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啥玩意兒?爪子辣~么長,還有個豁兒~, 后面的小爪子數不清,居然還有奇怪的小尾巴! 狗剩子嫉妒了,柯基這個犬種一般是沒有尾巴的,當然不是天生沒有,而是人類剪掉的。 一開始柯基這個犬種是被當做牧牛犬來飼養,因為它們身材矮小動作靈活,可以在牛腹下竄來竄去,用極具穿透力的叫聲以及咬牛蹄的方式來驅趕牛群。而如果有一條長長的尾巴的話,很容易被牛群踩到而受傷。這就是柯基犬剪尾的由來。 但是隨著柯基逐漸變成了寵物犬,再延續剪尾這一傳統就是為了觀賞性了。 不得不說,原本的長尾巴變成了小小一團兒的兔尾巴,極為醒目地突出了柯基那肥肥圓圓,一看就手感非常良好的肥屁屁。 話說回來,剪尾還是有些不太狗道的…… 不過呢,好在剛出生的小狗痛覺發育還不太完全,不知不覺中就可以完成剪尾這一步驟。 扯太遠了。 狗?;瘟嘶巫约憾潭痰耐梦舶?,非常嫉妒小龍蝦那扇形的尾巴,再說!它的前腿也太長了!長腿的生物都不是好東西! 非常不爽的狗剩一刻不停地撩撥著那盆小龍蝦,可是俗話說得好,常年打雁,早晚要被雁給啄了眼。 只聽“嗷嗚~”一聲變了調的狗叫,狗剩三腳著地,不停地甩著右前爪。 而上面,赫然掛著一只搖搖晃晃的小龍蝦。 有力的大鉗子牢牢地揪住了狗剩右爪,也不知道夾著rou了沒有……反正聽狗剩這無比凄慘的狗叫聲,情況有些不容樂觀。 田小狐聽到動靜從廚房跑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只不可一世,目標要征服星辰大海的狗王陛下,被一只小龍蝦給牢牢夾住,凄慘無比的模樣。 “噗……”田小狐笑得直不起腰,順手拿了根筷子挑開了那只英勇無比,走上了蝦生巔峰的小龍蝦。 委屈巴巴的狗剩眼淚汪汪,驚魂不定地趴在地上縮成一團,“作死”兩個字,恐怕已經深深刻入了它的腦?!?,并沒有,因為它是一只文盲的狗子,并不會寫字。 田小狐抬起狗剩的右爪一看,有些無語地發現居然出血了……一個小傷口上滲著血,難怪狗剩叫得如此凄慘。 哭笑不得地蹲下身,田小狐剛湊近了想仔細看看那傷口,不料狗剩忽然把爪子往前一伸,沾了血的爪子直接戳到田小狐的嘴唇上去了。 田小狐大怒,抿著嘴唇,明明白白地嘗到了一股血腥味,不由吼道:“反了你啦!這么小的傷口自己舔舔得了,居然讓我給你舔,美死你!”說著用力擦了擦嘴,還呸呸了兩口。 被明晃晃嫌棄了的狗剩,被訓斥得縮著腦袋,一言不發,把自己團成了一個毛球球,委委屈屈地蹲在角落里暗自神傷。 拍著狗剩的腦袋警告它老實點兒,田小狐端起了那盆小龍蝦就去洗刷了。 空蕩蕩的客廳里,原地獨留一只凄涼的嬌氣小短腿兒,獨自舔舐著自己的細微小傷口…… 和燭九陰熱熱鬧鬧地吃完了小龍蝦,喝了幾杯啤酒的田小狐有點兒暈,晃晃悠悠地送走了燭九陰,關上門之后一回頭,驚訝地發現狗剩居然還在那邊自憐自傷呢! ……這狗子這么嬌氣的?以前沒發現啊。 ……以前寶寶沒受過傷。 ……這點兒小傷也算是個事兒? ……以前寶寶可是縱橫三界,說起來有一次在冥界,寶寶可是非常威風,甚至……呃,怎么威風來著?好像不記得了…… 狗剩和田小狐毫無障礙地進行了靈魂對話,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田小狐卻抓住了重點:“你以前來過冥界?” 結果等了足足三秒鐘,狗剩才頂著一張茫然無知的狗臉,非常遲疑地“汪”了一聲。 ……算了當我沒問。田小狐放棄。 收拾著龍蝦殼,田小狐左思右想,還是放棄了在地獄飯店里上架麻辣小龍蝦這個自虐的想法,無它,勞動力緊缺的地獄飯店,只有她一個人這么洗洗刷刷外加每天固定的血湯和高級自助餐的話,那簡直是自虐…… 她每天的上班時間都是在一樓現做現賣血湯,下班時間要分出一部分炮制烤鴨和用丹爐親自烘烤,另一部分則是用妖火用心烹制自助餐的菜肴。 這么算下來已經特別繁忙了,實在沒有精力再去做這么麻煩的菜品。 眼看又到了開業時間,田小狐略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往地獄飯店走去,而狗剩因為還不到人界的白天,今天也跟著她一起去上班。盡職盡責地兼職看門狗狗。 田小狐住在月華區,而地獄飯店則在月下區。 兩區之間相隔約莫五六個街區,不遠也不近,走路也就二三十分鐘就到了——當然,是以非人類的速度。 冥界的城市規劃參考了京城,棋盤狀的街道橫平豎直,中間還夾雜了無數的小巷子,田小狐來了也大半年了,每天摸索著開發新路線,現在已經固定了一條相對人少路寬,垃圾桶少,外加沒有違章建筑的通勤路線。 其實稍微妖力等級高一點兒的妖族都是會傳送的,瞬間顯現,來去自如,實在是居家旅游趕路的不二妙招……可惜田小狐還沒學會。 而且傳送法訣是單獨的一本法術秘籍,這種實用且必備的法訣,那價格自然低不了……所以田小狐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攢夠錢買一本傳送法訣。 其實現在兩個飯店的收入加起來,田小狐每個月也有個小幾萬的收入,但是田小狐可能窮慣了,一直還是覺得自己是當初那個窮酸小狐貍,有錢也不知道怎么花,就知道存起來……不過呢,在妖族,動不動幾萬十幾萬的消費來講,田小狐的確是個小窮鬼沒錯了。 而其他妖族的賺錢門道,天真單純,從不違法亂紀的田小狐至今還沒發現呢。 腦子里思緒翻飛的田小狐一心二用地哼著歌,完全不在調上的旋律不但響徹這狹窄的小巷,更加魔音灌耳地刺激了狗剩。 狗剩實在忍無可忍,甚至無師自通地屏蔽了自己的聽力。 難得唱個小曲兒但連狗都聽不下去了,田小狐卻一無所知,樂顛顛地感覺自己才華橫溢美得冒泡,走個路都快飄起來了。 這樣慘絕人寰地毫無戒備心…… 那自然是要出事的。 一個黑影猥猥瑣瑣地綴在后面,看到連那一向警醒的狗都放松了戒備,正是天賜良機。 “搶我的機會,害我丟了工作……上次那幫蠢貨這點兒事都辦不好,這次我親自來,就不信收拾不了你!”黑影滿含怨念地在心里念叨,眼神里透出一絲狠厲。 “不過既然我自己出手……那真是活該你倒霉了……” 田小狐繼續無知無覺地往前走著,殊不知,她剛剛固定下來的路線,已經被有心人發現并利用起來了…… 和另一條小巷的相接處,這里異常狹窄,二樓的住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常年搭著一塊黑布在陽臺上,明亮的月光完全透不過來,導致這個小交叉口異常黑暗。而且,這片區域還有個優點,就是冥界治安巡邏隊很少到這邊來。 ………… “小狐,好,好,好巧啊?!逼G鬼今天正好上班,也從這邊走,好巧不巧地,就碰到了田小狐。 她溫溫柔柔地笑著,快走兩步轉過了彎,向著田小狐的方向走了兩步想迎一迎。 誰知異變陡生。 艷鬼的左腳剛剛邁過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路口,就覺得腿上一涼,隨即,艷鬼的身子一歪,控制不住地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田小狐響徹云霄的尖叫聲劃破天際:“啊——小艷!你……你的腿??!” 艷鬼后知后覺地感覺到左腿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她的左腿,竟然憑空斷掉了! 好在我是鬼魂沒有血……艷鬼空白的腦子里突然冒出這么一句,隨后,一個更加不合時宜的想法鉆了出來:……剛剛要是小狐先走過這里……她肯定會流很多很多血吧…… 雖然沒有血,可是疼痛,那也是實打實的,艷鬼原本就白皙的臉色變得慘白慘白。癱坐在地上,渾身上下擠不出一絲力氣。 而田小狐已經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憤怒至極地吼了一聲:“是誰!” 田小狐三兩步沖過來抱住艷鬼,慌忙地捂住她的腿,可是艷鬼是鬼魂,沒有血rou,對于如何處置田小狐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這是什么陷阱,竟然連魂靈都能直接割裂?!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總感覺評論越來越少了,是我寫得不好看了嘛?自我懷疑ing…… 第075章 一直仿佛打醬油的狗剩終于派上了大用場, 看田小狐目光灼灼左右掃視想找罪魁禍首,狗剩低頭聞了聞殘存的法力波動,隨后靈敏的鼻子在空中嗅了兩下,接著就毫不遲疑地向著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原本矮小的身影,此時看上去竟然高大可靠起來。 艷鬼被生生割裂的左腿沒有了主魂的支撐,已經緩緩消散在了空氣中,而原本仿若實體的身軀,也因為這巨大的創傷而變得透明起來。 “小狐……快把我收進儲物袋……我的魂體就可以暫時維持在現在的狀態……”艷鬼虛弱地道,這么關鍵的時刻, 竟然完全不結巴了。 顧不上驚訝儲物袋竟然還可以收入鬼魂,田小狐忙聽從艷鬼的吩咐把她收了進去。 然后田小狐迅速掏出手機,給燭九陰這個她在冥界唯一相熟的朋友打了個電話, 三言兩語說清了位置和事情經過,田小狐剛剛掛上電話, 就聽到了狗剩頻繁而尖利的叫聲。 田小狐眼睛一亮,順著狗剩的聲音趕緊追了過去。 然而, 那聲音一直不停地在移動,田小狐猜想的“難道狗剩已經把敵人制服”的想法不攻自破,情形,仿佛并沒有這么樂觀…… 七拐八拐地小巷子縱橫交錯,然而狗剩極具穿透力的叫聲總會適時響起。 足足五六分鐘漫長的時間過去, 氣喘吁吁的田小狐終于看到了狗剩那熟悉的矮小身影。 平時看起來蠢萌無害的狗剩,此時看上去仿佛一只野外叢林的猛獸,只見它矮小的身體靈活異常, 在一個黑衣人影的腳下不斷穿梭,而每一次穿梭,都會精巧地剛好把那人絆個趔粗。 更火上澆油的是,狗剩還發揮出了它老祖先的祖傳技能,在它們還是牧牛犬的時候,總會及其準確地咬到奔跑中牛的蹄子,而此時狗剩的精準撕咬,一下下狠狠地一口上去,就撕扯下一塊什么東西,狗剩呸呸地直接吐掉,趁著間隙叫兩聲繼續示警,而后又瞅準機會準備下一次的撲咬。 那黑衣人影看起來被狗剩折騰得莫名凄慘,雖然磕磕絆絆地一直在跑,但是已經完全被打亂了節奏不成章法了。 也正多虧了狗剩的緊追不舍,那黑衣人影完全沒有機會停留下來施展一下傳送法訣,念動口訣也是需要安定下來念誦,是需要時間的。 所以,他只能徒勞地奮力奔跑。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田小狐緊追了兩步依然在前方跑著的黑衣人影,隨即,一個熟到不能再熟的火球術被念誦出來,隨著田小狐纖細的手指,迅速飛了過去。 橘紅色籃球大小的火球虎虎生風,看似氣勢驚人。 可惜那黑衣人仿佛身后長了眼睛,轉瞬間一個水盾咒就被他施展出來,牢牢地護在了他的身周,同時依然不放棄地想要跑遠。 不過狗剩卻也迅速改變了方式,三兩下竄到了黑衣人的身前,反向撲咬著他,竟然想把他往田小狐的方向驅趕。 黑衣人跳著腳,用有些可笑的姿勢奮力掙扎了幾下,終于被兇猛的狗剩生生撕扯了幾片魂體之后,認命般地放棄了。 沒有絲毫血跡,而僅是消散在空中的魂體碎片,顯然,他也是冥界的鬼魂。 而他這么站定了一回頭,田小狐剛和他打了個照面就瞬間認出來了。 “西路鬼差?”田小狐毫不意外地認出了對方。 西路鬼差強自鎮定下來,冷哼一聲之后才道:“托你的福,我現在已經不是西路鬼差了,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孤魂野鬼而已?!?/br> 狗??粗魅说絹?,也不再撲咬,改為虎視眈眈地在一旁警戒,仿佛只要這家伙想要逃跑,它一定會第一時間撲上去把他給噙住。 西路鬼差狠狠地啐了一口,色厲內荏地道:“算我倒霉,你有什么招數盡管使出來,想我束手就擒,做夢!” 田小狐看著做賊心虛的西路鬼差,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我還什么都沒說,你就這么不打自招了,就這個智商,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多好,非要出來丟人現眼?” 西路鬼差一怔,這才發現自己的愚蠢,對方又沒有證據,他一口咬定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話,誰還能把罪名硬按到他身上不成?說不定,他還能反咬一口說對方縱犬傷害無辜路人呢! 可是話都說到這里,反悔也來不及了,一絲懊惱浮上了西路鬼差那陰沉的黑臉。 而對面的田小狐,神情已經是一變:“別動歪腦筋了,你敢傷害我的朋友,這賬咱們來好好地算一算?!?/br>