發展勢頭最迅猛的公司。 “我想想?!贝薮啻嘁廊粵]有立刻答應。 她其實對金錢的欲望不大,能夠自己生活,有結余捐給院長那邊,每天在家還不用想今天會不會倒霉。 唯一割舍不下的只有站在金融中心地段,面對那些數據并將它們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澎湃心情。那些曲線在崔脆脆心中如同最完美的積木玩具,可以搭建出無數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