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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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就像沒聽見一樣,閉目養神。 少年拽過他的手,一只摁在案臺上,另一只又摁在了自己的臉上。 “感覺到了沒!你的案臺,輕輕扔個雞蛋上去都會裂掉!可我就不會!” 少年說話的時候嘴唇一開一合,男子的手指恰巧掠過了他的上唇,就像是有什么不明白一般,一遍一遍不斷地撫摸過他的嘴唇,越來越用力。 “你想要我閉嘴也不用這么掐我!”少年皺著眉頭正要歪過臉,柔軟的舌尖正好蹭過了對方的指尖。 男子就像沒聽見少年的不滿,將自己的手指擠入少年的唇間,觸摸他的舌尖,輕輕撫弄,撩滑撥動。 “你干……哈……別嗚嗚嗚舌頭!” 少年越是側開臉,男子就越是扣著他的下巴,要少年看向他。 直到少年圓圓的眼睛里浮起一片晶瑩的水光,眉頭緊緊皺著,握著拳頭像是用了渾身的力氣咬住了他伸進來的手指。 男子只是微微用了一點真氣,就彈開了他的上顎。 少年嘩啦一下跳起來,離開了老遠,但還是沒忘記叫囂:“我跟你說!你還不叫老騙子來帶我回家!我每天吵死你!吵到你走火入魔!” “你隨意?!蹦凶拥鼗亓松倌暌痪?。 夜里,少年在半睡半醒間瑟瑟發抖,蜷縮著身體小聲咒罵著:“個老騙子!把我騙到這種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烏龜不靠岸的地方也就算了!連床被子也不給我!凍死我了!” 隱約間,素衣男子坐在他的榻邊,手掌伸過來,先是覆在他的頭上,接著小心翼翼地又碰了碰他的睫毛。 “我好冷。你要么給我十床被子,要么滾蛋!”少年吸了吸鼻子。 第5章 醉生夢死03 “在玲瓏寒玉中修煉一日,可抵尋常修真的一年?!?/br> “我又不要成什么仙圣!浪費那老鼻子力氣作甚……” 少年小巧的舌尖在說話的時候若隱若現,男子直落落地看著他的唇縫間,倏然將自己的指尖擠了進去。 少年本想再狠狠咬他一口,誰知道他的指尖渡了一絲真氣進來,冷得發抖的身體緩緩暖了起來。 少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力吮吸,真氣在他的體內一個小周天,他便迷迷糊糊要入睡了。 “……你是不是……沒摸過活人??!” “沒有?!?/br> “我那老騙子師兄……你都沒摸過……” “沒有?!?/br> “那正好!你趕緊叫老騙子來帶我回家!然后……你想怎么摸他就怎么摸他!”少年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我為什么要摸旁人?明明你是暖的,軟的?!?/br> 男子緩慢地傾下身來,他的發絲從耳邊吹落而下,柔和地落在少年的臉頰上,繞在他的頸間。 “小蟬,告訴我,你此時在哪兒?” 明明是無欲而冰冷的聲音,卻帶著無限的誘哄。 “我在鹿蜀??!”路小蟬的心神忽然與夢中榻上的少年合二為一,他只覺得覆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味道好聞極了。 男子問什么,路小蟬就像被對方牽著魂魄,輕聲回答。 那道身影瞬間消失不見了。 路小蟬伸手拼命地想要抓住他,抱緊他,但攬入懷里的除了洗練冰涼的月光,什么也沒有。 “我在鹿蜀!我在鹿蜀!你……你是誰?你在哪里?” 路小蟬用盡全力叫喊著,他知道自己在做夢,而且一旦夢醒就什么都沒有了。 他只想問清楚……你到底是夢,還是真的在找我呢? 這一醉,便是整整三日。 江無潮怎么拍也拍不醒他。 原本酒肆的老板叫來小二,要把路小蟬給扔出去,但是江無潮卻又甩了一定銀子給他。 “就讓他在這里睡。他愿意睡到幾時就幾時。我且去辦點事情,回來就尋他問話?!?/br> 江無潮還有事情要辦,不可能守著路小蟬。 但是路小蟬終歸是吃了他請的酒,才醉死過去的,江無潮自然不能看著他就這樣被扔出去。 “路小蟬,愿你夢中真的能見到美人,也不枉大醉一場了?!苯瓱o潮臨走的時候,看著路小蟬睡得都快吹起泡泡的樣子,好笑地說。 于是接連幾日,前來酒肆的客官們都會看見這個小乞丐在角落里睡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 老板每日還擔心路小蟬真的死了,囑咐店小二每隔半個時辰就要探一探他的鼻息。如果真的沒氣兒了,就趕緊扔出去,免得給酒肆召來晦氣。 在路小蟬醉酒未醒的最后一個夜晚,他在醉生夢死的酒氣以及各種食物的味道之間,聞到了一種這輩子從來沒有聞過的淡香。 就好像是深夜即將過去,晨曦將至,晝夜交替時枝頭露水的味道。 夜的冷淡與晨的清綣相融合,若有似無,卻又無法忽略。 似乎有人就坐在他的身邊,垂著眼簾看著他。 那人也許抬起了手,可每每指尖就要碰上路小蟬的時候卻又死死收住了,忍得握拳時全身繃緊,像是巴不得把自己都給捏碎了。 這般的克制…… 路小蟬沒來由的想起了老乞丐對他說過的話。 ——只有極致的欲望,才需要極致的克制。 你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為何讓自己忍得如此辛苦? 路小蟬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耳邊是客官們吃酒品菜,聊天胡侃的喧鬧聲。 路小蟬砸了砸腦袋,這才坐起身來。 睡了太久,他四肢都僵硬了。 “哎喲,路小蟬!你再不醒,我都要懷疑你是個死人,直接給你扔外面了!” “去去去!我且死不了呢!” 路小蟬摸了摸肚皮,他好餓啊。 “有吃的沒有?” “你在這兒睡了整整三日,沒把你扔出去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還想要有吃的!” “那不說這個……我喝醉的這幾日,可有人……” “有人什么?” “有人坐在我身邊?” 店小二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路小蟬,你是不是真的吃酒吃壞了腦子?你全身臟兮兮窩在這里,蒼蠅就在你頭上坐窩,你覺得有誰會愿意坐你身邊?” “你說的也是有道理?!?/br> 看來是自己醉了酒,做了夢。 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頭。 他明明以為那陣淡淡的味道,是夢中的男子終于找到他了呢。 “臭乞丐!你醒了?醒了就趕緊走!都在這兒睡了三天了!你一個人占了一張桌子,讓我平白少做了生意!” 老板見路小蟬醒了,立刻就來趕人了。 “我走!我走!我這就走!” 路小蟬撿起自己的竹枝,與店小二擦身而過的時候,對方往他的手里塞了個饅頭。 兩人都很有默契,一句話都沒說。 走出了酒肆,正當午時,雖然路小蟬感覺不到日光刺眼,但是曬在身上的熱燙卻是實打實的。他摸著墻沿,走去一個小巷,那里曬不著日頭,正好避暑。 只是走了還沒兩步,就聽到了忽急忽緩的呼吸聲,衣物窸窣,木板吱吱呀呀。 路小蟬頓了頓,咧著嘴一笑。 唉,我的親娘啊,人家在辦事兒呢! 這事兒不是該晚上辦嗎?光天化日的,多不好??! “你這死鬼!怎么就完事兒了!” “我這不還是擔心你家那位回來了,嚇得你肝膽俱裂嗎?” “討厭!” 路小蟬搓了搓胳膊,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 原來是壬二娘在偷人呢。 這女人兇的很,就是讓路小蟬睡她,路小蟬都沒那個興致。 他剛一轉身,影子掠過窗欞,正好就被壬二娘給看見了。 “誰?是誰?” 路小蟬趕緊拔腿就跑,別看他是個瞎子,這一帶哪兒有轉彎,哪兒的墻角禿了塊兒磚,他都一清二楚。 壬二娘把衣衫一批,鞋襪草草一穿,就追了出去。 她拽了一把自己相好的:“還不快追!你還想他出去胡言亂語嗎!” 兩人一路追出了巷子,路小蟬別看桿兒瘦,但是他知道一旦被壬二娘給逮住了,鐵定會被“殺人滅口”。 路人見到一身破爛的小叫花子,都紛紛讓開,路小蟬倒是跑得順暢了,壬二娘在后面奔得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