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昭這算是對常小言善意的提醒，至于常小言聽不聽，那就跟她沒關系了。

    “厲云霆有女朋友了？！”常小言咬了咬嘴唇，想問陸昭昭是怎么知道的，卻見陸昭昭已經閉上眼睛，一副不想被打擾的表情。

    常小言只好把想說的話咽回去。

    有女朋友又怎么樣？結婚還能離婚呢！

    常小言一臉的勢在必得。

    她拿出手機，給厲云霆發消息：【厲先生，我已經上車了，師姐就在我對面呢，你呢？】

    過了幾分鐘，對面才回了一個我也在車上。

    常小言發過去一個小貓的表情，然后說：【叫厲先生好像太冷淡了，我可以叫你云霆哥嗎？】

    【……好?！?/br>
    ****

    把常小言送到她的宿舍之后，陸昭昭在回家的路上給賈雯打了一個視頻電話。

    她把今天常小言和厲云霆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賈雯。

    賈雯面無表情地聽完，只說了一句知道了。

    陸昭昭倒好奇了起來：“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厲云霆的女朋友可是孟聽雪，萬一這件事鬧大了，可不好收拾?！?/br>
    賈雯淡淡地說道：“不處理?！?/br>
    “為什么？”

    賈雯嗤笑一聲：“我給她規劃好的路線她不走，顯然人家有自己的想法。據我所知，這段時間她在接觸別的經紀人?！?/br>
    陸昭昭一愣：“她要換經紀人了？”

    賈雯點了點頭。

    陸昭昭看賈雯神色，就知道她氣的不輕。

    盡管常小言背地里小動作一直很多，但賈雯從來沒有放棄她，一直盡心盡力地給她規劃。

    但是私下接觸別的經紀人，這是在打賈雯的臉，賈雯肯定不能原諒她的。

    “雯姐，你別氣著自己啊?！标懻颜寻参苛怂痪?。

    賈雯冷哼一聲：“她還犯不著我氣著自己，你別氣我就行?！?/br>
    陸昭昭一臉無辜：“我很乖的?！?/br>
    這段時間陸昭昭的確十分乖巧。

    賈雯的臉色也好看了一點：“別的事情你不用cao心，你好好拍戲就行了。至于常小言，最好早點抱個大腿，否則有她好受的?！?/br>
    聽這意思她只需要等著看戲就行？

    陸昭昭沒再問下去。

    掛了電話，保姆車剛好停在她家門口。

    陸昭昭走下車，叮囑司機把小魚送回家。

    小魚臨走之前把常小言那小助理的事情告訴了陸昭昭，她是覺得那個小助理有點可憐，想告訴陸昭昭，說不定陸昭昭有辦法能幫一下那個小助理。

    陸昭昭明白小魚的意思，她想了想，開口道：“助理簽的合同又不是賣身契，她要是不想干了，直接辭職走人就行。而且賈雯是星耀最好的經紀人，常小言想換經紀人，那勢必要換公司，否則別的經紀人就算看在常小言的面子上，也不會給她什么好資源。只要常小言換公司了，她那小助理就能換個明星當助理了，所以你不用擔心她?！?/br>
    聽見陸昭昭這么說，小魚才安心離開。

    陸昭昭回到家的時候，陸安已經睡著了。

    陸昭昭打開門看了他一眼，就悄悄地關上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先去洗了個澡，然后打開電腦，把今天發送過來的關于趙興的所有監控信息看了一遍。

    里面還有一段錄音，是孟聽雪、孟良敏和趙興一起吃飯時的錄音。

    陳怡文的人體貼地發了兩版錄音，一版是全部的錄音，還有一版，是精簡過的，里面只有有用的信息。

    陸昭昭把精簡過的錄音聽了一遍，倒沒有什么重要內容，前面孟聽雪給兩個人互相介紹，孟良敏夸了趙興幾句，就開始問關于那個運輸路線項目的細節。

    但是現在項目才剛開始進行，趙興知道的細節也不多，只略微說了兩句，就把話題給岔開了。

    她該怎么把趙興的事情告訴李渭然？

    她該怎么解釋自己為什么要去關注他們公司一個不起眼的主管？

    陸昭昭正糾結著，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昭昭，你回來了？”

    是李渭然。

    陸昭昭趕緊把頁面給縮小，然后去給李渭然開門。

    李渭然手里拿著一張紙站在門口，他身上穿著銀灰色的睡袍，表情是一向的冷清。

    門一開，李渭然銳利的目光看過來，見到陸昭昭濕漉漉的頭發，他微微皺眉：“為什么不擦一下頭發？”

    陸昭昭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忘了?！?/br>
    從浴室里出來她就開始看郵件，就忘了吹頭發的事情，反正現在的天氣，頭發很快會自己干的。

    李渭然沒有說話，他把陸昭昭按在椅子上，然后拿出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陸昭昭瞇起眼享受李渭然的服務，還不時開口說兩句：“扯著我頭發了，你輕點！”

    李渭然放輕了動作，他一邊看陸昭昭的表情，一邊問：“這樣可以嗎？”

    陸昭昭一臉享受：“不錯，很舒服?！?/br>
    等到頭發吹干的時候，陸昭昭已經有些迷迷糊糊地要睡著了。

    李渭然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輕聲問：“困了嗎？我把你電腦關了？”

    聽見電腦兩個字，陸昭昭一下子清醒過來，她還沒關郵箱的界面呢！

    “別碰我電腦！”陸昭昭直接喊了出來。

    她反應太大太異常，李渭然都忍不住看了一眼電腦，然后才說：“我沒碰?！?/br>
    陸昭昭這時候也已經清醒了，她才發現自己剛剛反應太大了，訕訕地說道：“沒事沒事，你碰了也沒事，剛剛我睡迷糊了沒聽清楚你的話?！?/br>
    說完還心虛地看了一眼電腦，見屏幕是電腦桌面，網頁已經最小化了，才松了口氣。

    她這些小動作都被李渭然看在眼里，他心里覺得奇怪，但沒有戳破，只是問陸昭昭：“我真的可以碰你的電腦？”

    陸昭昭點點頭，整個人放松下來。

    李渭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起身來到電腦前，點開了最小化的頁面，看了起來。

    陸昭昭一無所知，還在弄自己因為剛吹干有些炸毛的頭發。

    “你把電腦關上吧，我要睡覺了?！?/br>
    話是這么說，但是陸昭昭剛剛被嚇了一跳，現在是完全清醒了毫無睡意，她打算等一會李渭然走了拿手機玩幾局游戲。

    等了一會，沒等到李渭然的回復，她才嘟囔道：“你怎么關個電腦這么慢??？對了你找我什么事還你還沒說呢，剛剛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李渭然依舊沒有回答。

    陸昭昭只好坐起身看了過去，等她看見李渭然在干什么的時候，嚇得魂飛魄散，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陸昭昭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你在看什么？??！”李渭然是什么時候點開她特意縮小的郵箱的界面的？?。?！

    李渭然微微側首，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說我可以碰你的電腦嗎？”

    他語氣淡淡，意味不明，陸昭昭從他的語氣里面什么都沒聽出來。

    “你不是說只是要關電腦嗎？？”陸昭昭嚇的腿都軟了，爬了兩次才從床上爬起來。

    下了床，走到李渭然身后，看見頁面上的那些字，陸昭昭只覺得眼前一黑。

    很顯然，李渭然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東西已經全都看見了。

    他還在往下看，陸昭昭伸出手無力地劃拉了一下，還是沒有上手阻攔。

    反正現在他該看的不該看的都已經看見了，再阻攔也沒有意義了。

    更何況，其實她自己也是要把這件事告訴李渭然的。

    她只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讓李渭然知道這件事，她還沒有想好借口呢。

    李渭然瀏覽網頁的速度很快，沒用幾分鐘時間，他已經把郵件看了一遍，還聽了一下錄音。

    他伸手在桌子上一下下地敲著，那聲音仿佛敲在陸昭昭心上。

    終于，他停下動作，開口問：“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監視趙興的？”

    陸昭昭沒有說謊：“就是那次我們聊天提到趙興的那次?！?/br>
    “為什么要監視他？”李渭然轉過身，看向陸昭昭，他神色十分平靜，眼神也并不壓迫，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沒有懷疑，沒有猜測，像在問陸昭昭今天晚上吃了什么一樣。

    陸昭昭反而覺得有些害怕，她后退了一步，垂頭看地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良久，一只手出現在陸昭昭眼前，然后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

    陸昭昭心虛不敢看李渭然，想要轉過頭，但李渭然卻不讓，他微微用上了一些力氣，終于讓陸昭昭跟她對視。

    “既然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監視趙興，那你應該還有別的資料，給我看吧?！?/br>
    說著，李渭然松開手，拉著陸昭昭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懷里。

    陸昭昭可以聞到李渭然身上跟自己同款沐浴露的味道。

    然后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不想說的事情可以不說，我等你愿意告訴我的那天?！?/br>
    陸昭昭嘆了口氣，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怎么告訴你……趙興的全部資料都在郵箱里，你自己去看吧?！?/br>
    “嗯?！?/br>
    陸昭昭站起來，回到床上，拿起手機玩游戲。

    一局游戲沒有玩完，李渭然已經把那些郵件全都看了一遍。

    他從電腦前起身，來到床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