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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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蟬皺起眉頭, 瞇起了眼睛,驟然醒悟過來:“怪不得我對付魔君靡旖的時候, 身上竟然有你的劍意!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時候留下來的!” “漣月必須要讓你入魔嬰的圈套,否則魔嬰就會對他起疑。他置換虛空, 并不是為了困住你,而是為了將你擋在魔都之外?!笔鏌o隙回答。 一切在路小蟬的腦海中明朗了起來。 “我會撞上魔君靡旖, 是你們想要我的無痕劍開鋒, 對嗎?”路小蟬抬起頭來,“因為我的身上留著你的劍意……你早就知道我會遇上什么了!” “如果你知道我一直在保護你,你就不會置之死地而后生了?!笔鏌o隙抬起手, 在路小蟬的腦袋上摸了摸。 路小蟬卻惱火了起來:“你沒有看見靡旖幻化成你的樣子嗎?你都不生氣?那個魔君扮成你來騙我??!” “它沒騙著你, 所以我很高興?!笔鏌o隙又摸了摸路小蟬的腦袋,還輕輕揉了揉,像是在給路小蟬順毛一樣。 “漣月元君的丹元內有一道威力無窮的劍意,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你留在他身上的吧?!绷枘钗嚅_口道。 “是的?!?/br> 舒無隙這一點頭, 路小蟬已經可以猜透漣月元君的計策了。 他先是借用偷取鎖仙綾的機會避開了魔嬰的監視, 暗暗與舒無隙聯系。 他選擇舒無隙的理由其實很簡單, 因為他如果去聯系南離境天任何一個人, 包括他的jiejie渺塵元君在內,都會被魔嬰發現。再加上他的丹元被邪氣侵蝕,漣月劍威力大減,他如果想要翻盤,就只能請求舒無隙的一臂之力。 漣月能夠從路小蟬的手腕上解開鎖仙綾,并不奇怪。但是從舒無隙的手上解開它,除非舒無隙自愿。 進入重巒宮之后,舒無隙帶走了夜臨霜,加上漣月以九轉乾坤盒控制了虛空,成功避開了邪靈耳目,將渺塵元君從重巒宮引了出來,姊弟二人趁機互換了身份。 臨走之前,渺塵元君留下了一道劍意給漣月,用來困住魔嬰。 而舒無隙也留了一道劍意給他,就是讓他帶入無望之地,煉化群邪,解西淵之危。 “如果……如果漣月帶著你的劍意入了無望之地,他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路小蟬仰著臉問。 舒無隙點了點頭。 路小蟬的心中一陣冰涼:“為什么?你的劍意即然能壓制群邪,那么你直接出手就好……還有渺塵,她可是漣月的親jiejie??!她怎么忍心看著自己的弟弟去送死?” “因為有一件事,是我和渺塵都不能幫他做到,而是他必須自己做到?!笔鏌o隙回答。 路小蟬了解舒無隙,他沒有慈悲心,除了和路小蟬有關的事情,其他的事在他看來只有做與不做的區別罷了。 一定是有什么,讓舒無隙動容了,他才會選擇成全漣月。 遙遠的西淵裂隙盡頭,一頭靈獸正趴著,遠遠看著重巒宮的方向。 而它的背上,是沉眠中的夜臨霜。 御邪鐘的聲響,讓他醒了過來。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腦,撐著靈獸的背,直起腰來。 當他發覺重巒宮已經消失的時候,大吃一驚。 “這是怎么回事——” 空靈而清冷的女子聲音響起:“重巒宮被邪氣侵蝕,不復存在。我要趕回去,與泱蒼君一起,填平西淵?!?/br> 夜臨霜側過臉,就發現一襲白衣的渺塵元君站立在那里,但她手中握著的并非暮晚劍,而是漣月劍。 “師父……這是……這是怎么回事?” 夜臨霜還記得自己最后見到的,明明是漣月元君??! 渺塵嘆了一口氣:“臨霜,你還記不記得當年邪神混沌入侵南離境天,人人都以為它的目標是我們的師父朱華上尊,但它取走的卻是你的丹元?” 夜臨霜下意識扣住自己的內府,點了點頭:“自然記得。后來是師父你把我的丹元帶回來了?!?/br> 渺塵搖了搖頭:“把你的丹元帶回來的,是漣月?!?/br> 夜臨霜怔住了,他想到混沌離開南離境天之后,漣月追了它九九八十一日……他其實并不是去追擊混沌,而是為了追回自己的丹元? “漣月入了魔都,卻無法從煉獄之中取回你的丹元,因為你丹元之內有執念。只能一念,換一念?!泵靿m回答。 一念換一念……當年的自己就是為了漣月元君才甘愿重塑人形,來到南離境天。 他的執念,就是漣月元君??! “師叔……師叔他拿了什么來換我的丹元?”夜臨霜顫著聲音問。 “他的心?!?/br> 這個答案,讓夜臨霜幾乎要裂開了。 比當初在北溟分筋銼骨還要痛苦萬分。 “所以這一千多年來,師叔的心一直都在煉獄之中,替我受業火煎熬?” 夜臨霜雙眼模糊,他一直以為漣月元君放浪不羈,對什么都不曾留心。 那是因為他的心早就留下了。 夜臨霜還未閉上眼睛,淚水便潸然而下。 “師父,我也要去!” “臨霜,你不能去?!泵靿m元君就要向他的眉心點去。 夜臨霜頓然明白那正是太凌閣一道醫咒“望塵歸元”,中了這道醫咒,前塵往事就不在心上了! 醫咒點在了臨霜劍上,無數霜花墜落而下,消失不見。 “臨霜,如果漣月不再回來,至少你不會為此而痛苦。何必執著于‘記得’呢?” 夜臨霜翻身上了臨霜劍,低頭看了渺塵一眼:“師父,如果我不再記得他,那么我只是北溟一只靈獸罷了。千年萬年看著永夜中的極光,極光就只是極光而已?!?/br> 夜臨霜御劍疾馳而去,仿佛要將這片黑夜撞裂開來。 渺塵輕輕將發絲繞到了耳后,笑著對手中的漣月劍說:“我會全力助你們一臂之力,愿從此極光不僅僅是極光而已?!?/br> 她來到了靈獸邊,摸了摸它的耳朵,靈獸立刻抖了抖全身,渺塵坐了上去,靈獸飛了起來。 西淵裂隙之上,無數仙首懸劍觀望。 如今澔伏已經失去了能力,渺塵又不知所蹤,昆吾修醫道不擅征戰,莫千秋本事再高可是之前名聲不好,眾仙首自然以凌念梧馬首是瞻。 “凌莊主!魔都眾邪太過囂張!還請凌莊主統率我等,鎮壓邪魔!” 雖然各派仙首平日里都是“各家自掃門前雪,哪管別人瓦上霜”,但魔都邪眾得以脫身,必然會被各個擊破,唇亡齒寒,他們自然要聯合起來。 凌念梧負手垂目,看著已經蔓延到西淵裂隙邊緣的邪氣,抬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凌莊主,不知您還在等什么?它們……它們盡數都要出來了!”余掌門擔憂不已。 “是啊,凌莊主,我們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今日若不是我等煉化了邪靈,便是邪靈煉化我等!”章容修也抱拳請愿。 凌念梧的表情卻很沉靜,他的慧眼已經看不清漣月元君的身影了,看來漣月已經沉入了無望之地的底部。 路小蟬抬起頭,看向身旁的舒無隙,他神情淡然,從深淵之中騰起的烈風撕扯著他的發絲,露出他光潔的額頭,他明明注視著那片深淵,眼底卻空無一物。 “凌莊主是在等漣月丹元之中,你的那道劍意釋放嗎?” “嗯?!笔鏌o隙點了點頭。 一旦劍意釋放,就會分解煉化魔都之中團聚的邪氣,動搖魔都根基,這個時候才是各派仙首除邪降魔的好時機。 可漣月的丹元早就被邪氣侵蝕得千瘡百孔,那個時候他肯定回不來了。 此時的漣月,哪怕是用自己的慧眼也再看不見一絲光亮。 魔嬰被他拖拽著,飛速地墜入魔都深處。 無數邪靈啃噬著漣月的身體,在他的血rou之間穿梭。 痛苦讓漣月連出聲和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隨著邪氣涌入魔嬰的體內,魔嬰之前因為涅凰劍陣而摧毀的身體復原,他不斷踩踏著漣月,試圖將他的丹元取出來,但是漣月卻死死扣著他。 直到漣月感受到了身下煉獄業火熊熊,他笑了一下,對魔嬰說:“這千余年的折磨……讓我送一份大禮給你……” “什么?”魔嬰的面容在業火的映襯之下,扭曲而瘋狂。 他的手已經扣住了漣月元君的丹元,可在那個瞬間,一道劍陣從漣月的丹元內磅礴而出,千軍萬馬奔襲狂涌,踐踏在魔嬰的身軀上,這具由邪氣喂養的身體血rou崩離,巨大的震顫讓煉獄中的業火也劇烈地搖曳! 原本折磨著漣月的邪靈被這道劍陣飛速煉化,它蘊藏著巨大的力量,在這個瞬間驟然爆發! 那就是舒無隙留給他的劍意所結成的天闕劍陣。 西淵之上,地動山搖,原本囂張肆虐的邪氣在此刻仿佛失去了力量一般,驟然縮了回去! 峭壁逐漸露出了原本的樣子,尖叫嘶吼的眾邪靈倉皇著如同海嘯之后的退潮。 “這是……這是怎么回事?”章容修見到這樣的場景,忍不住問。 “是漣月元君攜天闕劍陣入了魔都?!绷枘钗鄠冗^臉,發出了一聲嘆息。 “什么?漣月元君不是入了魔嗎?他怎么會攜天闕劍陣入魔都?” “天闕劍陣是泱蒼君的劍陣??!難道泱蒼君就在此處?” 凌念梧沒有時間解釋,他抬起手來,高聲道:“眾仙友!機會以來,我等必一鼓作氣,封了西淵裂隙!” 這時候,夜臨霜御劍沖到了凌念梧的面前,單膝跪于劍上,向凌念梧抱拳道:“凌莊主,我知封閉西淵裂隙關乎天下蒼生,但求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進去尋一個人!” 凌念梧正色道:“夜掌劍,你此去,我們可等不了你回來!” “臨霜明白。只是有些事與生死大義無關,如果不去做……” “如果不做,必然終身后悔?!绷枘钗嘞肫鹆四且蝗兆约核吐沸∠s上無意境天的情形,他嘆了口氣道,“你去吧?!?/br> 路小蟬嘆了一口氣:“他果然會來……” “多謝凌莊主!”夜臨霜起身,來到了路小蟬的面前,“小蟬,我知你醫咒威力,相識一場,求你幫我一件事!” “夜掌劍但說無妨,只要我路小蟬能辦到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求你給我一道醫咒,清源咒即可?!?/br> 路小蟬立刻明白了夜臨霜想要干什么。 漣月元君的丹元已經被邪氣侵蝕得千瘡百孔,只有以清源咒清除邪瘴,漣月的丹元才能保住??杉幢闳绱?,一旦入了魔都,只怕就再沒機會出來了。 但是兩個人能完整地在一起,哪怕是灰飛煙滅,也沒什么遺憾與恐懼了。 “夜掌劍,你可知道醫咒也是一念換一念。以你心中的純凈,渡他丹海中的邪氣?”路小蟬正色道。 “明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