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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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千珩難得這樣黑著臉訓她,長歌不由苦澀笑了,道:“殿下,就算我躲在林夕院再也不出來,該算到我頭上的事,她們還是會想方設法的往我頭上栽臟的?!?/br> 魏千珩神情一怔,心痛的看著她。 長歌說得沒錯,今日之事,本與她一點干系都沒有,可魏帝與太后卻要怪罪于她,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呢? 天幕黑沉沉的壓下來,像個倒扣的黑鍋壓在他們頭頂上,直讓人透不過氣來。 長歌想著今日發生的事,無力道:“我知道殿下將我禁足在林夕院是為了我好,想讓我躲開這些麻煩和陰謀??傻钕驴捎邢脒^,只要我還在京城,還在你身邊,我又如何躲得過?” 魏千珩猛然停下步子,回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長歌,脫口而出道:“你……是不是后悔跟我重回京城了?” 長歌知道自己的心思逃不過他的眼睛,也不再隱瞞,輕聲道:“我沒有后悔跟殿下回來,我只是懷念甘露村了……” 此言一出,兩人都歸于了靜寂。 長歌確實是懷念甘露村了,特別是在發生了青鸞的事情后,她感覺無力與厭倦,她每天活得小心翼翼,可還是有無窮無盡的麻煩滋生;她想安靜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奈何事情都會自己找上門來,讓她躲都躲不過。 如此,渴望過安穩平淡日子的她,不禁懷念在甘露村時無憂無慮的日子,那里民風質樸,鄰里和睦,大家都是身份相同的平凡普通百姓,每日只想著一日三餐鍋里的飯菜吃食,從沒有這么多的陰謀算計…… 魏千珩看著她滿臉的疲憊與無助,不禁心痛的將她擁進懷里,愧疚道:“是我沒有好好護著你,才給你招來這么多的麻煩與煩惱……其實,我也痛恨我的身份,若我只是一個尋常人該多好,就沒有人逼著我再娶其他女兒,也不用為了護著你而與其他女人假親熱,更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被冤枉還要依順著他們處罰你……” 魏千珩何嘗不懷疑在甘露村的日子,那時,他可以天天陪著她和孩子,沒有那么多雙眼眼睛盯著,生活隨心所欲。 可如今,他連去她的院子都要忌諱,天天忙得見不到兒子和女兒,每次去看樂兒,他都抱怨,說回京城這么久,還從未帶他出去玩過…… 聽到魏千珩愧疚的話,長歌心里也諸般不是滋味。 之前,她可以毫無畏懼的跟隨在他的身邊,不膽怯不害怕??勺詮膍eimei出事后,她是真的害怕起來了,這一次是meimei出事,那下一次,是不是就輪到她了?! 想到這里,她一陣膽寒,對上魏千珩深邃的眸子,忍不住流下淚來,哽咽道:“殿下,自從meimei出事后,我是真的怕了……母親臨死前讓我好好照顧meimei,可如今meimei蒙冤關進大牢,我卻束手無策……殿下,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辦?不知道要怎么幫meimei,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怎么過下去……” 長歌陷入了深深的絕望里,不自禁的攥緊著魏千珩的手,嗚咽著說不出話來。 魏千珩面容沉浸在濃郁的夜色里,看不分明,可全身卻籠罩在難言的憂傷氣氛中。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聲沙啞,堅定道:“長歌,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護著你和孩子青鸞他們的周全,也會讓你過上你想過的日子……你相信我!” 長歌輕輕的搖了搖頭,抹了臉上的淚道:“殿下,你休要再說這樣的話……每個人從生下來就注定了他的身份和要肩負的責任。你是一國儲君,注定是要肩負家國大事的。你不能再只顧著想著我的事了……” 可魏千珩的眸光很堅定,之前在他心里生起的那個念頭,到了這一刻,幾乎不再遲疑,瞬間扎下根來…… 他沒有再多說什么,松開長歌,對她鄭重吩咐道:“罷了,你這次就聽我的,不要再想著明日的小年宴了。初心她不再是小孩子,她今后總要自己適合后宮的生活,那能讓你一直陪著她?!?/br> 長歌沒有再堅持,輕輕點頭應下。 她想到先前在慈寧宮他為了自己被太后與魏帝,當場脅迫鉗制時的隱忍樣子。那一刻她恍悟到,她不光要為初心著想,也要為他著想。 因為每次她出事,最后被鉗制壓迫的人終是他。他總是在為了她向皇上與太后妥協,她不能再將他陷入這種無措被動的境地了…… 她嘆息道:“請殿下容許我去同初心告個別再走……” 想到孤單一個人進宮的初心,長歌實在是不放心,更不能與她不辭而別,不然初心會以為自己生了她的氣,只怕她會愧疚難安得吃不下睡不著,甚至還會跑出宮來尋自己,所以離開宮之前,她必定要好好見一見她,讓她安心。 魏千珩沒有再攔她,轉身陪著她折道一起去了永昌宮。 初心正忐忑不安的守在宮門口等著長歌回來,望眼欲穿之時終于見到她與魏千珩一同回來了,不由沖上前去一把抱住她,擔心道:“姑娘,你終于回來了,太后與皇上沒有為難你吧?!” 說罷,初心松開她,急忙將她上下打量檢查,擔心太后與皇上處罰她了。 長歌按下心里的心酸拉著她進屋坐下,苦澀笑道:“我沒事,太后與皇上只是責備了我幾句,我一切都好好的……” 想到之前太后與皇上兇戾可怕的樣子,初心卻不相信她的話,遲疑道:“姑娘,你是不是故意瞞著我?太后與皇上之前那么生氣,我不相信他們就這樣放過你……” 長歌故做輕松的朝魏千珩呶了呶嘴,笑道:“有殿下在,太后與皇上看在他的情面輕饒了我,只是不許我再參加明日的小年宴,所以我明天不能陪你一起去了?!?/br> 初心一怔,立刻拉緊長歌的手緊張道:“姑娘,你現在就要走了么?” 長歌看著她惶然不安的樣子,不忍心松開她的手,但想到魏千珩的話,只得愧疚道:“初心,你如今貴為公主,身份與以前大不相同了,這里就是你的家。你不要害怕,慢慢的適應,會適應這里的生活的……” “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側妃,沒有太后與皇上的允許,是不能擅自留在宮里的,所以我要出宮回府去了……” 初心傻愣愣的站著,頓時感覺身邊空蕩蕩的,整個人都無措惶然起來。 她很想開口求長歌留下來陪她一晚,可一想到今日因為自己的魯莽無知給長歌和魏千珩惹了不少禍事,她又無法開口再做挽留。 她忍下眼眶里的淚,為了不讓長歌擔心她,還努力沖她笑道:“姑娘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以后、以后我不會再像今日這般魯莽,我會謹言慎行,一定不會再惹事了……” 長歌看著她眼眶里隱忍的淚水,心痛不已,抱住她輕聲道:“你要記住,越是處在高位,越是要學會隱忍。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以后凡事三思后行,一定會好好的……” 又拉著初心叮囑了幾句,看著時辰不早,長歌終是與她不舍離別,隨著魏千珩一起出宮回府去了。 馬車駛出宮門,朝著王府急駛而去。 馬車里,長歌憂心著初心,默默的坐著。而魏千珩腦子里一直在想著心中的計劃,忍不住對長歌道:“這次禁足,或許時間會長一點……” 他已想好,他要將所有事情都處置好,再讓她安然出來。 長歌如何看不透他的心思?! 看著他緊蹙的眉毛,她心里隱隱的不安,心口突突直跳著,不免擔心問道:“殿下心里可是有什么打算?” 魏千珩冷冷道:“母妃之死真相一事,還有青鸞的事,甚至還有一直逃逸的蒼梧與葉玉箐……這些事情都不能再拖著了?!?/br> 他所說的事,件件棘手,長歌不免為他擔心道:“殿下可想好對策?萬不可沖動行事?!?/br> 魏千珩沖她淡然笑道:“放心,我已理出所有事情的關鍵,只要找準了它,所有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看著長歌迷惑又擔心的樣子,魏千珩忍不住壓低嗓音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三個字。 聞言,長歌一震,下一刻卻眸光一亮,瞬間明白了過來…… 馬車又行了片刻,穩穩停下,白夜在外面輕聲稟道:“殿下,到了?!?/br> 長歌微微一愣,這么快就回到王府了,怎么路程一下了短了這么多? 魏千珩掀開車簾拉著她的手一起下車,長歌看著面前的銘樓,才察覺他是帶自己吃館子來了。 “殿下……” “自回京城后,你一直辛苦忙碌,我與你都沒能好好單獨吃一頓飯。而從明日開始,你就要禁足在林夕院了。所以今日帶你來銘樓吃飯——就我們兩人!” 魏千珩說得不錯,自重回京城后,長歌忙著照料孩子和府里的事,魏千珩忙著朝堂里的事,兩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再加之各種紛擾不斷,兩人竟是沒能好好坐下安靜的吃一頓飯。 而明日開始長歌就要被禁足在林夕院了,魏千珩實在是心里不舍,想趁著今日這樣的時光,兩人安靜的吃一頓飯。 魏千珩拉著她的手就往銘樓走,卻被長歌喚住了。 長歌感動道:“殿下,我今日剛剛在宮里惹事受罰,若是此時被人看到你帶著我來此處逍遙,只怕又會惹得太后皇上動怒……不如,咱們去那邊的面攤吃面吧?!?/br> 銘樓此時人來人往,出入其間的又多是達官貴人,都認得魏千珩和她,若是傳出去,只怕真的會如長歌所說般,又會惹得太后皇上生氣了。 魏千珩想了想,覺得她說得有理,就由著她牽著自己,去到隔壁街上的路邊面攤。 站在不起眼的面攤前,長歌對魏千珩笑道:“殿下,這樣冷的天氣里,喝著熱騰騰的面湯也是不錯的?!?/br> 魏千珩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那里舍得掃她的興,依言牽著她的手在面攤的桌前坐下。 所幸天色不早,街上行人不多,沒人注意到堂堂太子殿下會冒著風雪坐在路邊攤上吃面。 面攤上四面無遮攔之物,漏風寒冷,魏千珩脫下身上的披風給長歌披上,又將她的雙手攏在自己的手掌里,給她暖著。 他還讓攤主在上面條之前,給長歌煮一碗nongnong的姜湯。 姜湯很快端上來,魏千珩取過勺子親自喂她喝。 長歌紅著鼻尖看著他,打趣道:“若是讓人看到殿下這般寵溺我,只怕我又得受處罰了?!?/br> 魏千珩沒有理會她的話,執勺將姜湯遞到她嘴邊,沉聲道:“本宮堂堂七尺男兒,都不能寵愛自己的女人么?你放心,以后我想怎么寵你就怎么寵你,沒人能管得了?!?/br> 長歌這段時間過得太辛苦,每天的弦都繃得緊緊的,到了此刻,看到他就在眼前,她突然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就這樣安靜的同他在一起…… 魏千珩給長歌喂姜湯時,面攤的老板開始忙著和面下湯,他家娘子就在灶邊替他燒火,夫妻二人配和得默契十足,小小的面攤雖然四面兜風,卻洋溢著一種溫馨的幸福。 魏千珩看著看著,臉上不覺露出了羨慕的神情來。 很快素面就上桌了,魏千珩金貴之身,長歌原以為他會吃不慣,可卻沒想到他吃得津津有味,一口氣將面前一大碗的素面吃得干凈。 長歌不禁笑了,也跟著他大口的吃了起來,還將熱熱的面湯也干凈的喝了,直感覺面湯下肚后,她的頭暈都舒服了好多。 付完帳離開面攤,魏千珩突然對長歌道:“你說,若是將來我不做太子,也不做燕王,只是一個尋常的百姓,我們開家面館如何?” 長歌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不由遲疑的看著他。 不等她開口,魏千珩又道:“今晚回去之后,你就不能再出府了,你可有什么事要處理?不如趁著還未禁足我陪你去解決了?!?/br> 說罷,魏千珩意有所指的看向孟府方向。 魏千珩還不知道莊氏被送去瘋人院一事,所以還擔心她母親冤屈未解,她心里意難平。 長歌被他突然的轉口弄得云里霧里,簡直懷疑方才是自己聽錯了。 她收回心神道:“昨晚殿下出城接人后,我也離府了,也一夜未歸府,殿下可知道我去哪里了?” 聞言,魏千珩一驚,忍不住停步驚愕的看向她。 長歌繼續道:“我讓孟清庭將莊氏送去了瘋人院,我親眼見到他將莊氏送走的……” 看著魏千珩吃驚的形容,長歌苦澀一笑,又道:“殿下是否覺得我太過心狠手辣?” 魏千珩回過神來,握緊她的手沉聲道:“不,你做得很好,她們做惡在先,若是不給予她們處罰報應,她們是不會明白被害人的痛苦的?!?/br> 他又道:“若是讓我查出當年害死我母妃的真兇,我定不會只是將她送瘋人院這般簡單,我要將她千刀萬剮才解心頭之恨!” 說罷,他又問長歌:“如今孟府事了,你可還有其他事情未了?” 長歌認真的想了想,爾后苦笑道:“卻還真有一事未了。且此事,也正需要殿下幫我的忙?!?/br> 魏千珩心中好奇,卻沒有多問什么,扶著她上了馬車道:“事不宜遲,如今我就陪你去?!?/br> 長歌讓車夫將馬車趕去黃果巷。 魏千珩眉毛一擰,有些不明白的看向長歌。 長歌遲疑片刻,終是壯起膽子將表妹夏如雪與沈致的事如實的同他說了。 她一面說,一面緊張的看著魏千珩的形容,擔心他會生氣。 不論怎么說,夏如雪都是從他府里出去的女人,那怕之前不得他的寵愛,只怕他也不會高興看到她再嫁他人。 但魏千珩卻頷首道:“她能嫁給沈太醫卻是不錯的。沈太醫家世清白,又是太醫世家,家底也不薄,遠比呆在王府空虛度日的好?!?/br> 說到這里,他不解的看向長歌:“既然是好事,你還愁心什么?” 見他并不在意,長歌心里一松,斟酌道:“沈太醫上門求親被我姨母拒絕了,我姨母不愿意表妹再嫁……” 長歌說得委婉,可魏千珩想到之前聽到的傳聞,心里卻了然起來,涼涼道:“你姨母還想著讓你表妹回王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