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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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姑姑頭皮發麻,深吸一口氣緩緩道:“聽說,皇上掌摑燕王那一巴掌,不但是因為他想方設法在找前王妃,更是因為他還跟皇上說、說要遣散后宅,連葉王妃都不要了,只愿意要長歌一人……” “啪!” 聞言,葉貴妃氣恨的一掌重重拍在小幾上,杏眼圓瞪,恨聲道:“簡直豈有此理,我們葉家女豈是他想娶就娶,想不要就不要的?!” 粟姑姑連忙勸道:“娘娘也不要太氣惱,這些說到底都是傳言,當不了真的——哪怕憑著殿下與娘娘這么多年的感情,想必殿下也不會做這等沒良心之事的……” “呵!” 葉貴妃一聲冷嗤打斷了粟姑姑的話,嘲諷笑道:“若他真的看重與本宮這些年的養撫之情,就不會這般對箐兒了——說到底,他眼里根本沒有本宮,也根本沒有真正將葉家當成他的人,否則,怎么會如此冷落箐兒?!” “那,依娘娘之見,如今可要怎么辦?”粟姑姑一面說,一面重新給她奉上一杯新茶。 葉貴妃喝下一口茶壓下心里的驚悸,杏眸里閃過亮光,冷冷道:“不管是傳言還是事實,我們葉家都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傳信回葉家,既然說無心樓的手里有那賤人的線索,讓他們搶在燕王之前找到無心樓,尋到長歌,找到后,當場殺無赦!” 粟姑姑連忙應下,葉貴妃冷冷思索片刻,又道:“當年關于那賤人腹中懷子一事的,可還有存活的人知道?” 粟姑姑認真想了想,搖頭道:“當年她被休出王府后,據說是無處可去,住在了她那個出嫁的丫鬟家里,那個丫鬟后來在陪她回府時被打死了,尸骨無存,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她懷孕之事了……” 葉貴妃眸光里溶滿了冰雪,聲音更是冰冷得沒了一絲溫度,透著可怕的蕭殺之氣。 “你怎么能忘記,當年是有人向我們私下告密她懷孕一事的。不然,我們如何會知道她竟是與燕王早就珠胎暗結……” “而那告密之人,至今還沒找到是誰,也就是說,當年知道她懷有燕王之子的人,除了你我,還有一個人。而這個人一日不除掉,就保不準會將此事傳進了燕王的耳朵里,難道你不害怕嗎?” 粟姑姑渾身不覺打起了寒顫,冷汗瞬間漫出來。 豈止燕王,若是讓皇上知道燕王曾經有過子嗣,卻被她們連母同子一并除掉,只怕……只怕不知道要怎樣的可怕死法。 再開口,粟姑姑的聲音已哆嗦得不成樣子,顫聲道:“娘娘……事情過去這么久,哪里還找得到當年那個告密之人……” 葉貴妃緩緩拔弄著碗里的茶沫子,腦子里卻是靈光一閃,想到了什么,冷冷一笑道:“你可還記得,前不久那賤人忌日時,那個一心護主的忠心丫鬟姜氏,卻在祭拜之時,被自己忠心的前主嚇得魂飛魄散,聽箐兒上回來說,回府后,那姜氏竟因為那夏氏穿了一件與杜若色相似的青藍色衣裳,被嚇得半死,還當場與夏氏扭打起來了,你不覺得很奇怪么?” 聞言,粟姑姑眸子也亮了,“娘娘是說,當年給咱們告密的,就是長歌當時身邊的另一個丫鬟姜元兒?” 話一出口,粟姑姑又遲疑道:“可當年奴婢奉娘娘之命悄悄在燕王府里查告密之人時,姜元兒因她前主被休一事,嚇得病倒了,臥床了整整一個月才起身,當時奴婢親自去看過,她病得人事不醒,連人都認不出來,又怎么會是她呢?” 聽粟姑姑一說,葉貴妃心里又不免遲疑了,沉吟道:“若不是她,她為何如此害怕前主的鬼魂,明明就是一副做了虧心事夜里怕鬼敲門的形容?!?/br> 粟姑姑也急著揪出當年那個告密之人,不由道:“聽聞燕王那日被掌摑后,回府后就病重了,早上白夜拿了貼子到太醫院請了太醫,如此,娘娘要不要趁著去燕王府探疾,會一會那個姜夫人???” “本宮正有此意!” 葉貴妃神情異常的嚇人,跟平日溫婉和順的她簡直判若兩人,冷冷吩咐道:“即刻出宮,擺駕燕王府!” 而彼時燕王府內,沈致剛剛替魏千珩把了脈,再給他開好藥方,卻看到一邊侍奉的長歌神情困乏,臉色不好看,人也瘦了一圈,心里懷疑,不禁對她道:“你怎么瘦了這么多?我替你也看看吧!” 白夜感念小黑最近照顧殿下盡心盡力,于是也在一邊道:“小黑,你最近吃不下東西,瘦得太快,還是讓沈太醫替你好好看看?!?/br> 聽了白夜的話,再打量著長歌的神情,沈致心里懷疑越大,示意長歌隨他去隔壁的偏廳去把脈。 長歌心里怦怦直跳著,她有預感這次卻是真的懷上孩子了,可又怕像上次一樣,是空歡喜一場,心里不免也擔心著急,于是依著沈致所言,離開魏千珩的臥房,跟著沈致去了隔壁的偏廳。 當沈致的手搭上長歌的手脈時,長歌的心口突然刺扎般的跳痛了一下。 而在鐘山皇陵里,墨衣公子盯著眼前的玉盒,心口猛然一痛,讓他幾乎站立不穩,身子跌倒在一旁的竹椅上。 他不敢置信的盯看著玉盒,絕望的喃喃道:“長歌,怎么會……” 第060章 得償所愿 長歌這個月的月事已推遲了近十日,沈致的手一搭上去,就把到她的脈相滑如滾珠,卻正是懷上身孕時的滑脈之相。 “恭喜你,得償所愿了!” 沈致高興得聲音直發抖,又擔心被外面的人聽到,只得壓低著聲音悄悄告訴長歌。 那怕早有準備,如今親耳聽到沈致確診的答案,長歌還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歡喜得眼淚直流。 沒人能明白她此時心境,這個孩子來得太不容易,幾乎是她拿命拼回來的。 更重要的是,只要十月懷胎生下孩子,樂兒就有救了! 想到這里,長歌眼淚流得更兇了,邊抹眼淚邊對沈致笑道:“沈大哥,你回去幫我告訴初心,讓她也高興高興……” 沈致欣慰的收起脈枕,但轉而看到長歌單瘦的身子,又凝聲叮囑道:“懷胎頭三月最是要緊,你可要擔心身體,另外,膳食也要多用一些,我等下給你開一副保胎開胃的藥方,你記得準備時服用?!?/br> 長歌連連應下,真摯的感謝沈致:“沈大哥,謝謝你之前給初心拿的那些促孕方子,若是沒有它,只怕也不會這么快的成功……” 自從知道長歌的身份和目的后,沈致早已猜到之前初心問自己要的促孕方子是給長歌用了,不由笑道:“初心真是對你一片掛心,在府里天天拜著求子菩薩,此番你能懷上身孕,她確是功不可沒?!?/br> 長歌歡喜的又哭又笑,心里滿滿是感動。 沈致說完,他又想起了什么,問長歌:“你之前說過,懷上孩子就帶初心離開,如今心愿得成,你可是要離開京城了?” 長歌聞言一怔——是啊,她之前的打算就是懷上身孕就帶初心離開京城,再也不回來了。 可是如今,想著病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魏千珩,還有他在天牢里同魏帝說的那些話,長歌心里酸楚難言,更是生出了一絲不舍。 但是,她終是要離開的,不光為了她自己,也是為了初心,不由輕聲道:“我想等殿下病好后再離開……” 沈致點了點頭,贊同道:“你身子底子弱,頭三個月最好不要舟車勞頓的辛苦趕路,可以先在京城靜養三個月,等胎像穩了再離開……只是,你如今在這里當差,身體可還吃得消?” 長歌苦笑著點點頭,“這里差事不重,除了照顧殿下的起居,其他重活都有粗使下人做,連煎藥都不需要我搭手?!?/br> 聞言,沈致放心下來,恰巧此時白夜過來,關切的問小黑身體如何了。沈致趁機告訴他,長歌是在天牢受到驚嚇,再加上原本身子底子虛,不能干重活,也要少熬夜多休息,讓白夜平時多照顧她一些。 白夜聽后,爽快的答應下來,表示一定會好好照顧小黑。 送走沈致,長歌重回魏千珩的臥房,看著喝下藥沉沉睡過去的魏千珩,手不覺就撫上了肚子,想著里面此刻已有了兩人的孩子,心里酸澀又甜蜜。 其實,在得知自己有孕的那一刻,長歌第一個想告訴的人就是魏千珩,因為,他是孩子的父親啊…… 而在知道魏千珩對她的心意后,她也忍不住想告訴他自己的真正身份,告訴他,自己就是長歌。 可一想到魏帝那般反對他再與自己在一起,長歌心里又退縮了—— 她可以不顧一切的同魏千珩在一起,可她卻不能拿著肚子里的孩子以及樂兒的性命做冒險。 所以,那怕要告訴他,也要等到順利生下孩子,治好樂兒再說…… 打定主意后,長歌的心情舒解了許多,越發細心的照顧著魏千珩,希望他的病快快好起來。 有了沈致的藥方,魏千珩身上的燒終于退了,睡了一覺后,精神頭也好了許多。 見他醒來,長歌高興得咧嘴傻笑著,端著藥來到他的床邊,一口一口的吹涼喂他,像哄小孩一樣說道:“殿下,這藥雖苦,但良藥苦口,你要喝下藥才會早日好起來……” 在長歌端藥進屋前,白夜已同醒來的魏千珩說盡了她的好話,全是他病倒后,小黑奴如何不分晝夜的照顧他,細微入至,比他還好。 白夜為長歌說這么多好話,一是在魏千珩生病這幾日,長歌確實將魏千珩照顧得體貼入微。二是,白夜卻擔心,長歌擅自讓自己去宮里請太醫,違背了魏千珩之前的意愿,白夜害怕魏千珩知道后又要責罰小黑奴,所以提前為她說盡了好話。 魏千珩靜靜的聽著,面容冷沉。 其實在他生病這幾日,人雖然一直昏昏沉沉,但神智還是清楚的,不用白夜說,他也知道,這些日子一直日夜不離守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 他卻沒想到,在經過大理寺天牢一事后,小黑奴不但不怨恨他,反而對他更忠心誠摯了。 而明明在天牢時,他那般怕死,如今卻為了他的病,敢忤逆他的命令,讓白夜去宮里給自己請太醫——他既然怕死,就不怕再被自己責罰嗎? 莫名的,魏千珩冰冷失落的心里卻因著小黑奴涌起了一股暖意…… 而此刻小黑奴勸自己喝藥的樣子,又像上次在行宮般,帶給他一種難言的熟悉感。 這種熟悉感,不像上次般,讓他心生排斥,反而給了心情失落了他一絲絲的慰藉…… 所以不像上次在行宮那樣反感小黑奴,魏千珩依言張嘴,任由長歌給他喂藥。 喝完一口,在長歌為他喝涼下一口藥時,他盯著她越發消瘦的身子,擰眉嫌棄道:“你是不是也病了?怎么這么瘦,不知道的,還以為本王身邊養了一只猴子!” “噗!” 白夜沒忍住,直接在一邊笑噴了。 長歌卻一點都不在意,見他有力氣嫌棄自己了,再想到肚子的孩子,心里蜜一樣的甜著,咧嘴笑道:“小的沒病,像皮猴子一樣好著呢。只不過是擔心殿下生病,這兩日沒了胃口,等殿下身子好了,小的胃口也就好了?!?/br> 魏千珩慣常不喜歡聽人拍馬屁,但小黑奴的馬屁,卻讓他無比的受用,不由再接過一口她喂遞過來的湯藥,故意假裝毫不在意道:“大理寺一事,雖然沒有事成,但你也算小功一件,等本王病愈,讓白夜帶你去銘樓大吃一頓?!?/br> 白夜帶她去何需等他病好?! 長歌暗自偷偷一笑,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笑道:“白夜要留著錢存老婆本,還是殿下帶我們去吧——殿下病了這么久,也瘦了許多,也應該好好補一補?!?/br> 白夜本來想反駁她所說的‘老婆本’,可聽到她后面那一句,也跟著起哄道:“小黑說得不錯,殿下病了這一場,瘦了許多,是該好好吃一頓?!?/br> 魏千珩不置可否,但內心卻因為白夜與小黑奴的陪伴,失落的心境得到了一絲溫暖的慰藉,更是不由想到,當年長歌在時,也是這般和白夜一唱一合的哄著自己開心…… 見他既沒同意也沒拒絕,白夜與長歌卻都知道,他這個樣子卻是同意了,兩人頓時越發歡喜起來。 魏千珩心里也涌起暖意,神情難得緩和起來,自是沒有再提長歌擅做主張,讓白夜去宮里請太醫一事…… 屋內一切和睦融融,歲月靜好,可看在外面那些人的眼里,卻格外不是滋味。 屋外,葉貴妃領著葉玉箐,還有王府里的其他女眷,一起來看望病重的魏千珩,卻不想在門口看到了這樣一幕。 素來不近人情的燕王殿下,那怕重病也不讓滿院妻妾知曉,更別說妻妾們想近身服侍他,來探疾都得趁著葉貴妃的東風才能進得主院來。 如此,在看到他乖乖的張嘴讓小黑奴喂藥,豈不讓大家震驚又氣憤。 再聯想之前關于他與小黑奴之間的傳言,頓時,葉玉箐她們一個個看著小黑奴,已是醋意滿滿,恨不得拿眸光殺了他。 葉玉箐更是氣得差點掉下淚來,轉頭看向自己的姑母,委屈重重的面容似乎在告訴葉貴妃,看吧,侄女可沒有說謊,也不是侄女不會主動討好燕王,而是燕王寧愿寵著小黑奴,也不愿意讓她進他的院門。 原來,魏千珩得病的事,葉玉箐早從府醫那里得知,而關于長歌還活著的消息,更是沒有漏過她的耳朵,所以這幾日,葉玉箐方寸大亂,如熱鍋上的螞蟻,惶恐不安到了極點。 她萬萬沒想到長歌還活著,也不希望看到她還活著,因為她知道,若是長歌出現,她這個燕王妃就徹底成了一個笑話。 如此,內心極度不安的葉玉箐,天天到主院門口求見魏千珩,卻都被拒絕不見。 而那個之前被殿下趕出王府的小黑奴,卻天天侍奉在殿下的床前,豈不讓她氣恨? 走投無路之下,葉玉箐正要進宮向葉貴妃求見,葉貴妃已擺駕來到了燕王府,葉玉箐這才得以跟著姑母如愿踏進了魏千珩的主院,卻不想又在門口看到了這樣扎心的一幕…… 而看著屋子里和睦的形容,葉貴妃眸子里閃過精光,等門口的眾人看得差不多了,這才率先跨進門去,對魏千珩關切道:“聽聞你病得厲害,怎么卻瞞著不讓大家知道?看看,身邊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難怪病癥久久不好?!?/br> 說罷,眸光往長歌身上涼涼一掃,淡然道:“你們都下去吧?!?/br> 葉玉箐順手就搶過長歌手里尚未喂完的藥,上前去喂魏千珩。 “殿下,讓臣妾來服侍你……” 短短幾日不見,魏千珩已病得瘦了一大圈,葉玉箐看著心痛,可一想到這些天傳得滿天飛的謠言,知道他心里還記著五年前那個下賤的宮女長歌,葉玉箐心里又忍不住怨恨他。 可越是這個時候,她越不能與他置氣——她好不容易才做了他的王妃,豈能再被那個下賤的宮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