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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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蟬伸著脖子聞了聞,除了丹藥的靈郁氣味,他還嗅到了一點熟悉的煙火氣。 好像是油炸花生米? 紅油辣子雞? 還有一壺老燒? 這搭配……怎么這么熟悉? 舒無隙抬起手,麓蜀就停下了腳步,就地趴了下來,乖巧的很。 路小蟬嗅了嗅,還有茅草和皂莢的味道。 這里肯定沒有氣勢恢闊的亭臺樓閣,如果沒猜錯,就是一間尋常的茅草屋! 不不不,他看不見,只能聞著,也許這間茅草屋非常大? 可是,他已經聽見老母雞咕咕咕咕咕,帶著一群嘰嘰嘰嘰小雞踱步的聲音了。 舒無隙的指尖一彈,一道靈氣碰上了茅草屋屋角上的六角風鈴,鈴聲和路小蟬想象的清脆不同,而是空靈又持重,才響了一下,茅草屋的門就吱呀一聲開了。 懶洋洋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竟然是老朋友來了,請進!請進!一起嘗嘗我剛做的辣子雞!” 路小蟬整個人都僵在了麓蜀的背上,完全忘記了下來。 倒是舒無隙來到了路小蟬的身側,扣住了他的腰,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給抱了下來。 舒無隙放開了路小蟬,拉著鎖仙綾,跨進了茅草屋的門。 隨著舒無隙跨進去,路小蟬的腳觸上地面,便能感受到這其中別有洞天,空靈雅曠。 茅草屋竟然是無盡的虛空疊加。 四面墻壁上是層層藥柜,從地面立起,高聳入天,仰面望不到盡頭。 這些藥柜被某種藤蔓纏繞攀附著,它們就是靈藥的看護者。 無數仙童藥修腳踩著這些藤蔓,它們不斷生長蔓延,承托著這些醫修去到他們想要去的藥閣前。 從舒無隙走進來的那一刻,這些醫修紛紛停下了手中的事,轉過身來朝著舒無隙的方向,低頭行禮。 這種謙恭,路小蟬哪怕看不見都能感覺到。 這個空間似乎能無邊延伸,又似乎能瞬間只有方寸大小。 因為路小蟬聽見了四周人都異口同聲喊了一句:“師尊?!?/br> 昆吾的腳步從遠處邁出,可是落地之時,已經到了他們的面前。 昆吾看起來二十四、五,神采靈俊,眉如墨染,周身仙靈之氣如同流瀑,他一身青色長衫如同將萬川靈雋著上了身,只是接近他而已,路小蟬就覺得身心俱沁。 “哎呀!原來是劍……”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仿佛看見了什么極為驚訝的人或者物,良久沒有說出話來。 但是路小蟬卻歪過了腦袋,這個人說話的聲音……怎么……怎么那么像…… “老叫花子?” 他不是被花生給噎死了么? 昆吾睜大了眼睛,從最初的驚訝轉成了憤怒,他揚起手來,一道大咒從頭頂直落而下,瞬間靈涌如急湍,整個寧和的空間扭曲成了漩渦,就連四面的藥柜都發出震動的喀啦咔啦的聲響。 萬千藥柜齊鳴,如同萬馬奔騰,浮沉飛踏入夢來。 作者有話要說: 路小蟬:無隙哥哥,你吃過最甜的東西是什么??? 舒無隙:你。 路小蟬:完蛋了!難道你把我養的白白胖胖,就是為了吃掉我? 昆吾:唉……你以為舒無隙是養豬專業戶么…… 第29章 醫宗昆吾 路小蟬倒抽一口氣, 下意識正要躲到舒無隙的身后。 對面的昆吾一把扣住了路小蟬, 還沒拽過去,舒無隙右手輕輕一彈,一道劍陣忽然張開,向著四面八方延伸而去,靈光飛濺, 立刻震碎了昆吾的醫道大咒, 已經快要扭曲至舒無隙身邊的漩渦倏然煙消云散。 無數的醫修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昆吾本以為自己扣住了路小蟬, 卻沒想到路小蟬被鎖仙綾給拽了回去, 舒無隙抬起手將路小蟬緊緊扣在懷里。 路小蟬的耳朵就貼在舒無隙的胸膛上, 他能聽見他的心跳,一聲一聲,沉穩卻又隱隱帶著一分暗涌。 “你方才所為,已經被你門下弟子看在眼里了?!笔鏌o隙淡淡地說。 原本臉上滿是震怒表情的昆吾壓低了聲音:“你不要碰他……你明知道你一旦碰他……” “會怎樣?”還沒等舒無隙開口, 路小蟬就問了。 舒無隙一直沒告訴他為什么,路小蟬一開始以為是舒無隙嫌棄自己乞丐出身有點臟, 到后面舒無隙對他無微不至, 有求必應——又怎么可能會嫌棄他? 所以這里面的緣由,路小蟬一直想知道。 舒無隙不說, 但是這個昆吾肯定知道! 他能感覺舒無隙低下頭來看著自己,因為他的氣息就落在自己的額頭上,然后舒無隙輕輕松開了手,就像之前一樣,特別小心翼翼。 昆吾這才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用力拍了一下舒無隙的肩膀:“老弟!你還是那么厲害!連佩劍都不用就大殺四方??!” 正在整理藥材的醫修門有的呼出一口氣,有的搖了搖頭,有的無奈地一笑,繼續整理起藥材來。 昆吾雖然裝作只是和舒無隙玩笑切磋的樣子,但是路小蟬卻知道,他方才是真的動怒了。 “隨我來?!?/br> 昆吾的聲音果然沉了下來,他轉過身,快步而去。 舒無隙帶著路小蟬不緊不慢跟了上去。 他們來到了一間靜室,除了滴漏有規律的聲響,再沒有其他聲音。 靜室中只有一個茶幾,幾上有茶壺,但是當路小蟬跟著舒無隙坐下,昆吾卻一點沒有煮茶待客的意思,而是神情冰冷地看著舒無隙。 路小蟬坐得很不自在,他是來求醫的,可舒無隙貌似和昆吾鬧翻了,別說治眼睛了,一會兒就該把他們掃地出門了。 “舒無隙,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昆吾明擺著是要興師問罪。 “竟敢用鎖仙綾困住了他?還是竟然讓我找到了他?” 舒無隙的聲音如常,但是卻帶著威壓,路小蟬聽了心底泛起了深寒,那一邊的昆吾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 “你一直知道他在哪里?!笔鏌o隙的聲音冰冷。 對面的昆吾不言。 “鹿蜀鎮的太凌清源大咒就是你設下的,除了不讓邪祟入侵,就是為了讓我找不到他?!笔鏌o隙說。 路小蟬愣了!原來那個什么大咒竟然是昆吾設下的!而且還是為了不讓舒無隙找到他! 如果不是這個大咒,舒無隙根本就不用去抓那個叫碧落的靈獸,也不用勾了路小蟬的元神回去才能知曉他在哪里。 而且路小蟬聽昆吾的聲音像被花生噎死的老乞丐——應該沒錯? 這個老騙子是太凌閣的醫宗! 路小蟬腦子里亂糟糟的,鬧不明白自己這十幾年到底怎么回事了! “你曾經答應過我,有他的消息便會告知我。你騙了我?!笔鏌o隙的聲音更冷了,透露出徹骨的寒意,甚至于……殺氣。 昆吾看向了路小蟬,只說了一句:“小蟬,過來?!?/br> 路小蟬一聽,昆吾果然認識他! 他剛想要起身,卻想到舒無隙還沒同意,立刻坐回了原處。 我才不聽你這個老騙子的! “你給我過來?!崩ノ嵋娐沸∠s不動,直接伸手去扣路小蟬的肩膀,卻被舒無隙直接抬手擋住了。 昆吾又要結咒,舒無隙的另一只手就要去碰路小蟬的脖子,昆吾一驚,立刻收手:“不要!” “你若不想我碰他,那現在就治他的眼睛。治好了,我要帶他走?!?/br> 昆吾怔了良久,吸了一口氣,抬起手腕,倒了一杯茶,卻忽然朝著路小蟬潑了去。 “哎呀!” 這一回,舒無隙沒有為路小蟬擋下,茶水落在路小蟬的身上,就似被某種力量給吸引了,從他的發梢、臉頰、脖子、肩頭凝聚成細流,竟然流進了路小蟬的耳朵里。 瞬間,路小蟬除了咕嚕咕嚕的水聲,就什么也聽不見了。 “我耳朵里進水了!進水了!”路小蟬爬起身來,歪著腦袋,單腿跳來跳去。 但是耳朵里的水就像是扎了根,怎么跳也跳不出來。 “你要帶他去哪里?”昆吾放下了茶杯,冷冷地看著舒無隙。 “無意境天?!?/br> “你瘋了……舒無隙……你真的瘋掉了……我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保住了他的丹元,但是他當年的修為早就渙散了,沒有修為他如何受得了無意劍海的劍勢威壓,他的丹元會裂開!你帶他上無意境天,就是要他的性命!”昆吾咬牙切齒,直接拿起了茶杯扔向舒無隙。 舒無隙端坐原處,不為所動。 那茶杯被舒無隙驟然釋放的靈壓所抵擋,沒有觸及舒無隙分毫,就跌落在了茶幾上。 “當初你帶走他的丹元,對我說一旦他的rou身再塑,你就會帶我見他??墒悄悴]有?!笔鏌o隙也抬起眼,看向昆吾。 原本清寂的目光在那一刻,如有萬千劍意奔涌而來,要讓昆吾灰飛煙滅。 昆吾扣緊了手指,看了一眼還在揉耳朵的路小蟬。 “見到他又如何?你能碰他嗎?你碰他一下,他便會混沌業火焚身。我好不容易為他再塑的rou身,豈能被你破壞!” “我不會碰他?!笔鏌o隙的聲音還是那么沉靜。 “不會碰他?你忍得了一時,忍得了三年五載,忍得了數十光陰!你忍得了百年?一個大活人就在你的面前,你不想碰他?” 起初昆吾怒意難平,漸漸卻又平息下來,聲音里也帶著無奈,甚至于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