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甄落墨知道東哥沒惡意,他好脾氣的笑笑不答話,心里卻是沒有絲毫動搖,俞顯允就是他的理想,是他追逐的目標,也許講出來有些可笑,但他就是想要努力成為俞顯允那樣純粹的好演員。 東哥覺得《拾香》這次機會實在難得,他還想再勸,易朗卻是出言阻止道,“小夫子和你的價值觀不一樣,他不是流量明星,他是演員?!?/br> 東哥覺得甄落墨選錯了,他雖然沒討嫌的繼續勸說,但還是嘀咕了一句,“演員也得吃飯啊?!?/br> 甄落墨同易朗、東哥一起出了警察局的大門,大門口仍然還守著不少記者,他們見到甄落墨三人就想撲上來采訪,好在易朗的保鏢很給力,直接是將所有記者都給擋開了。 記者們雖然很想采訪甄落墨,但也都還算是有眼色,他們見保鏢擋著就知道當事人不會發聲了,所以一群人只是站在保鏢的保護范圍外跟著拍照、拍攝,并沒有想要貼身sao擾甄落墨三人。 易朗一向很有禮貌,他朝著記者們鞠了個躬,又攬過了甄落墨準備護著他上車,然而易朗還沒走幾步,他護著的甄落墨卻忽然被人給扯走了。 易朗本來正一邊帶著甄落墨往前走一邊回頭同記者們致歉,他感覺到甄落墨被拽走,立即緊張的轉回了頭,易朗的臉色已經黑下來了,但在發現拉過甄落墨的人是俞顯允之后,易朗卻是當即變成了一副笑臉。 雖然俞顯允的粉絲和易朗的粉絲曾經在網上吵翻了天,但俞顯允和易朗私下一直都有聯系,他們非但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勢不兩立,甚至還算是有些師徒關系。 易朗挺高興的對著俞顯允說道,“俞老師,你也來了,你給我發的郵件我看了,新劇本好多地方你一指點我立即就通透了,謝謝你百忙之中還常常給我做指導?!?/br> 俞顯允對外人一向態度冷淡,遇見易朗更是多寒了三分,俞顯允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但他其實挺想再叮囑易朗一次,有不懂的隨便問他,不要去纏著落墨。 易朗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隨行的記者們還是有很多人都聽到了,他們沒想到俞影帝看起來各種高冷,私下對待后輩們卻是這么照顧。 現今的演藝圈流量當道,很多演員表面上不得不對著他們各種夸贊,背地里卻都很瞧不起這群小花、小鮮rou,當然還有許多大明星姿態很高,對著沒出頭的新人們眼高于頂,可俞顯允卻和那些演員明星都不一樣,他雖然公開批評了易朗,私下里卻在認認真真的教導易朗演戲,而且俞顯允還親自來探望了他的新人小師弟甄落墨,非常照顧后輩。 記者們很激動,這次的采訪,簡直是丟了芝麻撿了西瓜。 甄落墨雖然有了些名氣,裴鐘賢雖然躋身二線,但說白了他們還是不夠紅,他們一個給另一個投毒這事兒,其實也保持不了太久的關注度,但俞顯允和易朗破冰這個消息就不一樣了,俞顯允是超一線,易朗是頂流,俞顯允提攜后輩,易朗專心演戲,這些消息只要被發布出去,那絕對是妥妥的穩坐熱搜榜首。 俞顯允的初衷其實只是想防著小鋤頭挖他的墻角,但在場的記者們不知道,記者們全都被影帝的人性光輝給籠罩住了,他們一致認為俞顯允不愧是德藝雙馨、圈中清流,就沖著俞顯允關愛易朗和甄落墨的這個表現,他絕對能夠成為朗墨cp黨們的唯一指定證婚人。 俞顯允如果知道那些記者們在想什么,他可能會當眾表演殺新郎搶新娘,然而俞顯允的注意力并沒在那群記者身上,他對著幾個人說了句去車上說,又看向甄落墨問道,“小八呢?” 甄落墨答話,“他去醫院采訪利川了?!?/br> 小八對利川其實沒有太多興趣,他就是去替甄落墨報仇的,利川之前暗中坑了甄落墨許多次,小八特別樂于去給他添個堵,小八往利川的病床前面一站,堅持不懈的給利川提供新情報,比如你們劇組的男主角被抓進去了,比如你們劇組停機了,比如甄落墨拒演男一號,你們劇組到現在都沒找到愿意接演的當紅男演員。 俞顯允聽說小八不在,覺得這個狗仔問題很大,他居然讓甄落墨和易朗單獨相處,如果甄落墨被易朗拐跑了,明年的今天,他可能會讓卓行健為小八送一束花。 俞顯允雖然在心里安排了一遍小八,但他嘴上卻沒多說什么,他帶著甄落墨上了他們一直用著的那輛保姆車,而易朗那個破鋤頭,居然毫無眼色的也跟了過來。 俞顯允給了易朗一個冷冰冰的眼神,但易朗似乎已經習慣了俞顯允的面冷心善,他沒在意俞顯允的態度,反而是對著擋在門口的俞顯允說了一句,“俞老師讓一讓,我想和小夫子坐在一起?!?/br> 俞顯允一臉冷漠的看著易朗,易朗其實不是個熱絡的人,但他對著俞顯允的時候,總是帶著些后輩的乖巧,因為他分得清人心,就像他知道甄落墨的善良與溫暖,他也知道俞顯允臉色擺得再難看,實際上還是對他很好的。 易朗朝著俞顯允又笑了笑,俞顯允黑著臉沒搭理易朗,但還是在甄落墨身邊落座,順便將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讓易朗能夠上車。 俞顯允已經搶先坐在了甄落墨身邊,易朗只能選了甄落墨身后的位置落座。 易朗無所畏懼的上了俞顯允的車子,但東哥卻不敢跟過來討嫌,他同易朗的兩個保鏢去到了他們自己的車上坐著,隨時準備跟著俞顯允的這輛保姆車一起走。 嚴謹坐在駕駛位上,他見所有人都上車了便出口問道,“現在是回酒店嗎?” 甄落墨要辦的事情都已經辦完了,他正想著和俞顯允聊一下裴鐘賢的事情,聽到嚴謹問話便答了句咱們先回去酒店吧。 嚴謹聞言發動了車子,易朗這個時候卻是趴在甄落墨的椅背上,探著頭對甄落墨說道,“小夫子,我來得太急,現在還沒訂酒店呢,咱們一人訂一間也是浪費,不然我和你住在一起吧?!?/br> 俞顯允側頭,向著易朗發出了死亡射線,易朗沒察覺到,因為他正在認真的望著甄落墨,他覺得他家小夫子真是越看越好看。 甄落墨望了眼俞顯允,又對著易朗開口解釋道,“我這邊沒有空余房間了,兩個房間一個是嚴謹的,一個是我的?!?/br> 易朗聽到甄落墨的答話哦了一聲,他又繼續提議道,“那我和你住一個房間吧,套房里的床還挺大的,我們兩個也睡得下?!?/br> 甄落墨有些尷尬的笑笑,他正想著怎么禮貌的拒絕,坐在一邊的俞顯允卻是忽然開口,“落墨是和我住了一個房間?!?/br> 易朗和甄落墨同時看向了俞顯允,俞影帝高冷的目視前方。 甄落墨見俞顯允不講話了,只能自己解釋道,“師哥到的更早,昨天回酒店實在太晚了,他就在我的房間將就了一晚?!?/br> 俞顯允:“不將就?!?/br> 甄落墨:…… 易朗沒在意俞顯允住甄落墨的房間將就不將就,反倒是對俞顯允出現的時間點有些不解,易朗開口問道,“新聞今早才曝出來,俞老師你怎么昨晚就趕到了?” 俞顯允忽然插話又忽然高冷,在易朗認真提問的時候,他反而又不搭理易朗了,甄落墨心累的看了看俞顯允,只能自己接話解釋道,“師哥是來探班的,不是出事后才到的,要不是師哥覺得碗臟沒讓我喝那碗茶水,中毒的人就是我了?!?/br> 俞顯允聽到甄落墨說起中毒的事情臉色立即難看了幾分,易朗也是嚴肅了許多,車子里一時之間陷入了安靜,甄落墨覺得這份安靜有些尷尬,他朝著俞顯允笑笑,又說了一句,“師哥,我還沒好好道謝,謝謝你?!?/br> 俞顯允雖然被易朗攪和的有些不爽,但他對上甄落墨,語氣還是不自覺的溫和了下來,俞顯允淡淡回道,“不用,之前也說了,我有責任?!?/br> 易朗看向俞顯允,甄落墨之前和易朗談起過俞顯允的事情,所以易朗知道甄落墨和俞顯允為什么會這么相熟,甄落墨這些年陰錯陽差的幫俞顯允帶大了孩子,俞顯允意外認回了兒子,也因此對甄落墨照顧有加。 易朗覺得俞顯允的人品確實很好,畢竟很多有錢有勢的上等人根本不會想到報答這種事,好一些的可能給一筆錢就算了,不好的要回孩子從此斷絕關系,還生怕孩子的養父會糾纏不休,但俞顯允沒有那么做,他對待甄落墨非常照顧,并且愿意讓孩子繼續和甄落墨接觸。 這次投毒的事情也是,如果不是俞顯允趕來探班,也許甄落墨就出事了。 易朗看著俞顯允,非常認真的說道,“俞老師,謝謝你保護了小夫子?!?/br> 俞顯允覺得易朗這句話說的簡直是在挑釁,甄落墨又不是他的,他憑什么替甄落墨說謝謝,俞顯允冷眼看向易朗,然后他發現易朗不是故意找事兒,易朗居然是在特別誠懇的同他道謝。 俞顯允只恨不能直接甩易朗一臉的結婚證,他黑著個臉,卻也沒有說什么不好聽的話,只是一臉高冷的答道,“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br> 甄落墨看看俞顯允,又看看易朗,總覺得哪里不對,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甄落墨正想著開口說些什么挽救一下車里奇怪的畫風,這時候俞顯允的手機鈴聲卻是響了起來。 俞顯允接起電話,他看了眼甄落墨,淡淡的答了幾聲好,待到掛斷電話之后,俞顯允又是對著甄落墨說道,“我哥讓我們立即去見他,他說有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們?!?/br> 易朗想了想俞顯允口中的那個哥是誰,待他想起俞序安那位冰山總裁,易朗腦中立即浮現了“惹不起”三個字,易朗鎮定了一下才對著甄落墨說道,“小夫子,不用緊張,我會陪著你的?!?/br> 甄落墨見俞序安并不緊張,而俞抓住反擊機會的顯允立即聲明,“事關重大,不帶外人?!?/br> 第63章 俞序安把見面的地方約在了他的辦公室,嚴謹陪著俞顯允和甄落墨去到辦公室的時候, 他們發現辦公室里不止是有俞序安一個人, 桑家的那位繼承人桑曦白竟然也在。 俞顯允想到他哥在桑曦白那里吃了虧就有些動肝火, 他不太友善的看著桑曦白, 桑曦白也是對著俞顯允挑釁的笑了笑, 甄落墨見狀,悄悄抬手扯了一下俞顯允的衣袖, 那意思是別亂來。 俞顯允察覺到了甄落墨的小動作,他對著桑曦白冷哼一聲,卻也沒有多說什么。 俞序安將幾個人的行為看在眼里,他沒有理會, 只是讓俞顯允、甄落墨和嚴謹都先坐下,等到三人落座之后, 俞序安開門見山的說道,“培育中心的事情基本已經查清楚了,桑曦白找到了當年失蹤的那個項目負責人,負責人把他知道的情況都說了?!?/br> 俞顯允一直認定是他父母cao縱了這一切,他聽到俞序安說事情查清楚了, 心情便變得有些微妙, 他有些怕這些年他恨錯了人, 他更怕這些年他沒有恨錯人, 畢竟俞序安承諾說絕對不是他父母做出這些事的時候, 他也隱隱的希望他哥說的是真的。 俞顯允望向俞序安, 認真問道, “想害蓁蓁的到底是誰?” 俞序安直接答道,“尤家?!?/br> 俞顯允聽到了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可仔細想來,卻并非是不可能。 俞序安簡明扼要的說道,“一切證據直指尤思兮,但尤思兮沒有那么大的財力和人脈,所以你覺得支持她做出這些事情的會是誰?” 俞顯允陷入了沉默,這么多年他一直怨恨著他的父母,難道他真的想錯了,還是說俞序安為了緩解他和家里的關系,故意推鍋給了尤家,可尤思兮也確實有這個動機,尤思兮能為了他去毒殺甄落墨,尤思兮當然也不會放過他單獨培育的孩子。 俞顯允不講話,俞序安也不開口,在一片安靜之中,桑曦白卻是主動說道,“事情是我查的,能這么快查出結果來,還要歸功于一封匿名郵件,那封郵件提供了那個失蹤負責人的有效信息,并且把他的去向鎖定在了具體的國家之內,發郵件的人想必也是查了很久,只不過他在國外能力有限,所以沒能找到最終位置,但找人這件事恰恰是我擅長的?!?/br> 桑曦白說著說著便看向了俞序安,他朝著俞序安笑笑,意有所指的說道,“畢竟找人這件事,我和我的手下經驗特別豐富,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熟能生巧?!?/br> 俞序安像聽不懂一樣沉默不語,桑曦白習慣了俞序安的無視,他笑了笑,又繼續對著其他人說道,“根據郵件線索,我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培育中心失蹤的那位負責人,怎么讓他開口的我就不細述了,但我保證他告訴我們的一定是實話,我也沒有傷害到他?!?/br> 因為事關蓁蓁,俞顯允和甄落墨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許多,他們都很很認真的聽著桑曦白介紹情況,而桑曦白也條理清晰的把整個事件講述了一遍。 俞顯允當年在培育中心培育了一個孩子,這件事被照顧他的那個阿姨知道了,阿姨確實告了密,但以現今的情況來看,阿姨不是將事情告訴給了俞家父母,反而是告訴給了尤思兮,那位阿姨幾年前因為意外身亡了,這一部分只能推論無法核實。 尤家是不是從阿姨那里得到的消息無法證明,但當年斥巨資買下了培育中心的確實是尤思兮,尤思兮沒有那么大筆的資金,所以這件事一定是尤家在背后支持。 尤家和尤思兮為什么這么做很好理解,俞家是尤家最大的采購商,俞家是大樹,尤家是藤蔓,尤家的盛衰大半都是系在了俞家身上,因此尤家一直想要讓尤思兮和俞顯允聯姻,借此能穩固尤家在生意場上的地位,尤家如果想抓穩俞顯允,他們就不會允許俞顯允擁有一個并非尤思兮所生的兒子。 當年尤家將整個培育中心買下,就是為了殺死還在培育倉里的孩子,但負責培育蓁蓁的那位負責人不忍心這個小生命被毀滅,他利用自己的專業優勢,用了一個并未培育成功的試驗品做替換,直接是瞞過了尤思兮,而他自己則是悄悄帶走了蓁蓁。 蓁蓁被從培育倉里抱出來的時候才被培育了七個月,小寶寶比培育滿十個月的孩子要虛弱很多,負責人把蓁蓁藏了起來偷偷撫養,他直到確認孩子徹底平安健康了,才隱藏身份將蓁蓁送往了福利院,事后負責人直接遁走國外,以免尤家發現問題再去找他的麻煩。 后來的事情就清晰很多了,甄落墨去福利院做義工遇見了蓁蓁,他怕蓁蓁被別人領養得不到善待,所以選擇了自己抱養蓁蓁,他帶著蓁蓁一起生活了四年,后來遇見了俞顯允,在陰差陽錯之下,俞顯允和蓁蓁這對父子最終得以相認。 桑曦白的表述清晰明了,俞顯允卻是越聽臉色越難看,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尤家和尤思兮居然在幾年前對他做出過這樣的事情,那些人當面待他如何善意親厚,背后就有多么陰險毒辣,而他在父母極少顧及到他的時候,居然還真心實意把尤思兮當做了親人一般。 甄落墨察覺到俞顯允的心緒翻涌,他試探著握住俞顯允的手,安撫的喊了一聲師哥。 甄落墨嗓音柔和,他的那聲師哥,莫名就讓俞顯允平復了很多,俞顯允反握住甄落墨的手,沉聲答了一句,“我沒事?!?/br> 俞序安淡淡瞥了一眼俞顯允和甄落墨握在一起的兩只手,他視若無睹的移開目光,又對著俞顯允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至少有兩方面是好的,第一,蓁蓁平安無事,第二,并不是父母想要謀害蓁蓁?!?/br> 俞顯允嗯了一聲算是認同,他開口喊了聲哥,俞序安似乎知道俞顯允想說什么,俞序安平靜答道,“不急,等一等?!?/br> 俞顯允:“等什么?” 桑曦白笑了笑,“當然是等并案,你們不是懷疑要害甄落墨的是尤思兮么,不如一起查個清楚,卓行健已經去見任佩華了?!?/br> 卓行健下飛機的時候告訴過俞顯允,俞顯允讓他先去酒店等著,沒想到俞序安這么快就讓卓行健去做事了。 卓行健同任佩華坐在咖啡店里最隱蔽的一處位置,卓行健望著干練強勢的女人,還挺好脾氣的笑了笑,卓行健主動開口說道,“任大經紀人,好久不見?!?/br> 任佩華并沒有同卓行健寒暄的耐心,她直接問道,“你找我來有什么事?” 卓行健依然一派輕松作態,他笑著說道,“什么事你比我更清楚?!?/br> 任佩華靠在了椅背上,她審視著卓行健,冷硬說道,“無論什么事,我都不會答應你,你知道尤思兮為什么對我這么放心嗎,因為她知道我要什么,我不求富貴錢財,我只求讓所有人都看得到我任佩華的本事,尤思兮能給我最好的平臺,她能讓我展示自己的能力,俞顯允能嗎?” 卓行健搖頭,“不能,他眼里揉不得沙子,更不會和你這種人做交易?!?/br> 任佩華了然答道,“這個答案我清楚,尤思兮也清楚,所以她知道我是永遠不會和你們站在同一條船上的?!?/br> 卓行健笑,“話不要說的太滿,看看這個再說?!?/br> 卓行健說著,把一個牛皮紙袋子推到了任佩華面前,任佩華警惕的看了一眼卓行健,最終還是拿起了牛皮紙袋,任佩華動作仔細的一圈圈拆下了綁線,又從里面取出了一本文件。 卓行健做了個請的姿勢,他極有耐心的等著任佩華看文件內容,順便欣賞著任佩華漸漸難看的臉色。 在任佩華將文件看到最后一頁的時候,卓行健再次開了口,“任佩華,按照國家法律規定,殺死已經有自主呼吸能力的培育嬰兒,已經屬于謀殺范疇,這里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你,是你當年cao縱了這一切,如果我現在就去報案,你恐怕只能去監獄里給你的獄友們當經紀人了,可惜男女監獄是分開的,不然你還能和裴鐘賢二度合作,想想都為你們感到開心?!?/br> 任佩華雖然臉色難看,但整個人看起來還很沉穩,她抱臂看向卓行健,“你想怎么樣?” 卓行健笑呵呵的說道,“我想怎么樣你應該已經猜到了,你出面指證尤思兮?!?/br> 任佩華果斷拒絕,“那不可能,你以為尤思兮為什么對我這么放心,第一是只有她能滿足我所追求的事業,第二是她掌握著我家里人的信息,我敢亂說一個字,尤家都不會放過我的家人?!?/br> 卓行健長長的哦了一聲,“讓裴鐘賢頂罪,用的也是這一招吧?” 任佩華沒有言語,一定程度上,她已經算是默認了卓行健的說法。 卓行健繼續說道,“我這個人呢,從來不坑隊友,實話告訴你,你憂慮尤家找你麻煩是多余的,你以為俞家兄弟現在想動的只有一個尤思兮嗎?” 任佩華抬眼望向卓行健,“俞家和尤家是幾十年的合作伙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