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譯官趕緊翻譯。 “烏托那殿下是說,勝負已分,對方還小,又是個姑娘,不要贏得太懸殊了?!弊g官逐一道來。 幾人都贊同。 “所以,烏托那殿下的意思是,下半場,換他和任小姐走中場接應,槿玉小姐和曲小姐負責防守后方,槿桐小姐負責守球環一職,至于進攻一事,交由陽平郡主和戴小姐?!?/br> 此言一出,幾人都愣住。 這不是,全然調換了,拿自己的弱項去對付別人的強項? 讓最強的任笑言和烏托那去中場,而讓陽平和戴詩然進攻? 這…… 戴詩然第一個不自信:“不好吧,要是這樣排兵布陣,對方會不會以為我們是特意的,反倒多了旁的意味?!?/br> 戴詩然所言不假,對方興許會以為她們看不起人。 曲穎兒也覺不妥。 “!@#¥%……*”烏托那又霹靂巴拉說出一襲話,譯官趕緊接上:“殿下的意思是,辛苦訓練月余,正是檢驗的最好時候,全程比賽下來,一共最多三場,此時不練,后兩場便更沒有機會。若是沈逸辰還未回來,眼下的陣容里,陽平和戴詩然還需實戰,否則可能連下午的比賽都會有意外?!?/br> 說得也是。 陽平和戴詩然是軟肋,利用有限的時間多鍛煉實戰經驗也是好。 “!@#¥%……”(而且,我們再做調整,讓戴詩然和任笑言一道在中場接應,我和陽平郡主一道做前鋒,這樣就不覺突兀了?!?/br> 如果前場是烏托那帶陽平,那便不是看不起對方了,而是在鍛煉新人。 “這也行?!鼻f兒第一個贊同,“要是沈逸辰下午能回來更好,若是真不回來了,陽平這里倒真的頂上?!?/br> 所以,這場比賽的經驗就更加彌足珍貴了。 “好,就這么辦?!比涡ρ耘陌?。 …… 中場休息的時間很快過去。 方槿桐只覺聽了布置戰術,外帶喝了兩口水,被烏托那帶著做了些恢復體力的活動,就又回到了球場上。 她下半場的任務是守住球環。 這活兒比先前側面接應要輕松些,只是對方若是真攻了過來,她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比賽正式開始。 陽平本是新人,又忽然調整到進攻的位置,對手雖然措手不及,但很快適應過來。烏托那是男子,不能進球,進球的人便只有陽平和一側輔助的方槿玉和戴詩然了。守球環的人壓力便小了,分出了更多的人進攻,方槿桐才覺攔都攔不住。 下半場的三分之一時間過去,這邊一個球未進,詔安小郡主那頭卻進了一個球。 方槿桐吐了吐氣,額頭上汗珠如大豆一般滴落下來。 陽平咬唇:“還是換回去?” 眼看上半場的優勢就快沒了,任笑言卻篤定:“繼續?!?/br> 看臺上議論紛紛,驕兵必敗啊,這時候讓陽平郡主去進攻,是分明沒有勝算的。 也有人應和,說不定,詔安小郡主這里真能順勢反擊一波,看來,這最終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等到對方再進兩球,槿玉這里搬回一球,可比分已變成七比六。 早前三個球的優勢,瞬間就差一個球就要被攆回來了。 陽平打起了退堂鼓:“換人換人,這樣下去,連復賽都進不去?!?/br> “!@#¥%……*”烏托那笑著揮揮球仗,似是根本不在意這些比分。 任笑言也點頭,即便真的被追回比分,也只需在結束前調整陣勢就能搬回來。陽平若是能進一球,隊伍士氣大增遠勝過讓她來繼續進球。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曲穎兒和方槿桐守得更死了些。 而任笑言和烏托那一找到機會,就傳球給陽平。 陽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球不進再來一球,再一球不進則又來一球,總歸,到比賽還有一刻鐘結束時,“嗖”得一聲,陽平揮桿,馬球從球環中穿過,響亮進球。 陽平自己都險些不敢相信。 烏托那揮著球仗,在一側吹著口哨,歡喜得騎著馬匹來回踱步。 方槿桐也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喜滋滋看著陽平。 “再進一球?!比涡ρ灾苯酉旅盍?。 也許是這番話真起了鼓舞作用,接下來的時間,陽平真的再進了一球,在球場上也游刃有余了許多。 “咚~”主席臺上鳴鐘再起。 內侍官宣布比賽結束。 這場的勝局鎖定在九比七。 任笑言這組拿下了進入下一場比賽的名額。 烏托那下馬,朝陽平鞠躬行禮:“!@#¥%……*”(季格拉,你再次贏得了我的心?。?/br> 一場比賽結束,方槿桐幾人還是出了滿身汗。 西郊馬場附近就是驛館,下午還有比賽,幾人提前過去休息。 任笑言和烏托那兩人留在馬場這里。 定北侯府的比賽在第二場。 此次比賽最大的勁敵是便是定北侯府。 前年比賽,任笑言歪了腿,輸給給了定北侯府的莊靜,今年,任笑言是鉚足了勁兒要拿下比賽。 說啦,這定北侯府大有來頭。 定北侯府負責駐守北部。 長風北部和巴爾,羌亞都有交界。 羌亞素來友好,巴爾卻是好戰的游牧民族。 每年大雪封山或遭遇草原上災害時,巴爾一族就要大舉南下sao擾長風等國。 定北侯府就是長風北部最重要的屏障。 現任的定北侯是莊喆。 莊喆的母親是巴爾一族的公主,故而莊喆在巴爾一族中很有威望,不少巴爾人攝于他的身份和地位,放棄南下sao擾長風,而是轉向蒼月和南順等國。 即便迫于無奈同長風產生摩擦的,也近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定北侯府是長風北部的一顆定心丸。 而這顆定心丸的核心就是莊喆。 莊靜是莊喆的meimei,也有一半的巴爾血統。 巴爾一族好戰,且善戰。 游牧民族特有的驍勇,加上常年在草原上馳騁,天生的戰斗和統帥力驚人。 莊靜也有一半巴爾血統,在這一點上并不輸給將軍府出身的任笑言。 更有甚者,莊靜身邊的侍從和婢女,都是至少有一半巴爾血統的漢人,或者就是巴爾人,這樣的陪練要比方槿桐,戴詩然這類的千金小姐要厲害得多。 而且,定北侯府并非只有莊靜一人。 去年,任笑言還吃虧在這上面。 整個定北侯府,除了莊靜之外,還有侯府上另外三個小姐,各個都是馬球的好手,雖不見得技藝精湛到任笑言和莊靜的程度,但打起配合來,委實讓人吃不消。 任笑言本就崴了腳,再加上方槿桐和戴詩然,其實要勝本就困難。 定北侯府人丁興旺。 除了莊喆之外,還有兄弟姐妹足足九人,雖不出自同一生母,卻是自幼一道喝羊奶吃羊rou,在草原上長大的。早年只有女子一組,現如今加上了男子,光是定北侯府的公子小姐就可以湊一隊有余。 要不是這回有烏托那和沈逸辰加入,任笑言心中哪里有底? 可偏偏這節骨眼兒上,沈逸辰失了蹤跡。 她和烏托那若是再不來親自探探定北侯府的底,便是贏了今日下午這場,也很難贏得下一場。 思及此處,內侍官再次鳴鐘。 比賽正式開始,司球官拋球。 果不其然,莊靜一桿便攔下了一球,只是輕巧一挑,給到了左側一路,左側一路給到前場,前場的姑娘不費吹灰之力便進了一球。 比早前任笑言幾人的第一球進得還快。 定北侯府勢力太強,對手根本招架不住。 定北侯府也根本不給對方絲毫喘息的機會,快,狠,準! 招招正中下懷。 對手被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看臺上有人唏噓:“嘖嘖,今年這頭籌怕是定北侯府的幾位了,太過兇殘?!?/br> “也是,上午任笑言幾人雖然打得也好,可總歸缺少了些氣勢?!?/br> “那如何能比?定北侯府這幾位多少有些巴爾一族的血統,本就是草原上驍勇善戰的一脈,要拿國中的這些個王孫公子,世族千金同人家比,那不是打臉是什么?” “明日怕會更精彩些,今日的初賽和復賽只讓兩名男子登場,明日的決賽可以讓三名男子上場,你們說,若是定北侯親自上了會怎樣?” 周遭紛紛笑了起來。 那比賽還有什么懸念呀? …… 烏托那聽不大懂漢語,加上他一心撲在眼前的球賽上,譯官也不可能將周遭的碎碎念譯給他聽,所以他反倒心無旁騖。只是感嘆,定北侯府的這支隊伍的確有些難對付,要認真看清每一個人的特點,下來細心研究破解之法。 而任笑言眉頭顯然皺起了。 她怎么早前沒有聽說決賽可以上三個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