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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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庭鎮定自若的向她點頭示意,告訴她自己已搞定莊氏了。 長歌看著莊氏自己上的馬車,一副心甘情愿的樣子,猜到孟清庭一定是騙著她出門的,心里不由一陣冰涼—— 當年他必定也是像今日騙莊氏般騙母親的。 不用猜都能想到,他一定是故意在母親面前裝無措可憐,做出一副走投無路的絕望形容,這才騙得母親甘愿讓出正妻之位,好讓他娶莊琇瑩進門。 長歌知道,母親最后自盡身亡,不僅是因為莊氏的欺人太甚,不給她活路?;蛟S更是因為母親識破了孟清庭的欺騙,傷心絕望之下徹底死了心,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所以,母親之死,孟清庭是脫不了干系的。 長歌眸子里蓄了淚花,等處置了莊氏,她再慢慢同孟清庭算帳! 見他們的馬車朝前駛去,長歌讓馬夫跟上,一路冒著風雪往著京城西區荒涼可怖的瘋人院駛去。 馬車行了半個時辰,眼見離瘋人院不遠了,前面孟府的馬車卻突然停下,有劇烈尖銳的爭吵哭喊聲在漆黑的雪夜里響起。 跟在后面的長歌勾唇涼涼一笑,看樣子,莊氏終是識破了孟清庭的騙局了。 她要看孟清庭如何處理這個殘局,更要看看,莊氏不惜一切手段從別人手里搶走的男人,如今卻要被這個她當心肝寶貝般占有愛慕的男人送進瘋人院去,她會如何崩潰絕望? 母親當年被欺騙傷害的痛苦,她要十倍百倍的還到前面的狗男女身上??! 第136章 民間公主 如長歌所料,走到半路,莊氏發現馬車不是出城往莊子上去,而是往著京西區而來,心里不由生起了疑問,自是要質問孟清庭的。 事到如今,孟清庭想再遮掩也瞞不住,只得將她送去瘋人院一事說了出來。 當然,孟清庭不會說是他的主意,而是說成一切都是受長歌與太子的脅迫,若是不依從他們,他們就不會放過孟家,更不會放過莊氏的一雙兒女。 但瘋人院不是普通的地方,那里面有多可怕,莊氏是有所耳聞的。 那里是關押瘋癲之人的所在,里面各種各樣的瘋人都有,朝廷將他們關押在一起,不過是放任他們在那里自生自滅。 可莊氏是正常人,面對一個瘋人尚且可怕,如今要將她送進瘋人堆里去,讓她與一群瘋癲危險之人日夜同住,不是要活活將她逼瘋嗎? 那怕是莊氏這樣囂張跋扈、膽大妄為之人,到了此時也恐慌起來,再也顧不得什么孟家不孟家,當即叫停馬車,憤恨的同孟清庭拼起命來。 “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堂堂太師之女下嫁給你,給你生兒育女。我娘家父親大哥提攜你官職,你竟就是這樣對我?!你的良心呢……” 寂靜偏僻的西區,又值夜深,莊氏的聲音尖銳刺耳,清晰的傳到了后面馬車里的長歌耳里。 她閉著眸子支肘冷冷坐著,那怕不看,她也猜到此刻前面的馬車里是個什么情形。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長歌倒要看看,孟清庭最后要如何將不依不饒的莊氏送進瘋人院?他到底能無情絕義到什么程度? 孟清庭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傳來,無非還是那一套說詞,是他被逼無奈了,一切都是為了女兒兒子著想,等事情平息了,他一定會親自接她出來的。 可瘋人院畢竟不是莊子,而莊氏再為兒女考慮,也無法接受去這樣的可怖的地方。她怕等不及孟清庭再來接她,她就被其他發瘋癲的瘋子殺了,或是自己活活被逼瘋,成了真正的瘋子…… 何況,莊琇瑩還想到,自己進了瘋子院,那怕以后再出來,她身上也蓋上了瘋子的烙印。 也就是說,以后不管她說什么做什么,別人都當她是瘋子,不會再相信她的話,更是會嘲笑輕視她,讓她以后如何在京城官眷貴婦中立足? 只怕連娘家的顏面都要被她拖累。 還有孟清庭,他誆騙著將自己送進去,真的會再來接自己出來嗎? 事到如今,莊琇瑩又豈會看不清楚他的真面目?他這樣無情薄幸之人,又及其愛他的臉面和名聲,若是自己真的進了瘋人院壞了名聲,他是絕不會愿意再接一個瘋人娘子回去的…… 一時間,莊琇瑩腦子里慌亂紛雜,越想越可怕。 她甚至想到,若是她進了瘋人院,她那尚未出嫁的女兒,只怕也會被侍郎府嫌棄,這樁婚事怕是又得黃了。 還有她的兒子,有一個瘋子母親,莫說他以后考科舉入仕途,只怕以后娶妻生子都難…… 越想越怕,也越想越恨,莊琇瑩再也不聽孟清庭的花言巧語,猛的一把推開他,掀開車簾跳下馬車就掉頭往回走。 她氣恨得一邊走一邊痛罵道:“好你個殺千刀的孟清庭,竟是對我做出這樣的事。等我回了娘家稟明一切,看我娘家人如何收拾你!” 孟清庭連忙跟著她跳下馬車,拉住她恐嚇道:“你休要忘記了,當年的的確確是你們莊家迫害死夏氏的。如今她女兒成了太子寵妃,日后甚至是貴妃娘娘,她要為母報仇,你們太師府再厲害,能敵得過她?你若是能吃些苦,先依她所言進去瘋人院,卻是能保住孟莊兩家,你就不能為大局著想嗎……” 莊琇瑩身子抖得厲害,指著前方不遠的瘋人院哆嗦道:“你個良心被狗吃了的東西……你聽不到那邊鬼哭狼嚎的可怕聲音嗎?那里是人呆的地方嗎?你可以狠心的將我往那里送,可我母親兄長必定不會像你這么狠心的……若是讓他們知道你這樣迫害我,只會一劍殺了你這個畜生……” 罵完,莊氏再不遲疑,帶著貼身丫鬟青荷踩著厚雪跌跌撞撞的往來路跑去。 見她要走,孟清庭不由急了。 事到如今,他注定是要得罪太師府,那怕今日放莊氏回去,她回娘家一告狀,莊家人還是不會饒過他的。 既如此,他何不徹底得罪干凈了,哪怕以后莊家知道了,他還可以借口說,是莊氏因為得知了他家庶女要嫁到國公府當世子夫人,嫁得遠遠給她的女兒好,一時氣怒,竟是瘋癲過去。他是為了家中兒女的前程和安寧,才不得已將她送到了這里的…… 想好了退路,孟清庭更加沒有忌憚了。 他一個箭步上前,拽住莊氏,招呼他帶來的下人,將她往馬車里拖。 莊氏死也不肯再回馬車上去,撒潑打滾的同孟清庭撕打起來。 “你個沒良心的狗東西,我嫁給你十幾年,你今日竟要將我送進瘋人院……我是絕不會答應的。你們誰敢動我,我們太師府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莊氏素日在府里就是個厲害狠毒的,姨娘庶女都可以隨意打罵發賣,更不要說是下人了。 所以,那些下人心里是畏懼她的,見她一副發狠勁的樣子,竟是不敢上前去動她。 孟清庭怕響動太大被人發現,氣怒之下,揚手一巴掌重重的摑在了莊氏的臉上。 “啪!” 清脆的巴掌聲,隔著隔離傳進了長歌的耳朵里。 她神情微怔,下一刻掀起半邊簾子朝前面的雪地看去,只見莊琇瑩被孟清庭猝不及防的這一巴掌打得跌倒在地,捂著臉半天回不神來,一副被打懵的形容。 也是,她嫁給孟清庭十幾年了,嬌縱了十幾年,孟清庭莫說動手打她,就是重聲責罵都沒有過,所以這一巴掌卻是將她打懵了。 青荷正要護著自己家姑娘逃跑,見到孟清庭氣沖沖的打了莊氏,也嚇得停下手里的動作,恐慌起來。 “你……” 莊氏被打糊涂了,震驚的看著臉黑如墨的孟清庭,好半天才哆嗦著手指指著他,氣哭道:“好你個孟清庭,你竟敢打我?!我娘家不會饒過你的,你且等著,我現在就回娘家去……” 莊氏被青荷扶起身,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咬牙切齒的看著孟清庭,嘴上說得強硬,可內心卻慌亂害怕不已,她還從未見過孟清庭這么兇狠過。 可不等她把話說完,孟清庭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直打得剛剛站起身的她節節后退,再次跌倒在地,兩邊的臉頰瞬間都腫得像饅頭,嘴里都被打出血來。 她捂著臉倒在雪地里,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臉狠戾的孟清庭,顫聲道:“你……你竟是鐵了心要將我送去那瘋人院?!你好狠的心吶……孟清庭,你不是人,你這是要我去死啊……” 莊氏撕心裂肺的哭喊在凄冷的雪夜里格外瘆人,樹上的積雪被北風刮落紛揚揚的落下,掉進她的臉上脖子,那絲絲的寒意像掉進了她的骨頭縫里,冷得她直打哆嗦。 可是,孟清庭再也不看她一眼,對那些呆立著的下人叱道:“你們死了么?還不快將她們捆了塞馬車里去?!?/br> 下人們都被孟清庭突然變臉的兇狠樣子嚇到了,連忙依言上前去抓莊氏和青荷,拖著兩人往馬車里走。 莊氏也被孟清庭的陣勢嚇到了,見他不再受自己的恐嚇,也不再畏懼她的娘家,只得改而扯著他的褲腳哀求道:“老爺,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不進那瘋人院去,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啊……我愿意在莊子上或是庵堂里過一輩子再不回府,求老爺開恩啊……” 可事到如今,孟清庭心硬如鐵,根本不再聽她的,只冷著眸子,揮手讓下人趕緊將莊氏抓走。 莊氏哀求不成,改而發狂般朝著孟清庭撕打起來,那青荷也怕被送進瘋人院去,幫著主子一起拉扯起來,還讓莊氏帶去莊子上的三個婆子也上來幫忙。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莊氏趁亂擺脫孟清庭,朝著來路逃去。 長歌的馬車停在漆黑的樹影下,她見莊氏朝著自己這邊跑來,吩咐心月點起風燈。 風燈在黑暗里驟然一亮,猶如一顆閃亮的星子,照亮了莊氏求生的眼睛。 她見到前方竟停著一輛馬車,以為是路過的馬車,頓時看到救命稻草般朝著這邊跑來,直呼‘救命’! “善心人,求你送我回太師府……我乃前太師之女,你送我回去,我們太師府會重謝恩人的……” 莊氏生怕后面的孟清庭追上來,不顧一切的往長歌的馬車跑,鞋子跑掉都顧不上去撿,赤腳踩在雪地里連滾帶爬的朝著長歌的馬車奔來。 “好心人,救救我……快送我回太師府,我必定重謝于你……你……” 莊氏撲到馬車前,一把掀起車簾。 可下一刻,她的聲音卡在嗓子里,震驚的看著里面冷臉端坐著的長歌,整個人都呆滯住了。 昏黃搖曳的燈火中,長歌冷冷的看著慌亂震驚的莊氏,面容平靜無波,可一雙眸子卻冷得瘆人,比外面的冬雪還刺骨。 看到長歌的那一刻,莊氏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夏采苓,頭皮瞬間就麻了。 她嚇得連連后退,后怕的盯著一臉冷然的長歌,好半天才顫聲道:“怎么是你……” 長歌冷冷的看著她,爾后再看向急步追過來的孟清庭,緩緩啟唇道:“這就是你當年不擇手段也要搶走的如意郎君。如今你可滿意了?!” 莊氏全身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似乎突然間驚醒過來,驚悚害怕的看著面前的長歌,再回首看向追來的孟清庭,臉上的血色褪盡,連嘴皮都白了。 她絕望嘶喊道:“你們……你們到底要怎么樣?我是不會去瘋人院的、我沒瘋……你們就不能給我留一絲余地嗎?” 長歌冷冷道:“當初你迫害我母親時,可有想過給她留一絲的余地?” 到了此時,莊氏是真的怕了。她指著追上來的孟清庭咬牙切齒道:“當初是他愛慕虛榮、看中我家權勢,要將你母親趕走娶我的……你要報仇,你將他關進瘋人院就好,為什么要關我?” 長歌心里一片冰涼,孟清庭她自是不會輕饒的,但莊氏她更不會放過。 恰在此時,孟清庭已追上來了,二話沒說,抬手又是一巴掌重重打在莊琇瑩臉上,厲叱道:“瘋婦,你真的是失心瘋了,在這里胡言亂語……當年若不是你們莊家仗著家勢逼迫我,我會娶你這樣的一個悍婦?!” 說罷,他怕莊琇瑩說出更多不利自己的話給長歌聽到,一把拽了莊氏的頭發,倒拖著她往馬車走去。 莊氏鬼哭狼嚎的哀叫著,全是詛咒長歌與孟清庭的惡毒之言,聽得心月直皺眉頭。 孟清庭親自拿繩索捆了她的手腳,再扯了塊破布堵了她的嘴,扔到了馬車里。 四下再次恢復平靜,馬車片刻不認停的朝著前面的瘋人院去了。 長歌的馬車卻留在原地沒有動。 心月看著神情凝重的長歌,輕聲問道:“娘娘,天快亮了,咱們是去瘋人院,還是回府去?” 隨著心月的話,長歌看了眼外面漸明的天光,困倦的閉上眼睛,“回吧!” 她終是沒有勇氣親眼去看瘋人院里的可怕情形,她怕她一時不忍心會放過莊琇瑩…… 馬車折道往回走,長歌隨著馬車的搖晃,終是疲憊的闔了眼皮,靠在軟枕上睡著了…… 回到王府,天光已微明,魏千珩還沒有回來,也沒人讓人送口信回來,長歌看著府里忙碌著布置過年氛圍的下人們,這才驚覺,明日就是小年了。 頭有些暈沉,但長歌還是打起精神來,吩咐林夕院的下人們開始準備明日的小年宴。 而府里其他的妾室倒不需要她打理。魏千珩怕她太過cao勞,在處置完葉玉箐后,也將原來的管事一迸處置了。如今進府的新管事是魏千珩小時候奶娘的兒子,為人持重能干,以前在外面替人家管家理事,如今被魏千珩請來打理王府,將王府一應事務都料理得很好,倒是讓長歌松快了許多,只需管好自己的林夕院就好。 長歌吩咐完事情,日頭已升得老高了,魏千珩還沒有回來,長歌頭暈得厲害,就又去床上躺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