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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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元山下的蓬城?!?/br> “蓬元山?怎么聽著有些耳熟呢?”路小蟬拍了一下腦袋,“我想起來了!安恒就是蓬元山孟家的弟子!” “嗯?!笔鏌o隙應了一聲。 “孟家厲害不厲害???” “沒有聽說過什么名劍問世?!?/br> 意思就是,不厲害。 但是那個孟夫人倒是囂張跋扈的緊,俗話說的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估計蓬元山的掌門也不是什么善類。 他們行入了蓬城之后,路小蟬嗅來嗅去的,想要找個好吃的館子,然后他抓了抓后腦勺:“好奇怪??!我聞了這么許久,路過的都是男人,一點女人的味道都沒有!” 這實在太詭異了! 路小蟬只聽說過女兒國的故事,還沒聽過什么地方只有男人的。 “我們只是留宿一晚而已?!?/br>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管閑事的,無隙哥哥放心?!?/br> 他們來到了鎮子上的一間客棧,它的門頭挺大,里面也寬敞,應當是蓬城最好的客棧了。 客棧的伙計見路小蟬和舒無隙雖然衣著平常,但是細看就知道是上等的料子,再加上麓蜀化作的白馬皮毛順滑一顯然是有品種的良駒,于是熱絡了上來。 “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住店。給我們一間上房?!?/br> “客官里邊兒請!” 伙計先是將麓蜀牽入了后面的馬廄,麓蜀雖然不滿意,但只能翻著白眼。 馬廄里一匹馬都沒有,空間倒是寬敞。 麓蜀對馬槽里的草料不屑一顧,這更加讓伙計覺得此馬必然品種非凡,回了頭對舒無隙和路小蟬更加熱絡了。 路小蟬雖然看得見人,但是卻看不到桌椅板凳這些沒有生氣的東西,舒無隙拉著他的手腕,將他帶到了桌子邊。 伙計看著舒無隙給路小蟬倒茶,路小蟬就左顧右盼什么都不做,心里想著估摸著路小蟬就是哪家的少年,而身旁書生打扮的舒無隙就是家里派來照顧他的??词鏌o隙的氣度涵養,可能是大戶人家的管家。 “這位少爺,天色已晚,二位應該還未用晚膳吧?要不要試一試我們這里的魚rou餃子?” “魚rou餃子?我要嘗嘗!”路小蟬一聽,就口水直流。 “來份魚rou餃子?!笔鏌o隙說。 路小蟬又說:“再炒幾個你們拿手菜!” 舒無隙點了點頭:“嗯,炒幾個你們的拿手菜?!?/br> 伙計這一看,這兩個人里面,做主的果然是這位少爺啊。 “得嘞,二位客官稍等,飯菜一會兒就送來!” 路小蟬撐著下巴,在房中等著,然后越想越覺得這個蓬城很奇怪。 “無隙哥哥,蓬城不是什么小鎮子,一路上沒見到女人也就罷了,可為什么就連這么大一間客棧都很冷清。感覺過路的商旅都繞過了蓬城?” “別想太多了。用過了晚膳,我讓伙計給你燒水沐浴?!?/br> 路小蟬知道舒無隙看似對周圍的一切不在意,其實什么都了然于心。 過了片刻,伙計就端著飯菜上來了。 路小蟬第一個就伸出筷子去夾魚rou餃子,剛要送進嘴里,就被舒無隙給摁住了。 “太燙了?!?/br> “哦?!甭沸∠s拽了拽舒無隙的袖子,“伙計辛苦了,無隙哥哥給點賞銀吧?!?/br> 舒無隙取出了一粒銀豆子,放在了桌腳上。 伙計趕緊收起來,這三、四日下來,也就舒無隙和路小蟬兩人投宿,收了賞銀,伙計就自然要為他們二人著想。 “這位小少爺,既然收了您的賞錢,小的也有幾句話提醒一下二位?!?/br> 路小蟬眼睛一亮:“但說無妨!” “二位應該也注意到了,我們這蓬城明明地處要道,卻比一般城鎮要冷清?!?/br> “是啊,而且一路上都沒有見到女眷!這是怎么回事?” “這都是因為蓬元山的孟家啊……” 提起孟家,伙計的聲音低了不少。 他四下看了看,仿佛擔心隔墻有耳。 “孟家怎么了?” 孟家雖然談不上名門,但也是修真門派,怎么這伙計如此懼怕? “孟家的主母夫人前幾個月離開了鎮子,去祈福想要給孟家生個男丁,誰知道在半路上被邪靈附體丟了性命!” “然后呢?” 這一段,他是知道的。 “遺體被執梧山莊的人給送了回來,聽說連心都沒了?!?/br> 路小蟬不想聽他說孟夫人的事情了,只想他趕緊進入正題。 “這些,與蓬城的冷清,還有路上沒有女眷有什么關系???” “孟夫人的大哥乃是塵寰洞的洞主,自己的meimei沒了肯定要來興師問罪。塵寰洞主認定是孟遠道因為府中的妾室而苛待了發妻,孟夫人為了維護自己在孟家的地位才會外出求子……” “所以塵寰洞主是要拿孟遠道的小妾開刀,給自己的meimei出氣?” 哎呀哎呀,看來是要唱大戲了??! 路小蟬是決計不會管孟家的閑事,但不妨礙他聽八卦??! “是??!孟遠道為了不得罪塵寰洞主,就絞死了自己的小妾,還大張旗鼓地發了喪!” “然后呢?”路小蟬心想這個孟遠道真是沒心肝,對正妻不好,對小妾也是這樣。 說到底,孟夫人會心生恨妒,和孟遠道這無情無義的心性也有很大關系。 雖然說罪孽都是孟夫人自己造成的,但是女子出嫁之后,一生全仰賴夫君。孟遠道朝三暮四,要孟夫人想得開,實在是很難。 “誰知道塵寰洞主半路給截了,非要開棺驗尸!這一開棺,就發現里面是空的!” 路小蟬不由得鼓起掌來:“孟遠道可以??!竟然敢騙塵寰洞主!” “是啊,洞主怎么可能善罷甘休,從孟家的別院里將那個小妾給找到了,親自動手要取其性命!孟遠道自然要維護小妾,與塵寰洞主大打出手,兩人爭斗之中,塵寰洞主的真氣擦過了小妾的臉!留下了一道血痕!而且怎么也好不了!” 路小蟬的興趣越來越濃厚了,一雙大眼睛看著伙計,伙計一看自己有了聽眾捧場,越說也越來勁。 “孟遠道稱自己的小妾有了身孕,怎么著也是孟家的血脈,希望塵寰洞主手下留情。塵寰洞主憤而離去,給整個蓬元山除了孟遠道之外的都落了‘死印’,就連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也不例外??!他揚言待到孟遠道的小妾生了孩子,就要回來取其性命!” “哦,我明白了!他給你們也下死印,一來如果孟遠道私逃,連累孟家滿門外加整個蓬城的老百姓,他走到哪里都無法立足!二來,也是要整個蓬城的人都看著孟遠道,一旦他走了,你們也活不成,對還是不對?” “正是如此??!” 伙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微微拉開自己的衣領,他的側頸上留著一道印記?;镉嫴⒎切拚嬷?,靈氣淺薄,勾勒不出身上印記的樣子,路小蟬正要上手去摸,被舒無隙給扣住了手。 “確實是‘死印’?!笔鏌o隙開口道。 “死印是什么???” “這是一種陰毒的咒法,尋常玄門都不會使用。被下了‘死印’之人,一旦離開方圓百里,就會血脈逆行而亡?!笔鏌o隙回答。 “可有解法?”路小蟬好奇道。 “塵寰洞主的修為高過孟遠道,他下的死印,蓬元山滿門自然是解不開的?!?/br> 路小蟬這么一聽,就明白了。以舒無隙的修為,那個塵寰洞主的死印就是班門弄斧。 “可是這和鎮子的冷清以及看不到女人,有什么關系嗎?”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塵寰洞主的真氣在孟家小妾的臉上留了一道血痕?那道血痕如今三個多月過去了都沒有消散?!?/br> “這真氣可夠霸道??!”路小蟬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孟家找了不少的大夫去看,也都說塵寰洞主的真氣霸道,她臉上的那道疤痕永遠都愈合不了了!不知道孟家從哪里得來的方子,說是以處子之血為藥引,能愈合那小妾臉上的疤痕?!?/br> “所以……孟遠道不會就這樣把蓬城里所有未成婚的少女都給帶上蓬元山了吧?” “正是如此啊?!?/br> “可是……可是等孩子呱呱落地之后,塵寰洞主就要來索命了,命都要沒有了,臉還有什么重要的??!”路小蟬攤了攤手,完全不明白孟遠道為了那個小妾的臉花費這么多的心思是為什么。 “就是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如今城中的少女幾乎都被抓走了,可孟家還是不知滿足。他門下弟子完成不了任務,就連已為人婦的女子都不放過,統統都抓上了蓬元山!” 路小蟬對他們是深深同情,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估計要么是孟遠道,要么是那個妾室被邪靈附體,才會做出這么些荒唐事兒來。 “忍一忍吧,那個什么塵寰洞主過一段時間就要來取孟家小妾的性命了。等他來了,撤了你們的死印,你們就能離開這里了?!?/br> 至于那些被捉走的女人,孟遠道的小妾死了,也就沒事了吧。 “唉,我們也只能等著孟遠道的小妾趕緊把孩子給生下來。不過我要提醒公子的就是,沒事不要在街上亂晃,如果碰到孟家的弟子,他們每天都挨家挨戶地尋找女子,起了沖突就不好了?!?/br> “多謝伙計的提醒?!甭沸∠s向對方作揖,算是謝謝了對方的提醒。 吃完了晚飯,伙計將盤子撤走,路小蟬漱了漱口,正準備沐浴,就聽見客棧下面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城里來了外人你們竟然不通知孟家!好大的膽子!” 看來是孟家的弟子找上門來了。 “哎喲!幾位大人,來的是兩個男人,沒有女眷,要是去通知了,也是讓諸位白走一趟不是?” “放屁!是不是白走,得我們看了才知道!” 說完,就聽見一陣囂張的腳步聲。 路小蟬心想,這一晚只怕不得安生了! 不過也好,他白天坐在麓蜀的背上除了睡覺還是睡覺,現在真要他躺在榻上,他也睡不著??! “無隙哥哥救命!”路小蟬壞笑著拽了拽舒無隙的袖子。 舒無隙正好將茶杯抬起來到唇邊,路小蟬一拽他,茶水差點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