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是個文物方面的掮客,這些年有多少好東西被當做垃圾砸了、賣了,識貨的有心人不少,他就是把別人手里合法擁有的或者不正當手段得來的東西,給走私到國外。他不是省城人,家在濱市。濱市離日本近,逃過監管把貨運過去很容易。凡是省內的大宗貨,別人不清楚,他消息肯定最靈通,估計有人叫他來接貨,最后發現他出現在北區的一家旅社。貓有貓道,這小子會隱藏,不知道有誰通風報信跑得倒是快,這人現在都沒找到?!?/br> “你為什么說有內部人涉及進來?”顧錚又問。 “那邊同行審問嫌疑人時供出來的,主犯還沒落網,抓住的是小嘍啰,只知道大概的身份?!?/br> 跟謝韻囑咐了句,讓她在旅社待著別到處走,顧錚跟齊明出去了。兩人走訪了幾處地點,預料之中沒有什么收獲。手里線索有限,回去前,顧錚跟齊明說明天自己單獨行動。 顧錚盯了紀興輝一天,公安通知了他兒子被抓,他去了趟公安局后,沒受影響又照?;厝ド习?,仿佛他兒子被抓并非什么大事,盯了兩天作息跟平常沒兩樣。另一個人黃叢的行為也沒什么異常,至少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 跟謝韻回去商量了下,時間所剩不多,如果按部就班還是查不出來什么,下一步真要采取點必要措施看他們有什么反應。 不等行動齊明興沖沖找過來:“吳龍濤立功了,這次可能會有點收獲?!?/br> 第85章 大結局 顧錚有些意外:“看來那天還是沒逼到位, 這家伙沒說全, 還是有什么信息被我們倆遺漏了?” 齊明說:“他自己的那點事我們早就查清了,想著這小子那個區最熟, 街面的朋友不少興許瞎貓碰死耗子能看著點啥, 拿了那掮客的照片給他看,真沒想到那小子看了照片說人面熟, 他有個兄弟在北區老火車站當裝卸工, 新來了車皮煤讓他在自己當班的夜里弄點煤回去留著冬天燒,他偷煤那天晚上好像在火車站里見過這人?!?。 “什么時候的事?” “我們的人去火車站找了吳龍濤那個兄弟,他有當班記錄,正好是那個人逃跑掉的前一天?!?/br> 火車站?運煤車? 齊明接著說:“北區那個老火車站現在不走客運, 過往的全是貨運列車, 查了下那天及前面幾天的記錄, 有兩列外省發來的運煤車,不是文物所在的省份, 但這個省份是文物丟失省來我們省的必經之地?!?/br> 謝韻開口:“我們先假設為真,反著倒推, 那個人那晚上出現在火車站,最有可能是來看貨的,那貨物就藏在運煤的專列上?!?/br> 顧錚想了一會:“誰通知的掮客?在逃的主犯還是那個內部接頭人。已經這么長時間了,貨還在省城嗎?” “主犯是兩個親兄弟,我們手里有畫像, 早在接到協查通知的時候就把畫像發給各大旅社,如果有可疑住客立即通知我們, 至今沒接到相關報案?!?/br> “偽裝了,或者有其他的去處?”謝韻想到連她都會做些小把戲偽裝下,別說連整個洞都搬空的老油子。 顧錚做了分析:“掮客逃了,他們這批貨想出手不容易,貨還在省城的可能性很大,晚了就說不定了?!?/br> 齊明點頭:“我們已經通知濱市,嚴查出港的船,好在現在休漁季,起碼私人漁船出去的少,到現在并沒發現異常?!?/br> “走,去火車站走一遭,了解下情況?!眱扇撕芸斐鲩T。 鐵路部門對鐵路案件有專門的管轄權,好在鐵路公安部門配合,又是有目的性的調查,兩天后總算有了結果?;疖囌菊嬗袀€專業內應,是個中層干部,專管車輛調度,利用北區老火車站貨運列車方便隱藏這點,外省大件文物想從濱市出海大部分從這里過,可見北區老火車站已經成了轉移文物的重要據點,現在這件案子又上升了一個程度,引起格外關注。 據被抓住的那個鐵路干部交代,佛像案子的主犯確實來到省城,貨已經被他隔周后取走,問他是否知道上面更大的內應,他只知道那個人在圈子里被稱做“兜爺”,沒見過他出面,但省城地界的事都能擺平,出點事也能給你兜著。 “不知道兜爺沒有那么大的口袋能把這回這事兜住?!敝x韻從顧錚這知道案子的進展自語道,“但是,這些都對我們沒用,怎么知道紀興輝他們跟這事有關呢?”查案自有公安插手,他們還有自己的家仇要報。 顧錚上午出去查了下黃叢的家才從外面回來,洗了把臉邊擦臉邊跟謝韻說:“先別急,收口的時候就看誰先沉不住氣,這個背后的大靠山基本不露面,必須有手下幫他辦事,火車站就在北區的地界,老紀跟老黃在北區經營這么多年為什么不動地方,這里面興許有關聯,現在事情鬧大了,這些人消息靈通,肯定聽到風聲了,等他們氣急敗壞的時候就是露馬腳的時候?!?/br> 但他沒想到他們不是氣急敗壞而是囂張無比地干了件差點讓他后悔終生的事情。 齊明這些天忙得腳打后腦勺,顧錚沒找他,只讓他有進展跟他通個氣,好不容易趕上今天早下班,齊明來找他們兩人去吃飯:“累死我了,真不是人干的活?!饼R明一進顧錚的房間就仰倒在床上訴苦,求安慰??伤龅降氖侵粫参克男」媚锏念欏P:“累,說明你能力太弱?!?/br> 齊明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指著顧錚氣得說不上話:“活人都能讓你氣死?!?/br> “說反了,我不是把你氣活了嗎?!鳖欏P反駁。 齊明忍了:“說正事,領導不同意我們沒有確實證據就對黃叢、紀興輝等人展開調查,不查就找不到證據,成了個死循環,光在外圍打轉也不行啊?!?/br> “你領導有顧慮也不是不能理解,查這些人阻力太大,稍有不慎你們案子都辦不下去,我這兩天盯梢也沒有收獲,我假期沒剩幾天了,我不是你們的人,不用顧慮那么多,紀興輝家已經去過了沒查到什么,明天白天人少的時候,我進黃叢家看看?!鳖欏P提議。 三人就近找了家飯店吃了頓飯,吃完剛出飯店門口,準備各回各家,一輛停在飯店門前的車突然車門大開,從里面下來四個人,手里拿刀對著剛出來的三人就是一頓猛刺,刀刀直擊要害,三人雖然有身手,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車里駕駛座上沒下來的那人,手中木倉指著顧錚對謝韻說:“不想讓他死,就乖乖跟我們上車走?!?/br> 謝韻不顧顧錚的喝止,只來得及看他一眼,就被拉上了車。這伙人并沒有想要人命,待人上車后迅速駛離。 齊明氣得跺腳大罵,他今天下班把木倉鎖柜子里了,顧錚沒吭聲,心里恨死了自己,竟然讓別人在自己面前眼睜睜把小姑娘帶走,他真是沒用到家了。轉頭騎了齊明的自行車要走,齊明喊他:“你干嘛?” “你去搜車,別管我?!?/br> 這兩天不能白查,紀興輝上次元氣大傷,現在手里沒那么多人用,今晚的事情跟黃叢脫不開關系。顧錚直接去了他家。黃家是個獨立的二層小樓,顧錚早前打探過,黃叢夫妻睡樓下。 晚上8點多,黃叢已經準備睡下,剛熄燈一會,感覺脖子上有涼意,身旁的老婆一點聲也沒出已經被人劈暈過去,耳旁響起低沉的男聲:“今晚綁架的事情說清楚?!?/br>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綁架?”黃叢話音一落被刀架住的地方傳來尖銳的疼痛,有血流出來,真割啊,黃叢嚇傻了。 “聽好,我沒有那個耐心聽你裝傻,不想死趕緊說?!闭f完,刀尖又往里壓了壓。 黃叢忍住疼痛:“人是我出的,歸紀興輝指揮,我不知道他把人帶到哪里?!?/br> “想,你對他不是最了解嗎,想幾個地方出來?!?/br> 謝韻被帶上車之后,就被套上頭罩,雙手反綁。心里安慰自己,一定別慌要穩住,她也是經歷過一次綁架的人。 車上的人并沒有說話,謝韻坐在后座中間,兩邊都有人沒法動作,心里默默計數,大概數了3000個數她被拽下車上了另一輛車,大概又數了2000個數,車子最終停下來。她被帶著進了一個屋子人給摁在凳子上,頭罩被摘了下來,紀興輝雙手抱胸在站在面前。 “果然是你?!敝x韻適應了光線,看清眼前之人。 “當然是我,還能有誰這么惦記你。原來那晚看到的不是你真正的臉,我曾見過你爺爺,這么一看你眼睛跟他一模一樣?!?/br> “別廢話,有事趕緊說?!敝x韻懶得跟他周旋。 “謝家人都這么有膽嗎?現在不是應該害怕嗎?不過我也正有此意,我答應了那么多條件,讓人綁了你,你說是為什么?我籌謀了多年的事情,沒有個結果我不甘心?!?/br> “王紅英沒跟你說,我被下了藥,什么都告訴她了,看來她背叛你想獨吞?!?/br> “我原先也是這么以為的,但是我發現我錯了,我把她看得太高了,她那個人是不會有那種堅持的?!?/br> “哦?” “不信,那我帶她來給你看看?!奔o興輝對旁邊人示意,那人出門,一會拖了個人進來。 謝韻等看清人,吃驚地睜大雙眼,地上的人看面貌是王紅英沒錯,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這會閉著眼不知是死是活。 “放心,沒死呢,但估計她恨不得自己死了好。明白沒,如果你不說,就會跟她一個樣?!?/br> “行了,帶出去吧,想嚇我的目的你已經達到了,別放這了?!?/br> “我怎么感覺你并不怕呢?!闭f是這么說,紀興輝還是讓人把王紅英帶走,那人出去之后就沒再進來,現在屋里就她跟紀興輝兩個人。謝韻打量了一下,他們現在是在一個小倉庫里。照車速看,應該在郊區的某個地方。等顧錚來可能來不及,紀興輝雖然掩飾得很好,但謝韻感覺他整個人很焦躁,可能不會有多大耐性跟她繞圈子,要怎么辦呢? 謝韻慶幸,那些人沒有給她套個手銬子什么的,要不她真沒信心能解開,慢慢磨著綁手的繩子,謝韻跟紀興輝說:“我今天出來吃飯被你們帶走,手里什么東西都沒有,你要我交代,東西也沒在省城,要怎么給你?” “告訴我在哪,我會去取?!?/br> “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沒我你真拿不到?!?/br> “小丫頭,你有膽,想故意玩我?!奔o興輝慢慢走近,謝韻心說,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讓齊明幫我把你兒子提審出來揍他。他探身伸手扼住謝韻的脖子,謝韻最討厭被人掐,姑奶奶我這輩子再也不要被人掐,憤怒驅使,繩子很快磨開,手里多了把刀。紀興輝捂著冒血的手,驚得不行,是這女孩邪性,還是那幫人搜身不徹底? “你再掐我一下試試?!?/br> 對面女孩雙眼噴火,紀興輝吃驚過后不以為然:“你確實不錯,但是別天真的以為能逃出去,跟你一起來的人都在外面沒走,手里有家伙,你這刀可扛不住?!?/br> “是嗎?”女孩對他一笑,竟然憑空消失!紀興輝心里有一絲驚恐,這女孩確實邪性,是人是鬼?紀興輝轉頭尋找,謝韻把握機會,趁他疑惑來不及叫人,一個鐵棍掄到后頸,踢了踢躺倒在地的人,謝韻快速跑到門邊把大鐵插銷插上,倉庫大門夠厚,希望那些人能堅持的久一些再起疑。 謝韻回身把紀興輝嘴堵住全身捆緊,真想罵娘,穿越這一趟,她綁人的本領越來越熟練,她都經歷了些什么?都命懸一線了,趁著沒別人,不用空間躲避是傻,不怕在紀興輝面前暴露,就兩個人,說出來誰信?再說今晚過后,紀興輝要是想有個好下場,她都不依。 外面的人在車里等了快一個半小時,有兩個都睡過去了,開車的是領頭,回身對后面的人吩咐:“良子去問問,怎么還沒完事?事先不是說好,問完話趕緊換地方撤嗎。今晚那兩個男的都不是好惹的,被人找上門就糟了?!?/br> 良子上前敲門:“領導,還需要多久?” 男人不滿的聲音沖他喊:“再等等?!彪S后還有女孩哭訴聲傳出來。 只好回車里去再等會,又是快一個半小時,連良子都睡了。司機是個老手,感覺不對突然坐了起來,來不及拿起身旁的木倉,車門就被人打開,被來人一個直拳擊中太陽xue,立即昏迷。 同時身后車門也被打開,來人手里有木倉,那些被驚醒的人來不及反應直接被制服。齊明收尾,顧錚快速跑向倉庫踹門不開,失了平時的沉穩:“紀興輝你要是敢把里面的姑娘怎樣,我讓你全家不得安寧?!?/br> 倉庫門被從里拉開,他心愛的姑娘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上前把人緊緊摟住,視線有些模糊:“幸好你沒事,要不……”說不下去了,謝韻感受男人劇烈的心跳,回抱住他:“我不會讓你還有我自己出任何事情的?!鼻穆暟炎约涸诩o興輝面前暴露空間的事情說出來,顧錚讓她不要擔心,由他解決。 謝韻事后了解,顧錚從黃叢嘴里套出紀興輝的幾個據點,為了省時間把黃叢扔到他停在院子里單位的車上開去公安局,跟齊明匯總信息,結合地圖認為最有可能的有兩個地方,讓一隊人去另一個地方,他跟齊明還帶了兩個隊友來到位于南郊的千戶屯這里。 紀興輝原本打算問完之后再把謝韻轉移到更遠的地方藏起來,他繼續上班一切可以掩蓋得天衣無縫。結果還沒有實行下一步,就被打暈,今晚他完全屬于私人行動,當街行兇綁架人,這不是一般的犯罪,他也只認這一個罪行,黃叢的嘴也咬得很緊,只說紀興輝讓他找人幫忙,其余并不知情。 天網恢恢,因為紀興輝跟黃叢涉嫌犯罪,公安機關上門搜查的時候,發現紀章明中午起就不在家。顧錚想到了一種可能,通知濱市加大港口的搜查力度,尤其是跟紀章明有舊的船務人員,發現一艘貨輪的船長曾經跟紀章明有師徒關系,這艘船剛剛裝好貨,馬上就要離港往東南亞國家去。 上船搜查的人,在船底的貨艙,成箱的零件里,發現了失蹤的文物,還有躲在里面的文物販子。這批貨直接在省城封箱屬于免檢范圍,被這些人鉆了空子,躲在船長休息室的紀章明也被發現。 順藤摸瓜連最上面的兜爺也露了原型,竟然是個管工業交通的,怪不得,太方便了。原來紀興輝上次出事還有被重新啟用都是兜爺、黃叢一伙設計的,看中了紀興輝他爸在港口的人脈,想要給文物多條出路,紀興輝假意答應,也想搜集些能殺頭的罪證反將他們一軍。 結果事情失去控制,黃叢逼迫紀興輝幫忙把貨跟人盡快弄走,紀興輝提出條件,就有了謝韻被綁架的事。紀興輝的打算很好,他父親后來經常跑東南亞那條線,在大馬華人區經營了落腳點,他讓父親這次打好前站,他把事情收好尾,一旦情況不對立即舉家南遷,只是貪心惹了禍,他就是難以放下多年的籌謀想再撈一票,結果…… 后續的事情有齊明他們忙乎,顧錚的假期用盡跟齊明道別兩人踏上歸途。 “錚錚,看來我能當神算子,來時我就感覺咱們倆這趟是要除暴安良來了,果然說對了?!彪x開車還有段時間,兩人現在站在車站內跨越鐵軌供行人通行的天橋上。 “除暴安良不需要犧牲你,我還想多活兩年?!鳖欏P一想到那晚的事情,就全身發涼。 “如果我們一開始就下死手逼紀興輝這些人,他們會說嗎?那樣能省不少事?!?/br> “不會,他們不是吳龍濤那種人。你看那個兜爺,據齊明說,對他這些年的違法所得究竟藏在哪里,他一直守口如瓶。這個案子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結束,得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撬開這些人的嘴。放心,紀興輝我已經安排好了,你的事情他不會說出去?!敝劣谠趺醋龅倪€是不要說出來嚇壞他的小姑娘了。 謝韻望著眼前延伸到未知遠方的鐵軌:“善惡終有報,錚錚,以后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爺爺他們都在天上看著我們呢?!?/br> “你無論想做什么,我都會陪著你一起?!?/br> “好?!眱扇讼嘁曇恍?,一切無需多言。 第86章 番外一 時光匆匆, 兩年轉瞬即逝。從省城回來不久, 謝韻被安排進部隊新開的服務社當售貨員,邵大姐因為人爽利還有初中文化也被安排進來賣貨, 兩人搭伴一個組, 謝韻開心重拾本行。 這雖不算是正式工作,但一個月有20塊錢的工資, 既然答應了就該干好, 謝韻憑自己以往的經驗,不時幫部隊后勤專管她們這處的領導出出主意,原本是為了方便軍屬生活而開設的服務社,經營了一段時間以后竟然有了不菲的收入, 經營品類還很齊全, 讓領導大呼意外, 謝韻到沒覺得有多滿意,現在還能放不開手腳, 等徹底改革開放就好了。 周建勛一年前跟李青青結婚,結婚后李青青請了好長時間的假跟周建勛一起住在部隊, 兩人天天過來吃飯。顧錚看這兩人就皺眉,覺得周建勛就是故意的,一直都是自己手下敗將的人,在結婚這塊終于贏了自己一把,終于揚眉吐氣, 天天在自己面前帶老婆秀恩愛,被嫉妒心cao控的人很可怕, 顧錚比周建勛還積極地盯著他的調職手續,結果三個月才能走完的程序,在顧錚鍥而不舍地催促下生生提前了一個月就全部辦利索。辦好后,顧錚毫不停留,連踢帶踹立即把周建勛攆回了京城。 謝韻笑了好久,安慰結婚狂:“我就在這里,哪都不走,你有什么著急的?!?/br> 顧錚搖頭:“那不一樣?!碑斎徊灰粯?,他不要回去睡冷冰冰的單人床,想要天天摟著小媳婦睡覺。 上班后,沒有假期,謝韻回紅旗大隊的計劃一拖再拖,連京城也因為這兩年年底顧錚有突發任務,都沒回去。讓懷著丑媳婦見公婆心理而心情焦慮的謝韻悄悄松了口氣,能拖就拖,在這件事上難得犯了拖延癥。 高考的消息傳來時,謝韻因為熟悉歷史并不吃驚,再加上顧錚有內部消息,早就托人在京城的大書店讓人給謝韻和自己的meimei買了多套輔導材料,但謝韻并沒有參加七七年末的這場高考,因為這場高考的政審格外嚴格。 顧錚還有顧爺爺都在努力幫謝家平.反,但這不是部隊內部走程序的事情,涉及方方面面,一時半會不會有結果。顧錚這段時間看謝韻的眼神特別內疚,覺得自己愧對謝家人。謝韻知道隔半年還會再考一次,心里從沒擔心,看顧錚好幾天都沒睡好覺,很心疼:“你怎么一遇見我的事情就亂了分寸呢,你沒從報紙上看到嗎?好多知青因為錯過這次報考機會,還有一些成分不好的資格審查被刷下來的人,聯名寫信要求機會均等,放心國家現在方方面面都在好轉肯定不會看著不管的?!?/br> 顧錚確實有些擔憂過度,只有太過在乎才會喪失冷靜,家里的長輩也都是這么安慰的,但他看到有些部隊家屬準備得跟謝韻比差遠了,不懂的還上家里來討教,謝韻如果參加肯定能考上最好的大學,如今只能等下次機會,心里就難受。 看男人這些天都成怨婦了,趕緊給他塞了把糖炒栗子,吃甜的能緩解情緒??吹嚼钐m寄過來的栗子,謝韻正好有事跟顧錚商量:“既然服務社的工作你不讓我繼續干了,我想趁時間空閑回趟紅旗大隊,把爺爺最后那批東西取出來,再去祭拜下爺爺跟爸媽。以后如果離得遠回去就更麻煩了?!?/br> 顧錚沒假期,不能跟她一起回去,有些不放心:“要不再等等,等有假我陪你一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