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我,”那人的聲音里翻滾起nongnong悲傷:“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么?” 是誰? 光線再一次變幻,他整個人隱進黑暗里。 “別走,你是誰?”何棲遲想要去追,卻一腳邁入懸崖。 整個人快速墜落。 何棲遲猛地驚醒。 身上出了一層薄汗,何棲遲足足愣了五秒才反應過來,枕邊的手機正“嗡嗡”震動。 是剛剛加上,還沒有來得及屏蔽的微信群。 第一期節目錄完之后,他們幾個人加了一個微信群,也不知道聶月和晏揚抽了什么風,正在瘋狂斗圖。 何棲遲略略翻了翻,大都是搞笑圖片,晏揚還發了好幾張他自己的表情包。 何棲遲勾著唇角,手指在滑到某一處的時候,驀然停住。 那是最前面,群里的某個人說了一句話:棲遲加進來了么? 聶月回:加進來了。 何棲遲又往下看了看,從始至終,他就只說了那么一句。 何棲遲點開頭像,他的名字是“27”,沒有朋友圈,就連簡介都只字未言。 何棲遲猶豫許久,退出來,又點進去,反反復復好幾次。 最后像是下定什么決心似的,一咬牙一閉眼,手指往“添加到通訊錄”上一點。 然后極心虛的扔了手機。 等待的這中間,何棲遲做了很多事,比如把客廳里的衣服掛回到衣柜,比如倒了杯酒,一邊喝一邊在地毯上走來走去。 把這許多事做完,何棲遲看了眼時間。 竟只過去五分鐘。 算了。 五分鐘就五分鐘吧。 何棲遲拿起手機,莫名還有點緊張。 最上面的會話是“27”:我通過了你的好友請求,我們可以聊天了。 啊……加上了…… 何棲遲想了很久,都不知道第一句話該怎么說,一邊想一邊無聊的翻著手機。 往左一滑翻到朋友圈,刷新一下才知道,就在剛剛,林澤宴發了一條朋友圈。 沒有文字,也沒有配圖,只有一個定位。 “法國巴黎?!?/br> 這時手機頁面一黑,談雅的電話進來。 “喂?” “棲遲,我已經和張導談完了,周日有mv拍攝,一共七天,你準備一下?!?/br> 何棲遲:“七天?這么久?” 談雅:“嗯,因為這次不在中南,得提前過去?!?/br> 何棲遲:“不在中南?那地點在哪?” 談雅:“在巴黎?!?/br> 第11章 前世今生 周一一早,飛機在巴黎機場落地。 到了巴黎之后,談雅帶著何棲遲先去見了導演,聊了具體的拍攝細節,第二天工作正式開始。 “這支曲子主要講述的是一個前世今生的故事,上一世你們是是古風,棲遲女扮男裝從軍,拜于男主角麾下,敵軍派細作過來,使了手腕栽贓你,最后你被定罪,男主護你如命,違抗上令帶你出逃最后為你而死?!?/br> “這一世棲遲是一個聞名中外的藝術家,你的畫被一個男人買走,你看到他總是覺得熟悉,男人對你也是一見鐘情,你們順理成章在一起,后來你出任一家影視公司的藝術總監,公司的老板對你們百般阻撓,在一次你們一起到埃菲爾鐵塔下的時候,你終于想起前世的事?!?/br> “其實買走你畫的人是上一世的細作,一直保護你的老板你卻沒有認出來,陰差陽錯,最后和始作俑者走在了一起?!?/br> 劇本何棲遲早就看過,導演把戲講了一遍,今天就要開拍第一幕。 因為何棲遲是一個藝術家,所以這次的妝發也和平時不太一樣,淡妝素裹,充滿文藝氣息。 “七池大大的五官實在太精致了?!苯涷炟S富的化妝師給何棲遲化完妝之后不由得感嘆道。 何棲遲五官細致好看,而且是越看越有韻味的那種。 化妝師給許多明星上過妝,上鏡漂亮的五官必須立體細瘦,重瞼很深化出來的妝容才會好看。 所以許多試鏡也都這樣選人,同一個標準下,美麗變得雷同。 可何棲遲是不一樣的。 她的美,是張揚的,特別的,透著一股果決的颯爽勁兒。 她的皮膚白得透亮,淡妝之下更顯氣質。 什么也不做,一張臉擺在這就已足夠吸引人。 中間休息的時候,何棲遲拿出手機。 唯一一個沒有被屏蔽的活躍群,上面有五十幾條未讀信息。 晏揚最近休息,挨個兒撩.sao,在群里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總不消停。 聶月在度假,黎曼閉關寫稿,何棲遲看到中間有一條,晏揚問林澤宴在干什么。 林澤宴過了半個小時才回復:在巴黎出差。 晏揚:“巴黎?我要不要也去玩呢……在家呆著實在太無聊了?!?/br> 林澤宴沒再回他,過了一會兒,晏揚又無聊了,@聶月:“在哪度假呢?也不帶我?!?/br> 聶月回得很快:“跟晏驚寒一起,你要來么?[壞笑]” 晏揚發了一個表情包,一只貓快速后退,配的文字是:在下告辭。 何棲遲靜靜的等了一會兒。 果然晏揚找完聶月之后就@了她:小遲遲[壞笑][壞笑] 何棲遲回得很快:嗯? 晏揚:呀?回得這么快?也休息了么?帶我玩帶我玩~! 何棲遲忍不住嘴角上揚,手指噼里啪啦在屏幕上敲擊:我也在巴黎。 我……也在巴黎。 也不知心里在期待什么,發完這一條之后晏揚回復了好幾條,何棲遲都沒怎么看。 ——她在等。 晏揚:你也在巴黎?我靠你們是集體去巴黎度假了么? 晏揚:為什么不帶我!不行,我要約人蹦迪了。 晏揚:@何棲遲,小遲遲?hello? 晏揚:又走了么…… 會話頁面忽然出現一個小圓圈,何棲遲立馬點進去。 林先生:棲遲,也在巴黎么? “林先生”是何棲遲給他改的備注。 何棲遲看著這一條,腦子里措辭措了半天。 何棲遲:是啊。 過了一會兒,又做作的回了一個:怎么了? 林先生:有休息的時間么?可以一起在巴黎轉轉。 何棲遲有點想笑,盡力忍著,那個“好”字總是打錯,反反復復改了好幾次才發出去。 何棲遲:林先生對巴黎很熟么? 林先生:我的老師在巴黎。 何棲遲:哦……這樣。 林先生:拍攝累不累?要拍攝到很晚嗎? 何棲遲:今天有場夜戲,會稍微晚一點。 林澤宴很會聊天,每當一個話題結束,林澤宴總會不著痕跡的銜起另一個,自然而然的聊下去。 就這樣,一直到休息結束,拍攝開始,何棲遲才放下手機。 二號晚上,一連拍了三條和買畫人一起淋雨的夜戲,導演才終于喊過,準備收工。 靳紅羽忙將大毛毯披在何棲遲身上,何棲遲身上濕噠噠的滴水:“先回酒店吧,直接洗澡了?!?/br> 靳紅羽:“好?!?/br> 路上風還有點涼,何棲遲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嚇得靳紅羽哭唧唧,嘴里一直念叨著:“完了完了,遲姐要感冒了,談雅姐會罵死我么……” 何棲遲覺得有趣:“我沒感冒,哪有那么脆弱,放心吧?!?/br> 靳紅羽還是害怕:“不行,快走快走,一會兒就要感冒了?!?/br> 回到酒店,靳紅羽給何棲遲訂了晚飯,何棲遲換下濕衣服到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