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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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致以前同煜炎一起研究過人皮面具,做出的面具雖不如煜炎巧奪天工,他的手藝也很厲害,取出一張與長歌臉上黑臉面具差不多的黃皮面具給初心帶上,再換上一身小廝的衣服,兩人站在一起,倒有幾分像兩兄弟。 這樣,兩人一起出行,也不會被懷疑了。 初心歡喜不已,對自己的易容很滿意,對著鏡子照個不停。 趁著這功夫,長歌悄悄同沈致說了鐲子的事,請他替自己在初心面前暫時隱瞞,所幸初心沉浸在新面具的新鮮當中,早就將鐲子忘得一干二凈了。 沈致直覺鐲子一事非同小可,更知道長歌身上背負著許多秘密,卻謹記著煜炎對他的托付,不論長歌做什么,他都不追問,只是按著她需要幫助她,讓長歌感激不已。 告別出門,主仆二人轉到長街上,東看看西逛逛,好不歡喜。 這是回京后,初心第一次陪長歌出門逛街,之前礙著身份怕被人發現不敢出門,后面長歌進了王府當差也沒有時間,如今兩人皆是一身男兒裝,以兄弟相稱,再無顧慮,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好不痛快。 逛到中午,初心肚子餓了,長歌想到她喜歡吃甜食,憶起五年前魏千珩帶她在長街上的四喜糕鋪里吃過最好吃的翠玉豆糕,就循著記憶帶著初心找過去了。 四喜糕鋪還在,主仆二人找了臨窗的位置坐下,點了翠玉豆糕在內的五色糕點,再要了一壺解甜膩的鐵觀音,兩人舒服的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街上過去幾抬轎子,有旁邊桌的食客認出抬轎的轎夫是孟家的,大家紛紛猜測,看形容應該是孟大人原諒了費姨娘與庶二姑娘,準許她們從田莊上回來了。 聽到大家的議論,長歌默默喝著茶,心里一片了然。 昨晚在銘樓,當著魏千珩的面,孟清庭答應了放孟簡寧母女回來,心思慎密的他,當然會做戲做全套,放孟簡寧母女回府的。 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將自己昨晚冒充孟簡寧的事同她說明。 想想,加上上一次替自己去吳三那買參,這個素昧平生的庶妹卻是幫了她兩次。 長歌當年帶著meimei逃出孟府時,孟嫻寧與孟簡寧都還沒出生,孟家這些事,還是五年前她從宮里出來后,悄悄打聽到的。 雖然與孟簡寧沒有打過交道,但想到她一心護著自己的母親,長歌心里對這個簡寧meimei卻心生好感,繼而擔心起,孟清庭這次突然放她們母女回來,只怕莊氏那里不會罷休,只怕母女二人回府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轉念想到自己的處境,長歌卻苦澀笑了。 孟簡寧至少還有親生母親在身邊,有母親就有家。自己卻一無所有,卻還在會她擔心,豈不可笑??? 長歌心里一片凄涼,直到看到身邊吃得滿嘴的糕屑的初心,心里才生出一絲暖意來。 至少,她還有樂兒,還有煜大哥,更有初心天天陪在她身邊。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伸出手寵溺的替初心擦掉嘴邊的糕屑, 初心吃得開心,也不忘記照顧長歌,像平時一樣,親切的給她挾好糕點放到碗里,又替她沏好茶,吹涼放到她手邊。 熙熙攘攘的街頭,人來人往,沒人去在意糕點鋪子里的一對食客。 可這一幕落進某人的眼里時,卻堵了他的心。 魏千珩下朝回府,車駕經過長街,心情莫名的郁結,連帶著感覺整個車廂里都窒悶起來,于是喚停馬車,下車步行回府。 沒走上兩步,魏千珩的腳步卻頓住,眸光定定的看著糕鋪里與別人親昵不斷的某小黑,眉頭皺起。 白夜不明白他怎么停住了,順著他的眸光看去,看到幾天不見的小黑奴,正與一個眉目清秀的小廝挨坐在糕鋪里吃糕點,又是抹嘴,又是吹茶,笑得十分得歡暢。 下一刻,不等白夜回神,魏千珩已腳步一拐,拐進四喜鋪子里去了…… 米團子說: 感謝shan798729親親的魔法幣,謝謝! 月底了,鉆石票投起來啊啊啊啊…… 第050章 陰魂不散的閻王爺 此時正是飯點,糕點鋪子里客滿為患,魏千珩一進去,更是讓店鋪里顯得逼仄起來。 而他身上天生自帶的天家貴胄之氣,卻是讓大家自覺噤聲,更是自動給他讓出道來——畢竟,還沒有人敢擋閻王的道。 頓時,剛剛還其樂融融的鋪子里驟然安靜下來,惟獨窗前那一桌上的兩人,還不知死活的吃得津津有味。 糕點鋪的老板認出來人是名動天下的燕王殿下,那里敢怠慢,連忙悄悄打著手勢讓店里的客人都先行離開,專心招待起燕王殿下一人。 京城里的人見多了達官貴人,眼力見自是好,有幾個食客也已認出來人是嗜血可怕的燕王,于是大家都自發的放下手里的糕點離開。 直到店小二小聲的上前催促她們離開,長歌才后知后覺的回頭,察覺鋪子里的人早就走光了,空蕩蕩的鋪子里,唯有那個讓她熟悉又害怕的身影冷冷矗立著! 魏……魏千珩?! 長歌驚得打翻了手中的茶杯,傻傻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人,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 汴京城何時這么小了,昨天去銘樓遇到他,今日到糕點鋪子又撞見他,會不會這么巧? 可就是魏千珩啊,長眉冷眼,臉若寒霜,氣勢逼人,那怕燒成灰她也不會認錯! 反應過來的長歌,想也沒想,跳起來拉起初心就往外走。 白夜攔在門口,長歌怕驚動某人,小聲的喚了他一聲‘白大哥’就準備開溜,白夜看著他,再看向一臉陰郁落寞的自家主子,斟酌道:“小黑,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你,你去跟王爺見禮吧,王爺先前還問起你呢……” 長歌心里發麻——魏千珩不是早早就決定要趕她走嗎,怎么又問起了她? 心里忐忑害怕,面上她卻只能小心翼翼領著初心上前,等掌柜的親自給魏千珩上好糕點后,才向他行禮請安。 “小的……小的見過燕王殿下……” 可彼時,魏千珩眸光定定看著面前的翠玉豆糕,神思早已飄遠,沒有聽到長歌的請安聲。 他魔怔般的盯著面前翠玉般的誘人糕點,眼前全是女子吃下糕點心滿意足的饞嘴樣子,那笑得像月牙般的明亮眼睛,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原來,魏千珩為了長歌的事,昨晚特意在銘樓與衛洪烈見面,向他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他好奇衛洪烈是如何知道長歌消息的來源,更是懷疑他找長歌的動機。 他猜到衛洪烈的消息是從皇陵那人手里得到來的,只是,他疑惑的是,皇陵那人被禁了五年,從未離開皇陵半步,他又是如何知道長歌還活著? 他有想過會不會是長歌與皇陵那人悄悄聯系過? 可轉念這個想法就被他否定。 若是長歌有意與他聯系,他又為何不知道長歌的去向,還讓衛洪烈替他滿天下的找人? 上一次時,衛洪烈就沒有隱瞞的告訴他,自己尋長歌是受皇陵那人之托。 可魏千珩卻直覺,衛洪烈尋找長歌,不單單是受皇陵那人之托,似乎更有著他自己的心思和目的。 堂堂大楚的大皇子,卻不理政務,不顧社稷,專程從大楚趕到大魏來尋人,且一路從行宮跟到了汴京,實在太過異常。 而據這幾日暗衛的調查,先前衛洪烈為了尋人,已走尋了許多地方。 他這般強烈的要找到長歌,并不像受人之托這般簡單。 可據魏千珩所知,長歌之前并不認識衛洪烈,就算如他自己所說,他的坐騎是長歌當年馴服的,可那只單單是皇陵那人送與他的禮物,與長歌無關。 如此,這個大楚的大皇子為何這么迫切的要找到長歌,為此還不惜將長歌活著的消息透露給他,只為尋求他的幫助合作…… 但不論魏千珩如何逼問,衛洪烈都沒有告訴他自己的目的,更沒有說出長歌還活著的消息來源。 衛洪烈對上魏千珩冷厲的眸子,坦然道:“消息確定是他告訴給我的,但至于消息是如何得來的,他連我也保密,本宮猜測,或許是他們鷂子樓的秘術也說不定。所以——” 說到這里,衛洪烈語氣異??隙ǖ溃骸伴L歌千真萬確是還活著的,若是王爺不相信,不尋找,只怕就真的永遠失去她了……” 衛洪烈的話像柄尖刀插進了魏千珩的心田里,鋒利的刀尖又在他死寂的心田里挖下深坑,卻埋下了希望的種子,不過轉瞬,種子就生根發芽,長成了長藤,在他心里纏繞成死結。 惟有找到長歌,確定她的消息,這個結才能解開…… 可天下之大,一點頭緒線索都沒有他,卻要去哪里尋回長歌?! 苦思一宿沒睡的魏千珩,下了早朝回來,心情還是郁結,等他嫌馬車里憋悶下車透氣時,卻意外的看到了四喜鋪子里的小黑奴。 彼時,小黑奴正親昵的幫同桌的伙伴擦嘴邊的糕屑,這一幕看在魏千珩眼里,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長歌,也突然憶起,這間鋪子正是當年他帶長歌悄悄微服出宮游玩之時來過的。 如此,身隨心動,不覺間,他已是踏進了糕鋪里,待看到店家端上長歌最喜歡吃的翠玉豆糕,心里更是翻起記憶的巨浪,解封了他對長歌埋藏起的記憶,頓時心里眼里全是她,像入了魔障一般。 他那里知道,他思念入髓的女子,此刻正一臉忐忑害怕的站在他面前。 長歌帶著初心上前給魏千珩請安后,可他卻半點反應都沒有,只定定的看著面前的翠玉豆糕,眸光深沉晦澀,隱隱有波光涌動。 見燕王冷凝著臉怔怔的坐著許久未動,一邊的掌柜小二都噤若寒蟬不敢吱聲,不明白這個外人嘴里聞之色變的燕王殿下,怎么會是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形容。 連初心都察覺到了魏千珩的不對勁,正要悄悄同長歌說,抬眸間,卻驚覺自家姑娘早已偷偷濕了眼睛。 別人不明白魏千珩的異常,可長歌卻是懂的。 這一碟小小的翠玉豆糕,承載了她與魏千珩之間太多美好回憶,只怕兩人都忘記不了。 而時隔多年,長歌沒想到還會與魏千珩重逢在這間糕點鋪子里。 可重逢又如何?一切早已物是人非,那怕相見……也不能相認! 默默收起心底的傷痛,長歌帶著初心正準備悄悄退下,魏千珩卻突然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小黑奴,恍悟間,似乎看到了長歌。 心神一震,魏千珩脫口而出:“你喜歡吃翠玉豆糕嗎?” 這話問得突兀,長歌不由怔愣住,不知道魏千珩是何用意,頓時呆在當場不知所措。 初心在一邊搶答道:“我們方才已吃飽了,如今不想吃了……” 魏千珩本就看這個與小黑奴拉拉扯扯的小廝很不順眼,如今見他竟是敢頂駁自己,冷冷啟唇:“你是誰?” 初心初生牛犢不怕虎,更是沒有瞧出魏千珩已動怒,正要開口,卻被長歌攔了下來。 聽著魏千珩冰冷聲線里暗掩的威脅,長歌連忙拉著初心跪下,心肝直顫,連忙小心賠罪道:“王爺息怒,他是小的從鄉下來的表弟,人小又沒見過世面,更是不懂規矩,無意頂撞了王爺,還請王爺饒命!” 表弟?!難怪跟小黑奴長得一樣猥瑣! 魏千珩嫌惡的睥了初心一眼,回頭再看向小黑奴,一瞧之下,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幾眼。 幾日不見,小黑奴氣色好了許多,整個人精神了,也干凈整潔了,一雙眸子黝黑水亮,竟是比之前順眼了許多。 看樣子離開王府,他過得很滋潤??! “聽聞你離開王府準備自己做小本生意,如今怎樣了?” 魏千珩擺手準了他們起身,拿起一塊翠玉豆糕放進嘴里細細嚼了幾下,爾后拍拍手上沾到的糕屑,隨口問起了長歌的近況來。 長歌緊張的咽了咽喉嚨,她哪里做什么生意,當初不過是找個借口離開燕王府。所以如今聽到魏千珩一本正經的問起,只得絞著腦汁小心道:“回稟殿下,小的正在找著……但都說生意不好做,小的一個門外漢,想先探清門路再下手?!?/br> 魏千珩眉心蹙起,突然開口道:“本王先前還欠你一個恩賞,本王不習慣欠人東西,說吧,你想要什么?若是有看中的鋪面或是宅子,燕王府都可以幫你置辦?!?/br> 先前,魏千珩想為小黑奴做媒,幫他娶了心儀的表妹,卻不想表妹已嫁了人,這個媒卻是沒有促進。 但欠著小黑奴的恩賞魏千珩一直記著,之前小黑奴不辭而別,魏千珩時不時的想起他,心里很是不適。 他身為皇子,從小到大身邊伺候的宮人奴婢無數,除了長歌,卻沒有誰像小黑奴這樣,離開了竟然讓他生出了掛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