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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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笑道:“晉王因刺殺太子一事與儲君之位徹底無緣,所以你們就將心思打到了我的頭上。讓我出面為驪家爭奪太子一位對嗎?” 驪太夫人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頓,爾后一邊繼續挾菜,一邊緩緩道:“若不是你替那長氏向皇上求救,讓皇上識破晉王計謀,派出援兵救太子入城,只怕晉王早已得手,太子一位也成了驪家的囊中之物——既然是你壞的事,自是要由你來收尾?!?/br> 魏鏡淵心中一片冰涼,墨眸定定的看著他面前全然陌生的外祖母,嘲諷笑道:“所以那日的紙條并不是丹鸚讓人送的,她在王府孤立無援,身邊連個親信丫鬟都沒有,何來的內鬼愿意替她做事?!想必這一切都是太夫人與驪家的功勞!” 話說到這里,魏鏡淵抽絲拔繭,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看著鎮定自若的驪太夫人,冷冷又道:“你們希望我與太子因著長歌再起爭端,逼我站太子的對立面,與他為敵。而如今,你們得知我在查內鬼一事,就拿丹鸚出來做替死鬼。所以她必定要死,你們設計好讓她死在了青鸞的手里,只為達到你們的目的!” “丹鸚一死,青鸞背上殺害皇室女眷的大罪,必定難逃死罪,這樣一來,一則可以向楊家示好,取得太后一族的支持。二則,也逼我與青鸞她們徹底斷了關系。三則,若是青鸞有個三長兩短,長歌必定崩潰,她一出事,太子也會方寸大亂,如此,好讓驪家趁虛而入,對嗎?” 驪太夫人眼也不眨的聽魏鏡淵說完,拿過手邊的茶水漱了口,爾后涼涼看著他,滿意笑道:“你果然是個聰明的,沒有讓外祖母失望?!?/br> 說罷,拉過魏鏡淵的手親昵道:“如你所說,晉王是與儲位無望了,我們驪家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所以你要奮起,不要讓我們和你天上的母妃失望?!?/br> 魏鏡淵全身冰涼,不解道:“太夫人,如今葉家倒下,驪家滿門在朝堂上已呈傾立之勢,無人可與之比肩,為何太夫人與舅舅們還不滿意?” 驪太夫人嘲諷笑道:“有葉家的前車之鑒,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再厲害的權勢家族,只要不讓皇上滿意,傾覆不過是一夕間的事。說不定,今日的葉家就是驪家的明日;我們驪家已呈頂峰之勢,往上再無進路,然則不進則退——在這樣的時刻,除了烈火烹油再進一步,我們別無退路,所以只能將你往更高的位置上推。只有把至高的權力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最穩妥的?!?/br> “若是我不答應呢!” 魏鏡淵以為驪家在晉王禁足后,早已打消了奪嫡的念頭,卻沒想到他們私下竟早已釀起了滔天的風浪,而且動作這般快,讓他一點察覺都沒有。 “若是你不答應,就等著青鸞被五馬分尸吧!” 驪太夫人放下茶盞,休閑起身,離開圓桌。 魏鏡淵神情一震,終是恍悟到,驪家設局對付青鸞,最終的目的竟是用來要脅自己。 他握緊拳頭追上去,再也忍不住對驪太夫人咬牙道:“太夫人不要忘記,這里是端王府,并不是驪國公府,青鸞的是非對錯,自是我給她定斷!” 驪太夫人早已料到他有此一駁,毫不在意道:“殺害官眷已是死罪,何況死的還是堂堂王府的側妃,就算王爺要包庇縱罪,你以為驪家與楊家,還有太后,會放過殺人兇手嗎?” “只要我們聯名上奏,呈清案情,青鸞必定要受五馬分尸之刑。就算有你和太子為她求情,你以為在楊家與你大婚前夕,皇上會讓一個無關緊要的鷂女,壞了他親自賜婚的婚事?!” 魏千珩全身一滯,猶如墜入了冰窟,臉上血色盡失。 看著他大變的神情,驪太夫人一字一句緩緩道為:“我知道你對她感情甚深。這么多年來照養她長大,猶如親meimei般疼愛著;再加之對她jiejie的舊情難舍,所以你對她,比對我們驪家還在意?!?/br> “既然如此,外祖母與你做個交易吧——我們可以讓她先去大牢里好好呆著,你什么時候殺了太子為我女兒報仇、實現她的夙愿,我們就什么時候放青鸞出獄,還她自由!” 說罷,驪太夫人盯著魏千珩眼睛,不緊不慢的問道:“你意下如何?!” 第127章 打入大牢 在暗室呆得越久,越冷得人骨頭痛。 長歌將身上的披風解下給青鸞裹上,不停的看向石階上面的鐵門,盼著魏鏡淵、若是魏千珩快點出現。 可是,一直等到戌時正,也沒有見鐵門打開過。 連著跟著她一起來王府的心月她們,都沒見個人影。 長歌想,她們大抵是被驪太夫人的人攔在外面了。 她們進不來,可為何魏千珩與魏鏡淵也雙雙不出現?! 長歌望眼欲穿,著急不已。 青鸞心里同樣著急不安,面上卻對長歌道:“jiejie,你不要管我,先回去吧,樂兒與彤兒還在家里等著你呢,若是見不到你回去,他們只怕會吵鬧著尋你了?!?/br> 長歌如何舍得將她一個人丟在這冰窟般的暗室里?! 她方才之所以沒有反抗驪太夫人,任由她將meimei關進暗室來,是因為她不想再將事情鬧大,只盼著魏鏡淵快些回府來,來暗室放meimei出去。 卻不想這一等,竟一直等不到魏鏡淵的到來。 長歌著急的想,他的王府里發生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再加之現如今天色也晚了,那怕他進宮辦事,如今也應該回府了。 心里隱隱覺得事情不尋常,可面上長歌卻安慰青鸞道:“樂兒他們有奶娘照顧著不會有事的。而端王與太子想必很快就會來了,到時查清真相,放你出暗室,我們一起回去?!?/br> 冷靜下來的青鸞,也想明白了此事當中的曲折與陰謀,她也隱隱感覺事情不同尋常,不由自嘲笑道:“可這么久了他們都沒出現,只怕他們不會來了……” “你別這樣說,公子一直待你如親meimei,他不會坐視不管的。而太子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遭難,他們必定都會傾心全力幫你的。你要對他們有信心……” 為了給青鸞打氣,長歌又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日我去找初心遇到了沈大哥,他告訴我,煜大哥在改良了他們沈家治腿疾的藥方后,已讓他的傷腿能感覺到一點點的冷暖了,想必再過不久,煜大哥就能重新站立起來,徹底痊愈了!” 長歌所料不假,青鸞一聽到煜炎傷腿有了知覺,歡喜得臉上眼淚都還沒干就笑了起來,忍不住抱住長歌,激動道:“jiejie,我等不及過新年了,等我從這暗房里出去,我就要去找煜大哥?!?/br> 看著她歡喜激動的形容,長歌也為她高興,回抱著她笑道:“真是有了郎君連jiejie都不要了。不過jiejie支持你——只要這次能化險為夷,你就出京去找煜大哥吧?!?/br> 煜炎的好消息,讓青鸞將自己的困境甩到了腦后,只顧抱著長歌高興的傻笑著。 姐妹二人共披著一件披風,抱成一團在冰冷的暗室里取暖,眸光都是切切的看著臺階上的鐵門,盼著魏鏡淵快點出現。 又等了近半個時辰,戌時末,暗室外終于傳來了腳步聲,姐妹二人皆是一震,連忙從墻角爬起身,緊張又激動的等著鐵門打開。 下一刻,鐵門如愿打開,魏鏡淵出現在入口處,眸光泠泠的看著凍得縮成一團的姐妹二人,袖下的拳頭死死握緊,青筋暴起。 “公子,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殺丹鸚,是她自己搶了我的刀,刺進了自己的腹部,又不肯請大夫給她止血,硬生生的血流盡而死……公子,你相信我……” 青鸞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般乞望得到魏鏡淵的信任,如今她只有一個愿望,那就是離開這里,離開京城去找煜炎。 而從來都是,只要她開口,只要是合理之事,魏鏡淵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她,所以青鸞以為,這一次丹鸚的事,他也會像往常一樣,相信自己是無辜的,是來放自己出去的。 何況,她本就是被丹鸚與驪太夫人陷害的,本就是無辜的。 可是,這一次魏鏡淵卻沒有如她所愿的答應她。 他站在臺階上的鐵門內,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冷開口道:“那日給太子送紙條報信之人根本不是丹鸚,她常年關在后宅,身邊無一信任之人,根本找不到為她辦事的人……你不分青紅皂白的提刀進她的屋子,逼她承認,她自是寧死也不愿意認下這個莫須有的罪名的……” 說到這里,魏鏡淵眸光斂下半分,掩蓋住他心里的慌亂與痛苦。 此言一出,青鸞與長歌皆是震住,不敢置信的怔怔看著魏鏡淵。 長歌比青鸞先回過神來,沖魏鏡淵著急道:“王爺,青鸞不是無中生有的人,她是之前查到一個叫得寶的小廝,他承認是丹鸚側妃讓他做的,所以青鸞才會去見丹鸚……那個人如今就關在王爺的院子里,王爺可以親自去提問他……” “而……而我提刀去見她,是因為府里的丫鬟告訴我,丹鸚得知殿下與我在查那日的內鬼,要潛逃出去……我怕她逃走,是拿刀去嚇唬她的,并不是要真的對她下手的……” 青鸞接過長歌的話急切說著。 到了這一刻,她心里是真的慌了,她萬萬沒想到,一向最偏寵她的公子會不相信她的話了,也同外面的那些人一樣,認為是她殺了丹鸚。 看著姐妹二人急促慌亂的樣子,魏鏡淵按下心里的悲痛,眸光從震驚無措的長歌臉上,落在了臉色慘白的青鸞身上,握緊拳頭,咬牙冷聲道:“府里確實有一個叫得寶的小廝,可當天他生病留在府里養病,并沒有陪同我出行——所以此事與丹鸚毫無關系,她又怎么會要逃走?” 隨著魏鏡淵的話,長歌徹底變了臉色,青鸞完全呆傻住了,怔吶道:“不可能的,那個得寶明明承認就是他奉丹鸚之命給太子送的紙條的……而我也是親耳聽到院子里的丫鬟說,丹鸚見事情敗露,要逃出王府去的啊……” “可我方才已親自提審了得寶,他說是受你威脅不得已撒的謊。而那日見他在府里養病的下人都站出來替他做證,證明他那天一直躺在下人房里喝藥,連房門都沒離開過……” 直到此時,青鸞才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可怕的大網里,四面全是潛伏的怪獸,他們一個個精心布局,引誘她上鉤,再合伙將她殺死分食…… “我要見得寶,我要親自與他對質……我根本沒有威脅他……” 青鸞的聲音越來越無力,身子軟倒,重重跌在地上,絕望的哭道:“公子,你為什么不相信我,我沒有威脅得寶,也沒有要殺死丹鸚……我只是想幫你找出身邊的內鬼,他們潛伏在你身邊,他們會害死你的……” 青鸞失聲痛哭起來,長歌看著面容冷寂無波的魏鏡淵,心里一片冰涼,她從地上扶起meimei,咬牙問魏鏡淵:“所以,王爺這是認定了青鸞的罪了?王爺……準備如今處置她?” 魏鏡淵面容冰霜,心里卻痛如刀絞,狠下心道:“青鸞做下這樣的事,本宮也有錯。所以才免去她死罪——可活罪卻難逃?!?/br> 說罷,對身后的侍衛吩咐道:“將青鸞押入刑部大牢關押起來?!?/br> 話畢,他轉身冷然離去,再也不看暗房里的青鸞一眼。 隨著他的話,外面沖進幾個帶刀侍衛,上前一把拖起青鸞,朝外走去。 長歌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聽著青鸞的哭喊掙扎聲,她的心都碎了,不顧一切的撲上前去,要攔下侍衛,可侍衛伸手一推,就將她推的重重跌倒在地。 “你們不要傷我jiejie!” 青鸞看到長歌倒在地上,心痛不已,可是侍衛得了魏鏡淵的令,半點不憐惜的將她拖出了暗房。 等長歌從地上爬起身,青鸞已被帶出了暗房,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meimei被帶走。 長歌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暗房,她去追魏鏡淵,她知道只有魏鏡淵松口才能救meimei。 她見到魏鏡淵的身影往前面的回廊上去了,連忙追上去,顧不得男女之大防,上前一把拉住魏鏡淵,苦苦哀求道:“王爺,此事疑點重重,那幾個仆人更是可疑……青鸞雖然沖動,并不是一個嗜血殘暴之人,她沒有殺丹鸚,請王爺明察……” 她雙手拉住魏鏡淵的手臂時,魏鏡淵全身一顫,停下步子看向她,如墨的眸子里全是痛苦與無奈。 下一息,他眸光恢復清明冷冽,冷冷道:“事情已非常清晰明了,是你不愿意相信罷了——如今只是判她入獄,已是最輕的處罰。還請側妃娘娘不要再插手管端王府之事,夜已深,側妃娘娘請回吧?!?/br> 說罷,示意身邊的下人送長歌離開。 長歌看著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魏鏡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奮力甩掉下人的手,看著冷漠絕情的魏鏡淵,憤恨道:“你先前為了自己心里好過,慫恿青鸞折辱丹鸚,好來減輕你心里的罪過……如今丹鸚因這么多年對青鸞積下的怨恨,寧肯賠上性命也要拉青鸞下地獄,這一切的罪因惡果,難道與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長歌的話讓魏鏡淵腳步再次滯住,雖然他沒有回頭,可步子卻再也提不起,僵在當場。 “若是沒有你當初的慫恿,青鸞不會與丹鸚結下積怨。如今丹鸚死了,青鸞也失去了作用,所以王爺明明知道事情真相,卻捂起耳朵遮了眼睛,不愿意看也不愿意去聽,只是想將青鸞除去,好讓王爺安心的娶楊家姑娘進門。敢問王爺,我說得可對?!” 長歌尖銳的質問著魏鏡淵。她實在是太傷心了,驪太夫人與丹鸚陷害青鸞,長歌雖然氣恨卻不傷心,因為她們本就視青鸞為敵人不除不快??晌虹R淵明明是這個世上最疼愛青鸞的人,他怎么能在這樣的時刻也背棄青鸞,置青鸞不顧呢?! 魏鏡淵艱難回頭看著她,回廊下的風燈隨著風雪搖曳,忽明忽暗的光亮照得長歌的面容有些猙獰。 他怔怔的看著她,心口像撕裂般的痛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長歌咬牙看著魏鏡淵,傷心又道:“青鸞將你當成這世上最親的人,她一直盼著你回來還她公道,可沒想到,王爺回來卻給了她致命一擊——我問你,你要將她關在大牢里多久?一輩子嗎?” 魏鏡淵從沒見到長歌這般動怒憤恨的樣子,那怕當年他大鬧了她的喜宴,當眾揭開她的身份讓她失去了一切,都沒見過她像現在這樣生氣憤怒。 他忍不住回身想去牽她的手,像當年在鷂子樓那樣,但凡她生氣了,他只要過去輕輕牽起她的手,輕聲同她說上兩句話,她立刻就乖順熄火了。 可不等他的手碰到長歌,她已嫌棄的甩開,紅著眼睛盯著魏鏡淵道:“我原以為,你當年那般殘忍的對我,是因為你要拿我當報仇的棋子??扇缃?,諸事皆定,你為何又要這樣對青鸞?公子,你到底有沒有心?!” 魏鏡淵伸出的手失落的停在半空,他沒想到長歌會再喚他‘公子’,可說出的話,卻又剜了他的心。 他閉上眸子任由長歌說著,最后只冷冷道:“還有那一句話,這是我王府內宅之事,且事關人命,側妃娘娘不能憑一己之私,就不顧國法家規,讓我再放任青鸞的罪行不管——你不要再說了,請回吧!” 說罷,他再也不回頭,甩下長歌逃也似的離開了。 長歌不甘心的要追上去,卻被下人攔下,送出了端王府…… 消息瞬間傳進了驪太夫人的耳朵里,聞言,她滿意的笑了,滿意道:“殿下真的讓人將那長氏送走,勒令她不許再插手王府之事?” 傳消息的盛嬤嬤也很是歡喜,笑道:“奴婢親耳朵聽得真真的,錯不了。果然還是要太夫人親自出馬才能成事?!?/br> 驪太夫人心口重重松下一口氣,嘆息一聲道:“我也不想與他這樣撕破臉皮。只是,若是不逼他一把,燃起他的斗志,不止他要完了,只怕整個驪家都會跟著毀滅。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只盼著他不要恨我這個外祖母才好……” 盛嬤嬤將她頭上的翡翠白玉護額取下來,捧來溫熱的水伺候她凈面,輕聲道:“大殿下那怕一時間不理解太夫人的好心,可他終究是一個聰明人,日后等他榮登大寶后,自會明白太夫人今日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他好,到時哪里還會怪太夫人,感激您還來不及呢?!?/br> 聽了盛嬤嬤的話,驪太夫人心里舒坦了許多,冷冷笑道:“那楊家姑娘是個不肯分食的主,眼睛里揉不得半點沙子。上次端王帶著青鸞在驪國公府沒給楊家姑娘好臉色看,她就記恨上了,所以太后與楊家是容不下殿下身邊帶著青鸞了。而經由上次帕子一事后,楊家姑娘也學聰明了,知道自己不能現面,卻讓驪家來幫她處置了這塊臭骨頭,還順便將端王的后宅也一并理清干凈了,卻也是個厲害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