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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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不見,魏帝竟像是換了一個人般,讓魏千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來,為了大魏江山,魏帝狠心的將剛剛相見的女兒初心送走后,心里卻前所未來的空落難過起來。 當晚他更是夢到了多年未曾入夢來的無心。 哪怕在夢里,無心都不肯原諒他,魏帝夢醒后,憶起當年與無心的感情,心痛如絞,默默的去到初心呆過的后偏殿,仿佛女兒還在那里…… 昨晚,魏帝在做了同樣的夢后再次去到后偏殿,卻因心神不寧,腳下不小心滑到,從廊階上摔了下去,差點致命…… 看到魏千珩闖進來,魏帝嘲諷一笑,掙扎著讓磊公公扶他坐起身子,爾后喘著粗氣冷冷道:“你別枉費力氣了……她走了,三日前就離開京城了。她說……她說此生都不愿意再見到你,希望你不要再去尋她,更不要打擾她……” 聞言,魏千珩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凈,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倒地。 他滿懷希望而來,如今卻告知,長歌早在三日前就走了,讓他如何接受?! “父皇可知她去了哪里,我要去尋她……” 魏千珩眸光沉沉的看著面前他最喜愛的兒子,突然勾唇嘲諷一笑:“你是不是一定要尋到她?非她不可?” 魏千珩想也沒想就堅定點頭,砰然一聲在魏帝面前跪下,額頭在金磚上磕出血來。 “父皇,兒臣從未求過你什么,如今只求你告訴我長歌去了哪里……” 魏帝久久看著他,最后緩緩道:“朕可以告訴你,但你要再答應朕一個條件!” 魏千珩心里一喜,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下。 可等魏帝說出條件后,魏千珩卻一下子震住了,身子瞬間繃緊起來。 魏帝一字一句堅定道:“你能說服朝堂上那些反對你的異聲,登上太子一位,朕就告訴你長歌的下落!” 第085章 姜元兒回府 魏帝對魏千珩慣用的伎倆就是以物換物,之前兩次用小黑奴的性命威脅魏千珩做出選擇放棄,一次是在天牢里,利用小黑奴逼魏千珩老實交待了他的目的。另一次也是利用小黑奴逼魏千珩放下長歌,將‘她’的骨灰壇埋掉,重新振做。 而這一次竟是利用長歌的下落,逼著魏千珩排除異己當上太子??! 魏千珩很吃驚,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時刻,父皇竟是對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 可下一刻,他看著父皇一夕間衰老下去的面容,卻是明白了魏帝心里的想法…… 魏帝沒有想到自己對無心的感情會這么深,遠遠超出了他自己的預想。 也沒想到自己遠不如自己以為的那樣絕情,初心只是一個與他一面之緣、還帶著仇恨要他性命的女兒,他竟然就放不下她了。 雖然最后他狠心的讓長歌將她帶走,可心里對初心的愧疚與不舍,遠遠超過后宮里那些從小到大養在他身邊的公主們。 這一份難以割舍的感情讓魏帝不得安寧,竟是失神到摔下廊階,差點送命…… 被搶救過來的魏帝,體會到人生的不可定數,那怕身為帝王的他,也難以抵過上天的安排。 他不敢想像,萬一這一次他沒有搶救過來,驟然離世,大魏卻還沒有立下儲君。屆時,眾皇子為了爭奪皇位,互相殘殺,他一心要保住的大魏江山社稷不知會亂成什么樣子…… 如此,魏帝蘇醒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太子! 而魏帝一向偏愛五子魏千珩,心中自是屬意他做太子,可魏千珩卻對太子一位興趣缺缺,再加之驪國公一黨擁立晉王與他為敵,每次魏帝提出立魏千珩為太子,驪國公一黨都要冒死反諫,所以多年來,太子一位一直懸而未定。 如今魏帝既然決定要將魏千珩推上這個位置,定然要先解決驪國公一黨,讓他們心服口服的擁立魏千珩為太子。 魏帝將這個任務交到了魏千珩自己的手里,他相信,只要他愿意去做,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果然,聽到魏帝提的要求后,魏千珩雖然意外,但為了能找到長歌,他遲疑片刻后,卻毅然點頭應下。 “兒臣答應你,卻也希望父皇到時能說到做到,將長歌的下落告訴我!” 見他應下,魏帝心口一松,灰暗的眸子里重閃亮光,緩緩道:“她如今很好,你安心將此事辦成——等事成之日,朕自會將一切事情都告訴你?!?/br> 說罷,魏帝疲累的擺手,讓他下去。 魏千珩雖然對魏帝處理長歌一事抱有怨懟,但看著父皇突然間一下子衰老下去的樣子,也終是心有不忍,也知道父皇心里對他的擔心,不由緩下聲道:“兒臣不會讓父皇失望的,也望父皇好好保重身子?!?/br> 魏帝看著他,不由又想到了樂兒,心里一暖,很想告訴他樂兒的事,但話到嘴邊想到長歌的叮囑,終是咽下,揮手讓他退下。 魏千珩走后,磊公公忍不住問魏帝:“皇上真的要將前王妃的下落告訴給燕王殿下嗎?” 魏帝眸光沉沉的看著殿內跳躍的燭火,沉聲道:“千珩有治國之才,可他偏偏太過重情,這些年來,他所有精力都折損在長歌的身上——若不出此下策,他豈會愿意收回心思做他應做之事?!” 磊公公點頭贊同,可轉念想到長歌身中余毒一事,又不免擔心道:“可前王妃命不久矣,若是讓殿下以后找到她,再經歷一次她的生死,只怕殿下又要傷心了……” 磊公公說得委婉,魏帝卻知道,若是讓魏千珩再一次看到長歌在他面前死去,且是為了救他們共同的孩子,他必定痛不欲生,只怕扛不過這一劫。 念及此,魏帝冷漠絕然道:“如此,他更需要當上太子,才能助他渡過這一劫!” 說罷,他看向磊公公,問他:“讓你做的差事如何了?” 磊公公恭敬道:“皇上放心,一路都有人悄悄跟著,一定不會讓公主與前王妃發現,定會好好護送她們回云州去的?!?/br> 想到初心與樂兒,魏帝的心口又痛了,喃喃道:“希望她們在云州好好的,也希望燕王不會讓朕失望,早日排除萬難當上太子,還能見到長歌最后一面罷……” 磊公公看著魏帝黯然的神情,知道他又在想初心了,不免輕聲安慰道:“也希望前王妃能好好勸解十七公主,等將來公主歸來那日,能放下心中的仇恨,與皇上冰釋前嫌……” 磊公公此話,卻是說到了魏帝的心坎里,他苦澀一笑:“這卻是朕余生里最大的愿望了?!?/br> 說了這么久的話,魏帝感覺很疲乏,磊公公察言觀色,連忙上前要扶他躺下歇息,魏帝卻招手制住他,無奈道:“且等等罷,只怕端王也要來了!” 話音一落,就有宮人進來稟報,端王在殿外求見。 聽到宮人的稟告,魏帝對磊公公無奈苦笑道:“讓他進來罷!” 磊公公看著他疲憊的樣子,心疼道:“可皇上剛剛才蘇醒,正是要休息的時候……” 魏帝:“若是不能勸服他,朕也休想安眠?!?/br> 魏帝余生最的愿望,是希望初心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原諒他。而他最大的擔心,卻是魏千珩與魏鏡淵兄弟二人會再次因為長歌反目。 但在此事上,魏帝并不是偏向魏千珩,而是真的覺得,長歌已與魏千珩成親,并為他生了孩子,事以至此,端王不能再執迷不放手了。 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勸服端王對長歌放手,只有如此,兄弟二人才有希望化解仇怨…… 磊公公無奈,默默嘆了口氣,依言出殿將端王迎了進來。 魏鏡淵自從知道長歌所扮的小黑奴進宮后,這幾日也是在煎熬中渡過,今日終于可以進宮面圣了,頓時片刻不停的趕進宮來打聽長歌的消息,更希望在這里能見到她。 可方才在外面,他已碰到了空手而歸的魏千珩,也得知了長歌已離開京城的消息,可他猶然不信,一定要親自問過魏帝才相信。 魏帝靠坐在床榻上,看著自己的長子一步急一步的走進來,心口再次揪緊起來。 不等魏鏡淵開口,他已涼涼道:“長歌已經離開京城了,只怕她并不想見你,你也是時候放下了……” 聞言,魏鏡淵全身一顫,一顆guntang的心瞬時變得冰涼。 下一刻,魏鏡淵看著魏帝,幽然笑道:“父皇是為了燕王吧?!?/br> 魏帝早已料到他會這樣說,搖頭道:“她那日進宮來同朕說了許多事,說的都是她與燕王的事,一句話都沒有提到你,朕看得出來,她的心里只有燕王,而且……” 魏帝想告訴他,長歌已為燕王生下孩子,不論從感情,還是人倫,她都與他無關。 “父皇,兒臣與她相守八年,她對兒臣感情,比燕王還早……” 魏鏡淵心里挖心割rou般的痛著,可面上卻不示弱的淡然笑著,堅定道:“兒臣知道,她心里對我有怨恨,那也只是怨恨我當年送她入宮,怨我沒有珍惜她的感情……可我愿意補償,我愿意用一生去補償她在宮里的四年時光!” 魏帝震然的看著與魏千珩同樣決的端王,心里越發的著急起來。 “可她已是燕王的女人,是你的弟媳……” 魏鏡淵無謂一笑:“父皇忘記了,五年前燕王已將她休棄了,她不是燕王的人了,更不會是我弟媳?!?/br> 一句‘弟媳’像把尖刀插進了魏鏡淵的心口,終是將他沉靜的面容打破,慘白的面容間露出一絲可怕的猙獰。 魏帝被他死不回頭的樣子氣得直咳嗽,磊公公拿絹子去接,白絲絹上竟落下血漬來。 “皇上……” 磊公公一聲驚呼,正要去喚太醫,卻被魏帝攔下。 魏帝喘著粗氣對魏鏡淵道:“可她已為燕王生下孩子,如今肚子里還懷上燕王的第二個孩子……且她命不久矣,你找到她又能如何?!” 聞言,魏鏡淵全身劇烈一顫,不敢置信的怔怔看著虛弱的魏帝,嘴唇哆嗦幾下,突然慘然一笑,“父皇,你又騙我……五年前她休出王府,喝下毒藥九死一生,怎么會生下燕王的孩子呢……” “而她的同生盅告訴我,她命不久矣,又怎么會再懷上燕王的孩子呢???” 魏鏡淵想也沒想就否定了魏帝的話。 他不愿意相信,更是在逃避。 魏鏡淵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九年前對長歌放手,送她離開。 他后悔不已,五年來關在皇陵里,折磨他的不是被禁錮的自由,而是他對長歌的愧疚悔恨。 如此,五年的暗無天日的歲月里,找到長歌、彌補遺憾成了他心中惟一的支柱。 之前,他一直以為,當年魏千珩休棄長歌,更是給她灌下毒藥,她必定是恨他的,也就是說,他只要找到長歌,仍有希望與她一起。 可后來從皇陵出來后,他得知長歌竟以小黑奴的身份出現在魏千珩身邊,他開始不安、甚至是慌亂難過起來—— 為什么長歌歸來后不去尋他,卻仍然要回魏千珩的身邊? 聰明如魏鏡淵當然能感覺到長歌對魏千珩的余情未了,但即便如此,這么多年來深深的執念,讓魏鏡淵不愿意死心,一直想親眼見一見長歌,讓她親口告訴自己…… 可如今魏帝卻告訴他,長歌竟是已生下了魏千珩的孩子,這卻成了壓跨魏鏡淵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間讓他絕望,整個人都崩潰了! 墨眸染上了可怕的冷芒,魏鏡淵死死的盯著魏帝,冷笑道:“我不相信——既然她已生下了燕王的孩子,為何還要離開,卻不告訴燕王?!這只怕全是父皇的一面之詞,我豈會相信……” “她是身上余毒未清,命不久矣才選擇離開的,她是不想讓千珩再看到她死一次!” 看著執迷不悟的長子,魏帝怒火攻心,又氣又急,咬牙顫聲道:“鏡淵,你從小聰慧,什么事都看得最清楚明白,為何就在此事上執迷不悟?五年前你害了她,五年后,你還要再害她一次嗎?你可有想過,她一直隱藏身份不敢露面,就是害怕看到五年前的舊事再次發生——所以,逼走她的不是朕,卻是你們!” 魏帝最后一句話像道驚雷,轟然炸在了魏鏡淵的心里,他怔然當場,面如死灰,久久回不神來,如墨的眸子里一片絕望,終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而另一邊,離開皇宮的魏千珩坐上馬車,白夜見他獨自出宮,面色又格外的凝重,心里頓時惴惴不安,不知道宮里到底出了何事?為什么不見前王妃與初心她們一起出來? 難道皇上最終還是不愿意放過她們嗎? 白夜擔心不已,而想到方才他得到的消息,更是提心吊膽,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向魏千珩稟告? 就在白夜躊躇不安之時,魏千珩冷冷對他吩咐道:“將朝堂上那些反對本王的大臣的名單,及他們家人的消息都收集起來,要快!” 白夜聞言一怔,不解道:“殿下怎么突然要這個?” “長歌走了,本王只有當上太子,父皇才肯將她的下落告訴我,所以,我要將那些反對之人,一一擊破……” 白夜呆呆的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