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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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掌門睜大了眼睛,用劍柄指著朱玉亭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最后一只靈鳥,能者居之。正好也讓我朱旭山以及各派掌門看看各派弟子的水平一二!” 說完,朱玉亭拍了拍手,一位被靈氣縛捆的弟子被押了出來。 路小蟬一看,那不就是前天夜里帶著朱旭山的弟子夜獵靈鳥的高師兄嗎? 他又不是靈鳥,朱玉亭把他押出來做什么? “誰能割開它的身體,飲得靈血,誰就能得救!之前押下了法器的眾門派,誰門下弟子得到了這只靈鳥,在下便奉還法器!” 一時之間,眾門派弟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路小蟬睜大了眼睛,這根本不是靈鳥,而是朱旭山的掌劍高敏心??! 此時的高敏心正在奮力掙扎,他開口呼救,發出的卻是靈鳥姣思的聲音。 路小蟬忽然明白,這也是邪靈的障眼法,讓他們看見的是靈鳥,而不是活生生的高敏心! 朱玉亭到底要干什么? 高敏心是他的弟子??! 不對……現在的朱玉亭是邪靈,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沒有弟子! 他是想看各門派自相殘殺的丑態嗎? 難道說控制朱玉亭的邪靈并不是以病痛為食的魔君疫愴,而是以殺念為食的戮厲? 路小蟬立刻結了一道大咒,全力推向了朱玉亭的面門,正是太凌沖霄咒。 但是沒想到這道沖霄咒卻被朱玉亭抬手一把摁了下去,咒印落在桌案上,留下了印記。 朱玉亭笑了:“沒想到你這么小,就有這么高的修為。留著終究是個禍害??!不如等本君收拾了這些烏合之眾,再來收拾你?” 路小蟬心中大驚,剛才使用沖霄咒,心中所想就是煉化朱玉亭心中的殺氣,但是卻沒有奏效——附身朱玉亭的也并非魔君戮厲! 那么到底是誰? 各派弟子已經做好了準備,玄劍出鞘。 高敏心身上的靈鎖打開,他立刻狂奔逃命。 無數柄劍刺向他,又相互制約。 朱玉亭又道:“別忘了你們彼此之間亦是對手!若是對彼此手下留情,就是讓自己失去了搶奪靈鳥的機會!” 于是高敏心在私下奔逃的過程中,各派弟子也相互廝殺起來。 一時之間,殺氣蔓延,眨眼的功夫就有弟子已經殞命了。 高敏心的胳膊中了劍,立刻有弟子撲上去,咬住了他的胳膊,拼命吸他的血。 還未將高敏心的血咽下去,他就被人刺中了內丹,接著高敏心的肩膀被砍中,又有人撲上去。 高敏心不斷慘叫,整個人都要被刺成馬蜂窩了。 路小蟬結咒,希望能讓各派弟子恢復清明,看穿邪靈的障眼法。 但是咒才剛結出來,正在飲酒的朱玉亭忽然擲出酒杯,扔入了路小蟬的咒中。 “你之前也見過高敏心飛揚跋扈,將無數靈鳥趕盡殺絕吧?如今他受萬劍穿身之刑,難道不是他罪有應得?”朱玉亭笑著問。 “就算他有錯,也該以各派門規處置!” “哪派的門規說過不能屠殺靈鳥了嗎?就算他殺盡了天下的姣思,世人頂多說他殘忍,有誰會因為區區靈鳥而要他的性命呢?” 朱玉亭笑容很深,讓路小蟬看見了恐懼和絕望,以及瘋狂復仇的念想。 這樣的朱玉亭讓路小蟬似曾相識,可又偏偏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玄門規矩、世間理法都不能讓高敏心還有整個朱旭山為他們的殺念、貪婪付出代價。最好的懲罰,就是讓他們統統變成靈鳥——被追捕,被放干血,體會被屠殺的絕望?!?/br> 路小蟬啞然,他看見那些靈鳥的尸體被掛在高敏心的馬背上,仿佛它們根本不是世間生靈,任人宰殺,路小蟬何曾沒有對高敏心動過殺念呢? “你是那些無辜慘死的靈鳥魂靈吧?” 路小蟬低下頭來,看著朱玉亭的影子,心中清醒,眼中也看得到真相。 朱玉亭的影子就像是無數被縛于網中的姣思拼死掙扎,凄厲痛苦。 “你是太凌閣的弟子,你倒讓我看看——人心要如何得治!” 此時的高敏心已經渾身是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筋骨盡裂,血rou模糊,慘不忍睹。 但是卻還有人沒有喝到他的血,相互搶奪之中。 在他們的眼底,那不是人,只是一只卑微的靈鳥而已。 朱玉亭笑著忽然推了路小蟬一把。 “我怎么忘了。今日太凌閣的弟子在我門留宿!他還養了一只靈鳥呢!” 路小蟬始料未及,朱玉亭手指一抬,草簍的蓋子被掀開,里面那只幼鳥正在酣睡。 那些玄門弟子渾身是血,雙目赤紅,頭頂上邪云徘徊,就要入魔了! “既然是太凌閣,以治病救人為己任,還不把靈鳥交出來!” “你私留靈鳥是想干什么?也想要逼我們交出陣派法器嗎!” 路小蟬就這樣成為了眾矢之的。 他將草簍的蓋子蓋上,向后退了一步。 朱玉亭歪著腦袋笑了:“你看,一只靈鳥而已,把它交出去,你就得救了!” 路小蟬倒吸一口涼氣,冷聲道:“世間法則弱rou強食,我能救它一回,卻救不得它百回?!?/br> “是啊,你說的沒錯。所以交它出去一了百了!”朱玉亭指了指那些發了瘋的弟子們。 “但是,它為我所養,就和我有了感情。我今日盡全力護它周全,若僥幸我們都能活下來,我就教它自保之法,弱rou強食——只要它不弱就好!” 說完,路小蟬結下一道太凌清源咒,鼎力而起,與那片邪云正面抗衡,頓時風云四起。 邪云一層層壓了下來,將清源咒給吞噬了。 那些弟子們見路小蟬不肯交出姣思幼鳥,提劍沖殺而來。 路小蟬咬牙,結咒將他們抵擋在外。 其他門派的掌門見路小蟬不肯交出姣思,也跟動手。 劍尖逐漸刺入了他的咒中,離他越來越近。 朱玉亭不屑地一笑:“這只靈鳥能夠換人一命。姣思再有靈氣,也不過是鳥而已。舍棄一只靈鳥,就能換自己的性命,難道不劃算么?” 路小蟬再度結咒,兩咒疊加,將刺進來的數柄劍又推了出去。 “你是不是以為我慈悲為懷,不忍靈鳥被割頸而死?世間生老病死皆為造化!倘若靈鳥甘愿以自己的血來救人,那么靈鳥之血就是普世良藥。倘若靈鳥含恨而亡,便是毒藥!” 朱玉亭的笑容收了起來,眉梢一揚:“你說什么?” “醫者以慈悲濟世。取靈鳥之血救命,若靈鳥無慈悲之心,也不心甘情愿,它的血如何濟世!” 路小蟬咬牙切齒,心想這幫號稱玄門正派的烏合之眾實在惹人厭煩! 他還真恨不得學邪靈,取了他們的丹元,省的他們打著玄門的旗號,做這些蠢事! 瞬間,原本端坐著的朱玉亭體內忽然飛出了無數黑色的靈鳥,它們沖向那些玄門中人,入了他們的身體。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朱玉亭仿佛被抽干了精元,趴倒在了桌案上。 路小蟬總算明白,這里的邪靈就是靈鳥姣思!它們無辜慘死,整個族群無論逃到哪里,躲到哪里,都會被朱旭山的人找出來。 他想起了草簍里的姣思幼鳥,說不定它孤苦伶仃落在荒郊野嶺,就是因為父母都被高敏心帶著朱旭山的弟子給殺了。而想出將姣思捕獵殆盡,讓各門派不得不上門以鎮山之寶交換的,就是朱旭山的掌門朱玉亭。 這一切,都是死去的姣思對朱旭山滿門的報復。 它們臨死之前充滿怨恨和瘋狂的復仇之意,被邪靈吞噬,入侵了朱旭山。 心存善念,姣思的血液可以治瘟疫。 心存恨意,姣思的血液就能加速瘟疫的發作和蔓延。 這就是為什么昆吾和路小蟬發覺朱旭山的弟子都感染瘟疫,而且病勢比一般人要快許多的原因。 原本姣思的魂靈就想用病痛折磨這些虛偽的玄門正派,路小蟬的到來,讓姣思還想朱玉亭身敗名裂,受盡唾棄。 畢竟朱玉亭為了一己私欲傷害太凌閣的弟子,在世人眼中比單純屠殺靈鳥要嚴重惡劣多了。 姣思的魂靈占據了這些門派的弟子的心神,讓他們都來攻擊路小蟬。 路小蟬為了活下去,必然和他們一決死戰。 如果路小蟬死在了朱旭山,而且還是這么多門派的玄劍之下,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太凌閣肯定要上南離境天,請南離劍宗渺塵元君懲戒這些門派。 就算無法以命償命,也是要廢了他們的修為,如此一來姣思就能報仇了! 想到這里,路小蟬全身都在冒冷汗。 草簍中的酣睡草散盡了芬芳,幼鳥慢慢轉型,腦袋從里面探了出來,親昵地叫了兩聲,用腦袋蹭著路小蟬的腰。 “你這小玩意兒,什么時候醒過來不好,非得現在!” 那些失了心神的玄門子弟,看見這只幼鳥,立刻陷入了瘋魔的狀態。 “把這只姣思交出來——” “不肯交它出來——你便去死吧!” 他們人多勢眾,路小蟬的靈氣都快要耗盡了,他咬緊牙關,抬腿顛了一下草簍中的幼鳥。 “小黃豆!你昨晚上吃了那么多應該很有力氣了吧?現在就拍拍翅膀趕緊飛——飛得越遠越高就越好——” 小幼鳥感受到了圍攻路小蟬的人幾乎都瞪著它,而且目光兇狠貪婪,嚇得它又縮進了草簍中瑟瑟發抖。 路小蟬急的都快上火了,恨不能將它踢上天。 “臭屁王!你趕緊上天!不然以后就沒黃豆可以吃了!他們會擰了你的脖子!放干你的血!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