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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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蟬嘆了口氣:“什么‘裂丹丸’??!就是路邊一文銀子二十粒的糖丸!” “所以裂不了丹?” “廢話!” 再度回到太凌閣,路小蟬還真的是百感交集。 他們落在了那個草廬門前,路小蟬拽了一下六角風鈴,嚷了聲:“本君回來了!娃娃們快來給你們師叔開門!” 就在這個時候,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路小蟬探了探腦袋:“哪個小乖乖給我開的門?是青曜?還是子橋?” 但是卻無一人應答。 路小蟬心緒一緊,下意識抓緊舒無隙的手。 “我們還是不要帶江無潮進去的好?!?/br> “嗯?!?/br> 太凌閣的虛空層疊一向是路小蟬最不喜歡的,他總是入了虛空就分不清楚方向,所以這第一步,他還真是不敢邁。 誰知道舒無隙直接伸手摘下了草廬屋檐下的六角風鈴,倒轉過來,遞給了路小蟬。 “你看看?!?/br> “誒?這是什么?” 原來在六角風鈴的內部,刻著乾坤陣。 每次有訪客前來,一旦撥弄了六角風鈴,就等于重新置換了太凌閣內的虛空順序。但是如果將這六角風鈴隨身攜帶,只要往里面看一看,就知道陣眼在何處,也就不會在虛空之中迷路了。 “無隙哥哥,你真聰明!” “是昆吾太笨了?!?/br> 兩人走了進去,曾經的太凌閣內靈氣逼人,如今卻死氣沉沉。 且不說看不到一個太凌閣的弟子,寂靜得讓人心慌。 就連昆吾栽種的那些仙草都一一枯萎沒了生氣。 路小蟬的心跳的飛快,他握著舒無隙的手心都在冒汗。 “無隙哥哥……你有沒有看見靈藤‘千里嬋娟’?” 靈藤“千里嬋娟”一直守護著長湮的肋骨,直到肋骨認了路小蟬為主人。 它是上古靈藤,傳聞是太凌閣的創派祖師凌源真君親手栽種,第一任泱蒼君以靈氣喂養,萬余年來,沐浴著太凌閣的人杰地靈,說是“神物”也不為過。 “它已經枯萎了?!笔鏌o隙的聲音很沉。 路小蟬顫了一下。 “枯萎?‘千里嬋娟’怎么可能枯萎?” 他們來晚了一步,法寧真君應該已經來過了。 路小蟬還是難以置信,舒無隙拉著他的手,低下身來,觸摸上一片枯槁的藤木。 只是輕輕一碰而已,沒有溫度,也感覺不到靈氣的流動,只聽見了不斷蔓延開來的碎裂聲音,路小蟬趕緊將手收了回來,但它還是碎裂開了。 眼淚落了下來,在太凌閣的那段日子里,“千里嬋娟”也曾陪著他。 他還記得自己爬上去,摘了好多好多“千里嬋娟”的果子,青曜就在藤下求他趕緊下來。 “它是靈藤啊……怎么會枯萎呢?”路小蟬問。 舒無隙單膝俯身,手指沿著靈藤的根劃了一道弧線,頓時,黑色的邪陣浮現了出來。 路小蟬瞪圓了眼睛:“這是什么?” “是魔都吸取精魂的邪陣。法寧真君應該就是用這邪陣將靈藤的精氣都吸走了。只是要用這邪陣,就必須有獻祭?!?/br> “難道說……整個太凌閣的弟子都被……都被獻祭了?” 所以他們才會找不到任何人! 路小蟬晃了神,大聲呼喊起其他人的名字來。 “子橋——青曜——你們在不在?華熵!言洇!” 他的聲音久久回蕩起來,空曠得讓他心寒。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靈藤干枯碎裂,化作塵埃落下。 舒無隙一把拽過了路小蟬,護在了懷里。 路小蟬的眼淚滑落,浸濕了舒無隙的衣襟。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一張張或天真或正經八百的臉,他們喚他“小師叔”,追在他身后收回他那些用靈草編成的貓貓狗狗…… 而靈藤就這樣化作了塵土。 這時候,塵土之下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誰——”路小蟬十分警覺,他一側目,發覺有許多道靈氣勾勒出人形,正在往上爬。 “無隙哥哥,靈藤之下有人!” 他奔跑了過去。 舒無隙一道靈氣推開了塵土,就看見一只手伸了出來,路小蟬發覺這人的靈氣挺弱的,下面還有很多人把他往上撐。 路小蟬忽然明白了過來:“是青曜??!” 他抓住青曜的小細胳膊,一下子將他拽了出來。 青曜趴在地上,一邊喘氣一邊咳嗽,灰頭土臉,看見路小蟬的瞬間,就一把撲上來抱住了他的腿:“師叔——你怎么才回來??!我們太凌閣都沒了!” 接著,不斷有太凌閣的弟子從下面爬出來,那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可路小蟬看了,卻巴不得把他們每一個人都親上一大口。 仿佛自己一夕之間經歷了大悲大喜。 子橋搖晃著過來,推了青曜一把。 “你這沒出息的!什么叫做太凌閣都沒了?師叔不是來了嗎?師父也在西淵??!我們每一個都還活著!只要有一個人在,太凌閣就在!” 路小蟬抹開了臉上的眼淚,遞了一粒丹藥給子橋:“你趕緊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 “昨日傍晚……法寧真君帶著一個身披斗篷的女子到訪……” 那女子,便是被澔伏毀容的淳寧君。 他們二人的到來,令整個太凌閣都戒備起來。 子橋作為昆吾的首徒,見了他們二人。 法寧真君非常誠懇地跪在了子橋的面前,懺悔自己的過錯,說他明知道澔伏入魔卻不多加阻攔,是為了淳寧君。 “我甘愿為助紂為虐,就是希望有一日澔伏入魔鑄下大錯,身敗名裂——所以才會與他體內的魔君戮厲合謀,邀請眾仙門前來重巒宮……我本來就沒有想過要煉化眾仙首,只是想澔伏犯錯而已……如今澔伏已經認罪,眾仙門皆道什么‘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是淳寧君怎么辦?她這一生最大的過錯也就是陷害了莫千秋!西淵一戰,莫千秋聲名顯赫,可淳寧君卻……她是一個女人??!” 法寧真君跪在了子橋的面前,聲淚俱下。 他摘下了淳寧君的面紗,淳寧君想要遮住自己的臉,法寧真君攔住了她,說不讓太凌閣的人看看,怎么知道當年的澔伏有多過分。 淳寧君原本是西淵第一的美人,她左側的臉有多動人,右側的臉就有多恐怖。 看著這么嚴重的傷勢,子橋心軟了,答應了法寧真君。但這并不代表子橋沒了戒心,他將法寧真君囚在了昆吾的靜室內。 但沒想到法寧真君竟然以邪陣煉化了昆吾靜室內的靈槐,并借助此力,離開了靜室,假意要偷取靈藤“千里嬋娟”的果實,引來了太凌閣內所有的弟子。 卻沒想到,他在此處施了邪陣,要將所有趕來的弟子全部獻祭,煉化靈藤。 靈藤擁有萬年的靈氣,已通人性,它拼盡了自己的靈氣,將入陣的弟子全部都收入了自己的根下面,那正好是另一個虛空。它又撥動了六角風鈴,將弟子們置換了位置。 “如果法寧真君的邪陣沒有獻祭,又是如何催動的?”路小蟬皺起眉頭。 “這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如果不是師叔你回來,又撥動了六角風鈴,我們不知道要在虛空里困守多久!” 眾位弟子看著地上靈藤碎裂的痕跡,痛心疾首,他們小心翼翼地要將靈藤收集起來。 青曜忽然大驚失色,跌倒在地:“這……這是……這是誰??!” “什么?怎么了!”子橋和其他弟子們趕了過去。 只看見一個干枯的尸體扭曲的樣子蜷縮在地上。 路小蟬和舒無隙走了過去,路小蟬看不見這人是什么樣子,但聽子橋的形容,不但精魂被吸干,丹元也無蹤,就連血rou都干涸了。 子橋只是找了根枯枝碰了他一下,即刻就化成了粉末,驚得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在衣物之間,子橋挑起了一個腰牌。 “他是法寧真君!沒想到他竟然將自己給獻祭了!” “自己獻祭?”路小蟬歪了歪腦袋,“未必吧?雖然說要讓淳寧君的臉復原必須要她擁有比澔伏更高的修為……要達到這個目的,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命還是比臉珍貴吧!我們太凌閣的面具戴在臉上那可是如假亂真??!” “是啊……完全可以讓淳寧君先帶著面具,然后慢慢醫治好臉,沒必要做的這么絕!” 就在這個時候,昆吾趕了回來。 路小蟬本以為他會立刻號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但他只是冷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師兄……我知道靈藤沒了你肯定很難過,但是……” 昆吾閉緊了眼睛,施了一道醫咒,將靈藤的塵骸收斂了起來。 “萬物枯榮,是自然法度。靈藤護住了太凌閣的眾位弟子,死得其所。只是……泱蒼君你不可在此逗留,必須馬上回去無意境天!” 昆吾字字鏗鏘,肯定無比,和之前說話總是繞了半天才到重點全然不同。 “什么意思?”路小蟬頓覺大事不妙。 靈藤和無意境天有什么關系? “你還不明白嗎?法寧真君既然被獻祭煉化,得益的人是誰?” “淳寧君啊,她這下修為大增!那她也是要去西淵找澔伏報仇雪恨??!關無意境天什么事?” 路小蟬一回頭,就看見舒無隙眉心一凜。 “小蟬,我們即刻回無意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