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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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贝薮啻嗤舷屡軄砼苋サ狞S米認真道。 黃米擺手:“這又什么好謝的,不過你今天怎么回事?” 聽著崔脆脆說了事情的原由,黃米皺起了精致的眉:“你那太偏僻了,出了什么事一時半會都到不了醫院,不如搬過來和我一起住?!?/br> 崔脆脆垂下眼簾不說話,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這根榆木腦袋,總是在錢財上看不開,黃米嘆氣:“你每個月付我租金不就行了?” 崔脆脆抬眼看向好友,認認真真道:“按照市場價,你房子每月的租金起碼在八千以上,我現在租的三室一廳一月只需要一千五,還包網費?!?/br> cao! 黃米終于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崔脆脆簡直就是挑戰她世界觀的存在,從大學就沒變過。 “我跟你說……”黃米正要擺出架勢,包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是頂頭上司。 “事情處理完了沒?”科長在電話那頭都快急出燎泡了,聽見黃米說快了,立刻道,“趕緊來!少了份資料,之前一直是你管的那塊?!?/br> 黃米把電話掛了,沒走。 “你工作忙先過去,我自己去檢查就好?!贝薮啻喱F在臉色好多了,坐在長椅上就是個稍微削瘦點的正常女孩子。 黃米不同意:“我看著你檢查完再走?!?/br> 崔脆脆犟不過她,只好坐在長椅上等著叫號,幸好大晚上的人開始少了,不到半個小時便輪到她做完。 “你先去工作,我在這里等一會拿到檢查單再回去?!贝薮啻嘁怀鰜肀銓S米道。 “……行,你自己多注意點,走路記得看腳下?!秉S米在外面等候的時候又接到科長的連命奪環call,只能先走。 崔脆脆一個人坐在等候區長椅上,沒有了剛才尖銳的疼,她神色恢復平靜,低頭打開手機,在各大平臺上……沖浪。 雖然平時崔脆脆看著挺安靜,但是當代青年哪個不愛晚上沖浪呢? 晚上是網友們高峰活躍期間,這時候表情包遍地,是最好的下手時機。崔脆脆埋頭苦存表情包,時不時被沙雕網友的表情包逗樂,一個人在空蕩蕩的等候室無聲笑的詭異,藏在心中最后一點不好的情緒慢慢消散。 在崔脆脆笑得肩膀一顫一顫時,并不知道背后門口曾經路過一個男人,盯著她顫抖的背影多看了一眼。 因為人不多的關系,結果出來的很快,醫生簡單給崔脆脆說了說她有輕微的營養不良和貧血,囑咐她不要減肥過度。 “像你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愛美是天性,但也不能……”醫生低頭看著單子說道,再抬頭扶了扶眼睛看向崔脆脆突然沉默了。 對面二十多歲的女孩子,一張素白干凈的臉,黑色雙眸清澈有神,不艷麗但絕對好看,只是……裝著打扮并不像愛俏的女生,反而樸素的可以,一點也不像減肥過度的人。 “主要是吃食上注意點?!贬t生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平時可以吃點豬肝?!?/br> 崔脆脆一一應了下來,她一個人有時候接單忙起來就懶得吃飯,隨便點東西就應付過去了,其實主要還是底子差。 出了醫院門,都已經大半夜了,公交車全都停了,崔脆脆想著打的回去,結果門口一大段路都被圍了起來,好幾輛大型的挖土機一起工作,附近的候客出租車全散了,只有一條小道留出來給救護車通過。 城市里這種公共建設為了不擾民,總喜歡夜里施工,明明幾個小時前這里還是車來車往,現在崔脆脆一眼望過去全是藍色的鐵皮護欄,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她站在門口愣了半晌,左右看了看,見有一輛救護車從左邊開過來,便慢慢朝左邊走去。 一路走都有挖掘機轟隆隆的聲音,崔脆脆越走越糊涂,好在走了十幾分鐘后,終于走了出來。 崔脆脆對中心醫院這附近并不熟悉,只覺得自己已經走到了大馬路上,應該便能找到出租車,結果張望了半天也沒見到出租車的影子。 正當她拿出手機準備叫網約車時,忽然瞥到轉彎路口出的鏡子里自己身后跟了個男人,他站在一條巷口陰影處,臉上戴著口罩,手上套了手套,整個人身影也模糊不清。這時那男人手指間有一道白色的反光,透過鏡子照了過來。 那是……刀! 崔脆脆心下咯噔,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各種新聞事故,什么深夜女子被刺,zigong險毀。路邊女子被襲擊,差點身亡。 以崔脆脆多年的倒霉經驗來看,她八成碰到了那種人。不待崔脆脆多想,后面的男人已經快步朝她這邊走過來。 崔脆脆臉色白了白,一邊抖著手想去撥打110,一邊望著那路口的鏡子,男人越走越快,兩人距離已經拉近了一半。 來不及等警察了! 崔脆脆立即轉進了旁邊的拐彎路口,這時候前面大路雖寬,但三更半夜行人極少,反倒是現在她走的巷子里可以看到附件有居民區,零星還能見到燈光。 沒有了鏡子,崔脆脆根本看不到背后男人,也不敢回頭去看,只能聽見腳步落在地面上的聲音,不遠不近地跟著。 噠、噠、噠…… 崔脆脆同樣不敢跑起來,只能加速了步伐,生怕她跑起來,后面的男人會跑得更快。 后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崔脆脆不敢回頭,迅速走進了一片居民區,直接朝一家有燈光的房子奔去,狂按門鈴,一邊大聲喊著:“媽,我回來了!” ——企圖嚇跑背后的男人。 崔脆脆連喊了好幾聲,里面的人都沒出來開門,反而背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快。 正當崔脆脆以為自己要被后面的男人抓住時,門忽然打開了,一位中年女人茫然望著崔脆脆身后不遠處,又看了看她,不知道什么情況。 “阿姨,背后有人追我,能不能讓我進去躲躲?”見門被打開,崔脆脆心中慌亂得到緩解,又怕后面的男人會傷害自己和里面的阿姨,一邊迅速解釋,一邊使眼神,讓阿姨把門關上。 這時候男人已經走到崔脆脆身后,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能感受后面人的呼吸聲。 “媽,我回來了?!蹦腥说统链判缘穆曇敉蝗辉诖薮啻嗌砗箜懫?。 第3章 崔脆脆聽到男人的聲音后,一時間腦子有點懵,鼓起勇氣轉身回頭看了過去。 背后的男人沒有長著一張兇神惡煞的臉,反倒俊美清雋,站在昏暗的燈光下長身玉立,像極了水墨畫中走出來的陌上公子——如果忽略他手上的東西。 崔脆脆目光落在男人帶著手套的右手上握著一把刀,借著身后屋內透出來的燈光,她能清晰看見刀尖上還沾著血跡。 剛才的恐懼還未退散,又見到帶血的刀,崔脆脆不由下意識往后退,唇緊緊抿著,落在對面男人眼中,像極了一只受驚的小貓。 “哎呀,空青你拿著手術刀干什么?大晚上怪嚇人的?!北淮薮啻鄵踉谏砗蟮陌⒁虖呐赃吿筋^出來,嗔怪道。 葉空青淡淡瞥了一眼旁邊臉色依然煞白的人,扯掉手套將手術刀裹了起來,疏離聲線中帶著好聽的磁性:“剛才給動物作了個手術?!?/br> “動物手術?”葉母溫和問道,“剛才給你發短信你還在醫院?” “沒有?!比~空青說完微微仰頭,修長脖子上的凸起喉結隨即露了出來,利落將自己下巴上的口罩扯了下來,“就在巷口?!?/br> 聽到這,崔脆脆已經反應過來自己誤會了,有些尷尬地挪開了位子:“不好意思,我、我誤會了?!彼赃叺陌⒁虖澭狼?,又轉身要給男人道歉。 “是我們家空青太嚇人了,要是我見到陌生人這一幅打扮,也會嚇得夠嗆?!卑⒁檀让忌颇康?,顯然不在意之前發生的事,伸手拉住崔脆脆,不讓她彎腰道歉,“該說對不起的是他?!?/br> “沒事?!贝薮啻嗍炙闪怂?,之前被捏在手里的檢查單變得皺巴巴。 葉母可憐這女孩子被嚇得驚魂未定的模樣,對自己兒子道:“這天太晚了,要不你送這小姑娘去打車回家?!?/br> 葉空青嗯了一聲,走進房子將自己剛才用過的工具放了起來,洗了洗手這才走出來,對茫然的崔脆脆道,“走吧?!?/br> 崔脆脆稀里糊涂的跑進這棟居民區,現在又稀里糊涂跟在剛才把她嚇得夠嗆的男人身后,被他領著走到大馬路上。 “家在哪?”兩人剛出巷口,一輛空出租車便出現在他們視線中,葉空青抬手招聽后,扭頭問道。 崔脆脆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忽然覺得后半夜自己運氣還不錯,一出來便能打到出租車。 “在新谷小區,謝謝你?!贝薮啻嘁娙~空青拉開了車門看著她,便趕緊坐上車。 葉空青關上車門,示意出租車司機可以走了,等車消失在他視線外,才轉身回去。 …… “媽給你煮了面,要不要墊墊肚子?”葉母聽見兒子回來的聲音,馬上從廚房端了一碗熱乎乎的湯面,“里面的湯是今天早上吊的雞湯?!?/br> 葉空青抬手揉了揉眉心,稍微緩解如潮水般涌上來的疲倦,這才端起碗吃了起來。 “你爸的申請給批下來了,我們準備下個月就去東省,媽以后可能一年半載的都回不來。你注意身體,按時吃飯,別老像你爸一樣?!?/br> 葉母說起來都有種無力感,她自己是一名小學老師,去年剛剛退休,兒子又這么大了,本來早該享福。但自己家那位閑不來,向上頭申請去東省一個縣當駐院醫生。離開這么遠,以后都不能有空給兒子改善一下伙食。按兒子一頭扎在醫院里的狀態,葉母很擔憂他的身體。 兒子完全隨他父親,但他父親當年有自己照料,而現在兒子都二十八了,也沒見他說有喜歡的姑娘。 想到這葉母不由長嘆一口氣。 “知道?!比~空青放下碗筷,“醫院里的飯菜都不錯,營養均衡?!?/br> 葉母:“……”算了,有他父親在前的經驗,自己也管不了兒子。 第二天葉空青起來上班的時候,葉母還在房間里休息,他拎起一個挎包,像往常一樣朝醫院走去。 他住處所在地是離醫院最近的一片居民區,雖然建造的年頭很長,結構老式,不過設施還算完善。左右不過是一個住處,葉空青對這些都不在乎。 走了一小段路,葉空青轉彎繞路一個巷口,如果崔脆脆在這里,便能發現他所走的方向是昨天她見到的那個巷口處。 巷口是條死胡同,堆了各種雜物,墻面上還有各種小孩子隨手畫的涂鴉,散落在地上的零星塑料瓶。 葉空青慢慢走到巷道內,在一堆最大雜物的地方蹲了下來,里面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拿出一個小盒子,里面裝了些食物。 很快里面的生物聞到香氣,試探地伸出小腦袋,猶猶豫豫地往前探了探——是一只奶貓。 葉空青伸手摸了摸它的毛,奶貓似乎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安心了一些,又慢慢探了出來半個身子,急切地舔著食物,漸漸暴露出綁著繃帶的后肢。 五天前葉空青在回家的路上聽見奶貓細細的哀嚎聲,當時他猶豫了一下,才轉入巷口借著月光看清奶貓的傷勢,左后肢斷裂腐爛,全身也有感染的趨勢,這種傷勢即便帶去獸醫院,腿多半保不住,再加上處理不好還有感染的風險,奶貓的死亡率高達八成。 奶貓的傷勢或許嚴重能致死,但在葉空青眼中卻能將死亡率降低四成,他‘黃金手’的稱號是靠著一例又一例的成功比例堆積起來的。 那晚葉空青沒有動它,只是返回醫院,找了只消炎藥給奶貓打了進去?;厝ピ诩也榱瞬槟特埖纳眢w構造及注意事項,第二天下班后才給奶貓處理傷口。 先把腐rou刮去,再接好里面的骨頭,最后縫針。 葉空青熟練而極的動作,任誰看了也會以為他是真正的獸醫。 昨天晚上葉空青拿著刀是給奶貓拆線,并重新上了藥,正好葉母發短信問他怎么還不回家,所以才起身快步趕回去,哪知道讓人誤會了。 葉空青再一次摸了摸小奶貓軟乎乎的耳朵,腦海中卻顯示出昨晚那個誤會自己的女生樣子。如果沒記錯應該是叫崔脆脆,和他是同一所大學的學生。 他們中間差了好幾屆,又不是同一個專業的,按理根本沒有交集。葉空青之所以記得,是因為兩年前得空和好友回母校,兩人作為優秀校友,被邀請回去給優秀畢業生頒證書。好友不停在自己耳邊感嘆后生可畏,說要把人撈到自己公司。 后來那屆學生畢業了,好友根本沒把人撈到自己公司里去,被人搶先一步。兩人只要有空見面,好友總要提一嘴。半年前大半夜還給自己打了個電話破口大罵,說那家公司糟蹋人,他要去把崔脆脆挖過來。 最后也沒能挖成功,聽說是消失了。 現在看來還在s市,只是不知道身體出了什么問題,昨天晚上他在醫院的候診室見到的那個背影,原本只是有些懷疑,未料到后面得到了確認。 葉空青起身,有一瞬間想給好友發短息,告訴對方人在哪,到最后還是罷了。 在家中的崔脆脆并不知道自己被人認出來了,她忙著接單。 一大早門十樓的葉大爺和葉大媽就來敲崔脆脆的門,崔脆脆給客戶回復完,便急忙出來開門:“葉爺爺,葉奶奶你們這是……” “我們煲的蘑菇雞湯,熬了一晚上,很養身的?!比~奶奶端著一大碗湯進來,“昨天摔了,現在還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