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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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頭一次見姜幸,覺得這個新主子看著嫵媚動人,實則很可愛,光顧著看她吸涼氣了,也沒聽見她說什么,就點頭應聲。 給她上藥的綠荷卻越來越有氣,接連給好幾個地方上過藥之后,竟然還有別的地方受了傷,腋下,后腰,每一道傷痕,若是沒親眼看見,她都不相信是出現在一個官家小姐身上。 “主子,以后誰再欺負您,得先過我們倆這關,綁人還用老虎繩,簡直太歹毒了!”綠荷氣道,她脾氣稍稍暴躁,這么大一會兒就把姜幸當成主子孝忠了,所以也是真為她生氣。 姜幸不懂什么老虎繩,卻知道一定是姜嫣在繩子上做了什么手腳,心里記上這筆賬的同時,她也開始喜歡起這兩個丫鬟來。 “以后就叫我元娘吧?!?/br> “是?!?/br> 姜修時沒有騙她,過了午后,紫絹和紅綢果然回了漾春樓。兩人身上臉上都有傷,雖然不傷及性命,卻還是把她心疼壞了。 紅綢眼睛紅紅的,紫絹還算鎮定,三人見面了就抱著哭,好像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一樣。 實際上,若是沒有這道賜婚圣旨,她們怕是就真的生離死別了。 綠荷和青萍一看三個人哭得那么傷心,自己也被勾出了眼淚,輕輕抽泣兩聲,最后忍不住,也抱團哭了起來。 這邊錦繡閣哭聲震天,那邊武敬侯府卻雞飛狗跳。 這圣旨是分兩個,一個到姜府宣讀落到姜幸手上,一個到武敬侯府頒下,卻是落到侯府的太夫人楚氏手上。 本該接旨的那個去截明瓔了,畢竟他自己也不知道圣旨趕沒趕在姜幸被送去莊子前。等他得到答復,吃下定心丸后,又看到去侯府下旨的女官坐著官轎回來,三人正好在這碰上頭。 “小侯爺原來在這呢,你快回去看看吧,太夫人接了旨似乎有點心情不好?!?/br> 那女官掀起轎簾,笑著看季瑯。 季瑯的確要騎馬回去了,聽見她這么一說,也就是隨口一問:“嗯,我娘怎么說?” “說要抗旨?!?/br> “!”季瑯猛回頭,眼珠子嚇得都要掉出來,“這是心情不好?還有點?” 他啐了一口,翻身上馬,夾著腿肚子就匆匆離開了,鬧市里騎馬狂奔本不該,可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回到府中,季瑯逮著個下人就問,語氣著急:“太夫人在哪呢?” “在……在前廳?!?/br> 季瑯又飛奔去前廳,剛進去,就看到楚氏一身誥命服坐在椅子上,吹著熱茶,好像就是在等他回來一樣。 命婦進宮是要穿誥命服的。 “娘!”季瑯裝作沒事人一樣,扶著門框,一腳踏進來。 楚氏本是泰然自若,被這一聲“娘”叫得一口茶沒喝好,嗆到了,他趕緊去順她后背,楚氏卻不管,壓下咳嗽后趕緊起身,拉著他胳膊就要走:“老三,走,娘陪你進宮!皇上這賜的都是什么婚,別說你看不上,就是我也不同意,這次娘帶你進宮去說,你別怕?!?/br> 季瑯趕緊拉住楚氏的手,腳底下使勁杵著:“娘!想清楚了,那可是圣旨!” “圣旨怎么了?我們武敬侯府為他們李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難道一樁婚都拒不成?”楚氏很強硬。 季瑯差點沒拉住,著急忙慌之下,看到前廳門前狗侄子和他媳婦過來了,趕緊指著兩人喊:“把門關上關上!別讓娘出去,娘想把武敬侯府拆了,到時候大家統統完蛋!” 季衡宇一聽那還得了,給卓氏使個眼色,兩個人一人守一門,滿是漏洞地把門擋住了。 “祖母,別沖動!”卓氏瞪著懵懂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眨著,信了小三叔的邪,也跟著去勸楚氏。 楚氏一看出不去,甩了下袖子,轉身瞪著季瑯:“我不去,難不成就要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你也不聽聽,外面都是怎么傳那丫頭的,姜府壽宴上都出了什么事,連景家都不要她,皇上卻把她賜給你,這是安的什么心?是看咱們侯府只剩下老弱婦孺,存心埋汰我們不成?” 季瑯聽著,一邊撓頭,一邊在心里給陛下道歉。 來了! 第26章 阻礙 楚氏出身寧國公府,曾是一名動京城的大家閨秀,溫婉恭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后來卻嫁給了還是糙漢子一個的老侯爺季乘風,新婚之夜夫君就領命出征。 征戰之地向來苦寒,楚氏卻一改淑婉天性,拋下京城的安逸生活,要隨老侯爺一起去征戰。季乘風當時嫌她娘們唧唧的受不了苦,路上又要哭天抹淚招人煩,不肯帶她走,跟她說,只要她能套上戰甲上馬,就同意她跟去。 楚氏身嬌,偏就是個不服輸的人,她咬著牙穿上沉重的鎧甲,愣是爬上了馬,從此一去五年,陪在季乘風身邊戎馬征戰,中過箭,失去過孩子,也殺過敵人,立過功。 從一個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成為了一個英姿颯颯的巾幗英雄。 她吃過許多苦,卻從未吭過一聲。 是以季乘風六十年未納過一個姬妾,京中沒有人嘲笑她河東獅吼,是以季瑯的出現,京中人都罵季乘風忘恩負義,無人說她一生不是。 季家的煊赫有她一筆,更別說平熙二年,她僅有的兩個親子都為國捐軀,還以孤寡之身勉力之稱起日漸落寞的侯府,讓它恢復了往日的榮耀。 這樣的家族,這樣的女人,該說出什么話,能說出什么話,都有她的底氣在。 沒過多久,楚氏因為不滿意賜婚的圣旨,在府中說出張狂之言的彈劾便飛上了李庭玉的案頭,李庭玉不過一笑置之,將奏折往旁邊一扔,自此承灰了。 當然這事,武敬侯府的人并不知道。 此時季瑯還在苦口婆心地忽悠他娘。 “娘,您別聽風就是雨,外面說什么就是什么,而且這圣旨已經下了,陛下一言九鼎,您就是跑斷腿了也沒用,不如好好想想這道圣旨里藏著陛下什么深意?!?/br> “深意?”楚氏停下動作,擰眉去看他,“一道賜婚的圣旨,難不成還能和朝政牽扯上?” 這話把另兩個人也吸引過來了,季衡宇和卓氏松開門框,湊過來:“小叔,這門親事水這么深呢?” “你們以為呢?”季瑯給季衡宇使了個眼色,而后又趕緊變臉,恭敬地扶著陷入深思的楚氏去椅子上坐著,“娘,你想想,陛下為什么非要把姜家人賜到咱們府上來,想想咱們這兩府到底能有什么聯系?!?/br> 楚氏念叨著季瑯的話,突然心中一動,臉色微變:“莫非是晉王?” “哎!”季瑯砸了一下拳頭,一副她猜中了的模樣,“您看看,陛下是不是想借著姜府,讓咱們與晉王府修繕下關系?雖說咱們有咱們的執著,可他到底是陛下的皇叔,兩府不僅不相往來還明里暗里下絆子,陛下夾在中間也不好做,我看,這次陛下是想讓咱們破冰講和了?!?/br> 季瑯話音剛落,楚氏“啪”地一下,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驚得三人一跳,頓時噤聲。 “絕無可能!只要我楚瀟兒還有一日可活,絕不會跟他們晉王府扯上一星半點的關系!”楚氏不知想到了什么,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發紅,卻中氣十足,這幾乎算是發重誓了。 季瑯趕緊攥住她指天的手,嬉皮笑臉:“娘,犯不著這樣,您說的我都懂,可是怎么也要考慮一下陛下的顏面,還有我那寶貝侄兒的仕途吧。左右不過是一個小小嫡女,而且也不是李蕓環親生的,咱們賣個面子,根本損失不了什么,等她嫁進來,就是季家人,您對晉王府還一如既往,誰又能說什么呢!” 季瑯說完,趕緊給季衡宇使眼色,季衡宇瞬間就明白了,拉著楚氏的手坐到另一邊:“對,祖母,小叔說的沒錯,您現在進宮抗旨是痛快,可大哥在前朝卻該不好過了?!?/br> 他湊過去,貼著楚氏耳朵道:“陛下那人,小心眼,肯定得找大哥錯處,咱家現在不就指著大哥呢嗎?大哥不好,武敬侯府哪還能好?” 雖然真假參半,但是理是這個理,楚氏沒說話,一副猶豫之色,季瑯一看差不多了,就給她吃最后一記定心丸:“娘,您放心,為了我那寶貝侄子,就是丑八怪我也娶了!” 季衡宇不知道季瑯不能碰女人的病已經因為姜幸而好得七七八八了,聞言先是輕笑一聲,接著他的話道:“而且那姑娘嫁進來,吃虧的還是她呢,小叔娶媳婦光能看!” “去!”楚氏罵了一句,“有你這么說你小叔的嗎?!?/br> “事實?!奔竞庥钊嘀诌豆疽痪?。 楚氏看季瑯在一旁不說話了,眼睛發直,好像突然發起呆來,她沉著臉想了想,終是擺了擺手,讓他們都出去:“行了,你們連蒙帶騙的,該說的也說了,都出去吧,讓我好好想想?!?/br> 季瑯一看八九不離十,見好就收,他推著季衡宇,季衡宇推著卓氏,三人推推搡搡地走了出去,還給她貼心地關上了門。 到了外面,季瑯重重地松了一口氣,之前好像打了一場打仗似的,現在終于塵埃落定,他心里也安定下來。 季衡宇卻似笑非笑地蹭著下巴看著他:“我看小叔也挺滿意這門親事的啊,為何不跟祖母明說?” 季瑯一愣,回過神來,故作正經地背著手:“什么滿意不滿意,我聽說賜婚也嚇了一跳好嘛?!?/br> “小叔有點反常,要是以往,現在最著急的肯定是小叔不是祖母,你卻勸祖母別沖動,反常,著實反常?!?/br> 季瑯挑了挑眉,突然轉頭去看卓氏:“侄媳婦,昨天二郎騙你去打馬球,實際上他去鳴音坊聽曲去了,你不知道吧?” 卓氏一聽,眼睛立馬立愣起來,一改她迷迷糊糊的神情,揚起手就去揍季衡宇,季衡宇想要阻止季瑯說話,但是沒能阻止了,也顧不上那么多了,抱著頭就是跑,一邊跑一邊吼著:“卓氏!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許打你相公知道嗎——哎呦!臉不行,臉不行!” 聲音越飄越遠,季瑯耳邊清靜了,他拍了拍手,舒心地哼著小曲出了府。 楚氏回屋將誥命服脫下,坐在床頭支著頭假寐。 周mama挑簾進來,手里端著一碗芙蓉蓮藕羹:“太夫人,吃一口吧,您出去接旨飯還沒吃完?!?/br> 楚氏睜開眼,將盛著羹湯的碗接過來,突然抬頭去看周mama:“你想辦法,把那個漾春樓管事的給我請到府上來,注意別讓人發現?!?/br> 周mama一愣,她跟了楚氏大半輩子,倒是不怕多說多問:“太夫人這么做有何用意?” 楚氏一聽,卻展顏笑了,完全沒了方才苦惱:“老三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他什么樣我最了解,對于這道圣旨,他不說多高興吧,反正不抵觸。別看他裝成一副不能抗旨的無奈樣子,其實心里不定怎么笑呢。不管怎么樣,那個姜家的姑娘我都要查實一下,也許她沒外面傳得那么不堪?!?/br> “老夫人意思是說,那是咱們小侯爺自己喜歡的?” “十有八/九!” 安陽城內消息傳播的速度是很快的,不出半日,各家各戶都已經關起門來討論起新鮮出爐的談資了。 在旁人的認知里,姜府和季府真的是八竿子打不著,沒頭沒腦地賜婚下去,用免不了議論猜測。 李蕓環接到圣旨之后,回房收拾收拾便要回晉王府,姜有盧趕在她走之前將她堵住了,平日里對李氏和顏悅色的他一改常態,耷拉著臉,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對她道:“既然皇上都已經下旨,你能不能消停一點,就此放過她?” 李氏看著他,眼中不知想著什么,卻沒反駁:“我只是回去看看,問問父王,陛下這道旨意有沒有別的意思?!?/br> 姜有盧眼睛睜大:“莫非還有別的隱情?” “不知道……”李氏搖了搖頭,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握住他,語氣放柔了許多,“我知道你氣我在府中對幸娘太苛刻,可是母親壽宴那事,絕不是我做的,但我也不騙你,我的確討厭那個丫頭,想借著這件事讓她出府,但事已至此,我總不能去抗旨不從?!?/br> 看姜有盧半信半疑的眼神,李氏松開他的手,轉身背過身去,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母親壽宴,武敬侯府一口回絕了邀請,想來是不愿與我們有過多交集,這種情況下陛下卻要賜婚,老爺不覺得說不過去嗎?” “這里頭一定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彼D過身,斬釘截鐵地看著姜有盧。 片刻過后,李氏從姜府門口坐上了馬車,匆匆去往晉王府…… 一道平平無奇的賜婚圣旨,卻掀起了不小的風浪,多天都未淡下去,就在這風口浪尖上的時候,季府突然給姜府下的請柬,邀姜夫人過府賞花,還指名要姜幸來。 知道這條傳言的都以為太夫人是要替季瑯把關,看看即將過門的新婦究竟是什么樣子。 李氏帶著姜幸過去的時候,還帶了姜嫣和姜修明,看起來就像相交甚篤的兩府在敘舊一樣。 姜幸不知道的是,請柬發出去前一天,楚氏那里得到了一封匿名信箋,里面悉數了姜幸不配做人婦的幾大污點,而這信,其實就是李氏秘密讓人送過去的。 在晉王那里,李氏得知了季府一直在查探當年海難之事,而她又知道姜幸也從未放棄過探尋她親生母親死亡的真相,雖然并不是同一件事,但是她隱隱覺得,對方目標一致對她很不利。 況且手中緊緊握著的姜修時這個傀儡,也極有可能因為姜幸的關系發生轉變,李氏不允許這樣。 婚事,她是不會讓他們老老實實結成的。 放心,成親肯定順順利利的不要擔心~( ̄▽ ̄~)~ 評論的小天使有的好像偷看我大綱似的讓我很惶恐,你們猜劇情都這么厲害的嗎?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奇怪的丸子頭、么么噠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為卿卿狂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