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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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臨霜,他不會讓臨霜再受一點傷害! 一絲一毫都決計不能! 沒有光,漣月元君結不出劍陣,他索性就以周身靈氣為盾,護著夜臨霜,一點一點向上而去。 魔都之中是邪氣最盛之地,漣月只覺得被萬山重嶺鎮壓,骨頭都快要裂開。 懷里的冽發出輕輕的呢喃,小眉毛皺在了一起,小耳朵虛弱地扇了扇。 “臨霜……千萬別睡……我們一定會出去……一定會出去!” 漣月顛了顛懷里的夜臨霜,此時的他比嬰兒還要脆弱,無力地睜開了眼睛,發出“嗚”的一聲悶哼。 漣月的心都糾結了起來,那是他深入煉獄業火之中所受的傷,他還在痛著。 低下頭的那一刻,漣月發現夜臨霜正看著自己。 明明氣若游絲,那雙眼睛卻充滿了期待,明亮地照入了漣月的心中。 瞬間,漣月醒悟了過來,氣勢大盛。 誰說日月之輝才是光! 哪怕是至暗之中,心中有光,便可光芒萬丈! 漣月元君靈氣如同飛瀑,直沖九霄,只有手掌般大小的劍陣忽然爆滿,如同浩瀚無垠的江海,向著四面八方而去,厚重的邪靈完全無法避開,如同漩渦一般被卷入劍陣之中。 煉化的邪靈越多,這劍陣就越是宏大。 心中的光,與日月之光不同。 人心有多明亮,便可照亮虛空乾坤! 漣月的劍陣勢不可擋,魔都邪靈摧枯拉朽般被滌蕩! 此刻的漣月心無雜念,丹海仿佛承受不住被煉化的無窮邪靈,爆裂開來。 那一刻,他只覺自己的心魂都寰宇飛升,沖破一切,去到一個廣闊無邊的豁達天地! 西淵之上,余掌門按耐不住,她不敢對舒無隙說什么,只是看著渺塵元君說:“劍宗,我知道你顧念自己的親弟弟還有掌劍,可壓制魔都眾邪,一旦機會沒了,那就要天下大亂了!” 眾人皆看向渺塵元君,渺塵的手扣在暮晚劍上,看向天邊,那一道被日光拉成的細線正越來越清晰,黎明將至了。 倒是守在昆吾和澔伏身邊的莫千秋輕哼了一聲:“不就是等個黎明,余掌門還真是心急。還是余掌門擔憂漣月元君頓悟入大勢之境,會取代了渺塵元君做南離境天的劍宗,你之前得罪了他,怕他讓你日子不好過?” 莫千秋一點面子不給就拆穿了余掌門,余掌門咬牙一哼,氣的青一陣白一陣。 昆吾開口道:“既然泱蒼在此,他說要等至黎明,就是有封了西淵地裂的把握?!?/br> 就在這個時候,章容修指著深淵之中,驚道:“你們快看!” 只見深厚的邪氣之中,一道明亮如同弘日的劍陣沖破萬千阻礙,升騰而起。 西淵深淵被照亮了! 路小蟬睜大了眼睛,他知道是漣月元君明白了“無光之光”的意義,借勢而出! 舒無隙的手伸了過來,擋在了路小蟬的眼前,防止他被這耀目的光輝傷了眼睛。 畢竟這光亮并非日月之光,而是漣月元君破借勢,入大勢第一重天的靈光! 光亮之中,是漣月元君抱著夜臨霜沖了出來,萬千星辰光屑洋洋灑灑,堪稱世間奇景。 劍陣余暉歸攏于漣月元君周身,他抬起頭來,看向路小蟬和舒無隙。 他的丹海充沛,靈氣飽滿,和路小蟬之前見到的全然不同。 仿佛脫胎換骨,重新為人。 只聽見北方傳來震動的聲音,仿佛萬年冰川碎裂的聲響。 緊接著一道極光劃破了夜空,宛若滿弓之弦。 “是北溟解劍石!” “北溟解劍石承認誰為劍宗了?” 漣月元君側過臉來,只見北溟那道不遠萬里而來的極光,就落在他的漣月劍上。 眾人驚嘆,沒想到北溟的解劍石竟然認了漣月元君為劍宗? 漣月也是驚詫無比,抬起自己的劍,漣月劍的鋒芒已和從前大為不同,仿佛是這世上最透徹的冰,天上的皓月已經被黎明的日光所遮蔽,可倒映在劍身上的玄月卻依舊清晰。 這才是真正的水中月,漣月。 渺塵元君淺笑道:“師弟,你以身入魔,卻能守住自己的本心。如今浴魔重生,入大勢第一重天,為北溟劍宗?!?/br> 漣月抱緊了懷里的夜臨霜,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眾人也未曾料想到,漣月元君入魔千余年,竟然還能摒除丹海中的魔性,修為大漲,果真世事難料。 各方解劍石為上古天地初開之時留下的靈石。四方劍宗一般都是前任劍宗將鎮守一方的職責交托給下一任。但如若是解劍石所選中的劍宗,那便是天意難違。 眾仙首就算曾經再對漣月元君有所非議,此刻也必須心悅誠服低頭向漣月元君行禮,尊稱他一聲“劍宗”。 路小蟬卻看見漣月元君的臉上沒有任何笑意,名利之于他從來都是身外物,遠不如懷里虛弱到無法再幻化人形的夜臨霜。 “如今漣月已經回歸,我等在無顧慮,還請前輩率我等封了這西淵地裂!” 渺塵元君轉身懇請舒無隙。 “是該了結此事,還一個太平?!笔鏌o隙的神色平靜,仿佛封了西淵并不是什么難事。 只有路小蟬心中明白舒無隙所謂的“太平”,是想要他們二人早日去過清凈日子。 漣月抱著夜臨霜來到了路小蟬的面前。 越是走近,就越是能清楚看見夜臨霜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如果不是漣月一直以靈氣護著夜臨霜的丹元,他恐怕連冽的元身都保不住了。 “離澈君,你醫道高深,請你救治他……無論將來有何事,我必然馬首是瞻,絕不推脫?!?/br> 漣月本是灑脫之人,為了夜臨霜卻低頭求助。 路小蟬呼出一口氣來,小心地摸了一下夜臨霜的頭頂,他便疼得發出嗚咽的聲音,身體蜷縮起來顫抖得厲害。 “漣月元君,我雖然擅長以醫咒凈化人心中的邪念,但醫治身體發膚之傷,卻是我的師兄昆吾更為擅長?!?/br> 路小蟬知道,夜臨霜的每一次疼痛,都在漣月元君的心頭。 就如同當年,混沌業火焚燒的是路小蟬的身軀,可折磨的卻是舒無隙的心。 昆吾結果了漣月懷里的冽,立刻以醫咒治愈他傷勢。只看見原本蜷縮著的幼獸正逐漸舒展開身軀,小耳朵還動了動,漣月元君的眉心終于也跟著松了松。 “劍宗,請你盡心封了這裂隙,我也會盡力醫治夜掌劍?!?/br> 有了昆吾的承諾,漣月終于轉過身去,目視那道裂隙。 魔都眾邪雖然根基已動搖,卻仍舊蠢蠢欲動,無數邪靈按耐不住,四散竄出。 “小蟬,你可知道要如何封了它?”舒無隙問。 路小蟬蹙著眉,想了半天。 西淵裂隙如此之深,難不成還能將地裂的兩邊硬生生合上不成? 那除非世上還有真神,不然哪怕是舒無隙也辦不到啊。 可就是把世上最高的山移過來,那也填不滿這道裂隙??! 除非…… 路小蟬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借天下大水,沖了魔都!沒有什么裂縫是水填不滿的!” “正是如此。再以劍陣威壓,直入煉獄,毀了魔都根基?!笔鏌o隙說到這里,其他人似乎也明白該怎么辦了。 “最后,我借日月之溫,漣月引北溟至寒,冰封西淵?!泵靿m元君回答。 “如此甚好!”凌念梧轉身看向路小蟬,“請無痕劍出鞘吧!” 路小蟬還真沒有想到,自己的無痕劍才剛剛開鋒,就能派上這么大的用場! 他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舒無隙卻道:“你不用擔憂,此役遠不如當年你為我舍身取義?!?/br> 路小蟬立刻就明白了舒無隙的意思,他要封了魔都,讓天下再沒有邪靈魔君敢打路小蟬丹元的主意! 路小蟬士氣大振,要知道他可是有舒無隙做靠山啊,有什么好怕的! 一手彈開了太凌真淵,只見滾滾洪流從天而降,如同巨大的水龍,沖涌入西淵地裂之中。 眾人從未見過這樣的水勢,震耳欲聾! 路小蟬的無痕劍結出一道大陣,若有似無,如水一般透明,卻也如水一般變化多端,直墜而下,大水涌入劍陣之中,威力成百倍大增。 西淵震蕩,劍陣與大水相輔相承,路小蟬全副心神付諸劍陣,直到他感覺到滂沱大水灌入了煉獄業火之中! “壓陣!”路小蟬冷聲道。 眾派掌門不遺余力祭出了劍陣,無數劍陣層層疊加而下,碾壓煉化那些逃逸而出的邪靈。 它們嘶吼的聲音被重重劍陣給淹沒。 凌念梧低下頭來,輕輕撥動了一下劍柄上的琉璃鈴鐺。 那鈴鐺就像是收了奔騰大水的聲音,接著忽然響起,被凌念梧的靈哮劍陣大成,驟然壓了下去,聲音震蕩,無數塵埃被掀起,劍陣威力巨大,仿若浩瀚無邊的大海拍擊陸地,聲勢浩大延綿不絕。 魔都煉獄被分化崩裂。 莫千秋拎著澔伏的衣領,他還沒開口,澔伏就說:“你想借我的精魂就借吧。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br> “你能這么想,我還能看得起你一些?!?/br> 千秋劍抽了澔伏精魂,劍陣也入了西淵之下。 舒無隙閉上了眼睛,與遠在無意境天之上的無隙劍遙感。 他周身靈海騰礴而出,如同寰宇大氣,卷入云霄,仿佛要將天空都吞沒! 眾人仰望,連呼吸都哽在了喉中。 他們都自詡至少修為小成,可是在舒無隙這道劍陣之下,仿若螻蟻一般渺小。 而這并不是舒無隙威力最大的劍陣,卻是最配合路小蟬的劍陣——飛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