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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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間,風云四起,地上的殘枝敗葉也被卷入了陣中。 靈氣在這個大陣里此起彼伏,將這片古林強勢籠罩了起來。 原本騎坐在麓蜀背脊上,囂張地掰開麓蜀的上顎向后拉拽的孟夫人忽然愣住了,抬起頭來,仰面看著懸于半空中,籠罩在月色之下的身影。 那周身縈繞的靈氣如同銀色的琉璃海起伏,男子的發帶飄搖而落,一頭黑發垂肩而落,千絲萬縷的細微聲響讓孟夫人的臉色從囂張化為恐懼! “不……不……怎么可能!你是泱……” 孟夫人的話還沒說完,這道大陣從四面八方匯集而來,月光凝結而成的巨浪拍落而下,氣勢驚鴻! 邪神在孟夫人的體內掙扎哀嚎,轉瞬間就被煉化,向上騰空,輕輕落入了舒無隙的掌心。 而原本被孟夫人緊緊攥著的江無潮的心臟嘩啦一下掉落了下來,落在了草稞之中。 空心的古樹摧枯拉朽般,只聽見咔嚓一聲響,一道裂縫從地底向上蔓延,接著向著四面八方碎裂開來。 枝頭被困縛的心臟噼里啪啦的裂開,如同塵土般洋洋灑灑地落下。 村民們仰著頭,驚訝地看著立于空中的舒無隙。 麓蜀嗚咽了兩聲,把路小蟬吐了出來。 江無潮失去了邪念的控制,跌落下來,重重的地摔在了地上。 他的鳴瀾劍也落在了一邊。 路小蟬爬了起來,伸長了手臂想要觸摸什么,腳尖卻踢到了什么東西。 他剛彎下腰,要去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手腕上的鎖仙綾一拽,他向后一個踉蹌,后背就撞在了一個人的懷里。 第26章 我只把你放在心上 對方一只手扣住了路小蟬的腰, 力氣很大, 掌心很燙,像是要把路小蟬給燒著了一樣,他立刻被鎮住了。 “不許碰?!?/br> 舒無隙冰涼的聲音響起,只是此刻他的聲音比平時顯得更加空靈純澈,就像……就像路小蟬每每發夢的時候, 見到的那個人。 路小蟬下意識要去摸舒無隙扣在他腰間的手, 舒無隙松開了, 路小蟬沒碰到他。 “那是什么?”路小蟬問。 舒無隙并沒有低頭彎腰去撿那個東西, 開口說話的聲音卻比平日里更深沉。 “可惜沒給那邪神捏碎了?!?/br> 路小蟬肩膀一顫, 頓然明白那是什么。 他轉過身來,擋在了舒無隙的面前:“那是江無潮的心臟對不對?” “你果然在意他?!?/br> 舒無隙的聲音很冰,這讓路小蟬忽然想起某種瑩潤剔透的寒物,被它們層層堆徹而上不可攀附的高闋。 原來舒無隙沒有立刻解決江無潮, 并不僅僅是要引得江無潮用劍陣把這片遮天蔽日的邪林毀掉,露出夜空, 這樣舒無隙就可以引月光入陣, 煉化這個邪神。更多的是他想借邪神之手,毀了江無潮的心臟。 所以舒無隙對江無潮的殺意是真的。 人人都說說修為越高的, 就越是無情無欲。 舒無隙這么厲害,哪里來的恨,又怎么會對江無潮起殺意呢? “無隙哥哥……你怎么了?”路小蟬牢牢擋著他。 但是他又怎么能攔住舒無隙呢,舒無隙不過一個轉身,衣擺翩起, 就繞過了路小蟬,來到了那顆心臟前。 他垂著眼,抬起手腕,眼見著指尖就要彈出一道靈氣切開地上那顆緩慢跳動的心臟,路小蟬趕緊開口。 “無隙哥哥你聽我說!我只是偶爾提起江老哥,但是我只把你放在心上!” 哎媽呀! 想他路小蟬為了討口飯吃,溜須拍馬的話說過不少,只有這一次,他說的這么rou麻。 酒rou穿腸過,自己都沒把自己放在心上,更何況……是把舒無隙放在心上嘛! 舒無隙的手指沒有動,因為被路小蟬拽住了鎖仙綾的另一頭。 “你再說一遍?!笔鏌o隙轉過身來。 “什……什么?” “你說,你只把誰放在心上?” “自然……自然是把你放在心上的啦!” 路小蟬在心里祈禱,舒無隙可別學孟夫人,要把他的心也剖出來看看。 “真的!”路小蟬大聲說,“不信……不信你摸摸!” 對啊,摸摸就好了!千萬別剖了我! 舒無隙的手伸了過來,覆在了路小蟬的胸膛上。 路小蟬有點緊張,當他感覺到舒無隙的手掌時,那種緊張不見了,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小心翼翼地托著,萬般地珍惜。 驀地,路小蟬的腰被扣住了,腳尖驟然懸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把被放在了麓蜀的背上。 路小蟬正要動,手扣住的就是舒無隙的肩膀,對方靠了上來,耳朵貼在了路小蟬的胸口上。 “你別動?!笔鏌o隙說。 路小蟬僵在那里一動不動,生怕自己一旦亂動,萬一碰到了舒無隙的一根頭發絲兒,說不定都會被打小手板兒。 可是一想到舒無隙的臉頰就緊緊貼著自己的胸口,路小蟬的心跳得好快。 “無隙哥哥……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聽你的心跳聲?!?/br> 路小蟬愣在那里,下意識問:“我的心跳聲有什么好聽的?” “那是把我放在心上的聲音?!笔鏌o隙回答。 路小蟬只覺得腦海之中有什么沖撞而來,像是要把崇山峻嶺都毀了,讓一切都倒流重來。 他看見一個少年坐在夢里身著青衫的男子身上,緊緊將他的手腕壓在耳邊。 少年知道,自己這般放肆囂張,也不過是躺著的男子讓著他罷了。少年低下頭來,將臉貼在男子的胸口上。 “你在聽什么?” 少年瞇著眼睛笑著:“聽你的心跳聲沉不沉??!” “我的心跳為什么會沉?” “不是說‘泱泱三千世,蒼生為己念’,天下蒼生都在你的心頭上,能不沉重嘛?可惜,天下蒼生只顧著他們自己,壓根沒把你放在心上。只有當無意劍海搖搖欲墜的時候,才會想到求你拜你保平安!” “可我從沒把他們放在心上啊。我只記得你的聲音,只知道你的溫度,還有你的味道。所以只能把你放在心上?!?/br> 男子的聲音冷淡,聽起來毫無情義,可壓著他的少年卻愣住了。 “那好,我也只把你放在心上?!?/br> “騙人?!蹦凶拥穆曇艉茌p,卻又有著內斂的,細膩的,難以被察覺的喜悅。 “我怎么騙人了?” “你的心上還有三千花花世界?!?/br> “哦……是哦?!?/br> “那此時此刻,只有我行不行?” “本來此時此刻,就只想著你??!”少年彎著眼睛笑了。 一個轉身,少年睜大了眼睛,就被對方反壓了過來,雙手被扣在頭頂,男子低下頭來看著他。 “你……你干什么壓著我??!你快讓我起來!” “我也想聽,你把我放在心上的聲音,是怎樣的?!?/br> 男子低下頭來,側耳靠在少年的胸膛上。 “小蟬,小蟬?你生氣了?”舒無隙的聲音響起。 路小蟬立刻回過神來,腦海里那些片段煙消云散,想要抓也抓不回來。 “我……我沒生氣!沒生氣!” 路小蟬猛地想起,江無潮的心臟還仍在外面草叢里呢!再不給他放回去,這人搞不好就沒救了! “無隙哥哥,你趕緊把江無潮的心臟給他放回去!他要是好了,就可以回他的執梧山莊,咱們也該趕路去找太凌閣了!” “嗯?!?/br> 舒無隙這么一聲“嗯”,在路小蟬聽起來真的太悅耳了。 這哥哥終于沒再把心思放在江無潮的身上了。 舒無隙轉過身來,看向那個給他們煮過鯰魚豆腐湯的大姐。 “你把他的心臟放回去?!?/br> 大姐誠惶誠恐地趕來,捧起了江無潮的心臟,小心翼翼地給他放了回去。 舒無隙手腕輕輕一晃,甩出了一道靈氣,要多隨意就有多隨意,還有那么一點點的不情愿,靈氣沒入了江無潮的體內。 他就像是被埋在地下許久,忽然得到了一口氣,猛地睜開了眼睛,用力地呼吸。 聽見他的咳嗽聲,路小蟬總算放下心來。 雖然之前江無潮心臟被邪神控制,但是發生了什么他還是有印象的。 此刻,他看見哪怕已經收斂了靈氣的舒無隙,仍舊體會到醇厚的靈壓在震懾他。 舒無隙原本因為“一葉障目”之法而讓人記不住他的臉,但是此刻,江無潮能清楚地看見舒無隙的面容。 江無潮的師父凌念梧,因為一千多年的修為,在仙門之中已經是少有的靈氣非凡的美男子,可與舒無隙相比,便是螢火與皓月爭輝。 舒無隙的姿容,江無潮萬般言語都無法形容,多看一眼都是褻瀆,他只能立刻低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